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药,还有药!”周启晖又跑到客厅去倒水,撕开药包也不知道该吃几颗,保险起见地拿出两粒喂男人吃下。
身体好烫,比早上还要烫!喂进去的水连同着药稀稀落落地从嘴角滑开,周启晖连忙用手捂住,一急之下索性自己把药含住了,和着水就哺给这
个全身瘫软地仿佛没了骨头的家伙。
嘴里也火烧似的,周启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堵着嘴唇就纠缠了一番那软糯的舌头。
然后身下的人总算是睁开眼了,却怎么都推不动身上的这个男人!
“唔,我要喘不来气了……”这是男人从昨晚到今天最清晰的意识。
周启晖倒是纠缠了一番才总算是松开了,之后甚至还十分享受地咋了咂嘴。
“来还有汤要喝。”周启晖立马兴冲冲地把汤也端了过来,之前紧张的情绪掺杂着莫名的兴奋让他的理智早就回不了笼了。照着喂药的法子,他
又把汤一口一口地哺过去。
“都喝了,都喝了病就会好了。”他十分肯定地在心里给他们俩打着气。
周启晖大概真是吻出感觉了,喂了完汤之后依旧时不时地亲一亲脸,咬咬男人的唇角什么的。之后总算是因为稍微有些情动了而勉强住了手。
因为贴的过于近了,周启晖几乎也要挨着男人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他嘴里咕噜咕噜地在说着话。顿时他的瞌睡就全跑了,开始凝神想要听对方
在说什么。
“妈?”在喊妈妈?不会吧?
“还有什么?对什么呀?怎么听着好像对不起呀?”跟谁说对不起呢?!
该不会是还有什么旧情未了的情人之类的?应该,没有吧……
原谅周启晖作为一个男人体内的兽性,他听着听着就渐渐地走了神,然后忍不住地就想蹂躏眼前这个因为病痛而显得格外柔弱的男人。感觉,好
像只能依靠自己的似的。
嗯,这种感觉很不错。
周启晖挪到男人脖颈边,磨蹭了一会儿,像对同类示好的小狗似的。
“是不是稍微退了烧?”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体温好像低了些。
这样就不用叫120了吧?毕竟,明仔是个铁打的男人嘛!
也许是退烧药,也许是鸡汤,也许是旁边这人的热忱期待,刘明总算是在下午的时候体温回复到了一般的程度,虽然依旧有些低烧,但总算不会
有生命危险。
周启晖忍了忍,还是觉得不要欺负病中的人了。
“明仔,我们现在已经算是在谈恋爱吧?”他试探地问着,心里其实早就揣着肯定的答案了。
结果刘明没力气也没心力理他,单纯地只是搂住这个家伙,然后继续睡觉。
睡了一天,脑袋都要晕了!
进退维谷
2008年6月28日晚因为是星期一的晚上,步行街上的人少了许多,来来往往的大多都是漫无目的行走着的年轻男女。
硕大的招牌上“凯乐”两个字依旧光鲜亮丽地宛如夜空中的焰火,然而却不复以往被称作夜帝国时的人群涌动。停车场上忽然就空出了许多的车
位,顿时一片空旷,就连人行走其中都显得格外突兀。
刘明起初和阿威联系的时候,曾做过最坏的打算,但事情却奇异地往好的方向发展。阿威一听到他回来了,几乎是立马就邀他见面。
倒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之后就时来运转了似的。
今晚的他应着周启晖的要求,特意穿了一套黑色的紧身休闲服,据说是比较有档次一些。虽然,刘明觉得这样做没什么意义,但既然对方这么坚
持那穿着也无妨就是了。结果,他刚换好,那个家伙又说这样穿不好,让他换一套灰色的。他才懒得再换。
其实,周启晖只是见他穿黑色紧身衣格外性感之下,有点吃瘪而已。
“请问先生有预约吗?”刚走进门口,就有一位衣着要露不露恰到好处的适应女迎了上来,甜美的长相很讨人喜欢。
“阿威定的是哪间房?”
“您是明哥吧?这边请,我带您去。”
在帮里阿威也是有些地位的,但属于不高不低的尴尬位置。
之前因为找阿晖来这里的时候,因为受到了冷遇所以也多好的印象。这一次真正走进来了才感觉不大一样。一路上,走廊都还算安静,并没有十
分喧闹的景象。
墙壁上的雕饰也十分独具品味,几乎不大符合其销金窟的本质。感觉上,倒有些像之前那个赌场里的画廊。两者都是堕落前的高雅,是走向阴暗
的华丽叩门砖。
“就是这里了,希望您满意。”女人说完就离开了。
令人疑惑的是,这间房外还站着两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两人都石像似的一左一右地站在房门两边,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虽然收敛过了,但这
两人显然有着不同于一般人的强烈气势。那是经常与人打斗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人才有的凌厉。
然而,在推开门后,所以的疑惑便全然得到了解答。
习惯性地握紧右手,刘明45度地弯腰鞠躬道:“洋哥!”
“呵呵,没想到,你真的活着回来了。”笑面虎一样的男人依旧有着其独特的风采,绵里藏针的态度让刘明顿时绷紧身体。“来,坐吧!”
向男人走近的时候,刘明才注意到房间里除了洋哥和阿威外竟然还有二少和另外两个陌生的男人。
这阵仗,让他头皮都开始发麻了,感觉身体的无力感好像又开始叫嚣。因为强行戒毒,这两天他都几乎没怎么正经地吃过东西,即便是吃了也吐
出来不少。要不是身边还有一个人的话,他只怕早就被那玩意儿折磨地没了命吧?
“阿威,帮明仔倒杯酒,这趟他可真算是辛苦一场。”
阿威立时便应了一声是,开始帮他倒酒。
因为这插曲,在场其他人那宛如无数秋毫针一样的视线总算是缓和了下来。
“呵,明仔,你和我说说,这趟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房间里安静地几乎能听到人的心跳和呼吸声。刘明端着酒,冰凉的触感让他渐渐地冷静下来。
这些人想要的不一定是真相,而是一个交待,一个对所有兄弟的交待。他的每一句话都可能让他送命或者活命。
“我们刚到地方的那天晚上,刀疤哥就被人偷袭捅了一刀。”这大概就是事情的开端了。
听到这话,其他人显然气势紧张起来,刘明就继续道:“刀疤哥是个硬汉子,养了两天伤就说要去山沟里交易。结果生意没谈成,我们刚准备离
开就被人袭击了。“
“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石头把我们的时间地点都卖给了姓林的。”
这个时候,二少却忽然插嘴道:“你的意思是说,是姓林的人袭击地你们?”
二少虽然年纪还不到三十,但显然已经是老狐狸了,脸上的神色高深莫测之下就连问的话都变得轻飘飘的。
刘明谨慎地摇着头,道:“我也不清楚,那些人拿着枪,见到人就开枪。我当时被虫咬了,昏了过去。”
“是石头把消息透漏了出去的?”洋哥笑着问道,手中的酒在手腕的摇晃下一圈圈地荡出光晕。
“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往山下走,最后几乎要累倒在山上的时候,是他救了我。之后也是他告诉我其他人都已经死了。”
“哦?”洋哥依旧是那样一副天塌下来也无关紧要的模样,脸色却也不见得多么好。
就在刘明戒备的时候,洋哥就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彭”地一声砸在玻璃的茶几上。刘明顿时瞳孔一缩,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靠。
然后,他便立马反应地跪到地上:“洋哥,我要是说了一句假话,您就毙了我吧!”身体也是刻意地蜷缩着,十分害怕似的。
“呵呵,无论是不是假话,我的生意没了,钱没了不说,人也没了。”洋哥伸手就拍了拍他的脸道:“你小子倒也算得上命大呀,你告诉我,石
头去哪儿了?难道被你弄死了来报仇了?“
“我没弄死他,我把他送给警察了。”
“哼!你倒是聪明!洋哥陡然就站了起来,一脚就踹到跪在地上的男人胸口上。
这一脚几乎没把他踹地差了气,胃里也陡然翻滚起来。强忍着痛爬起身,刘明依旧是直挺挺地跪着。
“明仔,你不要说我不拿你当兄弟!我现在给你一条路,你去帮我把一个人截过来,你就依旧是我李洋的人,怎么样?”
“只要洋哥你吩咐!”刘明哽着喉咙闷声地道。
“这把枪,你就好好收着,事成之后,这枪就归你。”洋哥说完就双手闲闲地□裤子口袋里,又冲阿威道:“阿威,相片拿来。”
“这个是林祥庆的儿子,我想你也够聪明把这件事办成。人伤了也无所谓,只要能弄来就成。”
刘明顿时理解这就是个不把他的命当一回事的考验。哪怕事情成了,他也极有可能随时被顶出去当替罪羔羊,因为他相当于是个游离的边缘人物
。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是,我一定不让您失望。”刘明沉着地答应着,灼灼的目光注视着地面,仿佛要将那木质的地板烧出个洞来。
“呵呵!”洋哥像是表达信任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带着其他人鱼贯而出。
就在他以为所以人都已经离开而准备起身的时候,却忽然发现门口处竟然还站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阿威,而是二少。
长相和一般的公关有得一拼的男人却浑身透着一股病态的阴沉,这个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刘明只与他直视了两秒便低下头道:“二少!”
“呵,你是明仔对吧?我之前好象有在阿来身边见过你。”这位二少说话的时候也是一副公子哥的模样,丝毫不像个毒贩头目。
“是。”
“你过来。”
刘明往房门口走的时候,依旧能够感觉到胸腔处的疼痛。他现在只期盼那一脚没有让他骨折。
“喏,这是我的名片。假如有难处,嘿嘿,你还可以来找我。”这位二少的笑法让他有点浑身发毛,感觉好像是一个面具在笑一样。
但他依旧十分恭谨地用双手接过名片。
这个男人的手,苍白而又瘦小,指甲却莹润地闪着光,似乎是时常在包养着。
“谢谢二少。”
然后,这只手就忽然轻轻地刮了一下他的下巴,那让人不舒服的笑声也随之响亮起来。
“没事,这有什么。”男人轻飘飘地说完了,才总算是走了。
刘明这才松了口气。这个男人,举止之间,实在不像是个正常人。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之前那个男人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看着路边的野狗一样。
转回房间里拿起那把枪,原来是把十分普通的7.62mm口径的手枪,这款大概是所谓的民工厂造的,握上去手感并不太好。刘明估计着这枪的射程
也不会太高,里边儿的只有四发装好的枪弹。也就是说,连试手的机会恐怕都没有。
桌子上原本放手枪的位置赫然已经有了一道长长的裂纹,一旁的相片中的小男孩,看上去格外地无辜。
阴暗的H
怀揣着枪支走在路上的时候,他人的目光也变得格外尖锐,双手一旦握紧了方向盘,就忍不住绕到了高速路上。
那个小孩的相片此刻就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相片背后详细地写着小孩的名字和学校。兴许是承袭着林祥庆的长相,小男孩长得很可爱,穿着小
学的校服,嘴角大咧地笑着。
把车窗摇开,飞速流泻而去的黑色树影伴随着夜间的凉风扑面而来。
此刻的他到底是黑还是白,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楚了……难道他的真的必须这么做吗?
可是,即使没有他,那个小男孩的处境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个小孩是无辜的,然而这无辜,在现实的衬托下如此苍白。
前方的货车高高地垒起来,因为货物太多,速度也快不起来了。刘明却并没有减缓车速,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那像墙一样高高堆起的货物正在快
速地向自己靠近。
是不是要再踩一脚油门就能够结束所有的烦恼?是非黑白,也都不用再去想。
骤然的转弯刹车,在柏油路面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划痕。这么危险的事情,幸好是恰逢后面没有追车的时候。
回去的路上,头脑依旧是一片空白的。
掏出钥匙,却只是靠在一旁斑驳的墙上,仿佛是想要平息自己内心翻涌着的浪涛。
在他所不知道的时候,他的体温又开始沿着陡直的直线上升。
买完啤酒和烟回来的周启晖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浑身充满冷冽和阴暗气息的男人。
“明仔?”周启晖奇怪地问,“身体不舒服吗?”
刘明站直身体,用钥匙开着门,手却又不由自主地发着抖,无论怎么插都插不进去。
一旁的男人担忧的注目登时也变得让人难以忍受。
周启晖走近他,握住他开门的手,接过钥匙,打开门。
不等他说话,男人就已经急匆匆地走了进去。
房间里男人把脸全然压在穿上躺着。之前因为照顾男人而懒得整理的房间乱七八糟的,周启晖把买来的东西压在一堆垃圾上,走到床边。
“明仔,你怎么了?”他手仅是托放在男人的身上,却也能感觉到身下的人正剧烈地喘着气。
男人忽然坐起来,令他一时无话,然后就被紧紧地抱住。
激烈的亲吻中,俩人都投入地几乎无法再感觉其他。
“呜……”交错的除了双方交缠着的唇舌还有那从深处而发的呻吟。
好像体内蜷缩已久的野兽终于寻到了出口。
肉体的温度,仿佛能够融化所以的理智。假如可以,他只希望这一刻越久越好……刘明一边将男人拉近自己,一边将男人身上宽松的T恤往上推。
因为接吻而带出的银线,在灯光下闪烁着。
周启晖暂时脱身,一伸手便把衣服套头摘了下来,然后便又更加热情地抱住眼前这个男人的脑袋,微微低着头侵犯着这个男人炙热的所在。
细碎的声响宛如被放大了一般,激烈震荡着刘明的心跳,他忍不住挪下一只手开始解裤子的扣子,却怎么都解不开。
周启晖侧首就凑到男人的侧脸,厮磨着凑近那红彤彤的细小耳垂,动情地撕咬一番。
“啊!”刘明一个手抖,总算是把扣子解开了,随即就往男人的下身探过去。“你上来!”
周启晖听话地爬到床上,下身贴合到男人的身上,双手从腰际滑进男人的上衣里,深切感受着肌肤所带来的温暖刺激。一个低头就咬了口男人细
致突出的锁骨,唇舌瞬时抚慰一番。
刘明却仿佛急红了眼一般,解开扣子便急切地探入男人的深处,握住那脆弱的地方。
一声闷哼之下,周启晖惊叫地去阻他的手,“痛!”
那人却依旧不放手,反而用着发红的细长眼眸,炽热地盯视着他道:“我要上你!”
“什么?!”周启晖惊讶地嘴巴都合不拢了。随即便不由自主地筹谋着退缩。“可是……”
他以为明仔是个喜欢被人上的,原来竟然不是吗?
他尚且还没说出退步的话,男人便已经垂首凑近了他的下身。
唇舌的温热和软滑让人忍不住地想要索取更多。这种极乐让周启晖顿时忘却之前的纠结,忠实于自己的身体,开始热情而高亢地嚎叫起来。
“靠!嗷!”被深喉的感觉,真是他吗的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