可恶的男人!他难道就不能温柔一点吗?他其实还是——
「不需要这么紧张吧?」范斌也觉得他似乎有点反应过度,「不要告诉我,都到了这个年纪了,你还是一点经验都没有的
处男喔?」
话一说完,他就见到袁子齐对他投来恼怒的一眼。
喔,不会吧!
难道他真的是——
「对不起!和女人我是做过几次,但被男人上可是第一次!如果你觉得麻烦的话就不要做了!」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袁
子齐对着范斌这么说。
他就是不想被这个男人看不起!
从第一眼见到范斌起,他对他的感觉就不一样,可是他不敢表达出来。
这个男人看起来这么不可一世,又那么骄傲,如果他一开始就示弱,绝对会被他瞧不起。
所以他总是故意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虽然他平常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但他自己知道,对于范斌,他的态度其实更冷漠
,仿佛把这个英俊的男人当成空气一样。
可他现在却觉得悲哀,自己怎么就是这样没用,表面上装得再清高冷漠,一被喜欢的人碰到,就马上失了矜持,什么都顾
不了,只想紧紧拥抱住他,再也不要放开。
袁子齐悲哀地闭上眼,等待随之而来的讪笑。
可是范斌没有这么做。
等了几秒之后,袁子齐狐疑地张开眼。
咦,为什么这么安静?
他大着胆子回过头,见到范斌晶亮的双眼正直直地盯着自己,仿佛野兽见到了幼嫩可口的猎物,正在盘算着要怎么开动。
「范……」
才说出口的话马上被狂野的吻打断。
范斌没有取笑他,反而是更加温柔地疼爱着他。
手指的力道明显轻了许多,甚至变成了试探,轻轻地去探弄那个等下即将要第一次接纳男人的地方。
爱抚着胸口的大手开始往下移动,有些猴急地褪去他的短裤。
短裤的裤口很宽大,不需要脱掉靴子便能脱下,接着内裤也被扯掉了,光裸的翘臀马上感觉到在男人裤子里那个叫嚣欲出
的炽热欲望。
但范斌决定还不要那么快。
他的手指在袁子齐的欲望尖端弄出更多兴奋的爱液,就着体液的润滑不断用力上下搓揉。一阵一阵的快感不断从范斌的大
手上涌过来,激得袁子齐不断摆动头颅,马尾散了开来,黑色的长发妖媚地随着肌肉的抽搐而摇晃。
双腿被迫大大张了开来,他被扯破的内裤还挂在自己的脚踝,卡在靴子上落不下来。
「子齐……你也很想要,对不对?这里都已经这么硬了喔……」
范斌如同恶魔似的耳语再次响起,袁子齐发现自己已经全身都在剧烈颤抖,但他却不害怕,心里反而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好像他一直在期待着的什么并没有发生,有些失望。
可是真的要让这个男人得逞吗?
他们今夜的这一场激情,只是一夜情吗?
但很快的,袁子齐就没有时间与精力去分神思考这些疑问,越来越强烈的快感已经支配了他所有的感觉,当范斌的手指再
次深深探入的时候,他整个人弓起了腰,倒在范斌结实的胸膛上。范斌见到他如此性感的模样,忍不住一口咬在他的脖子
上,用力吸吮。
「啊……啊啊……我、我不行了……」袁子齐失声叫了出来。
但就在他要到达那一点的时候,坏心的男人突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他张开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的湿润双眸,不解又哀怨地看着范斌。
「小笨蛋,不能只有你享受啊……我已经忍不住了。」
袁子齐突然睁大了眼,因为他马上就感觉到有某种炽热的巨大物体正跃跃欲试地顶着他的臀部。
范斌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裤子,掏出蓄势待发已久的肉刃,握着它,并不急着攻城掠地,而是只在他的后穴入口附近徘徊摩
擦,要进不进,逗得袁子齐有些慌乱。
即使只是这样轻轻的摩擦,他仍然能感受到酥酥麻麻的快感,那个地方开始感觉到强烈的空虚,仿佛很渴望男人就这样埋
入他的身体里,狠狠冲刺。
他的身体怎么会变得这么淫荡?
范斌这时候吻住了他小巧的耳垂,舌头轻轻沿着耳缘舔过,让他忍不住再次呻吟起来。
想要……好想要……想要完全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强壮和占有……
范斌像是知道了袁子齐心里的想望,不等他说出口,一只手便握住他的腰,带着他的身体慢慢往下沉。但范斌随即就受到
了阻碍,从未做过这种事的地方,十分狭窄放不开,几乎无法容下他的硕大。
肉体被撕裂的疼痛让袁子齐倒吸了一口气,他没想到会那么痛。
好痛!
但是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临阵脱逃也说不过去,而且他不想做一个将来被这个男人看不起的胆小鬼。
痛就痛!反正一下子就过去了,没什么好怕的……真的……
范斌的唇吻了过来,却不是吻住他的唇,而是他的脸颊。
温柔的低喃声从脸颊旁传来,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因为那个男人这样说:「嘘……不要哭,先不要乱动,等等就好了。
」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那个男人才不会这样温柔!
而且谁哭了?他才不会哭呢!
但范斌的吻却是这样真实,而他……也的确感觉到了有温暖的液体从脸颊上滑落……
他真的哭了吗?
是因为太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一直以坚强外表将自己保护得好好的,只是因为不想展示自己内心柔弱的一面。他不能在工作上表现出弱点或是同情,因
为那只会影响他的判断,进而影响工作品质。而他的工作,攸关动物性命,连一秒钟都不能浪费。
所以他早就习惯了用冷漠武装自己。可是在今夜,在范斌的怀里,他赤裸裸的内心被这个男人的体温和呢喃,还有身体内
那陌生又汹涌的情欲所覆盖,再也无法假装。
再也无法假装自己不动心。
所有的内心感受被这样戳破,他忍不住慌张地哭了出来,只是自己还没有发觉。
埋在自己身体里的那股炽热,就真的那样不动了,但他仍然可以感觉到范斌的心跳,甚至连埋在他身体深处的男根,他都
能感觉到上头的血脉正在激烈地跳动。
疼痛的感觉开始慢慢消失,在交合的地方有某种他说不上来的奇妙感觉,让他忍不住稍微动了动腰身。
却没想到,范斌被这样的举动一激,干脆双手抬起他两边的大腿,托着他整个人往上,然后再慢慢往下,直让他吞入整根
硕大的硬挺。速度一开始很慢,因为范斌怕弄疼了他,但随着感觉到湿滑的肠液开始涌出,加速了交合的润滑之后,范斌
便大着胆子加快了上下的节奏。
肉体相触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清晰,袁子齐红着脸,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将范斌一次一次吞入,范斌粗糙有力的大手捧住他
的大腿根部,轻松地把他抬起、再放下。
这种姿势好羞耻,可是又好舒服……
可是这种缓慢的速度已经满足不了范斌,抽插了一阵之后,范斌干脆将他转了个身面对自己,然后抱着他站起身。袁子齐
怕自己掉下去,本能地双手双脚攀住范斌强壮的身躯。范斌将他压在墙上,一只手捧着他的臀,另外一只手握着自己的硬
挺,再次送入那具温暖紧窒的身躯里。
然后他们热情地接吻,唇与唇相接之际,不住传出呻吟和低喘,彼此的气息交缠着,亲昵又暧昧。
范斌抱着他,不断疯狂挺动自己的腰,一次又一次重重贯穿他的身躯,一次又一次享受被收缩的内壁紧紧包裹爱抚的快感
。
天啊,他的身体好紧、好热,他快要把持不住了。
第一次与男人的欢爱就这样激烈,袁子齐只觉得大腿根部一片湿润,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两人交合的体液,还是汗水。
范斌离开了那双被吻得红肿的双唇,贪婪地一路将吻痕从锁骨种到他的胸前,又恶意地在粉嫩的乳尖上舔咬了几口,然后
满意地听到他发出更诱人的呻吟。
受到这样的激励,范斌更加快了速度,像是要把袁子齐的身子弄坏似的不断往里面冲刺。袁子齐被他顶得上上下下,只觉
得天旋地转,吞着男人的那个地方一阵阵收缩,耳边也听见范斌一声声如同野兽的低吼。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在眼泪被
高潮逼出之际,他全身的肌肉开始强烈收缩,达到了高潮,连带让范斌也跟着把持不住,一股热潮射在他的身体里。
两个人的身体还连接着,就着这样的姿势,气喘吁吁。
范斌爱怜地想要吻他,袁子齐看着他,然后垂下眼眸,接受他的吻。
很温存的吻。他想,如果现在是在床上的话,这个吻应该会更令他感动吧。
范斌结束了吻,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看见袁子齐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愕,活像见了鬼一样,然后——
「啊——」
范斌被这声突来的尖叫给喊傻了,他双手一松,袁子齐便从他怀里狼狈地摔下来。
范斌正担心有没有摔疼他,却见袁子齐马上惊慌地跳起来,然后又腿软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
袁子齐脸色发白,只是拼命往角落钻,一面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范斌身后。
「跑、跑出来了!」
什么东西跑出来了?
范斌还没问,就见袁子齐急忙捡回裤子穿上,然后脚步有些踉跄地往办公室后头跑。
范斌不禁一肚子火。
现在是怎样,做完就跑?
到底是谁玩弄谁?是谁被吃干抹净?
「喂!你去哪?」他对着袁子齐消失的方向吼过去。
「蟒蛇醒了啦!我去找蛇笼,你把它搞定!」
范斌闻言马上转过头,就见到一只像是喝醉了酒的大蟒蛇,正摇头晃脑地探起身子,似乎想要往前走,但是身体却不听使
唤,一直往后摔去,让它看起来很滑稽。
范斌脸色一沉,然后捏了捏两手的指关节。
很好,既然现在都没有人在,应该不会有人告他虐待动物吧?
「笨蛇,敢破坏我的好事!下次再让我遇见你跑出来,我绝对会把你偷渡出去,然后卖到华西街去当蛇酒!」
大蟒蛇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蛇头大大地绕了一圈之后,又「咚」的一声重重摔到地上。
然后直到第二天都再也没醒来过。
有了那一夜的亲密行为之后,范斌以为自己和袁子齐的关系应该算迈进了很大的一步。
但他很快发现,事实似乎不是如此。
第二天一早来上班,他又恢复了以往冷酷的模样,一见他劈头就扔下一堆新的工作,对他说话的方式也是不冷不热,好像
昨天晚上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范斌发现自己居然开始佩服起袁子齐。
只不过一个晚上,就完全翻脸不认账,这本领比他还强!
以前他和那些情人温存亲热过之后,见面至少还会打打招呼,有几个感情或是床上契合度还不错的,还会彼此调笑一下,
总之不会完全撕破脸,但也不会继续交往下去。
但袁子齐却好像不把他当一回事似的,这更激起了他男人的好胜心。
越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
范斌深深看了袁子齐一眼,见他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回应,也只好先暂时闭嘴,乖乖去做事。
袁子齐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他呢?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们也可以不用太认真,在这荒山野地没女人的地方,能互相解决一下需要就好,不用投注太多的感情
。
想到这,范斌的心情不知道是轻松,还是失望。
他很奇怪,为什么对感情事一向爽朗洒脱的自己,却搞不定袁子齐,而且还一直把他放在心上,不甘心就这样轻易放下。
第六章
袁子齐的心情很复杂。
令他心情复杂的原因,就近在眼前,他不得不多派一些工作给那个冒失的男人,让他尽快先从自己眼前消失再说。
他并不是讨厌范斌,事实上,只要一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就会忍不住全身发热。
但是在昨天晚上之前,他对范斌完全没有这种「非分之想」。
对于范斌的到来,他只是很单纯地认为,又多了一个可以好好使唤的帮手而已。
但是那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吻住自己,然后就天雷勾动地火地和他做出了那种事情?
是因为他喜欢自己吗?
而没有拒绝到底的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就忍不住耳朵发热,即使明知道眼前只有动物,没有其他人,也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转
头张望,怕别人发现自己羞窘的模样。
昨晚他几乎是用逃跑的回到宿舍,在洗澡的时候,他看见了满身的欢爱痕迹,腰身的僵痛与酸麻感觉也证明了他刚刚真的
已经和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而且就连在洗澡的时候,他似乎都能感觉到范斌埋在自己身体里的那种饱满、肿胀的炽热—
—结果那天晚上他根本连觉都睡不好,在床上翻来覆去间,满脑子都是范斌那充满男子气息的热烈拥抱……
他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只是从他懂事以来,他对动物的喜爱,就从来没有被其他人事物取代过。
高中时代的初恋,就是在生物社发生的。但因为两人都是男孩子,当时他和身为社长的学长只能暗地里交往,除了牵手接
吻之外,肉体关系也仅止于赤裸着摸摸抱抱直到两人都高潮为止,从来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一直到学长毕业脱离了这个「不正常」的爱情世界,他的初恋也就结束了。
大学他不顾父母的反对,选了野生动物保育系,就此一头栽入野生动物和保育的世界里。大学时代当然也交过几个女朋友
,和女人做爱也不至于让他倒胃口或不能接受,但他总觉得就是缺少了些什么。
之后他念了同系的研究所,硕士毕业之后,刚好学校的野生动物收容中心缺人,他就自告奋勇地去应征。
这一待,就是三年。
这三年里,他每天一睁开眼就忙得焦头烂额,别说好好谈个恋爱,他连去「想」的时间都没有。
成天在动物堆里打转,见多了动物的生老病死、喜怒哀乐。他深深沉浸在这个不需要用人类语言沟通的世界,曾经以为,
也许他这辈子就是这样了。
说不定等他老了,也会像著名的动物保育专家珍·古德一样,好好写本自传,或是到各地去演讲、宣扬保育动物的观念。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一辈子就这样单身,老了是不是会很寂寞。
但眼前总是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让他没办法再烦心以后的事。
然后,范斌像是从天而降一样,那么突然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虽然他成天泡在动物堆里,每天见的都是一堆猴子和红毛猩猩,但他还是分辨得出来,范斌是个出色的男人。
高壮的身躯,英俊的面容,茂密的黑发以及结实的肌肉,怎么看都是外型条件相当好的男人,只可惜个性实在不怎么样。
想到这一点,袁子齐就有点打退堂鼓。
在他的想法里,人不一定要长得非常英俊挺拔,即使外表的分数差一些,如果个性很好,那他也不会嫌弃。
相反的,如果一个人空有迷人的外表,却有一副差劲的个性,那他绝对不会有兴趣,或是傻傻地任由自己一头栽进去。
透过短短几天的观察,他发现范斌其实本性并不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就被宠惯了,所以常常会用自己的角度去判断
事情的对错。他讨厌的东西就是错的,他喜欢的东西就是对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判断标准。
袁子齐仔细想想,这几天来,他听得最多的,就是范斌的抱怨。除了抱怨抱怨不断抱怨,这个男人嘴里似乎说不出一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