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的幸福 下——飞鸟琳

作者:飞鸟琳  录入:12-30

吹了风的缘故,埃尔弗的身上一片冰凉,公爵觉得自己身上的热度似乎被吸了过去,瞬间恍惚,紧紧搂着他在他的脖子上吮吸起来。埃尔弗闭着眼睛忍受他的动作,比之前还要更讨厌了几分,可是受了挑豆也自然有了反应。那种隐忍的神情与葛底斯堡欢场之地的放荡少年截然不同,带着一种自恃身份的骄矜,动作并不讨好迎合,只是带着一贯的柔顺不加抵抗。公爵突然想要更多的互动,而不是单调的发泄,于是开始尝试着取悦身下的躯体。

虽然公爵从小就受尽冷遇,但毕竟身份尊贵,在这方面从来没有放低过姿态,自然有人来巴结讨好他,有了郁望也就是直接发泄,没花过半点心思。这时候头一次想要取悦一个人,付诸行动,才发现如此简单。属于自己的这具身体非常敏感,一碰就会有反应,放轻力道慢慢抚摸腰侧,那紧皱的眉头就舒展开来,用嘴唇包裹住淡红色的部分轻轻吮吸,渐渐就听到了愉悦的喘息声。原来这种变化这种反应会使自己如此欣喜,公爵只觉得奇妙。手向下一探,那双腿就自动向两侧分开,手指探进去,里面温暖柔软,微微沈下身子,轻轻把自己推进去,那个地方会自动尽量放松把自己完全包裹进去,原来是这样美妙的感觉。摆动腰部,不用蛮力,而是款摆款送,埃尔弗的眼睛突然睁开了,迷茫地看着自己,抽离了那些刺心的冷淡,只是直直地看着自己。他抬起手捂着嘴,公爵抓下他的手压在枕头上,他就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妩媚的声音,不是过往听过的做作的朗叫,而是不可抑制的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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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忘记了自己的感觉,全副精神关注着埃尔弗的表情,拿捏着力道和角度要给他更多的快赶。埃尔弗也并不抗拒,随着他的动作颤抖申今,一心一意地享受着身体的愉悦。公爵看着他的种种反应,想到这些快乐全部都是自己给予的,简直比自己尽情发泄还要陶醉。埃尔弗并不持久,也不会像别的男孩子那样刻意控制自己,很快就设了出来,一股热夜溅上了公爵的腹部。他正要支起身子继续完成自己的任务,公爵却突然退了出去。他揣测着公爵的想法,大概是因为自己先设出来而扫兴了,不由地暗暗叹了口气,翻身起来侧卧着手伸到下面轻轻握住,手却被对方抓住拿开了。他相当诧异,想要问却不知道如何措辞,就听到公爵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不用了。”

埃尔弗莫名其妙,只能抽回手不动了。两人默然无语地并排躺了片刻,公爵细细思索,觉得自己并不为这次半途而废的胶欢懊恼,反而有一种很特别的满足感,正要搂住埃尔弗亲腻一番,他却起身下了床,赤着身子走了几步,从地上捡起一件衬衫草草披上,拿起小几上的一杯茶,走到窗边坐下喝了几口就搁在了窗台上。他衣衫不整,身下全光着,靠着窗扇坐着,心不在焉地看着外面,整个人透出一些怪异的颓废,公爵很少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说:“为什么不穿衣服就坐在窗口?”

埃尔弗挑衅一样地说:“这是我的房间,不是吗?”

公爵没有计较,说:“到床上来吧。”

埃尔弗耸耸肩,说:“别急,我可以等你。”

公爵被他噎得一口气闷在胸口,其实自己是想体贴他,他却硬要说是自己不行,偏偏又无法辩驳,本来早已习惯了他那种不凉不热的态度,可还是刺心,不知不觉就说出了示弱的话:“跟我一起躺一会儿都不愿意吗?”

埃尔弗冷笑一声说:“刚才不是你说‘不用了’吗?所以我才会起来的,这个时候还不过中午,硬要我躺着不嫌太早吗?”话虽如此,却没有违逆他,走过来脱下了衬衫躺回床上。

埃尔弗一副随你折腾的模样,公爵不知怎么的反而下不去手了,前不得后不得轻不得重不得,僵了片刻,自己在身下摩擦几下,从背后抱住他,抬起他的一条腿再次塞了进去。埃尔弗顺从地抬着腿,公爵向来持久,他耐性地忍受着单调的进进出出,哪知道过不多久,动静没了,身后传来一阵鼾声,扭头看时,男人疲惫地睡着了,东西却还是硬硬地塞在体内不肯抽出,试着动一动想挣开,那双手臂却将他箍得越发紧了。这种情形并不是第一次,完全无可奈何,只能一动不动地躺着,被讨厌的男人一直抱着,又无事可做,连拿本书来看都不行。

好在公爵睡得并不久,不到一小时就醒了过来,怀里抱着自己心爱的人,很舒坦。埃尔弗显然没有睡着,也没有挣扎惹他不快,于是他又满意了,并不泥于一定要继续做完,抽出自己,心情颇好地穿上衣服出门去了,其实离开伊苏吕堡这么久,大大小小的杂务早已堆积成山了。

286.

藏在外宅的阿努佐,公爵也有些惦记,次日就偷了个空过去。少年妖冶妩媚更胜分别之时,公爵却想到,不知道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候他已经跟多少人睡过了。又想,埃尔弗是不是也会偷偷搭上了别人。转念又觉得,有自己给他的那把锁,他是不可能恬不知耻地跟别人胡来的。自己的东西,果然还是锁起来比较妥当。因此转念一想,没有留宿就回到城堡,总觉得埃尔弗看自己的眼睛带着幽怨,那态度也更加冷淡了。公爵对阿努佐的热情就此终结,再不曾去找过他,一心一意粘着埃尔弗。

用不着特意知会,菲斯莱特自然很快知道了这种状况,恼恨非常。那一日他故意发脾气其实是有试探埃尔弗的意图,哪知道埃尔弗态度决绝硬是赶走了他,他暴跳如雷完全不明所以,现在才想起,大概就是因为公爵塞斯要回来。懊悔自己竟然连这么简单的原因都想不到,简直愚不可及,不但莽撞地毁了这段关系,而且到现在还是不知道埃尔弗的心意。本来以为他是厌烦了自己,细想却又不太像是如此。他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动心于自己,有没有舍不得自己,现在实在看不出来。菲斯莱特思来想去,越发放不下。尤其可气的是,公爵塞斯一回来,自己就要忙不迭地让位,莫名其妙就被公爵占了上风。公爵算得了什么呢?只是个不识风雅的粗人,何德何能令自己让位呢?

阿努佐此时已经成了个没用的人,菲斯莱特将他遣回安恕送给了另一个贵族,自己则留在伊苏吕堡不肯走了。偏偏公爵粘埃尔弗粘得非常紧,菲斯莱特连个空隙都找不到。

复活节前夕,埃尔弗再度收到雷诺兹家的请贴,这次是由雷诺兹夫人送出来的,请他去参加一个私人的下午茶聚会。埃尔弗想起大约一个礼拜之前与安洁丽娜的会面,并不难受,于是很爽快地答应了。公爵也知道这类邀请是为了什么,但也没有干预,一方面是立场不允许干预,一方面是觉得埃尔弗被自己锁住不可能跟女人有什么纠缠。埃尔弗去了之后才发现,说是私人聚会,其实来的人很多,大多是与雷诺兹夫人相熟的夫人小姐。埃尔弗是唯一的男人,倒也不用费神应酬,坐下喝了几口茶,与几位夫人闲聊几句,就和安洁丽娜一块儿被支了出去。

两人第三次见面,终于不再那么尴尬,安洁丽娜讲起话来态度自然得多了。不过走出没多远,就迎面看到了雷诺兹小姐。她走上前对埃尔弗行了礼,就满脸歉意地说:“陛下,请原谅我,得暂时把安洁丽娜带走一会儿,因为我的姑母,也就是安洁丽娜的母亲有点事情得找他。”

埃尔弗也不多问是什么事情,只点了点头,安洁丽娜就一脸迷惘地跟着走了。埃尔弗也不再走了,在一棵树下的长椅上坐来下来,果然不一刻,就有一个男人从树后转了出来,叫了一声“埃尔弗”。

287.

埃尔弗的心里其实非常激动,这个人本来根本都不是自己会爱的类型,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很轻松很愉快,也许是因为曾有过类似的身份类似的心境,所以尽管他不能明白自己的感受,自己却时时能够理解他的感受,明明是暗潮汹涌的关系,自己却少用了很多心机,而这个人又会玩乐又会哄人,所以并没有坚决地抗拒他,一时欢愉,仅此而已。可是一旦狠下心赶走了他,才又觉得孤独是如此可怕,时时刻刻侵蚀着自己,就好像故事书里讲的一具年年月月被蛀虫啃噬殆尽的木乃伊。这个人突然又出现在面前,马上就勾起了那些类似温暖的印象,甜美诱人,就像东方的罂粟,明明于身体没有实在的益处,却让人难以抗拒。

但是当下埃尔弗的表情非常平淡,也许曾经经历的悲喜太激烈,时至今日这样的感觉已经无法灵敏地表现出来了。他抬头瞟了一眼菲斯莱特,菲斯莱特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埃尔弗说:“你连基本的礼节都不知道吗?我还没有赐你坐下。”

菲斯莱特说:“我记得你从来没有‘赐’我坐下,但我在你床上睡过很多晚。”

埃尔弗说:“是的你曾经睡过,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菲斯莱特说:“只要我没说过去,那就没有过去。”

埃尔弗说:“没想到你是个死缠烂打的人。”

菲斯莱特说:“那是因为你背弃我在先。”

埃尔弗说:“就算是吧,总之我对你已经无话可说了。”

菲斯莱特抱紧了他说:“不,我不能接受你这样对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明明很快乐。”

埃尔弗说:“你这样说只是因为你只愿意自己拒绝别人不情愿被别人拒绝吧?”

菲斯莱特说:“不是这样。我倒想说,你拒绝我不是因为讨厌我,只是因为害怕老塞斯吧?我已经说了我可以帮你除掉他,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埃尔弗猛地转过脸来,说:“你真以为我是傻瓜吗?你从前跟塞斯可是一伙的,你现在可以背叛他,将来也可以背叛我。”

菲斯莱特的心微微一沈,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说:“你是你,他是他,为什么硬要扯在一起?就因为你一直陪他睡吗?”

埃尔弗从来没有这么气恼过,想也不想,抬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发出了极清脆的“啪”的一声。这是埃尔弗头一次动手打人,而菲斯莱特也极少挨人巴掌,可以说赏过他巴掌的人全都已经在决斗中被他杀死了。受了这突如其来的侮辱,他的脸都气得扭曲了,勉强维持住了最后的一点风度,说:“看来我失去冷静了,你也一样。不过,你有什么理由发脾气?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

菲斯莱特说的的确是事实,埃尔弗有些歉意,但这毕竟是菲斯莱特的错,他不可能跟对方道歉,只是说:“你忘记你的身份了。你没有资格议论我,更没资格跟我谈什么事实不事实。”

菲斯莱特放开了他,站了起来,说:“埃尔弗,不论你信不信,我爱你。我会实现我的诺言。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地留在你的身边。”

288.

菲斯莱特已经是在赌气,埃尔弗反而无话可说,再说下去只会越发刺激他,于是默然不语,任他去了。

安洁丽娜跟着雷诺兹小姐回大宅见了母亲,却并没有什么事情。沃伦夫人比安洁丽娜晚到,因为答应雷诺兹夫人带些松饼来做茶点,在自家厨房里花了些时间。热腾腾的松饼在一堆冷食中间特别受女人家欢迎,大家一时都围坐在桌边。安洁丽娜突然进了屋,原本小巧的茶几顿时显得极其拥挤。

安洁丽娜与沃伦夫人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亚麻色的头发也好,大大的眼睛也好,全都一模一样,差别只在于沃伦夫人的脸盘苍白暗淡身材臃肿松弛。沃伦夫人这时候正忙着一边分松饼一边夸耀自家厨娘的好手艺,突然看到自己的女儿,大惊小怪地嚷了起来:“天哪,安,你怎么这早晚跑过来了?没看到我们正忙着吗?你不是应该好好地跟陛下在一起吗?你自己跑过来,那么把陛下一个人丢下了吗?真不懂事。还不快点回去陛下身边去。”

沃伦夫人的声音本来就聒噪,讲到“陛下”的时候尤其尖利刺耳,偏偏还要反复地提起来,唯恐在场有谁不知道。果然一屋子人都一齐盯住安洁丽娜,有些女孩子已经露出了明显的嘲讽的笑意。安洁丽娜尴尬到了极点,根本没有办法再多待一秒钟,匆匆行了个屈膝礼,转身退了出去。

说不清道不明,心里的委屈像泛滥的洪水,一边走,眼里的泪水就一边大颗大颗地滚下来。安洁丽娜埋着头走了一路,突然想起自己的表姐雷诺兹小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在自己身边了。擦干眼泪想了一会儿,觉得她大概就是好意,特地跑出来叫自己一起去吃茶点,看到自己尴尬就悄悄躲开了,叹了一口气,停下脚步吹一阵风,逼着自己平静下来。远远一个男人迎面走来,那身形不用仔细看也能认出来是菲斯莱特。安洁丽娜很诧异,才知道原来今天菲斯莱特也来了。不想跟他照面,于是躲在一棵树后让他先过去。

菲斯莱特皱着眉头,步子迈得很大,急匆匆地就过去了,脸上明显带着怒色,颊边带着些薄红,似乎刚刚发过脾气。安洁丽娜有些疑心,他过来的方向明明就是刚才自己跟埃尔弗坐着的地方。等到菲斯莱特走远了,她才又出来继续往前走。

埃尔弗还坐在刚才的那棵树下,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脸上满是温柔的微笑。安洁丽娜先前的疑心都烟消云散,埃尔弗的模样根本不像才跟谁生过气的样子。安洁丽娜仔细看着埃尔弗的那张脸,其实无可挑剔,五官极端正悦目,再想到他的脾气,也是极温和,从来没在自己面前拿过半点架子。然而,自己偏偏就是不爱他。安洁丽娜心中一片迷惘,如果自己爱的是埃尔弗该有多好。

289.

埃尔弗跟安洁丽娜也并没有讲什么大不了的话,只是随便聊了些复活节的计划,就觉得刚才被菲斯莱特扰乱的心境平复下来。回去之后,叫来管家茄罗德,让他去好好打听一番。结果跟他想象的差不多。沃伦家祖上也是贵族,但如今已经穷困潦倒,阖家住在一栋出租的宅子里。那宅子原本只是商人的旧寓所,坐落在不那么高贵的街区,房子本身也已陈旧不堪,连房东本人都不愿住。沃伦一家平日就引以为耻,更不用说招待客人来家里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沃伦夫人再昏聩也没法请埃尔弗去自己家里,只能拜托兄长男爵雷诺兹招待埃尔弗以撮合两个人。

埃尔弗觉得不必把事情弄得这么难看,而且雷诺兹小姐显然与菲斯莱特关系暧昧,总是去雷诺兹府上着实不便,不如召安洁丽娜进城堡来觐见。隔日他就把这个想法付诸实施了。他没有派人堂而皇之地前去宣召,而由仆人便服前往,送了一封亲笔信给安洁丽娜,尾末委婉地表示希望她能来,并且以后可以在任何时候自由进出城堡。

沃伦夫妇也看了信,由此松了一大口气,觉得这位陛下不但体察人意而且通情达理,安洁丽娜的未来就有了很好的着落。安洁丽娜却觉得父母太缺远见,如果埃尔弗玩弄自己一阵子,过后就甩掉自己,自己又能怎么办?到时候自己连表面的一点尊严都不剩,必将被所有人轻蔑嘲笑永无翻身之时。生活就是这样奇妙,聪明人未见得就会做出更加明智的选择。如果要谈眼下的情形,沃伦夫妇果然盲目,却未见得就是错的,安洁丽娜果然清醒,但未见得就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读着信上的字句,只觉得恐怖,可真的去了,才发现并不可怕。城堡里并不是冷冰冰的充满刀光剑影,而是个非常奢华优雅的地方。头次参加舞会是晚上,这次在白天才看清,前庭满是修剪得生动可爱的绿油油的树雕,地上用彩色小碎石拼出各种各样的蝴蝶的图案,安洁丽娜从马车上下来,细看着地上的蝴蝶,发现并不是胡乱拼凑的,每一只都可以与图鉴上的某一只相印证,而且栩栩如生,不由地非常羡慕,自己的家连个庭园都没有,更不用说这么可爱的图案了。

走过前庭,是一栋长条形的大建筑,外表并不花梢,却很大方,进了门廊,被仆人直接带进走楼深处的一个朝东的小房间。这个房间在下午很清幽,没有直射的阳光,但是窗外树叶上反照的金色光线把房间照得很明朗。公爵此时并不在城堡里,这个小房间里现在只有埃尔弗一人。安洁丽娜一进房间就不由地惊叹这里的漂亮,铺着软绵绵的浆果红的细绒地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件家具,包括小沙发小椅子小桌子小柜子,一色的乳白底漆,绘满了粉红粉红的花叶图案,凸起的棱角全都是描金的,连墙纸也是与家具地毯相配的暗红描金。

推书 20234-12-30 :梦回汉家宫(穿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