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烈真真切切享受次肌肤之亲。
五日前,我已允许烈触碰我的身体。面对久违没有触碰的身躯,烈的表现有些紧张,而且小心翼翼。轻弹皮肤的手指还在
发颤,我搂住烈的头轻轻地说:“烈,记得温柔点。”
烈懵懂地在我怀里点头,指腹划过我的皮肤,多了分流连忘返的玩味,少了分急火攻心的掠夺。烈反复舔着我的颈项,我
真担心他会毫不犹豫地咬下去,幸而那只是我空余的担心。烈又把玩起我的胸前的突起,轻轻揉搓直至那儿的颜色变得娇
艳欲滴。冗长的抚摸更让烈发觉些过去被自己遗漏的细节,比如发觉我的敏感带。
“翊,你这儿好敏感。”烈轻轻咬住突起,我立刻急促了喘息。
“这里也是。”烈的手掌覆上我的腰际,从下至下反复轻抚,敏感的肤质泛出了诱人的粉色,我再次像个失控的机关兽,
停不下颤抖。
“下面也有反应了,这样弄你很舒服吧?”烈仰脸津津有味地舔着我的肚脐,猛然一吸后又听到了奖励似的娇喘。
这种话没必要说出口吧,我脸红得一塌糊涂,伸手捂住自己的脸道:“够了,别说了。”
“为什么?不舒服吗?”
“这种事……怎么说的出口。”我欲言又止。
“翊害羞了?”烈笑得很欢,露出可爱的虎牙,仰望上去,颇有些尖锐。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么?”我瞪了眼不知羞耻的他。
“可是我这样说的话你也会有反应啊,你应该不讨厌吧。”
越说越离谱!真是……羞死人了!他就能不能不要说了!我不停扭动身体逃离他的抚弄,因为他,我已经变得不像我自己
了,他就不能稍微给我保留点尊严么?
撇开他的手我侧身躲了开来,“下去。”我恐吓道。
“翊,你生气了?”烈轻舔我的耳朵又引得我的脊背神经质地颤抖。
“对不起嘛,我什么都不说了好不好?”翊啧啧嘴,发出淫靡之音。
“这是你说的?”我回眸定定地看着他。
“嗯。”烈弯起眼睛如一弯碧色的明月,“所以翊,看着我好吗?”
我何时没有看着你?我何时不曾注视过你?只是你这个傻子迟钝到没有发觉罢了。我怪嗔声伸出双臂,烈立刻俯身投入我
的怀抱,雪白的身子立刻和烈金色的皮肤紧靠在一起,他的温热让我心安。
25.
“翊,你的手臂。”烈轻轻触碰我环在他颈项上的手臂,淡褐色的伤痕形如荆棘自肘部向上下延伸,我不安收回手时却被
他一把握住了手腕,烈认真地深望我的眼睛,温柔地问:“不告诉我怎么回事么?”
“小时候跟着师父上山忽然碰到野熊,结果差点被野熊咬断了手臂,师父帮我将这条手臂治好,但伤痕实在太深,无法恢
复原状了。”我苦涩一笑,愈发激烈地要抽回自己的手。然而烈死死抓着它不放,还忘情地凑了上去。尽管伤疤丑陋无比
但伤明明已经愈合了很久,被烈的唇一刺激,竟无端扯出些刺痛,不过,携卷着温馨的暖流。
“烈……”我忸怩着,仍试图抽回我的手,“别看了,太丑了。”
“不,翊是最美的。”烈没有停止轻柔的吻。刺痛越发微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幸福却在一点点溢满,充斥脑海。一些
看不见的手指,如慵懒的微风,在我心上奏着潺潺的乐章。那一刻,我庆幸自己捡回了烈,那一刻,我感激自己喜欢上了
烈。
“烈……”呼唤声他的名字,我的鼻子一酸,脸颊顿时浸满冰凉,喜极而泣。
五日后,重新走到面前的烈还未靠近我已忍不住陡升的温度。我的体温天生偏低,就算发烧也与一般人的正常体温无异,
而此时此刻,连我都觉察出自己的热昏了头,面对烈,我当真失去自我了么?连我的身体都不受我控制了么?
“翊。”烈手里攥着根褐色纸条走近,面露喜色,“马上就要开春了,我们把这个种在屋外好不好?”
“这是什么?”
“折下的树杈。”烈摊开手给我看,的确看得出折断后露出的近乎于白的淡绿,不是枯枝。
我瞪眼道:“这怎么可能种的活?”
“一定种的活的,”坚持己见的烈转手寻得一片白绢将断枝包好,面露微笑道,“日后等它长大了,我要在上面刻上我们
的名字。”
“做什么?”
“作为我们永远在一起的见证啊。”
永远,多么美妙的字眼,不过一听就知道这何其渺茫。烈把所有的一切都当作想当然,我总在嘲笑他的单纯却也总在被他
的单纯吸引,如此矛盾循环往复,连我自己都厌倦起多变的自己来。
“翊,你怎么这副表情?”烈探看我的脸,表情凝固而严肃。
“我什么表情?”抚上自己的脸,我反问道,我露出什么表情了,让他至此紧张?
“你不要诱惑我嘛……你露出这种表情我会忍不住的。”烈摩擦着自己的手掌,局促不安的红色慢慢笼罩上他的脸。
奇怪,我到底摆出什么表情了?走近烈,嗅得到他身上残留的野性,我仰脸又问:“你忍不住了吗?”
烈忙不迭点头,苦笑着向后退。
“真的?”我还是不大相信。
“翊!”烈一手拦住我继续前进的身躯,笑地不怎么自然,“不要再考验我好吗?这已经是极限了。”
懂得自己的极限了么,是好事。我亦步亦趋,不住考验他似的问道:“那你还打算继续忍下去么?”
烈犹疑探看我的脸,“我可以不用忍了吗?”
懂得察言观色了么,不错,没让我白费心思。我又近了步,鼻息扑在他的下颚,“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啊。”
“可是你还是会生气的。”烈还是苦笑着连连倒退。懂得怜香惜玉了么,很好,我的目标达成了。
“那现在我不想忍了行不行?”凝视烈的眼眸,我加重了“我”字,如此明晰的意思他不会再听不懂了吧?
放下手里包裹整齐的树枝,烈紧紧地拥住了我。那一刻,我恨不得自己融化成水,完完全全包裹住这个我舍不得放手的男
人,长长久久,直到树木成荫,容我们乘凉。
26.
春暖洋溢,万物复苏。林中鸟迫不及待展现自己对碧空如洗的渴望,绿树仿佛在表示对大地的渴望,踮起脚尖,窥视天空
。而我的生活又有了新的规律,加入烈这个活泼的元素,淡泊如水的生活细细品味来竟也有了甜蜜的味道。
烈用木料搭了张木桌,摆了两个树桩权当椅子,不过午后坐在舍外淡看曼妙如嬉戏少女的卷云倒也惬意。
“翊,过来看呀。”站在另一头的烈擦着额上的汗跑了过来,拉过我手兴奋道,“我种好了。”
随他走到屋子的正中间,那根细长脆弱的树杈当真被烈植于土中,如此瘦弱的它却显得意气奋发,分叉的细小枝杈如同捧
起苍穹的双手骄傲的上扬着。
“等它长大了,我们就可以在上面刻下我们的名字。”烈憧憬地捏了捏我的手,“你说好不好?”
好,我为何要说不好?我把我的心之钵轻轻浸入这沉默的时刻中,盛满了被宠溺的喜悦。
“你说是就是了。”我点头,温存笑道。
“那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下?”烈新奇而兴奋,活脱被冰封千年的妖精重返人间。
“庆祝?”
“对啊,我去打猎,然后做些好吃的,一个冬天没吃肉我都快忘记它们的滋味了。”烈啧啧嘴,回味无穷的模样。
我忍不住损道:“怎么不说你死性不改只想当只饕餮。”
“嘿嘿,翊,你会不高兴吗?”十指在我身后一扣我俨然落入了他温软的圈套,被他环在怀里我怎么说得出狠心话。
“罗嗦,想去还不快去。难道想让我在这儿空等么?”
“好咧,我现在就去!翊要等我。”
你不说我也会等的,哪怕河床干涸星云倒转,我也会等下去。
拍拍烈的脑袋,好似得令放出山林的猎犬,烈一溜烟钻进了疏林,灵活的身影闪现了会儿就不见了。我返身走回屋内,不
由想起件东西或许能用到,打定主意我转身走进地窖,封藏在陶罐内裹着蜂蜡的酒罐晃晃荡荡地被我搬了出来。
拍拍盛满美酒佳酿的酒罐,我满意一笑。烈从来没喝过酒,这回就让他尝尝我的手艺吧。
这酒名为“蜜酒”,味道清甜且酒色纯净宛若蜂蜜,师父不甚喜欢喝这种酒,但我极其爱喝。
难得主动地缠着师父要了酒方自己酿酒,师父见我积极也不多言,偶尔也会陪我小酌几杯,不过对他而言,这酒酒味不足
,缺了那骨子辛辣。烈的性子也不适这种甜酒,不过他是初次品尝,这种味道应该就够了吧。
思忖着烈喝酒的模样,我喜滋滋地抱着酒罐放在了屋外的桌子上。
准备停当一切,烈果然对这壶尚未开封的美酒产生了兴趣,“翊,这是什么?”
“马上就揭晓,稍安勿躁。”示意烈安静些,我撕开了蜂蜡的纸条,沁脾甜香悠然而出,仿佛久居深闺的少女第一次露出
惊人天颜。鼻子尖的烈立刻开心地叫了出来,“好香!”
为他斟了一杯酒,烈仍不住地闻着,他试探地舔了口,继而一股脑灌下了喉咙。酒虽微甜但毕竟是酒,不一会儿烈就吐着
舌头喘着大气。
“辣。”
“笨,这酒要慢慢品,哪有你这样牛饮。”我举杯抿了口,甘甜清新在口中回味,好久没尝到这个味道了,自打师父走后
,酒也被我封印,细数来也有了年头,今日一品风味非但不减反而愈发可口,果然是难得佳品。
见我满脸陶醉,烈又试探地为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品酌。用心体会间倒也喝出了味道。碰杯言欢,一桌野味全然享用进腹
中,丢着满桌的残迹懒得收拾,我与烈互相推搡着回到了屋里。
“翊,你怎么变成两个了?”烈捧着我的头努力想要看清我的模样,结果遁入眼际的还是摇晃的叠影,他摇了摇头,叠影
又多了层。
“咦,又变成了三个,四个了,好奇怪。”烈头抵我的额头,傻傻地笑,一张嘴就是那股甜美甘冽的酒气。
白痴,醉酒不都是这个反应么。我嗫嚅着嘴唇,讥讽却因酒精作怪沿着口型兜了个圈又躲了回去,我也喝多了呀。
“唉,那么多嘴,该亲哪一个呢?”
烈懊恼地叹了声,手指顺着脸颊向嘴唇摸索,如焦急寻路回家的蚂蚁断断续续,磕磕碰碰地寻对了地方,烈的手指沿着唇
形抚摸了一遍,旋即撬开了我的唇瓣。微张着嘴的我肺中灌入口凉气,须臾又被填满了。
烈的嘴里满是甜美沉溺的味道,熏着我脑袋的酒气好像又深重了一重。什么矜持,什么试探,统统甩到一边。搂住烈的脖
子,我忘情与他纠缠。
27.
自从发觉我手臂上不同以往的伤痕,烈总喜欢长时间花费时间抚平我那些面目可憎的伤口,醉醺醺的烈这次照例将这条手
臂舔了个遍,继而关照起我身体的其他地方来。粉红的乳尖被揉捏得挺立,好似平地里露出的可爱嫩芽。热浪一股股从身
下传来,躁动荡漾着我不住将声音递入深幽的静谧,欢畅淋漓。
“嗯……”自己被充满了,烈的头凑了回来,抱起那毛茸茸的脑袋,漫无目的地亲吻。
“啊……”身体不住开始摇晃,好似颠簸在涌动的海浪上。
“烈……”下意识呼唤声,急促的鼻息随即扑到脸上,旋即又是个眩目至极的深吻。
风声渐起,天色沉寂,无力的我们相拥着彼此的肩头浅眠,醒来就本能地寻找对方开始亲吻,再是抚摸,再是交合。喘息
和寂静交替于屋内,我们如同树上颤动的两片树叶,紧紧相贴抵抗外界的一切。
躺在烈的怀里,向来睡得踏实的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一天早晨,我坐在窗前,烈就如一个过客,稍歇片刻,向我点点头
,便走了。形如陌路的痛苦让我惊醒,醒来时才发现,我们还是那样亲密无间。
烈的手扣在我的胸前,或许就是这份温暖反让我踌躇不安。
我的杯盏里已盛满了名为烈的琥珀酒液,他让我沉醉也让我心碎。酒伤身,情伤神,我却无一戒得了。
不顾一切,我摇醒了身旁的男人,拂过他的眉宇沉重道:“烈,如果你出山碰上自己喜欢的女子,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我哽咽,心头忍不住酸楚。我必须和烈说清楚,哪怕未来当真遇到这种事,有准备总比毫无头绪得好。
“翊,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开心了?难道我弄疼你了么?”失措地捧着我被失落阴影覆盖的脸,烈担忧地问。
我摇摇头,焦急地问:“烈,听到我说的话么?”
“什么?”烈迟钝地望着我,脸上还是最令我舒心的微笑。
“笨,”幽怨地望了他眼,我不住赏了他一个毛栗,“我叫你日后碰上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我,我会,知趣的。”
无来由的缺乏信心,无来由地对外界开始恐惧。世道是如镜湖水,而我,不过是上头偶尔飘落的一片残叶,涟漪终究还是
会平息,而烈,终究会遇到除我之外的人,女人。
“知趣?什么意思?翊你要离开我么?可是为什么?”烈板住我的肩膀,张皇反问。
这个傻瓜,听别人说话怎么从不听重点呢。
我叹息道:“你啊,到底听没听清楚我说什么,等你你有了喜欢的女子,我当然得走了。”难不成还站在你们中间欣赏你
们缠绵么?我没那肚量,也没那雅兴。
“可我喜欢翊啊。”烈收紧怀抱,认真无欺地说,“这样你就不会走了吧。”
“你这个傻子,”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只得重新解释道,“到了外头,会有各色各样的人走在你的周围,不只我一个
,那个时候,你就会发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如果你真的找到了相伴终生的人,你一定要老实地告诉我。”
“可是翊最好了啊。”烈固执道,“怎么会有比翊更好的人呢。”
没见过世面的你现在当然可以这样轻松自如地说了。我不住苦笑,心绪丝毫没有放松下来。
我不敢低估世道,因为我曾最信任的人已经因为它而离开我,此刻,我根本无力承受烈以同样的理由离开我,如果那天当
真到来,我会狠下心,只为保护我自己。
“不是这个问题啊,”我留恋地摩挲着烈的肌肤,苦涩道,“我们这种事,世俗是无法容忍的。”
“什么事啊?”反复轻啄我的颈项,他呢喃道。
“和你亲近……做这种事。”微弱的罪恶感像纠缠不清的蛛丝悄悄将我裹挟,是我把他诱引过来的。
他天真地问:“那他们为什么不能容忍呢?”
“因为我们都是男人啊。”我的心又刺痛了下,为何我不是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