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拒绝接受眼前的一切。
灵巧的舌头技巧的在性器上游走,一下下的舔舐,口水很快就打湿了性器周围一圈的布料,李奉天在男人的指示下把他的内裤脱了下来,一口含住粗硬的欲望根源。
时戬舒服的抻起脖子,眉头纠在一起,重重的喘了口气。
这是一场他等待许久的盛宴,也该是享受成果的时刻了,完全的控制把快感提升到最大的状态,深入骨髓,引人疯狂,走向灭亡。
第63章
李奉天度过了异常难忍的一晚,除了身体最原始的反应,毫无快感可言。
男人在他体内吐了三次米青,这一晚他深切的感受到了两情相悦和被迫的区别。
现在他还不如一个充气娃娃,时戬随时随地都可以操他,用最屈辱的姿势,狂抽猛刺,就算再不愿意,他也只能张开大腿,不知廉耻的在男人身下承欢。
不管怎么样,她姐没事就好,时戬下午出门之前当着他的面给局里的熟人去了通电话,在这方面他无条件的相信时戬,凭男人的能力短时间找回他姐易如反掌。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算是能放下来了,着实让他松了口气,人也活了大半……就这样吧,只要他姐能好,离开罗素,一辈子跟着时戬其实也很好。
张峰是来叫李奉天下去吃晚饭的,他敲了敲门,没人应声。
走过去一看,那位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整个人入了魔障般,两眼发直。
“嘿,想什么呢,下去吃饭。”张峰展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李奉天一惊,回过神顺手捶了他一下,张峰顿时疼的打了摆子,身体一抖随后缩成一团。
李奉天吓一跳,“我就轻轻碰你一下,别装啊……”
张峰痛苦道:“你刚刚是轻轻碰我下,但是你前天对我下狠手要了我半条命……”
“对不起……”李奉天想到奉安走的那天,眼泪好容易聚攒的光转瞬又暗了下来。
张峰刚说出去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没事,我这是内伤,时先生给报销的。下去吃饭吧,今天汤不错,煲一下午了。”
李奉天被他推着往门外走,不放心的回头问,“伤的重不重?我看看……”
张峰拧不过他,“你轻点,别动,我自己来。”解开领扣,胸口处和肋部被李奉天捣的乌青了一大片。
李奉天更加过意不去了,“你看医生了吗?有没有伤到骨头?要不你去医院拍个片吧,我看挺严重的,我那天不是冲你的,我姐那样我心里难受。”
张峰最怕的就是关于李奉安的话题,每一句都是在责罚他的良心,立刻迈开步子往楼下走,“没什么大事,我也是个男人,下去吧。”避之不及。
吃过晚饭,李奉天掐着点拿着专治跌打损伤的药酒去了张峰的房间。
他轻叩了两下,没人回应,等了十几秒又复敲了两下,依旧没人回应……
张峰这个点应该刚刚洗漱完啊?李奉天找了处最近的电话按内线打给张峰,从他的房间甚至能音乐听见持续的电话铃声。
任是这样,过了好久张峰才徐徐接起电话,萎靡不振道:“哪位——”
“是我,开门,你怎么了现在才接。我拿了几瓶药酒给你擦,要不你淤血老下不去。”
“我吃了安眠药,刚刚睡,明天吧。”
“你吃安眠药干嘛?”
张峰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不能说是因为良心不安所以夜不能寐需要靠吃安定入睡。
听电话那边又没了声音,以为他又睡着了,李奉天催促道:“你把门开开,你睡你的,我把你伤口擦点药酒就走,正好你睡着了也不感觉疼。”
李奉天一再坚持,张峰实在没有精力再跟他继续对话,艰难的爬起来开了房门,又歪歪扭扭跌回床上睡了。
李奉天把他的睡衣拔下来,才发现情况原比他想的要严重的多。
大片的乌青淤血伤口触目惊心,手臂上也留下多处那天他挣扎所造成的血痕,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张峰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他,在LA的时候帮他去德国,去了德国又救了他一命,回来了还要靠他才能见到他姐,现在把人搞成这样,叫他怎么过意的去。
把药酒倒在手里挫了挫,仔仔细细在每处已经浮肿的淤块上揉捏,没一会儿就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擦跌打酒是个力气活,等全部弄完,再把人衣服穿好,李奉天的手酸的发麻,轻喘着一屁股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坐下来他才看见从张峰的枕头底下掉出一本黑皮包装的记事本,8开,有些许厚度。
这是本非常普通,每家文具店都会卖的记事本。
它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无非是账本或者日记。
李奉天比较倾向于前者,张峰和他差不了几岁,一个奔三的男人还拿笔写日记在他看来很怪异。
想也没想,原样把本子又塞回枕头底下。
坐了约莫两分多钟,感觉手指好多了,李奉天拿起跌打酒就要走。
张峰翻了个身,那本黑皮包装的记事本再次滑落出来,出现在李奉天的眼皮底下。
这次李奉天把它拿起来,在手里样了样,不带锁,中间只有一个夹笔的小扣盘……把本子放进去压好,李奉天从房里退出去,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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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奉天以为的“短时间”从几天,变成几礼拜,最后延长到一个月。
时戬每次都用晚了一步、没有线索或者撞上祁家的人,两边发生摩擦,不可开交作为借口,如果李奉天催急了,便会丢下一句,“我保证她现在很安全。”再问一副山雨欲来的迹象。
这让李奉天很焦虑、暴躁、毫无安全感,想大吼,他想质问时戬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拖时间,故意要他担心,要他姐受苦……他姐是个孕妇,晚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险,在未知的危险里,最严重的一尸两命。
他甚至想尖叫,这是不是一场没有终点的报复?
还是时戬真的没有能力带他姐回来。
李奉天头一次对这个男人感到陌生,如果爱他为什么不真心帮他,他不是已经保证了会安心陪着他吗?不爱他又为什么不放他走呢?
他有很多很多的困惑想和男人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可是看见那张完美无瑕毫无生气的脸,明明和以前一样的表情却让人发自内心的寒冷……
时戬不再限制李奉天的自由,但依旧没收了他的车,出门由司机接送,给了能给的最大限度自由。
而李奉天却不再配合,他开始发脾气,控制不住情绪,过去两个月了,就算找回来也只能引产,如果身体不好引产是不被允许的,可生下来对母体又是巨大的伤害,时戬日复一日的拖着他,他渐渐不再相信这个男人是真心在帮他……
时戬并不同他争论,却也不再包容他。
那个宠他任由他放肆的男人早在一次次的疏离中消失了。
那段疯狂相爱的时光,成为记忆里永远的定格
男人用他慑人的压力逼的李奉天不敢造次,他有一百种让他痛哭失声的办法。
爱和恨是并存的,当一份感情只能借由控制才会获得安全和信任的时候,它其实已经游移在崩溃瓦解的边缘。
执着为业障根源也,一切苦乐,皆为虚妄。
第64章
四个月的时候足够跨越一整个完美的季节。
李奉安给李奉天打电话是在中秋节的前一天,深秋渐寒。
李奉天捧着电话的手都要握不住了,在失踪了四个月之后,李奉安终于有了确切的消息。
她还活着,在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的首府——凯里市。
电话里声音很虚弱,日子肯定是过的不尽如人意,连温饱几乎都不能保证。
李奉安的话很少,讲讲停停,显得很吃力。
后来李奉天才知道,他姐已经接近七个月的身孕了,这次找他是来借钱的。
李奉天拼了命才把所有的苦涩和心疼压在嗓眼,他姐那么坚强的一个人,不是过不下去是不会来找他的,冒着被祁然找到的危险回来求援,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他不敢往深处想,那心疼得都不属于他自己的了。
李奉天答应了奉安所有的要求,只有一点——尽快回来拿钱。
李奉安说是明天清晨的火车,她现在这种情况身体不允许熬夜班车。
李奉天恨不得飞过去接她回来,又怕自己表现的太激动,他姐改变主意,只能压抑着问,“这个电话还能找到你吗?”
李奉安说:“可以,到明天早上都可以。”
他姐那边信号不好,总有撕拉撕拉的电流声,交代完重要的事,连问一句的机会都没有,那边就挂断了,李奉天真切听到一道浓重的口音说了句“钱打完了”之类的话。
跟针扎似的疼。
李奉天转脸就找了时戬,求他无比明天一定要把奉安带回家,哪怕是抢也得抢回来,七个月的身子不能再拖了。
至于罗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送回祁家,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
时戬的眉毛不经意的往上挑,李奉天没注意到,兀自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当中,但是跟随他多年的刘栋全看的真切,那眼里尽是毫无温度的冰冷,锐利的像把刀子一样!
“你姐在哪?”
李奉安是在贵州跟丢的,贵州少数民族居多,风俗和节日也多和内陆不同,农历八月十三到十五是黔东南的洛香芦笙会,逢奇年举办,两年办一次,约有三千当地人参加,再加上慕名的游客,汹涌的人潮把小县城挤得如同一锅卵粥。
没想到昨天刚跟丢,今天上午就来电话了,刘栋全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吩咐下面人火速赶往凯里市。
李奉安是不能回来的,更不能被时、祁两家任何一方找到。
李奉天的故态萌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的一辈子能有多久?刚刚好到李奉安安全回来为止。
他不会让李奉安回来,只要李奉天爱他,再爱他一点,他可以给李奉安一个舒适安全的生活,小孩要不要都可以,他完全由能力照顾她们母子,只要李奉天再爱他一点。
他愿为这份爱欲罢不能,埋葬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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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奉天兴奋的有些过了头,从房里跑出来,张峰成了第二个分享这份喜悦的人。
张峰晨跑回来,正在洗澡。
李奉天喊了一嗓子,推门就进,他好久未曾如此亢奋,连带着让张峰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峰躲在浴室里久久不肯出来,在李奉天来的这五分钟里就跟复读机一样不停重复在“我姐要回来了”“我姐终于回来了”,简直要他逼疯了,整个宅子也许只有他李少爷不知道她姐是不可能回来的。
她只是作为牵制他弟的道具而已,时家容不下她,这座城市一样容不下她。
李奉天自然不会明白他的想法,他嘴巴都说干了,张峰还是没出来。
扫了眼桌上的闹钟,接近半个小时了……
看那意思再过半小时也不大能出来的样子。
然后抽离视线的那一刻,他又看见了那本黑皮包装的记事本,这回小东西静静的躺在桌角,像是被人翻完随意放上去的。
这是第三次了,再一再二不再三。
自然了拿起了黑色皮质的小本子,随手翻了一页,竟然是日记……真是日记啊……
李奉天忍不住想翻白眼。
他翻到的这一页日期是前两个月的,成排的“忏悔”、“李”、“李的姐姐”跃然于纸上。
李奉天收住合上日记的手,快速的扫了眼,接二连三的又往前后各翻了几页,脑中一片空白,记事本从他手中滑落也不知道,还是张峰听见声音,“什么东西掉了?”
李奉天手忙脚乱把本子捡起来放回桌上,脑中混沌不堪,“没事,刚刚蹭到东西了。”
张峰像是想起了什么,批了条浴巾就从浴室里冲出来,看见李奉天手里的记事本,被热火泡的薰红的脸色霎时转白,“你在哪拿的?”
李奉天尽量装作自然的样子,“你放在桌角,我刚刚不小心蹭到了。”比了个动作,调笑道,“里面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紧张成这样?”
“我有什么可紧张……”张峰箭步过去把本子一把夺回本子,“这是我拿来记账的本子。”
李奉天耸耸肩,“记账是女人才做的事情吗,小家子气。”
张峰狐疑的看了他半秒,确定这人无异,应该是还没看过,暗自舒了口气,“我又不像你们做生意会赚钱,只能省着点花。”
“晚上请你吃火锅,去吃海底捞,庆祝一下。”
“去那里?”张峰一边把本子塞回去,一边头也不抬道,“在家里吃吧,那个也是拿料对的。”
“是兄弟就去,我今天,高兴。”
张峰再想说什么,一回头,人已经走了。
李奉天的若无其事维持到回房。
死死的锁上房门,脑海里交叠蹦出从张峰日记本里看到的字条,原来是他害了他姐,原来时戬才是幕后黑手,无情冷漠的恶魔,他的好兄弟张峰是恶魔最得力的帮凶。
这几个月一切都是在演戏,他们拿他姐的安危耍的他团团转。
他竟然把他姐的全盘希望给予在要害她的人身上……他真傻……怪不得……怪不得拖这么久……怪不得每次都迟一步找不到……他居然还相信时戬是爱他的……错的离谱……
他全身发抖抱着自己的头,全身的力量仿佛被抽干了一样,靠着强软软滑了下去,他不能再在这里呆着了,再和这个恶魔呆在一起他姐永远别想逃出来……
他要离开这里,离开时戬,离开所有的时宅所有的人,哪怕是同他姐一起流浪,也好过呆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第65章
饭点没到李奉天拉着张峰就走了,路上表现的毫无异常,就是有点不明所以的沉默。
张峰提心吊胆日记的事儿自己本身就百般不对劲,也就没多注意他。
到地儿把车一停,时间刚刚好。
包间在二楼,李奉天上手就来一箱酒。
整个桌子摆的满满当当,一点绿色没有,看着都肠子疼。
找服务员要来开瓶的起子,挨个开开,李奉天拿起一瓶,“这瓶,预先贺我姐平安回来,我先干为敬。”仰头一饮而尽。
“我也祝你姐的事能尽快了结。”张峰跟他碰了碰杯,跟着干了一瓶。
李奉天紧接着又拿起一瓶,“这瓶,我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够仗义,好兄弟。”咕嘟咕嘟又是一瓶下去。
“应该的,应该的。”张峰只得放下筷子,陪他一块喝。
喝的太急差点没呛到肺管子里,放下瓶子直咳。
张峰从小到大包括读完书进社会一直都规规矩矩的,不爱玩不爱闹,干过最不靠谱的事儿就是来给时家打下手,哪是常年流连于花丛的李奉天的对手,仨个他都不够人喝一壶的。
当李奉天举起第三瓶的时候,张峰的眼皮跳了跳。
“这瓶,是代我姐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俩连面都见不到,你就是我们姐弟的恩人。”
李奉天拿酒当水,跟不过嗓子似的,一瓶端起来三俩下不用就见底了。
“别,你这话折我,举手之劳。”张峰脸色在听见这番话之后整个就不自然了,把到嘴边让他悠着点的话咽了下去,慌忙抄起一瓶,面露难色也得喝下去。
“这瓶,是我个人敬你的,以后有我李奉天一口,就有你张峰的,兄弟我承你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