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晨赶紧摇摇头,“……贝席哥哥去哪里了?”
话音刚落,花袭夜重重地哼了一声,“一起来就只想到你的贝席哥哥?”男子拉开椅子毫不客气地坐下,拿起筷子夹
起一块被小刀划刻成人型的面饼,晃了晃,“看到了吗?”
光晨不明所以地睁大眼睛,一脸迷茫。
花袭夜冷哼一声,轻轻抛起面饼,筷子快速一转,夹住人型面饼的颈部,用力一收,面饼便被分成两半。头型的部位
落在了桌上,其余的则重新落回到盘中。
光晨不禁向后退了几步,“你……”
“叫我袭夜哥哥。”男子把筷子狠狠插进头型面饼上,脸含笑意。
“袭……袭夜哥哥。”光晨机械地开口,目光直直地定落在竖起的筷子上。
“真乖。”花袭夜扬起好看的唇角,从盘里夹出三片完好无损的面饼。放到一个干净的碟子里。“这是你的贝席哥哥
为你准备的。”
“真的?”光晨双眼一亮,连忙扑到桌前,看着金灿灿的煎蛋面饼以及一碗油菜鱼粥,眼睛一闪一闪发着亮。
“穿好衣服。”看到光晨毫不掩饰的馋样,花袭夜抬手移开盘子,冷冷道,“顺便把你的嘴角擦干。”
“噢……”被隔离了食物,光晨一脸懊恼不满,却又不感表示出来,只好返回到床上悻悻地穿衣。
“对了。吃完早餐后记得待在房里。”花袭夜一边优雅地搅着碗里的粥一边吩咐道。
“嗯。”光晨嘟了嘟嘴,淡淡地应道。
“老实待着。”花袭夜不放心地又加了一句。
傍晚时分,橘红色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远处不时地传来乌鸦的叫声,凄惨沙哑。黑夜笼罩着的祥和酒楼显得更加诡
异。
贝席独自坐在角落里,暗自沉思。店里只零星地散布着几位客人。正在贝席思考的当儿,突然桐笙从门外快步走了进
来,后面跟着两位面无表情的衙卫。
桐笙环顾四周,眼眸骤然一亮。
“贝席兄!”
第二十六章:毒白末事件的凶手
“桐兄。”贝席闻声转过头,看见一个穿着官服的男子向他走来。
“贝席兄。”男子显得有些激动,从身后的衙卫处拿出一个手掌大的锦盒,放在桌上。不容贝席发问,桐笙径自打开
盒子,露出里面银白色的粉末。
“这是……”贝席睁大眼睛,露出讶异的神色。“毒白末。”桐笙小心翼翼地把盒子盖上,“我按照你的说法弄了一
次,果然从他体内刮出粉末。这是未融化的。”顿了顿,男子又继续道,“只不过里面掺杂了白色东西,不好分出来
。”“白色的东西?”贝席浓眉一挑,连忙打开盒盖。
入夜正刻,祥和酒楼里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大厅,等着命案的揭晓。
店小二轻咳几声,把老板拉到了一边,在他耳边小声低咕了几句,便见掌柜一脸惧色地退出大厅,顿时厅内喧哗起来
。
“请大家安静。”桐笙走到大桌旁,一脸肃色,“我是这里的思案员。今晚将在这里揭露命案的真相,把凶手缉拿归
案。所以请各位能够协助我们。”话音未落,两位衙卫已经把纸上列出的相关客人带到了桐笙面前。
“女妇杨素兰拜见大人。”
“儒生李秀。”
“商贾宋航先,不知大人找我们来所谓何事?”一身商人打扮,俊秀不凡的青年朝桐笙恭敬地一辑,疑惑道。
“当然是为办案所用。”桐笙略微一思索,朝小二一摆手,小二便快速地把一张纸拿了过来,盯着上面的内容,缓缓
道,“女妇扬素兰,昨晚案发时你在哪里?”
“禀大人。女子与丈夫吵了一架后另开了一间房便去睡了。到今早前从未出过房门。”一位装束朴素,面容清秀的妇
女平平回道,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那你们呢?”
“儒生在朋友的房里与他们吟诗作对。”话音刚落,两位同是同是儒生打扮的青年走出来,点点头,“正是。正当我
们讨论得正激烈时,突然听到了小二的惨叫声。这一段时间李秀一直同我们在一起。”桐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而
转向另外一个男子。
宋航先注意到了移过来的视线,不慌不忙地拂拂衣袖,“小生昨晚一直在赌室,只不过在去赌室的路上经过了死者的
房间,听到了激烈的吵架声。”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女妇,嘴角边浮起一丝不明的笑意。
桐笙刚要开口,掌柜突然从门外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淡青色的水。他一走进来,众人都一齐看向他。掌柜不自然地
缩缩肩膀,小心翼翼地把盘子放到指定的桌上后,立即退到了旁边。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掌柜半靠在小二的身上,
轻呼一口气。
“老板?您没事吧?”感到轻微的颤动,店小二低声在掌柜的耳边问道。
“你有看到那个人吗?”掌柜瞄了一眼不远处的青年,小声道,“从我刚来的时候,他就一直瞪着我,目光非常的狠
毒,似乎要把我千刀万剐一样。”
“怎么可能……”店小二有些难以置信地咋咋嘴,既而看向开口说话的思案员。
“这是湖骆水。”桐笙一边解释一边把装有毒白粉的盒子挪移到盘子边。“这是毒白末。”说完拿起旁边准备好的筷
子沾了少许粉末,便把沾有毒白粉的头部浸在湖骆水里。突然从水里冒出一阵气泡,筷子头骤然变红。
看到这个景象,众人不由惊讶地交头论耳起来。
“这是可以验证你们到底是不是凶手的关键。”桐笙走到女妇的面前,盯着杨素兰逐渐发青的脸,一字一句道,“杨
夫人,可否请你把戴在你头上的簪子给我看看。”话音未落,女妇的嘴唇骤然发白。
夜风带凉。
花袭夜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细细地品尝起来。
橘色的灯光弥满了整间房间,显得有些温暖。
“袭夜哥哥……”过了许久,光晨嗫嚅地开口,乌黑的瞳眸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花袭夜闻声转过头,直直地盯着光晨,“你想上厕所?”
光趁摇摇头,“贝……贝席哥哥……”
“你想他了?”男子危险地眯起眼,褐栗色的眼瞳闪过一丝明灭不定的光亮。
“我……”光晨却又不说话了,只是支支吾吾地“我”个不停。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花袭夜冷冷地睨了光晨一眼,继续喝茶。
“对不起。”光晨低下头,淡淡道。
整个房间又重新恢复寂静,夜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发出沙哑的低吼声,仿若那讨冤的鬼魂。
哭泣般的声音使得光晨不停地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放在腿间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
脑里快速地闪过几个不堪入目的画面,令人心颤,让人作呕。
光晨霍然抬起头,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窗外的声音越来越浓烈,光晨看向花袭夜,顺间愣住了。
柔和的灯光勾勒着花袭夜的侧脸,高挺的鼻尖上闪着一层淡淡的光,长而卷的睫毛下是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与平常
的妖艳美丽不同,此时的花袭夜,全身散发出柔和淡雅的气息。
光晨咬紧下唇,眼角俞发得冰冷,手脚不知何时已失去了温度,异常冰冷。
“呜……”一声怪异的低吼自窗外传来,直直地撞在墙壁上,曲扭的声音仿若凄厉的尖叫。光晨再也忍不住,嘴一瘪
,全身扑到花袭夜的身上,紧紧地搂抱住男子。
花袭夜来不及反应,全身陡然一颤,在听到光晨压抑的哭声时才了然地轻呼一口气,双手抚上光晨冰冷的手掌,温暖
的触感让光晨彻底地让光晨大哭起来。“我……我看到了。”
哭了一阵后,光晨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道,“她……她杀人……好……好可怕……”
“忘了吧。”花袭夜抬眼看着暗墨的天空,淡淡道,“小鬼,以后将会有比这个更可怕的事情等着你,你不可能一辈
子这么哭哭啼啼吧?”
“我不要。”听到男子这么一说,光晨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喂……”男子狠狠捏了捏光晨肥嘟嘟的手,“我会看不
起你的。”
“所以,你必须变强。”
杨素兰看着已变黑的发簪,呆滞地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这就是罪证。”桐笙用筷子夹起簪子,放在一块布上,淡淡道,“你对死者早已起了杀心,但是都找不到时机下手
,也没有机会使用你买来的毒粉,刚好有一天你们吵了一次架,于是忍无期可忍的你决定下手。用沾有毒白末的簪子
插入他的心脏,我说得没错吧,夫人?”
桐笙刚说完,两名衙卫已走到女妇的面前,等候司案员的发令。
而愣住不动的女妇踉跄地想后退了几步,眼眸没有任何焦距。“不错,是我杀了他,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说完竟
呵呵地狂笑起来。
桐笙走到女妇面前,冷厉道,“有什么苦衷到了衙门再说。”
月黑风高,墓地上的枯草随着夜风了无生趣地摆动着。
贝席敏捷地在屋顶上快速地移动。这是一个败落贵族的庭院,处于墓碑不远的地方。站在顶上,可以看到墓碑和十多
米远的祥和酒楼。贝席迎风而立,静静地凝视着某个充满光亮的房间。一阵微风吹过,贝席轻轻一颤,脑里不可抑制
地出现一张沐浴在月光中静谧的脸以及那个在风中凄美绝艳的笑容。
胸口一颤,竟有些许的疼痛。
贝席摇摇头,拭去那些细碎的画面。
突然一阵细小的声音从门边传进来。贝席警觉地一挑眉,纵身跳下屋顶,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不一会儿,一个
黑衣人鬼鬼祟祟的地从门口走进来,几经转折后在一面残败的墙前停下来。顿了一下,黑衣人从怀里抽出一袋白色的
东西,贝席眼眸一亮,竟然是毒白粉!原来如此。贝席冷哼一声,飞身跃到黑衣人的面前,抽出腰间的细剑直取黑衣
人的门面。
黑衣人措不及防,只下意识地用手上的东西去抵挡。贝席一惊,来不及收剑,白袋瞬间被划破,银白色的粉末飞散出
来。贝席敏捷地后退几步,跃出了危险的范围。
一阵细小的微风掠过,沙叶响过后,整个院子寂静得有些诡异。
“你是谁?”贝席开口,冰冷的眼神不停地在黑衣人的身上打转,似乎要把他从头到尾都剖析得一清二楚。
黑衣人闻言迟疑了一下,随即轻声笑了起来,“你应该知道。”贝席皱眉,沉默不语。
黑衣人抬手摘下裹着脸颊的黑布,霎时露出一张英俊不凡的脸。
“是你!”贝席惊讶地挑眉,握剑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收拢。
第二十七章:气势不足
男子轻笑一声,“没错。在下是宋航先。”然而贝席却不满意地皱眉,锐利的眼神不停地在男子的脸上游移,试图要
看出一点端倪。
“怎么……你不相信?”宋航先眉毛一挑,把手中残破的袋子扔出几米开外。“还是说……你认为我是凶手?”见贝
席不语男子又继续说道,“我只不过把毒粉买给她而以。”
“你不是盐商吗?不,我应该说是当年策划毒白末事件的主谋。”
“哦——你知道了。”宋航先拂拂衣袖,笑得邪媚,“不错。”
贝席皱眉,乌黑的瞳眸光亮却冷锐。“我还以为你会很惊讶呢。”
宋航先耸耸肩,“几年不见,没想到已经长成这般清俊爽廊了。不错,少年变英雄。”
“我没有这么厉害。”贝席冷哼一声,“我在毒白末里发现了些许的盐粉,想必一定是你用来伪装混蒙过关。”
“真厉害!”男子恍然地笑笑,“不错。应该给些奖励。”说完打开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铁扇,朝贝席击去,贝席连
忙起身一跳,迎向男子。
几个来回后,两人仍不分轩辕,不相上下。
“不错呢——”宋航先略有些惊讶地挑眉,冷冷道,“你的功夫是琉墨教的吧?”
“你认为呢。”贝席冷笑着挤出几个字,“是不是首域教的,这与你有何干。”
“是没有关系。”宋航先神情古挂地瞄了贝席一眼,“我知道是谁了。”
贝席皱眉,一转剑锋,直指男子的胸口。
宋航先快速地转动铁扇来阻挡一部分碰撞的力道,身子敏捷地蹿到另一边。“在这样子打下去我们也分不出胜负。不
如我们就此收手……”话还未说完,贝席的剑尖已经来到了男子的面门前。一抹阴冷的神色从宋航先的英俊的脸上一
闪而过。
“你怎么会和花袭夜那个危险的男人在一起?”话音刚落,贝席迟疑了一下,宋航先趁机发出铁扇的机关。只听一阵
沉闷的钝声响起,一快扇形的铁片稳稳地插入了贝席的肩膀里。
“唔……”贝席闷哼一声,刚要抬起头,眼前却一阵发黑,喉间一阵涌动,张口便吐出一口鲜血。
“你已经中了我的毒,如果贸然运功定会毙命脉。”男居高临下地看着贝席,嗤笑道,“修为还不到家,情绪太容易
波动。啧啧……可惜呀。”贝席晃着眼皮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胸口一闷,想说话却又发不出声音。渐渐地视线越来
越模糊,身子一不稳,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
一股淡淡的迷香味隐隐传来。
贝席皱眉,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张绝色容貌的笑脸出现在眼前,褐栗色的眼瞳闪着奇异的光彩,宛若大朵花花
蕊里的金粉,耀眼却柔和。
“你醒了?”看到贝席睁开眼睛,花袭夜垂下脸,扬在唇角的笑容更加异彩飞扬。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睡了一天……唔。”话还未说完,绝色男子的脸突然被一只手拢住。贝席推开花袭夜,径自坐
起来。脑中一片浑沌。贝席摇摇头,暗中试图运气,到了气穴口却被硬生生地压回去。
“晤……”血气上涌带来的钝痛让男子一阵头晕目眩,险些跌倒,幸好被花袭夜眼疾手快地接住。
“你干什么。别忘你有毒在身。”男子不满地拍了拍贝席的后背,却引来贝席一阵隐忍的闷哼。
“好不容易才把你体内的毒气逼出一半。如果贸然运气,会使气穴口受到阻塞,严重的话会致命。”
“嗯。”贝席一边听着花袭夜的诉斥一边闷声应着。
“还有……”男子突然停住,找了一个位置坐到床边,神色异常地盯着贝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