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宝儿,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叶瑛从床上爬起,牵动后亭的伤口,疼的皱了下眉头。
昨天夜里,叶墨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要了自己。那种疼痛和屈辱,让叶瑛连眼泪都流不出,压抑着喉咙里几欲冲出的口申口今,把头抵在玉枕上,死死咬着床单。
“爷,这是你最喜欢的琴,我给你拿来了,以后你还弹曲儿给我听么?”
“弹,日日夜夜的弹。”
叶瑛说完就站了起来,两条腿却软软的,一个闪身就要摔倒。应宝儿从地上爬起,慌张的扶住叶瑛,搀扶着少年坐在床边,眼泪再一次滚落出来。
“应宝儿,你再这么哭,眼睛就要不得了。你在府里不是还有个相好?别跟我在宫里呆着,差不多就回去吧,我不用你陪。”
“不管,少爷在哪儿我在哪儿。”
“相好不要了?”
“少爷,迟早有一天,你得回府里。等你回去,我就跟你回去,到时候再去看他!”
应宝儿认真的说着,却把叶瑛逗笑了起来。
“还真有啊,我以为只是个要好的朋友,没想到应宝儿你还挺厉害,是哪个姑娘?有没有欺负人家?什么年龄了?你呀,要是真想在宫里陪我,就该提前跟母亲说一声,免得等你回去了才发现那个姑娘已经被娘安排着嫁出去了。”
“不会的,我对他放心的很。倒是小少爷,你又瘦了好多……”
应宝儿收起平时的玩闹,一本正经的看着叶瑛日渐消瘦的身体,扁了扁嘴,话没说完就又哭起来。
叶瑛无奈的笑了笑,身体还在丝丝的疼痛,虽然叶墨已经耐心的一遍遍用药膏、用体夜润滑扩张,可是初次承欢,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顺顺利利。
少年想起昨夜的经历,惨然的笑了一下。本以为不动作、不反抗,就不会有痛的感觉,可是即便身体被再温柔的对待,心都一样是疼的。这副男人的身体,屈辱的接受着另一个男人的进入和耸动,若那个人是自己的爱人还则罢了……
那个人,偏偏在用自己爱人的生命威胁着自己。
罢了罢了,不想也罢。
这一个月下来,陆陆续续的从叶舞那里知道消息,凌翔在大理寺被动用了私刑,几乎折腾掉半条命。就算如此,凌翔也始终没有招认自己谋反的罪名,再加上那些证据和证人并不算详尽——连同凌翔一起被关进大理寺的还有楚山,那也一样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少年,打死也不说那信是给凌翔的。
就这样,一个月下来,案件毫无进展。
叶墨看着叶瑛越来越乖顺,也再不提凌翔的相关,慢慢对凌翔的杀心也淡去了,对这个案件失去了兴趣,采取了放任的态度。一来二去的,好像过不了多久,凌翔就可以被放出来。
叶瑛知道这消息的那天陪着叶墨饮了一夜的酒,甚至主动索欢,用手熟练的为男人服务。所有这些都让叶墨越来越放心。
而今天,应宝儿带来的消息,更让叶瑛振奋。
原来凌翔在凌晨时分,已经被叶琦用偷梁换柱的方法救了出来。大理寺丞说起来是叶城的故交知己,现今也已经默许了叶琦这样的做法。
也就是说,现在的凌翔已经安全了。
叶瑛从床上站起,顾不得身体的不适,愉快的弹起琴来,一段接着一段的《凤凰行》,且弹且歌,恰似百鸟之王凌空飞舞,恣意盎然。
自那之后,应宝儿就常在宫中和叶府两处走动,叶墨对应宝儿懒得管教,派了一个通行的令牌随意他出入,就这样应宝儿随时传递着信息。今儿凌翔左肩上的旧疾犯了、明儿凌翔能下床走动了、后儿凌翔断掉的左腿已经完全好了,所有关于凌翔的消息被应宝儿添油加醋的一说,显得凌翔简直就成了神一般的人物。不出五个月,断肢完好如初、武功恢复大半、剑法精进不少,唯一被应宝儿隐下没说的是凌翔每日每夜皱着的眉头。
转年春天,又是暖意洋洋,仲春四月才刚到了个头,叶墨已经开始准备举国庆贺叶瑛的生日。
也是从入冬起,叶瑛一边听着凌翔转好的消息,另一边却要承受着叶墨无休止的索要。一面是心爱之人平安喜乐,一面是被人肆意把玩,那种心里的凄苦,折磨的叶瑛更加的怕寒怕黑。一整个冬天,一到掌灯时分,整个躬亲殿都燃满了烛火,深宫之处,像是被大火烧尽了一般。
便是这样,叶瑛却还是一点点的憔悴消瘦下去,不思饮食、不念活动,每日每夜的赖在床头案前,唯一算的上的运动便是弹琴。偶尔兴起,弹上一天一夜,手指不觉劳累,被琴弦磨出密密的血丝。
叶墨为了冲喜,准备了大批的人力物力给叶瑛庆生,却怎么都讨不来叶瑛的欢喜,直到逼急了,叶瑛才说出:“求皇帝大赦天下。”
伴着叶墨一纸圣旨,大理寺的假凌翔也光明正大的被放出,从此后凌翔又能用一个平民百姓的身份生存在市井之间,所有这些,都在叶瑛的计算中实现。
四月刚过,边疆战事又起。呼延部蓄积了一年的力量,这一次敌军长驱直入。雁来守军只坚持了不到半月便被攻下,随后一路败逃直到剑关。
日日都是八百里加急的战报,叶墨的眉头越皱越紧,朝堂之上,讲和派和主战派天天都在争吵,把叶墨弄的更加烦燥。偶尔有些气就撒在叶瑛身上,让叶瑛本来就不好的身体更加的虚弱。
“又是呼延赫哲,我一定要亲上战场取其首级!”
叶墨又一次被朝堂上讲和派的大臣激怒,回到躬亲殿第一件事就是掀翻了叶瑛的琴。
“皇上便去,亲临挂帅,也让我看看到底您是在床上威猛一点还是在战场上威猛一点。”叶瑛说完便嗤笑了一声,收起被琴弦划伤的手指。
“战场上的你看不到,床上的你还不知道么!”叶墨说着便被少年压在了床头,随后便是那撕心裂肺的暴行。
战事越来越吃紧,主和的一派已经开始天天奏请和亲,被推上台前的就是那位依然待嫁闺中的叶家二小姐叶琅。游牧民族对年龄并没有太多讲究,所以即便是叶琅已经过了出嫁的最好年纪,也一样没能逃出主和派的眼睛。
几番驳回,主和的大臣不退反进,指出自去年一战之后,两个主将一个获罪被囚,现今不知下落;一个不得重视,赋闲在家。立了战功的将军都得到这样的待遇更何况那些初出茅庐的主战派。眼见着敌军日益嚣张,叶墨没有办法,只好派去了讲和的使者。
六月末,叶琅盛装出嫁,模式规格不下国礼。
呼延赫哲娶得美人归,大帐内外大宴兵士,三天三夜。而后撕毁盟约,统领着大军继续向着京城打来。
叶墨砍了几个主和的文官的头,重新启用了无心朝政的叶城和叶琦父子,集结了各处封地和城内统领的御林军,一共十五万,浩浩汤汤奔战场而去。
而命运的反转,也从此开始。
第二十二章:殇(上)
入夜,躬亲殿。
“全都给朕滚!”叶墨把刚看完的奏章“啪”的扔在了桌案上,对着殿堂下颔首的一群文官大吼出口。
“皇上,叶城父子已经有三日没有发来战报,定国公封地的程晋却集结部队向京城开来。从种种迹象来看,他们都已有必反之心,皇上,早做打算啊!”
“滚!”
叶墨从座椅上猝然站起,吓得堂下百官齐齐跪倒。
“定国公是朕的亲伯伯!叶琦是朕自小崇拜的三哥、是舞公主的驸马!自古良将在外,佞臣在内,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都跟朕滚,再说一个字马上拖出去砍了!”
“皇上……”
堂下那个大臣的话还没有说完,叶墨已经拂袖离去。
第三日了,从叶琦派人八百里加急发来两军已经交锋的战报之后,已经有三日。此三日,朝堂上的群臣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一会儿上奏说要派人督战,一会儿上表说当立刻召其回宫,总之,各种不信任的暗流正在群臣中间流动。
叶墨横着一双眉毛喝退了在偏殿卧室前的宫人,一进门就看到叶瑛又是在弹琴。
“弹弹弹,你一天到晚除了弹琴还会干什么!”
叶瑛照往常一样,头也没有抬,依然沉浸在琴音里,倒是一旁前来挑衅的几个嫔妃不屑的哼出声。
“皇上,您好几日没去臣妾宫里了,小皇子都会说话了,也不见您宠幸他。”
晴和殿的元妃从一旁站起,抱着一岁大的小皇子婷婷袅袅的走到叶墨面前,极尽所能的笑着。
“你们又来躬亲殿做什么,还嫌朕不够烦吗?一会儿仗都打到宫门口了,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琴声一乱,叶瑛漏掉了几个音节,再想连上却难之又难,只好停驻下来,低头凝视。
“都各自回去吧,好好照顾小皇子,朕要休息了。”
“是……”
众位嫔妃一个个退下,空荡荡的房间只剩叶墨和叶瑛两个人。
僵持了一会儿,叶瑛起身收琴,之后不声不响的坐在了床前。
“边疆……战事吃紧?”
“不知道。”
“诶?”
叶瑛疑惑的抬头,正对上叶墨复杂的目光。看着男人走到自己身前,用极大的力量抓起自己的手,叶瑛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却让男人暴跳如雷。
“是不是你们父子早有反意?是不是叶城想自立为王!是不是你们和呼延部早有勾结,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小叶子,你还在我手里,他们难道想牺牲你!”
叶瑛呆愣的看着男人发飙,渐渐明了了男人的意思。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
“是,我就杀了你!”男人红着眼靠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样的话。
“那我真希望爹爹下一刻就揭竿而反,到时候,不用你动手。”
此时,叶墨已经明白叶瑛的意图。其实叶城父子远在边疆,叶瑛又怎么知道他们到底因何不发战报,他根本就是想激怒自己。这样的事在之前也屡屡发生,每每至此,叶墨都会像看小丑一样看着叶瑛,这一次,叶墨却决定好好给他一个教训。
“你以为你想死就能死么?你别忘了你当初是如何承诺的,朕还没玩腻,怎么舍得你死?”叶墨挑起少年散落在肩上的黑发,缓缓摩挲,之后大力扯向脑后。叶瑛惊呼了一声,脸已被迫抬起,正对上叶墨玩味的表情。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朕管不着你爹爹和你三哥,就用你做代替也不错!”
叶瑛瞪着眼,急促的喘息着,喉结上下滚动,头发被扯动的疼痛让泪腺急速分泌着泪水,却被少年强忍。
“哭!哭给朕看,哭!”
偏不。
叶墨见少年始终拧着眉毛抵抗着自己的命令,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把少年掀翻。
从叶墨控制下逃脱开,叶瑛不屑的嗤了一声,自知自觉的解开了衣服的纽扣。
“太子哥哥,你除了会做这些,还会做什么?”衣襟大开,露出少年滑嫩的胸膛,斑斑点点红色的痕迹密布着,一朵朵,如妖艳盛开的花,“要我哭,凭什么?8年前你杖杀温韵,你可见我哭?一年前你囚我进宫,你可见我哭?上月你将我二姐拱手让与蛮夷,你可见我哭?如今,我爹爹和三哥在外征战,生死不详,你却诬他们是乱臣贼子,我就要哭给你看了?叶墨,既然你除了用暴力、用女人,或者是靠别人的力量以外只会这床上的威风,我就陪着你,看你能折腾到什么时候!”
叶瑛边说着,边把并不厚重的衣服脱到只剩亵衣。一身欢爱的痕迹之余,还有手臂处两道未愈的划伤,两条细长白皙的腿一条蜷起、一条伸平,透着若有若无的勾引。
皇帝听完叶瑛的话,先是愣了一瞬,马上冷笑起来。他不就是要这些么?叶墨抓住少年横陈在自己眼前的脚踝,猛一用力,手已经握住了少年身上最脆弱的部分。
“我记得谁曾经说过,留着没用,不如去净身的?”
“是,我说过,你就是现在做我也不在意。”
“真的?那我试试更好的东西怎么样?一定比净身还要刺激!”
叶墨放开叶瑛,从床头拿出两个药瓶。
“不要!不要!叶墨,你要做就做,不要再给我吃那种奇怪的东西!”
“由不得你!”
说着,叶墨就把药瓶里的药倒出,塞进少年的嘴里。随后大力翻转叶瑛的身体,从另一个瓶子里摸了一些药膏,抹在了少年的下身。
——那是叶墨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可以让人发青的药剂,叶墨曾经好几次把药混在食物里骗少年吃掉或者把药膏当成普通的润滑药膏涂抹在少年后亭。那些时候,叶瑛总是恨不得亲手杀了自己。
那种从无法出口的地方叫嚣的欲望折磨的人发狂,心里越是对那种触碰厌恶,就越是希望有人能狠狠的侵犯自己。
而每次被叶墨被迫用过这种药物之后清醒过来的白天,叶瑛都会无法克制的在自己的身体上划出伤痕,手臂上,不曾断过流血。
叶墨知道叶瑛在想什么,既然躲不过和自己的肌肤相亲,不如就让每一次的欢好都变成被强迫,这样他就可以不受内心的煎熬。叶墨偏不让他如愿,越是看到少年难耐欲望、放浪形骸的样子,叶墨心里就越觉得愧疚;越是愧疚,就越不能放手;越是无法放手,就越在想到少年心中还有他人时,愤恨嫉妒。
于是形成了死循环,两个人,只有这样,彼此折磨。
“小叶子,是不是特别想要我碰你?”
“放屁!”
“哪个地方,你说出来,否则我不会碰你的。”
少年的身体在药物的作用下变得粉红,一片片噬咬揉弄的痕迹让白皙的皮肤更加诱人,长长的睫毛翕动,下唇被咬紧,一片银靡。
“太子哥哥……放过我……求你……”
“如果不呢?”叶墨皱了下眉头,少年对药物的抵抗力越来越低了,才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已经开始讨饶。
“放过我……好难受……太子哥哥……让我、让我……”
“让你什么?”哪怕少年只是说一句“请碰碰我”,叶墨也会不假思索的满足他,或者,再也不对他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叶瑛偏偏说了叶墨最讨厌听到的话。
“太子哥哥,让我死了吧……”
勃然大怒。
叶墨红着眼睛看着少年愈趋迷离的双眼,想在叶瑛眼里发现哪怕一点点对自己的喜欢,最后只剩失望。
随后,叶墨拂袖而去,只剩被药物折磨的少年瘫倒在床上。
随便翻了一个妃子的牌子,叶墨坐在龙撵上痛苦的玩弄着早上从少年头发上摘下来的玉簪。真想把这尖利的东西扎进那个少年的胸口啊,看看爱了这么久的那个人的血,到底是什么颜色。
到了妃子的寝宫,直接把女人扑在了床上,像野兽一样发泄完欲望,草草收场。即便是劳累了一天的国事之后又用那么野蛮的办法发泄了积聚的情绪,整个身体如抽空一般难受,叶墨还是放不下躬亲殿的那个少年。随口跟妃子交代了两句,叶墨披上衣服还是决定回去。
迈进躬亲殿的殿门,整个大殿死一般沉寂。
不见琴声,也没有任何人谈笑的声音,叶墨突然有进了地府的错觉。待踏进卧室,立刻被蔓延了一床的红色惊愕。
案台的烛光怯怯的跳动,鲜血从床幔的底端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少年已经昏死过去……
第二十三章:殇(下)
两天两夜之后,少年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陪侍左右的却只有应宝儿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