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八年前无影楼遇袭,金陵万俟家被灭门,背后的线索逐一被查找出来。
有些人不若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有些事不似道听途说那般发展。
真相被发现的那一刻,留下的多叹惋而已。
凌君莫轻叹道:“烟花不过绚烂那一刹那,随后便凋谢,这样的生命实在是无趣之极。”
骆非寒看了他一眼,不语。只俯身点燃了最后一朵烟花。
“也许,有些人毕生所追求的,不过就是这一刹那。”
请勿被以上正经的文案所蒙蔽,这其实就是讲述一条隐藏在正剧背后的JQ之路的故事罢了。
CP依然是骆非寒X凌君莫,冷漠城府攻X温和腹黑受(我终于给他们定义了啊!远目)
故事形式为正叙
1VS1伪武侠风,HE注定
内容标签:强强 青梅竹马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骆非寒,凌君莫┃配角:骆孝先,凌小染,骆五,姜采宁,林颐,姜学文,姜学武,姜老夫人,明旭┃其它:落逢君,强强,武侠
引子
“喂!秋和,有你的信!”
夕阳西下,一身渔夫装扮的中年人茫然转身,双手缩在衣袖内,望着身后挑着扁担叫住自己的男人。
“啊?”
孙屠见对方转过身,嘿嘿一笑,咧出一口大黄牙,松手将扁担篮筐什么的轻轻放在地上,沾满油的手随便在身上蹭蹭,把那原本脏污的衣衫蹭的愈发黑亮油滑,这才掏出个皱巴巴的东西递出去:
“喏!就它!我去城里卖肉的时候有人指明要带给你的!愣着干什么?拿好啊!”
“哦……”男人迟钝的应了一声,慢吞吞的伸出手,顿了顿,隔着衣袖捏过来,一脸嫌恶的凑到眼前:
“谁会写信给我?这弄得破破烂烂的,怎么看?”
孙屠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这……我那儿人来人往的,就随手塞哪儿了——应该没事儿,应该没事儿!哈哈……”
被称作“秋和”的男子半信半疑的瞥了他一眼,撸撸鼻子:“算了算了!我回去了!下回可别再这么弄,笔墨东西,精贵着那!”
“知道了!”孙屠不以为然的挑起扁担,挥挥手:“您慢慢看!我走了先!”
“去吧去吧!”
别过孙屠,秋和隔着衣袖捻着那信晃晃悠悠的回到了他那间小茅屋里,顺手将皱皱巴巴的东西往桌面上一扔,转脚踢上房门,走到桌边,先将身上的衣衫脱下来丢到一旁,而后走到东边小橱柜那里,取了只木盒出来,打开,下意识捏起鼻子。
“X的!这鬼东西究竟是谁弄出来的!”
骂骂咧咧的抱怨一句,秋和拿着那个木盒回到桌边,微微倾倒,灰褐色的粉末从木盒中窸窸窣窣的掉落出来,在那封信表面布了一层,这才停止。
收了木盒,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封信,仔细阅读一遍,皱起眉头:
“有人查我?会是什么人?”
想了半天不得要领,秋和拿出火折子将那信连着之前的粉末一起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骤起的火苗跳动着映出他阴晴不定的脸,熄灭的那一刻,最后一缕拼尽全力挣扎一瞬,隐约照出身旁之人的坚定。
“不管怎么说,此地不可久留!”
当夜,秋和家的茅屋起了一把火,将屋子整个儿吞噬。村中众人前来救火,隐隐约约听到有妇人凄厉的哭喊:
“当家的!你、你这是怎么啦?!啊!来人,快来人啊!”
须臾火灭,那间破旧的茅屋已尽化灰烬。有人在屋中找到具焦尸,众人只当屋主被烧死,叹着气将他草草埋了。
入夜村中始终有着抽噎的哭声,有村长敲了门,这才知道,就在起火的那段时间,村西的屠户同时暴毙,死因不明。
第一章
近期江湖上较大的事儿有四件:一是黄州五城观被人灭门,百年基业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二是天医谷出了第六个判出师门的逆徒,名叫楼易梅,此刻正被天医谷下了格杀令;三是栖霞山庄庄主的义妹、无影楼楼主之妻衣紫病逝,自此断了两大财山之间的姻亲关系;四是金华崛起个白家,生意上另辟蹊径,虽不似三财山那般雄厚,但因与朝廷走得近,隐隐有些后起之秀的味道。
对于这第四点,原本是商家的事情,与江湖无关。但这白家家主白西城本身便是剑术高手,白家初建之时不显山不露水,有些宵小打了他家主意,不想前去动手的个个有来无回。一来二去,随着白家做大,声名也就跟着闯了出来。
此刻洛阳城最大的客栈悠然居内,说书先生正一如往日般讲述着江湖轶事。这金华白家崛起迅速,颇有些传奇意味,近日来自是说书先生口中的最爱。其家主白西城一手剑法更是被传的神乎其技,经商之能也仅次于无影楼诸人等等说法,不一而足。
凡事经说书人口中讲出,自然不免夸大几分。有听客便扬声询问,道是别说无影楼楼主,那位白家家主比之无影楼东楼风不逊,西楼刘锦诚,南楼齐阳,北楼刘锦信几位只怕也有所不如。那说书先生也不是第一次应对这些问题,当下卷了衣袖,不紧不慢的与那人辩了几句,倒也句句在理,将那人说的哑口无言。
其余听客也不过是听个热闹,虽知其中难免夸夸其谈,也不过当故事听了,听到精彩之处哄笑片刻,赏几个银钱便罢。
“你觉得这白家如何?”
听着客栈之中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讲述,楼上雅间之内一个浅青色衣衫、气质温和的青年低声询问身边的同伴。
他身边的青年看起来与他一般二十七八岁左右,一身黑线滚边的白衣,气质疏冷,神色漠然,正执了茶杯轻啜。听闻同伴的询问,漫不经心的放下:
“十年之内,不足为患。”
“十年?”先前的青年微微扬眉,“为什么?”
白衣人道:“附于朝廷,十年之后不是被当朝政局倾轧,就是凭借实力壮大——那个时候有晚辈们撑着,与我无关了。”
后半句答案显然出乎青年的意料,他愕然片刻,而后失笑:“这话也就你能说出来!听你的意思,想退隐了不成?”
白衣人微微勾唇不语,只执了茶杯贴唇而笑。
青年也不恼,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西下,周遭光线渐渐昏暗,店家已开始掌灯。他扫了一眼桌上的残羹,问道:“什么时候走?”
“刻下罢!”
白衣人说着放下筷子,正要起身,忽然心有所感向窗外望去。就见一只白鸽扑噜噜飞来,稳稳落于窗框上,一跳一跳。
他伸手捉了那鸽子,熟门熟路的取下一物,展开来看了一眼,哂道:
“看来他们也沉不住气了。”
说着依旧将纸条递给身边的青年,负手道:“走罢!”
青年挑挑眉,接过那张纸条,扫了一眼,随即摇头轻笑。
……
子时,洛阳栖霞山庄,月暗。
客房之中灯光早已熄灭,从外看来,客人应当早已歇下。然而此时,却有两人悄悄开了窗,由着稀疏的月色映入屋内。
就着月色仔细核对过手上的地图,骆孝先伸手抚摸着其上干透的墨迹,满意的点头:“踩了这么多天点儿,总算将这栖霞山庄的布局以及守卫分布摸清了。”在贩卖情报的栖霞山庄眼皮子底下弄他们家的情报,这挑战真不是一般的高。
“嗯。”凌小染沉着面色一遍遍擦拭着手中的长剑。这柄剑是他义父所赠,剑名“秋痕”,此刻映在月光之下,不像寻常利器锋锐肃杀,却透了些许温柔出来,一泓秋水也似。
“等不及了?”
看着好友严肃的面色,骆孝先心中叹气,面上带笑调侃一句。不出意外的收获了白眼一枚,他也不恼,伸手勾住对方肩膀:“别紧张,我们只是去找找看有没有线索,又不是认定了仇家便是‘他们’,有了地图今晚去探应当能有八成的把握。你若是太过紧张,小心反而坏事。”
“……我知道。”凌小染一如既往简单的话音中少有的透出了些许懊恼。他暗暗吸了口气,还剑入鞘,道:“不知为何,我总有种心神不属的感觉。”
骆孝先一怔:“是么?没事,我们小心些!”他没说的是,这感觉他也有,只是这几日好友越发焦躁,再不有所举动,只怕便没机会了。
所以他才尽力去绘制栖霞山庄的地图,虽然不太详尽,但若要脱身应当不难。
出行之前最忌自乱阵脚,眼见好友眉峰紧皱,始终无法放松下来,骆孝先想了想,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我们在栖霞山庄这几日,你有没有觉得那些人很奇怪?”
“哪些人?”凌小染知他用意,转移心神问道。
“我们在这里呆了六天,除却丫鬟仆人见过的人就那么几个。”骆孝先大马金刀的反坐在椅子上,双臂搭上椅背,“那位姜学武姜庄主好像对你很有兴趣,不止一次侧面询问我你的来历。真是奇怪,他对你这么好奇作甚?”
凌小染头也不抬,道:“我们之前见过他。”
“啊?在哪儿?”
“寿州栖霞山庄分部。”
“!”
骆孝先顿时想起之前在寿州见到的那个紫衣人。当初只是擦身而过,难为凌小染还记得。不过——
“就算见过,他对你这么好奇也实在是让人不爽!”骆孝先回忆起之前被盘问的经历,不由得的撇嘴,“他也就算了,那位姜老夫人……啧啧,实在是讨人厌之极了!”
听他提起姜老夫人,凌小染的手一顿,他对那位老夫人也没什么好感。倒不是姜老夫人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而是那种阴鸷的眼神,让人下意识厌恶。
“那位老夫人,对于你婶婶的死似乎并不很伤心。”想起之前他们送来衣紫死讯的时候,姜老夫人平静的神色,凌小染禁不住皱起眉。
“也许因为不是亲生的吧。”骆孝先趴在椅背上道:“其实这几年,我和衣紫婶婶并不经常接触。”他回想着以前与衣紫的相处模式,忽然有些诧异,“奇怪,好像除了阿碧,婶婶很少和旁人打交道,就是子韧也不经常见她。”
“不是因为她身子弱,不经常出门么?”
“老头子是这么说的。”骆孝先搔了搔头发,“他说婶婶身体不好,不让旁人去打扰她,子韧小的时候是随我娘睡的,所以分外黏我。大了之后老头子开始教他功夫——真奇怪,我怎么忽然有种叔叔是特地分开他们两人的感觉?”
凌小染眨眨眼,他并不熟悉骆家那些事情,对衣紫也不过数面之缘。在他看来,那对夫妻虽然较之常人疏离,还算是相敬如宾的。而且之前骆孝先曾对他提起过,骆非寒对于他自作主张“刺杀”衣紫之事很恼火,所以后来才有他前往骆家向着衣紫的灵位道歉之举。
那厢骆孝先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在他记忆中叔叔和婶婶从来不曾吵过架,便是他爹娘那般的夫妻偶尔也会争吵,这两个人未免相敬过了头。旁人可以说是相敬如宾,但是换个角度来想,也有可能是感情稀疏。
想得深一点,老头子借口婶婶身体不好,故而禁止旁人常去探望。但身为人子的骆子韧都被禁止,这就有些不对劲了。
想得深了,隐隐竟有种毛骨悚然之感。骆孝先想起骆非寒以往的手段,不禁摇摇头,深吸了口气想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喂!该走了!”
耳边忽然响起好友的声音,骆孝先回过神来,翻身坐起,与好友换上夜行衣,悄然潜出房门。
两人这几日早早考察过,这个时辰庄中守卫较之平时略有懈怠,加上有换班之人,无疑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两道身影悄然融入夜色,向着书房方向行去。
路线是先前模拟好的,一路走来有惊无险,直到潜入书房,两人悄悄松了口气,一人守门,一人迅速翻找起来。
凌小染要查询的是当年姜老夫人收衣紫为义女的经过,以及那块玉佩的来历。前者这几日他们在与丫鬟仆从的套话中大致了解到了,后者却有些棘手。
栖霞山庄作为江湖上有名的情报组织,似玉佩这类东西的来源实在太广泛了。不过能被姜老夫人当做义女的嫁妆送出去的东西,肯定不会是泛泛之物。因此两人商议过后,决定先从账册入手,看看能不能查询到玉佩的来源。
栖霞山庄情报上的账册藏地肯定是十分隐秘的,不过若是财物类的东西,应当不会属于隐秘之一。正是有着这个念头,两人才放心大胆的查找起来。不久凌小染便找到了当初姜老夫人拟定的嫁妆礼册,打开一扫,赫然看见“蓝田方青玉佩一件”的记录,心中微喜:有发现了!
顺着这个记录,他又找到了记录着玉佩来源的账册。才要翻开细看,书房大门忽然被人一掌挥开,一人在外朗声道:
“何方小贼!竟敢擅闯栖霞山庄?!”
第二章
听到突然响起的声音,凌小染骤然一惊,反射性的伸手撕下那页纸塞入怀中,转头望去,那边骆孝先已一言不发的挥掌与来人斗了起来。凌小染急忙将桌面上的账册胡乱塞好,翻身出去替左右支拙的好友拦下半数攻击,
眼前紫影闪过,匆忙间看清来人后,凌小染顿时一激灵:
来人竟然是姜学武本人!
顾不得思索姜学武为何会发现他们擅闯书房之事,两人竭尽全力拦住姜学武的攻击。余光扫向四周,不禁暗暗叫苦:
周围火光闪动,人影攒簇,显然已被密密麻麻的包围起来。骆孝先趁着打斗的空隙瞄了瞄姜学武的表情,发现他虽然神色严肃,但眉宇之间殊无紧张,显是成竹在胸。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个问题浮现脑海中,骆孝先一面小心应招,一面飞速思索着退路。他们花费了数天探查路线,之前明明避开了守卫。会被姜学武如此快发现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姜学武凑巧看到了他们,所以不动声色叫人围住这里,二就是从一开始,这位栖霞山庄庄主就知道他们的举动。
若是后者的话——
骆孝先瞳孔微缩,小心的掩住自己的武功路数,只用杂学的掌法拳法来与之对抗。然而姜学武是何等人?堂堂栖霞山庄庄主功力远非他们两个小辈能够抗衡的。此刻久战不下,不过是为了逼他二人透露武功路数。
拆了百十余招,两小已是险象环生。虽然心中焦躁,却苦无退路。
其实姜学武远不如两人看到的这般游刃有余。这么多招下来始终不曾逼出两个晚辈的家传功夫,他心中也有些急躁。骆孝先用掌与他近身搏斗,凌小染执剑来回骚扰,这两个人配合虽不能说是十分默契,但车轮之下进退有度,一时间也奈何不得。
又是二十余招下来,姜学武终于失去耐性,横下心聚了八成功力于左腿,一记“力劈华山”将骆孝先扫退,而后在凌小染将要持剑迎上那一瞬骤然出拳,但听空气中破空声响,凌厉之极的拳风直直扫向凌小染!
凌小染大惊,反射性执剑纵抽,虎口处大力袭来,那一剑竟然拿捏不住。凌小染只觉拳风压迫之下长剑不受控制一般刺向自己胸膛,未及反应,秋痕剑刃已撞在肋下,冰凉寒气透体而入,随即剧痛。
“!!”凌小染咬紧牙关连连后退三步,温热的液体已渗入衣衫,黏腻的熨帖在肌肤上。他强忍着闷哼出声的冲动,用长剑支住自己,左手飞速点了几个穴道止血。
杀一人留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