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你的公事我一律不过问。”我抚摸着那道伤疤,“但,你千万不要试图甩开我。”
沉默了一会儿,他扭过头看着我:“为什么是我?我仍然有些不信,你那么轻易就放弃姜宸了。”
“过去的已经过去。”我抽出手指,扶他起来,“我现在一心只想着怎么把你拐去我的未来。”
消失了一天一夜,我重新站在套房门前,心虚地按响了门铃。来应门的是杰西卡,她顶着一对熊猫眼,好没气地看着我:“好久不见,你去哪儿了?”
“我在别的房间。”我怯懦地道。
“哼!”她让到一边,看我进门从她眼皮底下经过,耻笑道,“昨晚你睡得可好?”
我脚下不停,朝前走进卧房:“宸。”
“晓晓。”坐在床边椅子上给杜夏彦削水果的姜宸转过头来,恍然想起些什么,“你昨天……”
我打断他的话:“我昨天赶回来了,看见你们忙着抢救,自己又帮不上忙,所以就到许晓那儿打扰了一晚,想着今天来跟你们换班。”
“没事儿,这里有我。”他对我一笑,看向我身后的杰西卡,“VJ,你去休息吧。”
“是Jessica啦!到底要人家说多少次?”她说着用手背遮住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哎,我是该睡个美容觉了。”
眼看她走远,我靠过去姜宸身边,握住他不停削苹果的手:“到现在,我还是帮不上忙?”
他抬头看我失落的样子,既而收起水果刀,将削得只剩下果核的苹果扔进纸篓,站起身吻了吻我的额头:“你留在这儿吧,我晚上过来。”
“嗯,你放心。”
Chapter 14
“小宸……”
我削好一个苹果放回果盘里,忽听睡梦中的杜夏彦发出一声嘤咛,便坐上床沿侧耳倾听。他又呓语了几句,反反复复叫着一个人的名字。我捂住嘴,眼睛笑得弯弯的。这时,他茫然睁开眼睛,对着我看了一会儿:“晓……?”
我换上一副正经的表情:“对,是我。”
他微抬身,环顾四周:“他……们呢?”
“你放心。”我托住他的背,使劲扶他坐起来,“他们都去睡觉了。”
他低头捂着腰,等疼痛缓和下去,脱力地靠向床头:“你不休息吗?”
“我昨晚睡得不错。”我分别在他的头和腰下塞进一个枕头,“需要什么尽管使唤我。”
“那,麻烦你扶我去趟洗手间。”他展眉一笑,脸上倦容丝毫无损于他的英俊。
我马上笑道:“不客气。”
我候在洗手间门口,待他整理洗漱完毕,又搀着他坐回床上。
“饿了吧?吃个苹果垫垫肚子吧,我已经让人拜托厨房煲汤去了。”我削下一片果肉送到他嘴边。
“谢谢。”他张嘴衔住,细嚼慢咽,并脉脉含情地看着我,看得我有点儿虚。
我边削边送,一面问他:“我们以前不是朋友吗?你别跟我见外了。”
“因为你一直待我像个陌生人,我以为这样的情况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你不恨我吗?”我幽幽地问他。
他愣了一愣,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一定是Jessica和你说了些什么,他人心直口快,你别介意。我和姜宸是因为观念不合才分手的,错不在你。”
他像一轮暖暖的太阳,让人既渴望又害怕——人说:只有光明才能制造阴影。
指腹传来尖锐的刺痛,我从短暂的失神中惊醒,发觉自己不慎割破了手指,鲜红的血液滴滴沁润在洁白的果肉上。
“哎呀,脏了!”我慌乱收起水果刀,将染血的苹果丢进纸篓。
他伸手抓住我的手掌,仔细察看伤口:“痛不痛?”
我更无地自容了,连忙把手抽回来:“小伤,没事的。”
正是尴尬时候,门铃响了,我逃也似的跑去开门。门口站着的许晓穿着严严实实的长款风衣,脖子上还戴了条围脖,见我打开门,二话不说就把手中抱着的保温饭盒塞入我怀中。
我看他这身打扮,失笑道:“大热天的,你这是打摆子呢?”
“哼!”他瞪我一眼,向左转,走人。
杜夏彦看我一脸喜色,禁不住问道:“谁来了?”
“你的汤来了。”我打开盖子,闻了闻,“嗯,好浓的当归味!幸好我随身带了点散装的药材,不然这洋船上那里找去?”
他笑道:“你好像很懂这个。”
“负责给我看病的老中医说我贫血,写了好几道方子,我都记下了。”我拿着调羹,开始一勺一勺慢慢地喂他。
汤碗见底的时候,他昏昏欲睡。我伺候他躺好,自己趴伏在床沿帮他按摩手掌的穴位,揉着、揉着自己也渐渐感到瞌睡,便眯着眼睛打起了盹儿。
下午,我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发现自己不知怎的从床下睡到了床上。身边的杜夏彦睁着一对乌亮的眼睛,正翻看着手头的书本。
我翻身坐起:“我难道不是应该在床下趴着的吗?”
“睡地上容易感冒。”他笑了笑,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
“噢……”我抓了抓头发,蹦下床,姜宸正巧推门进来。我唬了一跳,却发现他的视线并不在我身上,便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衣衫,“宸,你这么早就来了?”
“啊,你回房去休息吧,我来了……”他破天荒的表现出一丝局促,连这里原本是我和他的房间都记不清了。
我看看低头翻书的杜夏彦,笑道:“夏彦,那一页你不是看过了吗?怎么反倒往回翻呀?”
闻言,两人均是一僵。我故作懵懂,挠了挠脑袋,走到姜宸跟前,使劲儿拉了他一把:“宸,你别杵在门口,挡着我的路了!”说罢,我贼笑着扬长而去。
我一蹦一跳地返回许晓的房间,开门便瞧见他手里拿着面小镜子,边照边抓挠脖子上斑斑点点的吻痕。
“你干嘛呢?”我箭步冲过去,擒住他的手。
“消灭掉它们呀,不然被人发现会死得很惨!”他委曲地嘟着嘴。
我转过他的脸,看他颈侧几道红通通的抓痕全部浮肿起来,皱了皱眉:“不许乱抓,我看综艺节目上说:先用热毛巾敷,再抹点遮瑕膏、粉底就行了。要不咱们试试?”
他的嘴噘得更高:“什么遮瑕膏、粉底?我没有那种东西。”
“船上几百号乘客,还怕偷不到吗?”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徐晓!”他两手掐住我的面颊左右拉弓,“你的坏习惯实在是太多了!!!”
“疼、疼……”
“随便偷别人的东西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唔、唔……我知错了,从今往后一定改过自新,一定的!” 许晓的手劲绝不容小觑,我只得含泪痛下决心。
他满意地放开手,摸摸我红肿的脸颊:“乖。”
“苏晓,说不定我和姜宸在将来能够和平分手。”我扣住他逗留在我面部的手掌,细细地磨蹭,“虽然不知道会不会顺利,毕竟旧情复燃需要一定的条件和时间,但至少有了希望。”
他眼中的忧虑流星般划过,快到不易捕捉:“你不后悔吗?”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我不曾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把他的手抓得更牢。
他向我绽开一个醉人的笑,似微风拂面一般温柔。趁我失神之际,他反握住我的手送到唇边,舔了舔我大么指上尚未愈合的伤口:“你的手指怎么搞的?”
“削、削苹果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我并拢大腿,压抑地咽了口唾沫。
“痛吗?”他继续孜孜不倦地舔,眼波流转,透着平日罕见的媚。
我渐渐难以自制:“苏晓,你丫这是赤裸裸的诱惑!”
下一秒,我不管不顾地将略带惊异的他扑倒在地毯上,倾身吻上他的红唇,绵腻的吻接踵而至。不同于以往的生涩,他居然伸手勾住我的脖子,化被动为主动,甚至很有赶超我的趋势。吻着吻着,不知怎的原本处于上方的我变成了下方。
“唔……”我稍稍推开他,喘了口气,“你认为你已经出师了么?”
他笑吟吟地道:“不信?你试试。”
我心中挣扎了一下:“你不等学完全套了?”
他不回答,像一只大型犬一样,在我身上死命乱蹭。我的意志坚定不起来,想想也没啥好顾忌的,便双手一摊,两腿一伸,任他为所欲为了。
眨眼的功夫,我身上除了一件半挂着的衬衣,其余统统被他扒光。他像那日我抚摸他一样地抚摸我,却似乎更富于技巧(……)。
我难耐地催促道:“你最好快点,我不能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容易感冒!”
“可是你滑溜溜的,真的很好摸。”他又多摸了几把,低下头,开始肆无忌惮地舔弄我的脖子。
我不清楚在姜宸之前,自己是否还有过其他的情人,但这副身体确乎是被人调教得异常敏感。经他这么一舔,我全身上下该硬的都硬了,该软的也都软了。他忽然停住,撑起身,目睹我全身的反应。由于背光,他的脸上晦暗不明,我无法很确切地辨认出他的表情。
他一直不说话,也不再动作。我艰涩地咧咧嘴,试着用轻松的口吻问他:“不做了?”
他摇摇头,将我整个儿抱起来:“对不起……”
“平白无故道什么歉?”我的声音隐隐的有些发抖,“有问题你就直说!你丫……是不是嫌弃老子?”
“不……”
我很是纠结,不等他辩解完,就急忙辩驳道:“我以前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的……我的身……”
“别说了。”他重新将我压倒,比刚才更为激烈地吻我。
我重来不知道许晓有这样狂放的一面——热情、激烈,却又隐含一丝理智……竟与姜宸有几分神似。身体逐渐升温,我不做多想,全身心享受着他所给予的感官刺激。
“啊啊……”
他一个挺身将火热的分身送入我体内,我不能自已地吟叫。因了穴口早已做好接纳外物的准备,他一路畅通无阻,顿了顿便开始律动起来。
“路川……路川……”因情欲而变得沙哑的声音一遍遍呼唤着我曾经的名字,我一则喜,一则忧。喜的是他一直爱着过去的我,忧的是他一直只爱过去的我。
“回不去了……”我伸手撩了撩他额前汗湿的碎发,“你为什么不试着……看看现在的我……哈啊啊……”
他无言带我翻了个身,以背后的姿势再次进入我。
许晓的精力显然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可以与姜宸并驾齐驱,我扎扎实实被他做瘫了,趴床上连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他坐在我身边喘匀了气,打横将我抱起来,步伐沉稳地走进浴室。
水流很快注满了可容纳两人的浴缸,他抱着我缓缓坐下来,让我靠在他的胸膛上。我慵懒地半眯着眼睛,任他为我清洗全身的痕迹。
“苏晓……”
“嗯?”
“你不喜欢我,我可以等……我这人什么都缺,唯独不缺耐性。”
“……”
“我知道你丫嫌弃我……你嫌弃我不要紧,但你不能背弃我!我这人什么都懂,就是不懂放弃。”
他听了,垂头抵住我的肩窝,呵呵傻笑起来,胸腔轻微震动,震得我后背酥麻麻的。我掬起一捧温水往他脑门上泼:“痒死人了,不准笑!”
Chapter 15
“但愿你不会放弃……”
他双手将我搂入怀中,紧紧地箍着。我顿觉他话里有话,扭回头斜起眼瞪他:“不对头,你丫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说——”
“……”他又不说话了,垂头抵着我的肩窝。
我讥笑一声:“你不就是想把责任全赖到我身上吗?”
“不是……”他抬头用乌溜溜的眼睛回瞪我,“我只是没多大信心,和他比起来……”
“那就不比呗,我又没拿你和谁比,你愁个什么劲儿?”
他低头想了想,再度对上我的眼睛:“水凉了,我们赶快洗吧。”
“哎,你丫……”
我的质问没能脱口,便被他一吻封住。
几天后,邮轮顺利抵达纽约。杜夏彦的伤势基本已无大碍,却仍是被姜宸送往医院。预计等到他出院,我们便启程返回K市。
杜夏彦住院期间我们住进了杰西卡小两口的位于曼哈顿的别墅,姜宸终日守候在VIP病房里,徒留我和许晓终日叨扰杰西卡夫妇的新婚甜蜜生活。有时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拉着许晓到附近的中央公园散心,顺道在广阔的草坪上缠绵一番。
这天回到卧室,姜宸正闭目立于窗前冥想,我关上门,迟疑道:“夏彦该是要出院了吧?”
“嗯,明天。”他转过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跟前,拦腰将我抱起来,往床上一扔。我来不及反应,他已撑在我上方,用手撕扯我的衣服,呼吸随之变得急促。
我抓住领口,微微抗拒了一下:“我今天不舒服,可不可以……”此刻心中的反感是如此尖锐,根本不容我忽视,但假如他执意要做,我又不能直截了当地拒绝他。
“不舒服?”他冷哼一声,攫住我的下颚,“你现在哪有半点不舒服的样子?”
我无言以对——下午刚和许晓散心回来,气色能不好吗?
他似没有耐性和我打哑谜,撇开我的脸,看我死死抓着领口不放,便转手去剥我的长裤。很快我的下身只剩下一条平角内裤,两条细白笔直的腿杆敞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我打了个寒颤,稍稍向后退了一退。
他冷然一笑,捉住我的脚踝,把我给拖了回来:“晓晓,我是否太过宠你了?
“是……”诚如他所说,平日里被他温言软语疼爱惯了,我全然忘了他也有极端冷酷的一面。
“你如今还是我的东西,不要忘了。”他一把扯掉我的底裤,拉下裤链,在毫无润滑的情况下强行闯入我体内。
我惨叫一声,不巧这时有人敲门。杰西卡侧耳贴在门板上偷听,顺口提议道:“小宸~为庆祝小彦顺利出院,我们明天一起去夏威夷度假吧!”
“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们渡蜜月了。”姜宸一边在我体内进出,一边泰然自若地回答道。
“唔……唔……”我双手紧捂住嘴,生怕泄出一丝呻吟,可他偏和我作对似的,回回戳中我的敏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