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儿,不能再胡闹了,你还看不出来,姓凌的小子根本没把小叶子放在心上!你这样计算来计算去,万一小叶子最后还是被凌翔欺负了呢?”
叶舞根本没有听进去,反而开始为小默计划逃跑的路线。
“我说不能闹了!”叶琦拉住叶舞的手,低低的吼道。
“若是凌翔心里没有小叶子,他会带一个跟小叶子长得相像的人在身边么?若是他不是真的奉小叶子为至宝,前些天在府里那几个晚上,他怎么没对小叶子动手?你们都是男人,你难道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叶舞反唇相讥,直把叶琦说的一愣,待从应宝儿那里听来叶瑛不眠不休一夜的消息,就也对叶舞放开了。
晚间,凌翔已经不知道灌进了多少酒,迷迷糊糊的喝着一杯又一杯的喜酒,口口都像毒药一样难以入喉。
另一边,小默成功的从喜房里逃了出来,应宝儿虽然不乐意,还是跟着叶舞和小默一起七手八脚的把睡着的叶瑛搬到了喜房的床榻上。
——其实叶瑛早就在路上就已经知道叶舞、应宝儿和小默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大张旗鼓的来和亲,临时换了自己院中的小默顶替,那个名叫巧兮的女子逃脱的正是时候;一路行来,都是自己坐在新娘的轿中,偶尔从小默或者应宝儿嘴里还能听来些没影儿的话;到了雁来,叶舞更是表现的明显,甚至跟小默在自己面前都开始嘀嘀咕咕。
没反抗,也是自己,真的想吧。
叶瑛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床幔的图样,百子千孙图呢,少年闭上眼,笑出声。
这样,等待一个男人的临幸,却满怀期待的样子,是不是极其的下键?可是对那个少年说的嫉妒,是真的呢。他可以毫无羞耻的说出“我只是将军帐内一个暖床的下人”,而自己,却只能把对凌翔的喜欢关在心门深处。甚至,觉得自己连为心爱的人暖床,都没有资格!
知道这次和亲必定不成,新娘临阵逃脱,他日到草原大汗帐中去参拜的时候,又会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叶瑛懒得再想,就让自己任性一次,又如何?
那个男人从身后抱住自己,说想要的时候,叶瑛已经动了要给的心思。可是这个“给”,也只有这一次。待明日天亮酒醒,他还是会离开,再美的梦境,也有终结,而明日的天明,便是终结的一刻。
第二十九章:醉
门外步履蹒跚,凌翔被几个小厮搀着扶进门,坐在小厅的桌边,叶瑛慌忙拿起床边的盖头盖在头上。小厮们关上门离开,门外竟意外的没有来闹新娘的客人,叶瑛忐忑的坐了一会儿,却发现凌翔已经死过去。
“你……就这么对待新娘么?”叶瑛摘下盖头好笑的看着烂醉如泥的男人,“我以为你会亟不可待的扑上来呢。”
桌边的男人仿佛听到又仿佛没听到,呢喃了两声,倒的更低。
“喂,睡也要到床上睡……”
叶瑛话未说完,凌翔已经从桌上摔了下去,刚刚好额角撞到椅子角,疼的男人“嘶”了一声,却依然没有清醒。叶瑛起身沏了一大杯浓茶放在桌边,昏暗的房间看不太清,叶瑛只能摸索着去扶凌翔,可是酒醉后的男人身体出奇的沉,叶瑛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勉强把男人扶上椅子。
“喂,喝一口茶。”
叶瑛托起凌翔的头放在自己怀中,端着茶杯送到男人嘴前。男人自觉的喝了一口,马上被呛住,大声咳了起来。少年抚顺凌翔的后背,细白的手掌轻轻拍打,配上柔软的语调,男人很快安静下来,乖乖的喝起茶。
喝过醒酒茶,凌翔总算清醒了一点点,叶瑛拉着男人到床边,走了两步,男人扭头,却把少年推开。
“你回去睡吧,今天不、不用你了。”少年愣了愣,在凌翔眼中看到一些自己之前不曾看过的情绪,想了想才明白,可能他口中让回去的人是昨夜在街上看到的那个人吧。
少年叹了口气,依旧走到男人身边,帮手软脚软的男人解开复杂的新郎装束,几次被拉开,几次又凑过去。
“说了不用!”
“将军,今天就让我……伺候您吧。”叶瑛颤着声缓缓说出,面前的男人动作一滞,没再抵抗。
褪去衣衫,大红的外衣下面,凌翔还穿着当年叶瑛让应宝儿去给他做的贴身里衣,丝绸的布料上用细密的针脚绣着朵朵盛开的蔷薇。
叶瑛摸着胸口位置那些刺绣,缓缓的勾起嘴角。
竟然已经一晃六年。
眼前的男人已经二十三岁,却还穿着十七岁那年的布衣,蔷薇的颜色经无数次水洗已经从鲜红嫩黄变得只是粉白一片。
心,却还是全新的。
少年为凌翔铺好床,扶着男人躺倒。而后自己也褪去外衣躺在一边。
要怎么开始呢?叶瑛手指搅动着里衣的一角,羞赧的想着。
要吻?要抚摸?还是……
不待多想,男人已经把自己拥进了怀里,细密的喘息在耳后沸腾,烧红了发根一片皮肤。少年受不了这种甜蜜的煎熬,从凌翔手臂中挣扎出来,坐起,看着凌翔一双含着水雾的眼睛。
“翔哥哥,他在床上都有什么手段?可否告诉我……”
凌翔依旧喃喃,叶瑛听不清,怨念的推了一下,手掌被紧紧拉住,放在心口的位置。
“疼……”男人终于说出第一个让叶瑛听懂的字,却也同时让少年泪腺决堤。
叶瑛俯下头,整个上半身贴近男人的身体,感受着他粗重却健康的喘息。
颤抖着解开里衣的丝带,叶瑛把手放在男人胸前,滚烫的触感让人崩溃。放弃所谓的坚持,少年俯下头,学着之前叶墨对自己做的那样,轻轻揉捏起男人胸前的茱萸。凌翔在叶瑛的挑豆下发出断断续续舒服的声音,身体也诚实的反应着,手自然的搭在了少年的肩背。
吻始终轻轻地,从胸前到腰腹间,再往下,却怎么都不肯。
男人强势的拉着少年坐起,朦胧的看了一会儿,之后,狠狠的把少年的头压向了胯间。
“不要……”
叶瑛微微的抵抗并未奏效,随着被大力压下,脸颊也碰到了那个喷火的东西。
凌翔沉重的呼吸,一只胳膊压制着少年,另一只却使劲按着胸口。
“你怎么了?”
“疼……”
仍然是那个字,疼的那个地方,叶瑛明白。
褪掉亵衣,叶瑛强忍着呕吐的欲望俯低身体——自八岁那年被温韵强迫口侍之后,他再也没有允许任何人把这个地方凑近过自己的脸颊,包括叶墨。每当叶墨有这样的意图之时,叶瑛都会不惜以死相逼。
少年手扶着那已经充血胀起的器官,强抑不适含进口中,完全没有技巧的吞咽,津液随着动作划出嘴角。
好恶心,可是却在这样的过程中放弃了耻辱。叶瑛一面嘲笑着自己,一面更加卖力。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觉得自己的嘴角就要被撕裂,整个下巴麻木的再也合不上,终于停了下来。坐直身体看着眼神渐渐清明的男人,弯起眼睛笑了笑,解开了自己身上的亵衣,一具完美的身体裸呈眼前。
凌翔抬起手,摸上少年的下巴、脖颈、手臂,猛然坐起,咬住了少年翘起的嘴角。
“别!”叶瑛挣扎着扭过头,惊惧的说着,“别,脏……”
凌翔掰过少年的头,顽固的吻了下去,深深舔到喉咙深处,像是要把少年吸干。舌尖在牙床游弋,嘴唇激烈的纠缠,鼻尖摩擦在一起,逼的少年毫无喘息之力。
“翔……将军,可以、可以进来了……”
从凌翔占有意义的一吻中逃脱,叶瑛断断续续的说到。
男人支起身体,对着叶瑛又仔细的看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少年的双腿,竟对着股间吻了下去。
少年惊叫出口,急急的收回双腿,却被拉住脚踝动弹不得。
“这样进,你会流血。”
凌翔低下头,让自己的身影整个倒影在少年的眼眸里,深情的吻下来。
“翔、翔哥哥……”
随着男人手指的进入,叶瑛再无余力去说些什么,只能支离破碎的口申口今。一根、两根,再也无法忍受。
“可以了……”
之后,是温柔的贯穿。
男人轻柔的进入,一寸一寸,尽量不弄痛身下的人,全部没入之后停了一会儿,看着少年不再紧紧皱着眉才开始动作。
伴着身下的动作是始终没有停止的吻,凌翔一刻也不停的吻着叶瑛,从眉间到鬓角,吻一会儿就抬起头确认一遍身下的人,然后再次吻上。
叶瑛知道,凌翔现在已经已经认出了自己……
轻轻摆动腰胯,叶瑛在努力适应男人的频率,而后发出越来越魅惑的口申口今,一直到这场欢爱结束。
凌翔嘶吼着攀上巅峰,随后便死死的拥住了少年,叶瑛挣动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只好就那样架着双腿等男人从高超的余韵中还魂。等了好久双腿已经毫无感觉,男人都没有起身的意图,叶瑛推了推,却发现凌翔已经睡了过去。
“翔、翔哥哥,放开我。”
推了推,凌翔没有挪动一丝一毫,反而抱得更紧。两个人的身体还紧紧的连接着,叶瑛能感觉到身体后面一片糯湿,有汗液也有……
叹了一声,叶瑛活动了下麻木的双腿,咬住了凌翔一边的耳朵,在凌翔耳边低低的说道:“放开,后面……要洗……”
男人腾的一下弹起,一低头见,却看见少年腿间一片的红红白白。
叶瑛笑了笑,想着凌翔的酒总算全都醒了过来,放平了自己的双腿等待血液回流的刺痛。
“小叶子,我弄伤你了,疼不疼……我、我以为已经够小心了……”
“没关系。”
“我扶你去洗澡,对不起……”
“真的没关系。”
少年手指放在腰间,被凌翔掐出来的红色掌印火辣辣的疼着,却没有痛苦。笑了笑,还是问出口:“翔哥哥,你什么时候发现是我?”
“脖子上的疤痕……”
男人老老实实的回答,手却并未老实,反而又一次摸上了少年的颈间。
“我抱你去洗澡……”
“不用了,翔哥哥,我累了,想睡……”
叶瑛羞红了一张脸,转过身将脊背对向凌翔,细细喘息着。凌翔望着少年白皙的后背和股间已有些凝固的白灼,含笑躺在少年身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用手臂把少年圈起,紧了又紧,最后终于依偎着进入了梦乡。
第三十章:幻(上)
转天午间,凌翔从床上迷迷糊糊的醒来,身边一个少年正用手肘支着下巴瞌睡。那少年微微闭着双眼,从凌翔的角度看过去,和叶瑛几乎可以了乱真。
“忘之?你怎么在这里?”凌翔掀开被子,叫醒瞌睡的少年。
“将军……我一直在的啊,早上看将军一直睡着就先起来了。这是醒酒茶,将军先喝一点吧。”
少年拿起小桌上的茶水走到床前,伺候着凌翔喝下去,恭恭敬敬的立在一边。凌翔一边喝着茶一边扭头看边旁的少年,手不自觉的摸上了他的脸颊和脖颈,并没有那道柔软的伤疤。
“昨天晚上……在这里伺候的那个少年呢?”
“将军,昨夜是我伺候的您……”
“不要胡说,昨天那个人去哪儿了,你不说我就把你还给大汗!”
少年咬住下唇,还是道:“将军,昨夜的确是我伺候的您……昨夜是您的大婚之日,可是和亲的公主偷偷跑掉了,您很生气,所以到了我的小屋……您做完就睡着了,所以可能记不太清了……若是不信,您可以检查我的身体,还有床上这些痕迹……”
忘之一边说着一边扒开自己的衣服和床上的锦被,少年肩头有被虐待掐弄的红痕、床上也是一片红红白白的印子。
凌翔皱着眉扶住额,看着眼前的东西,脑子也越来越糊涂。昨天夜里那个人,明明是小叶子的,记忆里他还娇嗔的叫过自己“翔哥哥”,那样的可爱,怎么可能记错?
“那,你昨夜是怎么叫我的?”
“啊?!”少年一愣,磕磕绊绊的道出:“将军……”
“还有呢?”
少年反复想了想早上叶瑛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又想到凌翔的名字,嗫喏着说:“凌翔?”
凌翔一笑,心里已经明了。
“忘之,你最好告诉我他去哪儿了,否则我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的。”
凌翔不加力度的威胁着,少年拉好自己的衣襟,颔首而言:“听说送亲的队伍是今儿早晨开拔回京的……”
少年话还未说完,凌翔已经冲出房门。
叶琦的送亲小队自从在雁来卸下了那些陪嫁的物品和随从,整个小队缩减成50人不到,叶琦骑马在前,后面两辆马车,一辆上面是叶瑛和应宝儿,另一辆是叶舞和小默。
早上,叶舞本来是计划在不通知叶瑛的情况下赶紧回京的,却没想到才一睡醒就看到叶瑛被应宝儿扶着立在窗边。之后叶瑛只说了一句“我要回家”便闭上嘴再不说一个字,叶琦以为凌翔一定是欺负了弟弟,所以二话不说,把少年卷上马车,谁也没有通知,直接踏上了回京的路。叶舞觉得奇怪,但是这些事情毕竟还是不方便问,眼看现在已经接近晌午,一会儿到了小镇上要用些午饭,到时候再说吧。
此时叶瑛已经在马车上发起了高烧。
大漠的四五月份,虽算不上最炎热,温度也已经不低了,叶瑛躺在马车上,盖着所有备用的被子和衣服,依然瑟瑟的发抖。
“爷,你怎么样了,这就到镇子上了,马上给你找大夫!”
“别声张,没事。”
叶瑛硬挺着全身的疼痛和寒意,哆哆嗦嗦的翻了个身,背对向马车的窗户。应宝儿全身都是汗,发丝粘在鬓角和侧脸上,看到叶瑛还是冷,赶紧把马车的窗帘放下,自己坐过去严实的挡住。
“应、应宝儿,你热,你、你去舞姐姐车上……”
“不用!我看着你,没事,就到前面小镇了!”
汗湿了整个后背,应宝儿把身上的衣服解开,光着上半身贴近马车窗户。
的烈踏乱一片黄尘,远方的一点越来越近,马鞭挥动的声音已经近若耳闻,小默从马车上探出头,看到凌翔的一刻马上大喊出声:“是翔少爷!”
叶舞在车里笑着摇了摇头,用手指戳了戳小默的后腰,半笑半嗔的问道:“怎么小叶子身边的人都一个德行,看到凌翔比看到自己家人还亲!”
小默转了转眼珠,抢白到:“翔少爷就是我们自己家人!瑛少爷家的不就是我们家的?”
叶舞瞪了一眼,没说话。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小叶子一大早就跑出来嚷嚷着要回家,可是想想也知道,凌翔一定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或者,说了不该说的话。
叶琦驻马回身,喝停了小队,转过马头看着凌翔从远处飞奔而来。
两个马头将将相对,叶琦扬手挥鞭,马鞭不偏不倚打在来人的身上。
凌翔硬生生接下一鞭,低着头等着叶琦第二次扬起手。
叶琦打过这一下,看凌翔并未反应,心里已经有些后悔。完全不明情况就出手伤人,总归都是自己不对。可是凌翔一副俯首认错的样子,心里的怒气又冒了出来,刚想骂人就听到叶瑛的马车上传来应宝儿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