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乌发披散,额间系了二龙戏珠的抹额。
“重七?”他驻足在池边,四下看了看,叫道。
一个人哗的自水里冒出来,浅褐色的卷发已经被打湿贴在脸上,他抹了把脸游到池边趴着,半托着脸,促狭的笑道:“
打哪回来的?瑜妃、贤妃,还是容妃?”
南宫曜脸色一僵,吞吐道:“丽妃。”
重七眼底有笑意,佯怒道:“说吧,让我如何惩罚你?”
南宫曜哎了一声笑开:“你何时学会游泳的?上回我可记的你险些淹着。”
重七轻哼,拍了拍他的脚踝:“少扯淡。”
“不错,中原的扯淡二字都学会了。”
南宫曜盘膝在池边坐下,双手拢在腿前,无辜道:“我可没碰她们。”
重七顿了片刻,又绷着脸道:“那不谈这个。你瞒着我诈死,这帐该如何算?”
南宫曜疑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狐疑道:“你今儿定要罚我才甘心?那好,你罚吧,我绝对服从。”他将双手
手腕贴到一起送到重七面前:“来吧。”
重七合掌一击:“好,下水!”
南宫曜一头雾水的脱了外衫入水。
狡猾的笑自重七眼底闪过,他一伸手,手心多了一条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绳子,那绳子由十股上好蛇皮鞭拧成,牢固
至极。南宫曜皱眉:“绑我?”重七闻言一笑,琥珀色的眸子弯出弧度,狐狸般美丽。他抓起南宫曜的双手,反绑在龙
首上。
“老实点。”重七得意的拍了拍他的胳膊。
“你要做甚?”南宫曜虽疑惑,但也知重七定不会害他,便笑道:“谋杀亲夫?”
“呸。”重七笑着啐了他一口,然后鱼儿一般在他身边游来游去,“只是把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再在你身上做一遍而
已,莫慌。”末了还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脸。
南宫曜起初还疑惑,不过很快,他就知道重七要做什么“事”了。重七的薄唇跟身体同时贴了上来,他啄了啄南宫曜的
唇,但不深吻,弄的南宫曜的心痒痒的,于是不禁伸头去索吻,可谁知他一凑过去,重七就迅速的闪开了。
“别动。”重七告诫道。
“好好。”南宫曜笑了笑,表示投降。
重七的动作还有些笨拙,但正是这种笨拙,令他格外撩人。
他探头含住南宫曜的耳垂,毫无章法的啃噬了一会儿后,沿着南宫曜的脸颊吻下来,一路来到喉结出,用舌尖轻轻一顶
。南宫曜吸了口气,肌肉稍稍紧绷起来,他笑:“你这是何苦,松了绑也可以做。”
“别吵。”重七专心的吻着他,对南宫曜的打断十分不耐烦。他双手扶着南宫曜的胸口,拂开了他湿透的里衣。身体有
些发漂,于是两条腿不禁缠到南宫曜身上。他从脖颈吻到胸口,来到胸前的珠粒处时,恶劣的绕了过去。
两个人的身体同时被点燃。
南宫曜的肌肉愈发紧绷,呼吸变得沉重,但勉强能自持。他咬着牙,想要阻止,但又舍不得阻止,于是便任由重七“惩
罚”下去。重七的舌来到他的肚脐,也是在周围打转。南宫曜的手开始挣扎,但无果。
身体一点点下潜,最终重七整个人都潜了下去。他闭了一口气,头发在水中飘了起来,有细小的泡泡自唇边溢出。他围
着南宫曜转了个圈,手指解开南宫曜的裤带,轻轻的脱了下来。他修长的手抚上南宫曜胯?下的圆润,那里已然挺立,
可重七却恶劣的忽视了不断膨胀的它。
南宫曜的肌肉上布满了水珠,已分不清是水是汗。他的手不断挣扎,手腕处已经出了红印子。他疯狂的想要去抚摸重七
、亲吻重七,可却没法动弹;他疯狂的想要重七去照顾一下自己的“那里”,可重七却狠心的跳过了这一步。喘息声溢
出喉咙,南宫曜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须臾之后,重七从水里冒了出来。
他甩了甩头发,有水珠从脸上滑下。南宫曜的眼神有些飘忽,声音因情?欲而变得沙哑无比:“重七。快解开我。”重
七笑了笑,倏地游远了。他在水里灵巧的如同一条鱼,白皙的手臂浮在水面。
南宫曜呼吸急促,重七在他眼前缓缓的脱掉了湿透的外衣。瘦削的肩膀暴露在水面上,被他脱掉的的外衣瞬间浮了起来
,被水泡的鼓起。他轻笑着,狡猾妖冶的好像一直惑人的狐狸。片刻之后,他的裤子也浮了了上来。
南宫曜被他挑逗的快要崩溃,不禁低吼:“重七!”
重七一耸肩,游到池边双手一撑跳了上去。纹理清晰,细腻如羊脂白玉的身体完全暴露出来,南宫曜只觉得自己的阴茎
都快要胀痛了。可那始作俑者却是慢悠悠的套了件干的袍子,笑道:“惩罚完毕。”
“重七!你、你不能这样……”南宫曜咬牙。
“你说过绝对服从的,怎么,想反悔?你们中原有句话如何说来着……”他优哉游哉的沿着池边绕到南宫曜的身后,敲
了敲自己的下巴,“君子一言,驷……”
南宫曜脸色发青,手臂上的血管凸现出来。
重七得知不能玩得太过火,便蹲下来给他解了绳子。南宫曜的双手甫一自由,就握住重七的脚腕,把他拉下了水。只听
的扑通一声,溅了南宫曜一脸的水。重七浮上来,还没来得及抹脸,就被南宫曜一个翻身给压在池边。
“好你个重七……”南宫曜眯起眼睛。
“我这不是给你解开了么?”重七拽了拽自己的袍子。
“你是想我的命根子血崩而死吗?”南宫曜伸手扯开重七的衣服,炽热的唇急切的贴了上去。重七并没有挣扎,他之所
以练习游泳,练习诱惑人,都是为了这样。他知道最近南宫曜的压力很大,他除了这样做让他放松以外,不知道该做些
什么。所以当南宫曜细密热烈的吻席卷他全身时,他温顺的搂住了南宫曜的脖子。
“嘶……”
因为方才的挑逗,两人都已做好了准备。忍耐到难受的南宫曜翻过重七,托起他的臀就顶了进去,虽然已有过经验,但
因为距离上次已过了段时间,所以重七一时间还是因为不适应后出倒而吸了一口气。
“换我惩罚你了。”南宫曜笑,加大了运送的力度。
“啊……你、你轻点……恩……”他双手扣紧池边,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
“让我教教你,前戏时跳过重点部分是很不上道的。”南宫曜俯身,伸手握住重七也挺身的分身,迅速的抚摸了一阵,
然后突然离开。与之相随的,是南宫曜深埋在重七体内的灼热。
分身和小穴同时失去了爱抚,这让重七产生了强烈的空虚感。他咬着牙嘤咛了几声,忍不住蹭了蹭南宫曜:“喂……南
宫曜……你……”他的声音细若蚊鸣。
章玖——2
******
如水的月色沁入纱窗,将床上二人的面容晕的格外温柔。
南宫曜仰面躺在床榻上,双手交握在脑后。重七横躺在他身上,头枕在南宫曜的胸口,两腿高高的支在床柱上,重七浅
褐色的发已快要没腰,此刻如锦缎般铺散在南宫曜的身上。
气氛暧昧又温柔,两人说了许多话。
更漏滴转,转眼间,已是几近破晓。重七翻了个身,尾巴翘了起来,懒懒的扫了几下。南宫曜笑着将它捞进手中,揉搓
了几下。重七也没反抗,侧过脸来,头上的耳朵抖动了几下:“你这几天,看到李霁了吗?”
“恩,前几日还给了他封赏,怎么了?”
“封赏?”重七眼珠一转,放下挡着南宫曜脸的尾巴,“何时杀他?”
“你怎知道我要杀他?我刚给他升了官职。”南宫曜笑着抚摸着他蓬松的狐尾。
“你定是这样想的。”重七白他一眼,转开了脸,“总喜欢拐弯抹角的办事。”
“但在某些事情上,相比于拐弯抹角,我倒更喜欢单刀直入……”南宫曜暧昧的凑过来,扭着身体亲了下重七的唇。重
七的脸倏地变红,恼怒的用尾巴扫了扫他:“说正事呢!”他推开南宫曜的脸,“我看到了,他想造反。”
“如何看到的?”南宫曜满足的躺回去。
“自从身子变古怪了后,总能看到些未来的景象,跟做梦似地。”
“预知梦?”南宫曜诧异,敛了不正经的笑,凝眉看着他,“看到了什么?”
“他又对你下药。”重七说得有些犹豫。
“恩,我想到了。”南宫曜对这事到没怎么诧异,“李霁没什么脑子,空有野心。”
“怎么?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还是早日除了他好。”重七却有些心有余悸,“而且——他知道我是狐妖的事情。我怕
他会拿这件事情做文章。”
南宫曜不语,沉吟了片刻。
各种想法从他脑中闪过,终有一个注意被敲定。一抹深湛莫测的笑自他唇边绽放:“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之身。”
******
翌日,荣帝没来上朝。
本应体感风寒的他却和重七在御花园大摇大摆的晒着太阳。
御花园内花草掩映,乍眼看去,并没有人看守。可掩映的花草里,却隐着南宫曜的心腹,他们的任务便是将不该进来的
人拦住,将该进来的人放进来。而下朝后,必经过御花园的李霁,就是那些该进来的人。
李霁屡次在皇宫内自由走动应是不该,可皇上下旨特许,也无人敢阻拦,一时间,李霁成了别人眼中皇帝眼前的红人。
风光无二。而他本人,不禁得意起来,行事也越来越大胆,尤其是在他抓到了荣帝的“把柄”之后。
临湖而建的八角凉亭内,坐着两个人。
李霁远远的瞥见那刺眼的金黄,便忍不住往那凑了凑。隐在暗处瞧瞧观察了片刻,认出那衣衫上绣着的团龙云纹,不禁
疑惑——他不是体感风寒了吗?满腹疑惑的定睛一看,李霁倏地一惊。
居然是重七!
他窝在荣帝的怀中,刺眼的狐尾露出一角。重七把握的角度很巧妙,守在外面的人都看不到,只有李霁能看到。李霁捂
住嘴藏好,瞪大了眼睛。无数念头在心中闪过,那张乖巧精致的脸上先是浮现了惊诧的表情,而后又转为阴险,随即浮
起一抹阴冷得意的笑,他偷偷的从御花园离开,兀自呢喃:“当朝皇帝宠幸一个妖孽……可真有意思。”
他弯了弯眉,心生一计。
而李霁走远之后,隐在草木间的侍卫便现身,走到凉亭外跪下:“陛下。”
正跟重七说笑的南宫曜的看过来:“他来过了?”重七停了笑,托着下巴跟着他看过来,刻意露出来给李霁的看的狐尾
早就收了起来。听侍卫通报后,南宫曜遣走了他们,转而对重七道:“你猜他过多久会来找我?”
“今日不会。”
重七笑了笑,“怎么着也要等他跟瑜妃娘娘缠绵之后。”
南宫曜点了点头:“他去缠绵,咱们是不是也……总不能干等着那蠢货吧?”俊俏闲适的脸上浮现笑容,原本总蕴在眉
间的温吞笑意早已不见了踪影,化作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痞气。
“我还要去看卓玛!”重七扒住他的脸,笑了笑:“没功夫跟你闹。”
“我们可不是闹。”南宫曜正色道。但还是松手让重七离开。又遣了几个心腹护送他过去。宫闱内眼线颇多,虽说已被
司徒明月和他消灭了不少,但总避免不了妃嫔为了打探消息而买通太监们通传消息。
正值六月初,天气略带了燥热。
南宫曜裹着一身装束,忍不住额角冒了些虚汗。他撤回了守在御花园里的人,传了张守安来侍候。离开时,南宫曜并没
有用龙辇,而是想徒步走回去。行至建伶宫时,偶遇了正找他的司徒明月。
“草民参见陛下。”司徒明月撩袍跪下。
“平身。”南宫曜懒洋洋的挥了挥手,目光却是一片清明,“都退下。”
“是。”张守安弓身领人退下。
“十三刚从徐州赶回来。”司徒明月起身在南宫曜身边站定。
徐州是南宫傲的封地,其实这几位王爷都有封地,但因南宫曜自小身子“羸弱”,经不起车马劳顿,也无心政治,先皇
将他留在了帝都。而如今,第二个计划又将实行,几位兄弟不得不从各自的封地赶了回来。尤其是南宫傲,自偷天换日
后,他便赶回徐州,准备好了军力后,又赶了回来。
“七哥他们呢?”南宫曜问。
“恩,已朝帝都出发,大概五日后到。”司徒明月略微蹙眉,“其实不用这样麻烦,你做皇帝——”
“皇位是你的。”南宫曜又一次强调,“荣帝早已失民心,无论是真荣帝还是假荣帝都不该在存在了。这个国家需要个
新的君王。”他捋了捋袖口,笑着看向司徒明月:“况且,大哥你也知道,我无心政治。”
司徒明月叹了口气,眼中神色复杂。
南宫曜与司徒明月并肩而行,脚步徐缓:“等十三他们的的兵力到了帝都,将皇宫守住了,我便可以放心大胆的退位。
”南宫曜松口气。他知道朝中势力颇多,江山易主不禁又要引起不少人蠢蠢欲动。为免那些人动心,他决定调遣兵力,
防患于未然。
再过几日,他便自由了。
一丝笑容不禁蜿蜒至唇角,他想起了重七。
这时候,自御花园离开的李霁不知从哪儿寻了件太监的衣服,匆匆的往瑞瑜宫走。行至宫前,他四下看了看,而后扶正
帽子,跟守在门口的太监低声说了些什么,便走了进去。
“咚咚咚。”
“谁?”屋内传来懒懒的应声。
“奴才小李子,奉丽妃娘娘之命,来给您送上好的黄金锦。”
“恩,进来吧。”瑜妃正窝在软踏上,手中举着面精致的小镜子,对着脸照来照去。她本是背对着门而躺,镜面一转,
照出了推门而入的人。那人合上门,原本弓着的身子瞬间直了起来,他摘下了帽子,抖了抖上面的的红穗子。
“李霁?”瑜妃惊呼出声。
“瑜姊,你想把侍卫都招来吗?”李霁笑道。
“你、你——”瑜妃慌忙起身,迅速合了窗子,然后又打开大门看了看,确定没人跟来之后,才又合门把李霁拉到里面
,小声道:“听说皇上给你加官进爵了?”
“恩。”李霁颇为得意的点点头,然后一把搂住瑜妃。
“小心别人看到。”瑜妃低声呵斥。
“进来前我都看好了。”李霁搂着瑜妃往床榻上走,纤细的手探进瑜妃的衣服。他凑到瑜妃耳边,吻了吻他的唇瓣,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