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起了一阵低低的笑,身子也似是被往里揽了揽,耳垂也被揉捻着,鼻子头撞上了片软香柔腻,滑不留丢的触感极
佳。
我虽还迷糊着,却也知道面前这是好不容易重新回来,那个极了天地精华,却只给我一人近的大美人,禁欲许久早已
不知被塞到哪里的色心也开始泛起,忍不住就美得一把抱住挨蹭着脸贴上,伸出舌头舔了舔,又咂了咂味道,直凑上
去,一下咬住。
只觉得怀里的人似是颤了颤,箍着腰的手愈发的紧了。
呼吸被勒了有些不畅,我刚蹙了眉松了牙,后脑就被按住,缓缓揉搓着,紧接着下巴就被搬了起来,一下覆上了柔软
。
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从舌尖激到四肢,还未来及反应,下面就被暖暖的一下握着整个包了,这下更是连连指尖都酥得
瞬间哆嗦了起来,从被堵了口中发出呜呜泱泱的声音。
“榕儿……”
脸颊的皮肤感受了轻轻浅浅的呼吸,腰上也开始一下一下被粗糙的手掌使着劲力揉着越发瘫软,连喘口气明白明白的
功夫都没给,胸口就被湿滑的含了,狠狠一吮。
“啊!”
我一下子叫了出来彻底清醒,下一刻又被迅速捂了嘴。
脖颈被触了,或咬或磨,只听身上覆着的人柔柔道:“莫叫,小心惹了人来扰到。”
眼睛酸涩得很,我努力的睁开眼也只得了一条缝勉强看清上方微微晃动的黑缎长发,扭着身子哼唧的想躲,却怎的都
躲不开周围箍着的力量。
腿被不知不觉的分了开又架起,后腰也被一条小臂从下方横过抬了紧挨着赤条的肌理,我被那热度烫的抖了下,遵了
本能抓紧了对方的肩,将自己整个贴了上去不耐的磨蹭。
“快……”喘着气,享受着冲进脑子里的一阵阵酥软与晕眩,我不禁向后仰了头,喃喃催道:“快些……”
话音刚落,谁成想那作怪的手竟一下停了,只听那人轻喘的问,“这些年,想我么?”
本正层层上窜的兴奋瞬间阻住,忽忽悠悠,半高不下的就这般挂在那儿,急的 我差点又哭了。
“想……”我开始挠他,扭了腰,唯一个还能使力的腿勾住他,另一条腿也努力的向上攀,声音里带了呜咽,“想…
…”
对方呼吸也更加乱了,轻轻喘息着揉捏了我,唇上又被含住缓缓舔嗜,箍着我的腰往上送,“我也想……一直想,一
直想……”
“师父!您与先生起了么!”外面一声长叫,门扇也被砸了“咣咣”响,“日头都老高了,再不起吃食都凉了!”
“……”
“……”
顾宁垂了眼睫,微微颤着抿了笑,“榕儿果然,很会教徒弟。”
我真的要哭了出来,扭着腰挨蹭他那只带了茧子的手,急道:“别说他,你……你先让我……”
顾宁俯了下来,紧紧抱住我,如火的身子一下子烧到我这边又烫又烤,柔声道:“榕儿……”
“啊……啊……”
“师父!起没起!您倒是言语一声啊!先生!”
“……”
“多事的小子,这是第几次打扰咱们了?”顾宁轻叹一声,“什么好兴致都被他搅了。”
悠然撑着床头坐起,内衫顺了重力一下子轻轻滑落,看得我忘了身上的急切,只怔怔的移不开眼。
肌肤上那许多伤疤,纵横交错处非但没有狰狞的恐怖,反倒身形匀称,蕴力凛然,比之以前风雅更多有几分英姿,又
因了透过床幔的阳光染上一阵暖晕恍如天人。
却让我只要见了,心中就是一阵的滞涩的闷痛。
抬了手指,轻轻触了他心口间那道最是惊心的,我喃喃道:“疼不疼……”
顾宁本正将长发拢过一侧打理,闻言顿住了动作。
他握了我打了颤的手,垂了眼睛看向我,柔声微笑道:“确是有些痒,但榕儿若能舔舔,自然也就无碍了。”
“……”
一碟素饼,一碟卤肉,两碗米粥,再配了零星咸菜,荀石一样样的摆在案几上,标准的服务式笑容盈在脸上,又礼貌
又温和。
只是那双灵动的黑珠子鬼灵鬼祟的总往我眼角脖子上瞅,就无疑不仅使他的人,就连那笑,也十分碍眼。
“倚墨姐姐们都被我打发外面去了买些东西,至少今日上午定回不来,周大哥那里我也托付向宫里告了假,师父累了
一晚上想必身上也多不适,”说着视线还一度飘忽的往下扫了,“虽有先生照顾,但师父还需多多休息才是。”
我歪在软榻上,没有说话,只微笑的瞧着他。
荀石眨眨眼,奉了筷子,又笑道:“顾先生那里如果还有甚吩咐需出去跑腿,弟子当不敢不从,”欺挨过来贴着我的
胳膊,又舔了脸乖顺道:“只师父身边没有得力使唤的总是不好,还是留了这里最妙。”
“哦?是么?”我抬了茶杯,笑的更加灿烂,“你留了府里也正好,西边与内原各国贸易的账本这几日也该得送来,
还想你帮着算算是否出了什么疏漏,若是能较前两三年比之一二,得些总结,确是更好了。”
整整四十三两车的册子,还真以为我没法子治你了!
荀石的笑僵在了脸上,“师父,这是玩笑吧……”
我撇着茶叶沫子,轻轻呷了口,淡淡道:“你顾先生也想考考你近些时候可曾荒废了学业,”我冲着他呲了牙,嘿嘿
道:“你也知道,他经史策论向来是极好的,要求也更多。”
荀石身子也僵了。
“你还有事?”放下杯盏执了筷,我扒拉了下菜碟子,又挑眉看向荀石,继续微笑,“莫不是精力充沛觉得少了?正
好,君上想着开春就将下野的荒地移民开垦出来,你也正好可去做个计划书……”
荀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师父!弟子还有事须得急办,不打扰了!”
我满意的点点头,正要去拿碟子里的素饼,竟又听“咣”的一下好似撞了什么。
嗯?怎么这么不小心?
“先……先生……好……”荀石僵着身子,声音竟都打起了颤。
顾宁正出了里屋走来,见了他,点点头,微笑,“好。”
荀石竟晃了下,扒拉着旁边的门框才能勉强站定,“先生若无事,若璞告退。”
顾宁又点点头,直接往我这方走来。
荀石颤抖着手,哆嗦着腿往外走,不防又被门槛绊住,险些趴地上。
那副凄惨落魄,真真叫人怜惜。
只听他喃喃道:“莫非……应反过来……”
嗯?
看了眼好不容易出了门的荀石,再抬眼看向顾宁,只见那人一身长衫宽袍广袖,更显高挑修长,玉立如松,但也确实
有点……弱不禁风的羸和之态。
而且顾宁昨晚也哭了,此刻眼角还有些微红,眉心微蹙,晚上约莫也未曾睡好,神色中微带倦意,若再目光略略下移
,就能见着那苍白瘦弱的脖颈上,几颗极为显眼的大草莓明晃晃的印在那儿,好一派暧昧的旖旎风光。
我默默扭回了头,举了袖子掩住唇,轻咳了好几声才勉强压抑住。
那个,若璞啊,师父对不住你,过后给你备些安神汤,两副就会好了。
“在笑什么?”
顾宁坐在我身侧,侧首看来。
“没有,”我视线飘忽,“无缘无故怎会笑?”
顾宁微笑的看向我,轻轻柔道:“榕儿……”
声线微缓,也略低,还有些不易查的哑意,这般一波三折,婉婉转转的唤出来,我登时身子就酥了半边。
“啊……”
顾宁笑了起来,将我揽在怀里抱了,应是见我拿了筷子,便道:“怎不动?可是要我喂?”说着,也抬手去拿筷子。
我赶忙抓住了他的腕子,“哪里了,又没残又没废,自己吃的了!”这要是那个不长眼的冷不丁从外面进了来,我还
要不要脸!
顾宁却不知为何,竟突然顿住了手,静了一瞬,正当我疑惑,就觉他的手掌抚上我的右脚踝,顺了裤腿慢慢上推,露
出细瘦的小腿,还有腿上的疤。
“治不好了?”手掌堪堪好能全部握住我的腿,声音也低低的,听不出情绪。
我侧了下头,靠在他肩上,笑道:“怎会不好,你昨日不是见我走了?倒是你……”我顿顿,扫了眼他从昨晚扶我上
车起,就一直更多用的左手,终是不再言语。
我与他从小相知,当然知道他从来不是个左撇子。
他既不愿让我担心,那我就不问。
前事坎坷自是命运苦难,但他如今能在我身边安乐快活,我又何须求更多。
只要他好好的,自是要我做什么都行。
捉了他的手,合了掌拢在手心里,一点点的将其暖热。
“我这几年每至一地见了绝景,每做一事成了效绩,都会给你抚曲,你可听见了?”
“听见了,每日夜间梦回,我总是能听见你的曲,知道你还在等我,白日里便能不忌险阻人祸,努力来寻你。”
我抿着唇笑了,蜷缩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待得几日后秋叶全红,咱们便去郊外游逛游逛,带了琴,我给你抚曲。”
顾宁揽紧了我。
“榕儿的秋风辞,只许给我一人听。”
“嗯……”我轻轻应道:“只给你一人听。”
六十
“楚境广袤,只一路恐是不可周全,稳妥之计,可分南北二道。”纤长的手指徐徐划过羊皮地图,于一处山峦处走了
个弯示意,又向上落在江头处,轻点了点,“一陆一水,呼应相和。”
满了茶,推了一杯在他面前,手心里捧了另一杯,热度熨烫着手心,“水军不错,秦之舰早有着人研究,只因不近水
未曾实践,此次倒是可以借了蜀川试试。”
顾宁微微一笑,也捧了茶,小抿了下,“蜀境易守难攻,且是上游,退路自是不用忧的。”
四川盆地啊,恐怕还不止易守难攻,“景色也该是极好的,”看了几枚红叶随了秋风飘然而落,“天府之国。”
而且粮产丰富,物资富饶,因了天然屏障能长久的安稳发展,再有铜、铅、煤、铁皆出,堪为科技发展的坚强后盾。
顾宁果然是会挑的,我本还想第一站就凭了北方彪悍,用铁骑快马硬夺过来,为了此还订了七八个计划,特意叫张贺
前去打探。
不想竟被抢了先,全部付之东流。
“怎了?”正发着呆,耳朵被就被人轻轻揉了揉,顾宁低声笑问道:“想什么了?”
回了神,长长感叹了一声,“想旅游,”我挨在他的肩上,一把抓过他的手,轻轻摸着手背,“想伴美畅游。”
九寨沟都江堰,还有那小说里头满是美女的峨眉山上的峨嵋派……
她们肯定比不过我身边这美人。
耳边又响起了他婉和的笑,被我霸住占便宜的手抬了指尖,又挠了挠我的手心,“且等等吧,如今蜀中也不太平,还
需摆平几个麻烦,等万事安定,我带你去观美景。”
勾引我!
扭了头,将下巴搭在了他的肩上,我挑了他的下巴,轻笑道:“你可知,有一美景在我心里头,可是万物锦秀都是比
不过的……”
说着,还启了唇,坏心的向了他的耳眼里轻轻吹了口气,低笑了起来。
不想顾宁却是镇定,也不言语出声,只垂美目静静看了我,一双漂亮招子直看得我脸红心跳,堪要把持不住扑上去啃
上两口,才听了他的一声叹。
“榕儿……”
腰上被紧紧揽了,那力道仿若箍进了心里。
“你不必……”
顾宁将头埋在了我肩上,使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声音低哑,仿若梗住什么般,“你不必……”
嗅着他的清香,听着他微颤的胸腔里节奏快了几分的跳动,知道这玲珑心窍的人早已听出其意,便轻轻笑了。
“为你,”我抬手擒住他背上披散的长发,“天地都已失色。”
所以你不必告诉我蜀中的势力情况,不必告诉我蜀中的弱点,你若已投主,我又怎愿让你落个叛敌之罪,担了万世骂
名。
“我只想有你,只要你好。”
“咣当”一声脆响,惊了我蓦然回过神。
再起身转头看去,就见侍书已然带了惊慌失措且是不敢置信的神色跌在了地上,瞪着我与顾宁。
而她手中的托盘,加上其上的碎瓷药汁,不用多想就知道刚刚发出声响的源头。
我磨磨蹭蹭的从顾宁的怀里出来,顾宁手指颤了下,却仍是忍住,松了力气放我起身。
抓住他已经攥成拳泛着苍白的手,一个个的将手指掰了开,又拢在手里,看看手心里还没还得及落下被他的指甲弄出
的伤,松了口气放开,才笑看向侍书,“怎的这么不小心。”
“先……先生……”声音都开始抖了。
怕什么,我还会灭口不成?
“先生?”
倚墨打了帘子进来,想必也是听见了声音,看看端坐的我与顾宁,又看看地上的侍书,最后又看了我,疑惑道:“这
是?”
叹了口气,“药都被她摔了,太不小心。”
“先……先……”侍书抖得更厉害了。
至于么。
没瞧见倚墨脸上更显困惑了?
揉了揉开始发痛的额头,打发倚墨收拾东西,“再去煎一碗……”顿顿,想起顾宁的身子,便又加上句,“两碗,只
要不冲了药性,就库房的药材多放些,凡是好的都别吝惜。”
“嗯?”倚墨收拾好碎瓷放了一边,正扶着侍书要站起来,闻言转头看我,奇怪道:“先生素来不是最厌喝药么,”
她说着还斜睨了我一眼,嗔道:“总趁我们不备将补药偷偷倒了,这回怎就要了两碗?”
察觉顾宁锐利的视线随之落在了身上,我颇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故意板起了脸,“小丫头瞎说些什么!没看见还有人
在了!”
“说不着正要让人笑话笑话您还惧苦,才好改了。”倚墨皱了皱小鼻子,看了眼顾宁,颊上晕了浅浅的红,又迅速低
了头小声嘟囔,お萫閄苐“外使气度风姿,也该是先生您学学的。”
这不是等着让我羡慕嫉妒恨么,“哪这么多废话,还不快去!”
倚墨收回偷偷瞥向顾宁的目光,哼了一声,一手扶了仍旧不在状态的侍书,一手端着碎碗头也不回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