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哀,不瞒吕大哥。前些日子,我过关中给遇上了荣把子。莫说身无分无,连我娘给的玉佩都给栽了去。”李成一咬牙便将自个儿于关中所遭一一讲出。
听完,吕厚德皱起了眉,“该说凭你的武功,那些个荣把子是动不了你的才是啊。”
“说也奇哉。我前几日脑子昏昏沉沉,这睡醒了便惊觉遭了荣把子。后来遇上了个好汉江湖救急,这才快马加鞭寻得吕大哥啊。”李成受李光教养,尤为不敢懒床。每每日出之时,李成便会自醒,再也睡不了。不过,在云来客栈那睡竟睡过了二日,李成这会经吕厚德一提,才全身一惊。
一拍大腿,吕厚德大悟,“贤弟啊,你这是遭了黑店啊。快,跟哥哥讲讲,那家客栈叫什么来着?”
“云来客栈。”李成懊悔不已,想来自个儿受了那么多苦,气不打一处来。
择日不如撞日,吕厚德起身拉过李成说道,“反正哥哥这几日便该出发上京的,干脆今儿个就走。咱先去关中,找坑了贤弟的那家黑点把帐算清。接着,绕道上京,如何?”
“那小弟就谢在此谢过大哥了。”李成感激涕零,抱拳弓腰谢之。
不过半柱香,吕厚德就已经备好行李,带着贴身护卫吕海,三人就此上路了。快马策奔,三人于翌日太阳落山之时,抵至云来客栈。
一到客栈,李成少年气盛,下马便对着那店小二飞去一脚。店小二被踹得晕头转向,省了省,半晌才回过神来,瞧着李成带人前来,顿时吓得腿都软了。
提着店小二的衣领子,李成便往掌柜的柜台去了。显然,掌柜的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停下说中活路,抬头笑脸迎人,“这位客官,你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呢?”
“哼,你还在这跟我装糊涂呢?你这家黑店倒是糟践了不少人可是?竟然连你家小爷都敢动!”李成破口大骂,骂完便出手五指扣住掌柜的颈脖,欲惩戒他一番。
众人见着事态不对,放下莲花子和划十子便纷纷逃出了云来客栈。掌柜的脸憋得死青,他用喉咙里艰难破音而出,“小爷……咱,有话好好说。”
“说个屁!”李成早气得不轻,这连平日里藏着掖着的市井流氓话都给冒了出来。
这时,吕厚德同吕海走上前,吕厚德凑到李成耳边,轻语:“教训教训便是了,别惹出了麻烦。”
“今儿个我就听大哥的,饶了你狗日的一条老命!”念着吕厚德都给自己放了台阶,李成便松开了掌柜了。他转头抓起店小二,“我的玉佩呢?”
“掌柜的……”店小二偏过头弱弱瞧向掌柜的,李成也顺势看了去。掌柜的全身一激,立马从怀中掏出了李成的玉佩,接着双手奉上。
李成瞧着这奉上的玉佩正是自己那枚,顿觉欢喜,他霍地松开店小二抢过自己的玉佩,宝贝似地摸了又摸。
而李成这摸样倒让吕厚德笑出了声,“该是孩子性情。”
“哈。”李成将玉佩放好,摸着后脑勺,有些羞涩地看着吕厚德。
吕厚德朝着吕海点点头,寓意复杂。李成不明,但随即吕海便抽出腰间佩剑去往掌柜的招子、咽喉、小腹等人身柔软之处。吕海收剑当即,掌柜的大叫一声,便捂着涌血的招子往外逃。但因着着招子已被吕海戳瞎,跌跌撞撞之时,掌柜的竟自个儿撞上了梁柱晕了过去。
见着掌柜的一遭,店小二赶紧跪地求饶。李成虽顽劣但何曾见过这般场面,早下了没了主。倒是吕厚德开话了,“欲寻仇,上陕北第一镖局。”
听是陕北线上的地头蛇,店小二浑身抖个不停,告爹爹告奶奶的求饶。但显然,吕厚德也将他搭上眼,伸手于李成眼前晃晃,“怎么?吓着了?”
“没有!这些,我,我见惯了。”李成不敢说实话,怕遭别人笑话,硬起胸膛回道。
“那便好。江湖中人遭了黑店,这下场算是轻得。他若是碰上些歹毒高手,定要他生死不能。”吕厚德回道,随后,往客栈外瞅了瞅,“天色不早了,瞧这客栈定也住不了人了。不如,今夜咱赶路好了。贤弟,意下如何?”
“小弟唯命是从。”李成初入江湖论经验自是比不过吕厚德,想来自己这一路怕只有跟着吕厚德才能平安至京。
“那好,即刻上路。”话毕,吕厚德领着李成吕海便坐上马,朝着城外去了。
赶至小路,夜已深。尤觉这路熟悉得紧,李成浑身起了一层冷汗,这不正是那日自己见着万里行尸走过的路吗?
吞了吞喉咙,李成停下马,喊住了吕厚德:“大哥,咱要不换条路?”
“杂了?”吕厚德不明,想着这路走得好好的。
“吕大哥,可有听过万里行尸?”李成听着耳边窜过一阵阵阴风,错使他又回到了那日一样。
“江湖传闻,不足为信。”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吕厚德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谈起这些鬼怪之说,吕厚德从来都是不屑的。
“吕大哥,这可是真的。前几日,我便于这小路瞧见过万里行尸,甚是骇人啊。”李成本不愿在过此路,想着法欲要说通吕厚德。
吕厚德听了李成的话,愣了愣,随即又笑出了声,“那岂不更好!我倒要见见这赶尸人可是有如此本事,若能同他比划比划也好啊!”
吕厚德武功不弱,外传武痴之名。吕厚德年幼之时拜于少林寺,其中学艺十三载,终于学成大力金刚掌。后还俗建了这第一镖局,名震天下。虽说吕厚德武功进不得前十,但也算高手,这么多年鲜少遇上对手。也就四年前那场武林大会上他败在昆仑派楚清竹的九龙九式剑法,此剑法招式简单,威力无比。
从一元复始、两袖清风、三阳开泰、四面埋伏、五福骈臻、六合同春……直到九九归原,那剑影却由一而二,由二而三、四、五、六……直到九剑齐飞。前四招与普通剑法五异,后五招却全是脱手飞剑,收发自如,神妙无极。 而最让吕厚德感到受挫的则是,当时对阵,楚清竹未出第五招他竟已败北。
因此,吕厚德更是全心练武,闭关两年后重出江湖,武功突飞猛进。他发誓,定要在今年的武林大会上一雪前耻。
“吕大哥!”见着吕厚德兴致高涨,李成知道是如何也说不通了,唯有无奈地唤了声。
吕厚德对着李成点点头,拍着胸脯道:“无妨,贤弟。到时若真出了事,大哥替你顶着。”
话毕,吕厚德双腿一夹,马儿便又往前奔去。一路前行,虽凉风不断,兽音不绝,但好在却无什么污秽之物。已过大半路途,吕厚德三人竟瞧着前方大树下坐着一人。
李成惊喜,这人该不是好汉。于是他夹紧马儿,奔驰而去,细细瞧去,这坐着的正是大胡子。
“好汉!”李成摇手示意,脸上难掩兴奋。
闻声,大胡子垂着脑袋的这才慢慢抬起。他先是定了定神,借着月光,半虚着眼,这才瞧清了李成。
吕厚德赶至李成身后,他狐疑地往大胡子身上瞅去。这深夜于这荒郊野岭独坐,其中必有古怪。
“贤弟,这人你认识?”吕厚德盯着大胡子黑亮的眼眸子,心中沉了沉。此人深不可测,若是发难,定是不好对付。
“吕大哥,这人就是当初江湖救急的好汉!如若不是他,我那能寻得了你?好汉做事侠义心肠,我李成说过要千金相酬,定不食言。如此,好汉将姓名住址说与我,待我见着我爹,便将千金送上府邸。”李成坐在马上,说话倒是几分豪气。
大胡子眨了眨眼皮,又埋下头,竟是不予理会李成。
见着大胡子在吕厚德面前当真不给我脸面,本就好面子的李成动了为微怒。但念着大胡子的恩情,顺下心来,李成又道:“好汉!你若是真不愿留个信,那全当李成今生欠一个情。纵是上当山下火海,在所不惜。既如此,那咱们就此别过!”
李成一腔肺腑之言也为能使大胡子开口,无奈,李成只得转向吕厚德,“吕大哥,咱们这便离开。”
“好。”吕厚德本就不愿与大胡子有多交集,此般人物非正亦非邪,沾惹上了,少不得一身骚。听了李成的话,吕厚德一口应下。
随即,三人便往着这树林深处而去。
第七章
树林深处蝙蝠四处飞窜,带着吱呀的尖叫声,甚是扰耳。因着吕海要护主,李成唯有跟在尾后。只是这心却惶惶不安的,李成隐约觉得今夜怕是要出事端啊。
连李成都能感觉到气氛异样,吕厚德同吕海自是早已察觉。虽说这闯荡江湖,结几个仇家那是个添彩头的事儿,但若是这仇家太厉害了,事情也就麻烦了。
吕厚德率先停下了马,将这周围形势打量了番,他惊觉此乃下风。周围枯树繁多,飞禽走兽亦是,天又黑,敌在暗。摸了摸腰间的剑,吕厚德对着李成扬扬下巴,示意他下马。
立马,李成便在吕海身后下了马。三人背抵背,围成了人阵。面对暗敌,李成握剑的手心止不住地冒汗。平日里那些小打小闹李成倒是气焰嚣张,但落到此时,他的腿都快麻了。
“在下陕北第一镖局吕厚德,朋友既然来了,还是出来见见吧!”吕厚德双手并剑,眼睛如猛虎般左右扫视。
忽而,一阵阴风拂过,掠过李成耳背。冷风窜入衣领,李成浑身一激。不待他反应,一股阴风来势汹汹。李成眼一睁,淡绿火星现于眼前。
“小心!”李成身子猛地被人一拉,回头一瞧竟是吕厚德出手相救。李成拍拍胸脯乃是一阵后怕,尤为觉得那火星诡异。偏头见着吕厚德同吕海格外警觉,李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阴魔,我吕厚德与你远日无仇近日无恨,你这是为那般?”吕厚德开口了。
听这话,李成便知,转眼工夫,吕厚德便知晓了来人。对于吕厚德口中的阴魔,李成想了想,竟忆起了早前父亲曾嘱咐过他,这阴魔同他家早已交恶。
说起这阴魔,名唤风尚古。方才那淡绿火星便是他的独门绝技,阴极磷光。这阴极磷光是风尚古用一支拇指般粗细、色呈暗绿的八尺长竿,点在骷髅的穴位上,一声轻响后,急速收回长竿,适才被点中之处,随着一招之势,会爆出一串微弱的淡绿火星,朝风尚古掌心飞去,一闪而没。
待风尚古吸纳阴极磷光后,用内功蕴蓄在体内,与敌相杀时,手臂一抬,立即飞出一连串淡绿火星。丝毫不带风声,宛如电光石火,倏忽而至,使人避无所避。一被点着,即被烧穿衣物及躯体,甚是歹毒。
而李光不知因何缘故同这阴魔结仇,也因此,他才不愿让李成独自出门。那知,防不慎防,还是让李成撞上了阴魔。
“阴魔!你这缩头鼠辈莫非只敢藏于人后吗?”这阴风愈见狂烈,吕厚德感觉颇为受压。瞧着李成竟有些站立不稳,不得已,吕厚德唯有逼出阴魔,否则,他们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一白衣飘过。李成未有看清,此人却已立于了旁边一棵枯树的枝丫之上。双脚轻掂,微微使力。这白衣人脚下的枝丫竟如手指般粗细,但白衣人稳而不乱。
“阴魔,我吕厚德素来与你无仇,你今日这般,倒给我说个明白!”吕厚德念着他同阴魔从未打过照面,更不论说这结怨之说。
“你身边那小子,给我,你滚。”阴魔声音阴柔如女子,虽轻但气势凛人。
李成借着月色瞅了瞅了阴魔,这一瞧,他竟失了魂。这李成于陕南一带是出了名的顽主,逛窑子那是常地。莫说倾国倾城,就连着闭月羞花李成都没遇见过。他不曾想,活了这二十年,竟于这生死关头瞧见了沉鱼落雁之美。
阴魔该是年纪不大,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秀美绝伦。一身白衣,更显如仙飘逸。
“混账!你这阴魔当我吕厚德是个什么,竟口出狂言!让我滚,也得瞧瞧你的本事!”话毕,吕厚德便与吕海同时冲向阴魔。
只眨眼功夫,李成便见着两人被打出了五丈之外。李成大惊,连忙跑了去,这一瞧,两人身上的衣服皆已烧毁。只听噗两声,两人吐出一大滩黑血后,暴毙而亡。
李成瞪大了眼睛,念着这能护他的两人竟如此而亡。难想,这阴魔武功该是多厉害。想想自己那些花拳绣腿,李成是吓得屁滚尿流。
“哼,你倒真是给李光长了颜面啊。”复尔,待李成回神,眼前便不知何时立着了阴魔。阴魔瞧着李成吓得湿了裤子,便开口讽道。
李成困窘,但又不敢还口。唯有将头埋得低低的,妄图掩耳盗铃。
“不料想这李光老儿却有如此标志儿子啊。”阴魔突然换了口气,轻佻异常。他俯下身子,身上飘得花香甚是醉人。李成被熏得晕晕然,脸蛋儿渐渐入红。
阴魔见着李成双眼朦胧,一双丹凤眼透着笑意。嘴角微微一勾,他细长的手指一划,这李成上好的衣裳便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来。阴魔用手指勾开,当下,李成如象牙白的身子便露了出来。
要说这李成,平日里便是养尊处优的主,十指不沾阳春水。虽说练武之人该是体魄强壮,偏偏李成只爱花拳绣腿,这身子骨却是比女人家还白嫩。
阴魔眼睛如饿狼见食,绿光浮现。他细长的手指掠过李成的上衣,顺势,掌心便贴住了李成右边的樱桃轻轻揉动。阴魔眼睛眯成了条缝,夹缝间透着得意,很快,李成那樱桃竟肿胀了起来。
“啊……”李成意识渐远,他歪着脑袋,气息越慢慢紊乱。
阴魔见此,不由吐出猩红的舌尖妖媚地舔过唇肉。缩了缩脖子,他如书中妖怪般一把扯掉了李成的衣裳,顿时李成赤裸的身子便显于眼前。
细长的手指滑到李成软软的腹部,这好似涂了油脂,滑腻温软。阴魔越是兴致高涨,身子便散发出越浓的花香,将李成是给迷的糊里糊涂。不待反应,阴魔双手一推,便将李成压在了身子下。
“你?”李成因脑子撞到了地上,生疼片刻,意识仿若又回了来。
阴魔裂开了嘴角,笑得欢实,却不答言。只是,这手却一下子插入了这幽暖的两腿间。
“啊!”李成失声而呼,本能夹紧了双腿,只这一夹却将阴魔那作恶的手给夹住了。
触手之处是大腿内侧柔嫩幼滑的皮肤,荡人心魄。因着李成使力,这阴魔的手轻轻一移,便激起了李成身子一阵波动,使得李成再次尖叫出声。
“你可真是尤物。”阴魔贴过胸膛,他身子冰冷触到李成滚烫的身子,立时,李成又是一颤。待惊慌失措时,李成这才惊觉如今是那般情景。
“你……你……你这下流的玩意儿!快放开我!”李成虽过了加冠之礼,这处子之身也是早早破了。但论说同这男子颠龙倒凤,李成是万万不敢的。
素来男子相合,天下人皆不耻。李成虽好女色,却是极为厌恶那些个小倌。平日里,若是那个不长眼的小倌上来调戏一番,定是少不了李成一顿毒打。但此时,李成却遭了同小倌一样的境遇。
李成不敢想,如若今日当真遭了阴魔的道,那恐怕,他只有先咬舌自尽了。
“哼,这般就叫下流了,那如此呢?”阴魔讥笑了声,随即那手竟抚上了李成那柔软的分身。
“啊!”李成身子一荡,身子便挣扎了起来。可这阴魔猿臂如箍,狠狠地勒住了这想要逃跑的李成。
呜咽了两声,李成再也耐不住惊吓,竟失声痛哭了起来,“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瞧着李成蜷缩起身子,颤抖不已,眼眸了水波的荡漾。那绯红的脸颊却是让阴魔来了兴致,他手上扬,将李成的发簪一抽。立时,李成的黑发飘散开来。如黑色的绸,覆在他象牙白的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