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乖乖仔井副组已经睡去,那边贺仵作带着重案组的汉子们才开始真正的天堂生活。
因为并非休息日,所以重案组的汉子,还有贺云杉在送走井单后,还是先回了警局。下班后,一群人在贺云杉的带领下直接杀到了waiting bar。
习惯了震耳欲聋的音乐,贺云杉将自来熟的汉子们丢到一边,任他们自己去疯。而自己则捡了吧台的老位置坐了下来,没想到那CPU吕轩也跟着坐了过来。
坐在吧台的转椅上,贺云杉扭到与吕轩的方向,“怎么了?不去和他们疯?”
被问到的吕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寸把长的短发,干笑道:“呵呵,不瞒贺仵作,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不适应。”
“呦,贺大少,从哪里带个愣头青过来啊?”和其他客人闲扯话的林祥桀,一听有人说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立刻来了兴趣,便走了过来插话。
贺云杉白了一眼风骚样的林祥桀,打趣道:“阿桀,看来你爱钱不无道理啊。”
“怎么说?”倚靠在吧台上,像没有骨头一样的林祥桀,递了一瓶威士忌给吕轩,“来,小哥,请你的。”
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威士忌,吕轩先是一愣,然后又看了一眼贺云杉询问意思,看到贺云杉点头,吕轩才接过了酒瓶,“谢谢。”说完,喝了一大口。
这时,贺云杉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因为你天生适合做老鸨。”
“哈?”
“噗……”
对于他们的过激反应,贺云杉很不理解,明明说的就是事实,林祥桀见钱眼开不说,说起话来总像是要拉皮条一样,就像刚才那语气,印象中似乎电视剧里的妈妈都是这么说话的吧。
林祥桀一听傻了,而吕轩直接将还没咽下去的酒,全数吐在了林祥桀略显妩媚的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吕轩的一个反应就是,惨了闯祸了。马上站起来开始拼命的道歉,一边道歉一边拿吧台上放着的纸抽,给林祥桀擦脸上的啤酒。有句话叫做越帮越忙形容现在的吕轩再贴切不过了,慌乱中的他将放在吧台上的威士忌酒瓶弄倒,结果酒液有溅了林祥桀一身,“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好了好了,我自己来吧。”林祥桀开始感慨自己的脾气真是好,竟然没有发火,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自己解着黑马甲的扣,瞥了一眼看笑话的贺云杉,又对吕轩道:“不用道歉了,我去换下衣服就可以了。”,转身要往更衣室走。
但让吕轩做出了林祥桀和贺云杉都大跌眼镜的事情,竟然朝林祥桀九十度深鞠躬,认真的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可能吕轩的声音太大,吧台一圈的所有人的不目光都聚了过来,也许是因为其他人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听到了吕轩的大胆宣言,周围的人开始交头接耳切切私语,直接一点也有指指点点的。
一边一直看好戏的贺云杉,惟恐天下不乱,吹了声口哨,“CPU,你要失望了,阿桀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你没吃药吧。”扔下一句指向不明的话,林祥桀便冷着脸离开了吧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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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吃药吧。”扔下一句指向不明的话,林祥桀便冷着脸离开了吧台。
整场戏的主角一走,看戏的人也散了又开始了自己的事情。
贺云杉将手臂搭在,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吧台的座椅上的吕轩的肩膀上,一副我很知道的样子,“我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单身了。”
“有什么关系吗?”哭丧着脸的吕轩抬头看向贺云杉。
“看看你这晚娘脸。我的宝贝来了,不和你说了,也希望你今晚结束你的小处男生活。”看到了今晚的猎物,贺云杉很没义气的丢下了吕轩,“哦,宝贝,你总算了,你可想死我了。来,让我亲亲。”
“有异性,没人性。”吕轩吸了吸鼻子,看着搂着魔鬼身材天使面离开的贺云杉,吐出酸酸的一句话。
将井诺和井言送上校车后,井单将房子大面收拾了收拾,看了时间上午10点了,想到要去保险局,踌躇了一会还是选择穿上了灰色休闲西服外套,怎么说都正式一点。因为腿脚还没恢复利索,井单还是选择了坐计程车去保险局。
保险局在T市市中心,与市政府办公大楼相邻,在市政府转盘,周围聚满了了政府部门,税务局、法院等都围着转盘一字排开。工作日时车水马龙的,基本上是没有停车的位置,所以计程车也只能停在外围。夏日酷暑难耐,偶尔吹过的风也是热风,从下车到保险局之间这一段的路不算长,可穿着西服外套的井单,几乎觉得自己快要中暑,总算是熬到进了保险局,扑面而来的冷气让井单有种上了天堂的感觉。
问了服务台的小姐,井单坐着电梯直奔7楼,一出电梯,便有人接待了。井单想,可能是大厅的服务台安排的。
“是井先生吧。请喝水。”说话的是一位30多岁,带着眼镜的职业女人,笑着将装着冰水的一次性纸杯,放到井单面前后,便坐在了他的对面。
“恩,谢谢。”井单点头,接过水杯。
“我姓陈,叫陈晓满,是你的保险经理,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助到你的吗?”陈晓满带着职业的微笑,看着有些紧张的井单。
200平的办公室,超过30个咨询台,电话声接连不断,让井单不由自主的提高了音量,“我想要更改一下人身意外险的受益人,这是保单。”井单微微起身,将保单递给桌子对面的陈晓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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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接过保单的陈晓满,翻了翻保单,问了几个程序上的例行问题,“这份保单的原受益人是你的夫人,罗女士。你想把受益人更改为谁?罗女士知道吗?”
井单喝了一口冰水,毫无隐瞒的回答陈晓满的问题,“对,受益人是我妻子罗雨萌,但是在年初的时候死于意外车祸,所以,我想把受益人改成我两个儿子。”
一边听着井单的回答,一边点头的陈晓满,最后把保单放在桌子上,抬起头对颇为认真的对井单道:“很抱歉,关于更改受益人的问题,我们并不能马上为你更改。”
“为什么?”一时间井单的小算盘,就这样被陈晓满的一句话给打破了。
“因为国家有规定,原受益人死亡后,不能马上更改受益人,这也是为了保护原受益人的利益。你也知道是为了什么,有一些人图谋不轨……”
“那什么时候能改?”心有不甘的井单马上问。
“自原受益人死亡一年之后,就可以带着手续来更改了。”
“可我没有那么长时间啊。”井副组急躁。
“看在你是帅哥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个可钻的空子。”陈经理人狡猾的笑。
原本在置身黑暗的井单听到这句话,可算是看到了一缕曙光,久旱逢甘霖一般,赶紧问道:“什么空子?”
陈晓满伸出自己的左手,指了指食指上的钻石戒指,“呶,就是这个,只要你结婚就可以了。国家的规定,结婚的时候有一次更改受益人的机会,并且是马上就可以更改的。”
“这样啊。”说实话,井单听到这个办法后,并没有喜出望外,苦着脸道:“可是,我并不想再婚,还有没有其他办法了?”
“对不起,那我真是无能为力了。”陈晓满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双手一摊,摇着头。
“那今天打扰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还会再联系陈经理人的,谢谢。”沮丧的井单站起来,将保单收回文件袋,失落的离开了保险局。
晚饭后,开着电视,井单坐在沙发上拿着保单发呆,一天下来,大部分重要的保单的受益人都没有改,只改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保单,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摆在井单面前的路只有一条,辞职。
“天不遂人愿啊。”井单长叹了一句,打开笔记本电脑,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始着手写辞职信。
“关于热议已久的议案同性恋婚姻合法化,今日正式通过试行……”突然电视新闻中女播音员标准的普通话的声音,引起了井单的注意,他的脑子里灵光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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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来陪我对话剧台词吧。”井诺很不会挑时候的捧着剧本,一蹦三跳的跑到电视机前,争取井单的视线。
只可惜,井单一门心思都在电视新闻上,并没有注意井诺到底说了什么,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躲开点,不要挡在电视前。爸爸有重要的事情。”
“井诺,你过来,没看到爸爸正心烦呢吗?不要叨扰爸爸。”在一旁趴在地上画画的井言,一看到这情景,忙爬起来把井诺拽到一边去。
不敢和井单发火的井诺,把气都撒在了井言的身上,“要你多事!我被爸爸凶,你高兴了吧。”
井言瞪着大眼睛看着井诺半晌,气得跺脚,“井诺,你怎么总是这么无理取闹。谁对你好,你不知道。”越说越委屈,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你哭,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起先井诺还一副大爷样的呵斥,但井言越哭越凶,井诺彻底慌了,围着井言转悠,说尽好话,“我再也不凶你了,小言,小言言,来别哭了。我求求你了,别哭了。”
已经完全被自己的天才计划折服的井单,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家的两个小家伙,在旁边好戏开台。
“小诺,小言,爸爸有事要出去一趟,一会就回来,爸爸自己有钥匙,谁敲门都别开。”如同自说自话一样,井单抄起钱包和钥匙便关门离开,也不管现在已经是晚上9点。
井单下楼叫了计程车,直奔贺云杉的公寓。因为已经是半夜,马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车辆,从南区到北区,没用上20分钟便到了。站在贺云杉的公寓门口,井单并没有意识到,现在是晚上九点半,大部分人家已经准备休息了,自顾自地按响了门铃。
起初里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想要开门,但是耐不住锲而不舍的门铃声响,房间里面就传出了,叮叮!当好像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半晌,门才被打开。
“谁啊?”开门的是贺云杉,衣衫不整,白色睡袍,腰带随意的系着,虽然挡住了重点部分,但是依然挡不住脖颈间点点暧昧红印,想也知道刚刚贺云杉在做些什么。“是井哥啊?怎么晚有什么事吗?”看清了来的人是井单,贺云杉一改刚刚不耐烦的态度,但依然不想放井单进屋,身体巧妙的挡在门口。
平心而论,井单并不是一个不懂察言观色搞不清状况的人,但现在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他也就装傻到底了,“是啊,我难得来你家,不邀请我进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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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推销的人还没走吗?”房间里走出一名穿着黑色蕾丝镂空情趣睡衣的女子,从后面揽住贺云杉的胳膊,娇嗔的撒娇。
自从妻子死后,一直过着禁欲生活的井单,突然看到一个身材火爆,穿着一件该档的什么也挡不住,的睡衣的女人。脸皮薄的他,刷的一下脸就红到底。
“脸红了,亲爱的,这推销员还真有意思,要不要一起来玩啊?”女人并没有因为穿着情趣睡衣,突然出现在陌生男人面前,而感到不好意思,反而因为见对方长得高大硬朗,大胆的发出放荡的邀请。
“你这个小荡妇,我一个人满足不了你吗?还要当着我的面去勾搭别的男人,今晚,你可不要想睡了。”贺云杉也不是一般人,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同样下流的话,大手啪的一下拍在了女人翘臀上,“赶紧回去,等着我的惩罚。”
“呵呵,是遵命。”女人娇笑着跑回了房间。
“哎,算了,井哥,请进。”贺云杉最终还是妥协的让开了位置,让井单进屋,“对了,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井单脱了鞋,跟在贺云杉后面,认真的道:“云杉,你还是单身吧,所以,我想你和我结婚吧。”
“哈?嘶……痛痛痛。”井单的话太过冲击力,让贺云杉直接将大脚趾踢在了茶几腿上,痛得贺云杉直接跌坐在沙发上,轻轻的揉着脚趾,对井单道:“你说什么?井哥,你是不是脑震荡出现后遗症了?还是被那个同性恋林旭鬼魂附体了?”
“我好好的,没有开玩笑。”井单一脸严肃的坐在贺云杉身边,“我只有结婚才能,马上更改保险的受益人,你也不想小诺和小言在我死后,孤苦无依吧。”
贺云杉听后,将踢伤的脚搭在茶几上,笑道:“我不想你辞职,不想小诺和小言过的不好,这都不假。但问题是,井哥,好像走错方向了吧。局里那么多女人你不要,来找我?”
“云杉,你知道,雨萌临死前我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小诺和小言,我不能给他们找后母,所以我只能来找你了。”
“井哥,我命中带煞,是注定单身的。”贺仵作很认真。
“怎么说?”井副组一愣。
“我是11月11日出生的,光棍节。”贺仵作脸不红心不跳的胡编乱造。
井副组笑了,“呵呵,我不怕。我是12月25日出生的,圣诞节。”
第一回合,井副组小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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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杉了解井言固执的性格,全遗传至眼前的井单,井单认定的事情,谁都很难改变,但是独独这件事,他是一百万个不能答应,“我知道,我承认我爱你,但绝对不是男女的爱。这种爱,就像你爱小诺小言,老爹爱我们。所以,我不能答应你,井哥。”天晓得,他贺云杉还没过够,百花丛中过,各个都压过的生活呢。所以,鬼才会答应呢。
“你真的不答应?”井副组盯着贺仵作问。
“没得谈,我不想被别人叫死同性恋。”贺仵作想都不想,拒绝。
“那好,我这就走,不耽误你了。”井副组干脆不拖沓。
“井哥,走好。”贺仵作马上送客。
“我还会再来的,直到你答应。”井副组离开。
第二回合,井副组小胜。
送走了井单,站在窗边,看他坐车计程车离去,这一刻,贺云杉突然觉得,自己的桃花气数将尽了。
井单回到家中时,见井诺和井言挤在一张小床上,沉沉的睡着。井单蹲下身盯着孩子们瞧了半天,最终将井言从井诺的臂弯里抱出来,放在了他自己的小床上,分别盖好了被子。走到儿童房门口,井单脚步一停,回头看着酣睡的儿子,喃喃道:“为了你们,爸爸一定会贺云杉点头,和爸爸结婚的。”话一说出口,井单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呸,太矫情了。”就算是自己说的,自己也是觉得那个别扭啊,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当早上井单出现在重案组办公室的时候,一群汉子们便围了上来。
“副组,你怎么来了?”
“身体好了?”
“副组,我们知道你责任心强,但工作也不用这么拼命啊。”
井单挥散了身边的没头苍蝇,“你们什么时候都真么闲?我今天只是来重案组踩一脚的,我有事情找贺仵作。行了行了,你们赶紧工作。”
总算是摆脱了重案组的汉子们的围追堵截,井单敲了敲法医组化验室的门,开门的是同样穿着白大褂的,法医组新人苏豫赫,“井副组?你不是在休假吗?怎么有空来法医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