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与笨蛋 下——狄灰

那些人带了些“药丸”，影楼的这些女人有几个玩得很疯的，像坐在萧楠腿上的那个，就特别疯，跟着那些男人嗑药，磕

完药站在舞池里跳性感的钢管舞。不喜欢这种玩法的萧楠被这种大胆的作风吓了一跳，他心里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便寻

思着要走。但是刚站起来，就被小松拉住了，小松笑着问他：“萧楠，上哪儿去啊？”

萧楠也是傻，根本没有什么“尿遁”这样的观念，所以老老实实地说要走了。小松一脸地失望：“干嘛呢，大家都玩得挺

高兴的，你别扫兴啊！”

“我……我不想玩了……”萧楠低头想把袖子从小松手里扯出来，但是小松拉得更紧，说：“哎哟，你这可是太不给我面

子啦！”声音挺大的，其他人都转过头来了。

“就是啊萧楠，留下呗！”有人劝他。萧楠抿了抿嘴，还没想好怎么说呢，小松开口：“好啦，我也不为难你。这样吧，

咱们在影楼也算同事一场，你呢，给我个面子，把这杯酒喝了，然后你就可以走了。好吧？”说完，旁边马上就有人递了

一个杯子过来，不过是个小杯子，里面有大半杯啤酒。萧楠没想那么多，接过杯子来，还很诚恳地说：“谢谢你。”说完

，就把那杯酒喝了。

“好啦，你有事儿就忙你的吧，以后咱们常联系啊！”小松客套着。这时候身边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站起来说：“我送你

吧，现在不好打车了。”

“没，没事，我自己走。你们玩儿吧。”萧楠拒绝道。但是对方已经拉了他往外走，一边拉他一边说：“没事儿，我没开

车，现在这外头不好打车，我帮你到外头拦车总行吧！”

萧楠没有想那么多，跟着那人走了。但是出了房间他就觉得有些不对，他的头晕得厉害，都有些站不住了。他扶住了墙壁

想停下来，但是那种晕眩却越发厉害，像是地板都在旋转一样。这不同于身体不舒服带来的心悸头晕，到底是什么，萧楠

还没想清楚呢，身边那男人伸手就抱住了他。

“我自己走……”萧楠轻声说。他觉得发声都有些困难，身体软得站都站不住，走了几步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走廊上的

侍应生跑过来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那男人笑着说：“没事，喝醉了。”侍应生这种事见多了，没说什么，很快

就走了。

萧楠伸手想去拉侍应生的袖子向他求助，但是他刚抬了抬胳膊，就无力地垂了下来，头也耷拉了下来。意识不清不楚的，

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被那个男人扛在了肩上。

他们乘电梯上了一层楼到了客房，这是市里一座特别高档的会所，楼上有客服。那男人从裤袋里拿了房卡进了一间房，把

萧楠扔到了床上。

“唔……”萧楠哼了一下。他其实是想喊，但是却发不出什么声音。他害怕极了，他从小到大生活都特别简单，别说亲身

经历，就连听都没听过这种事，所以现在他还有些发蒙，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那男人没说什么，只是一脸坏笑地盯着他，慢慢脱了身上的衣服。

“啧啧，这皮肤，真是好。”那男人伸手抚摸萧楠。带着茧子的粗糙手掌在萧楠身上肆无忌惮地摸着，让萧楠浑身发抖。

“不……不……”萧楠哼道。

“不什么啊？”男人戏谑地勾起了萧楠的下巴，手指摩挲着萧楠的嘴唇，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萧楠腰间游走，慢慢挪到了

裤子拉链的地方。

萧楠挣了挣，但很快就被那男人抓住了手臂放到了头顶。一只恶心的手伸进了他的裤子里，在他脆弱的地方摸来摸去，像

一条冰冷的毒蛇一样让人害怕。因为极度的恐惧，那些药力似乎失效了不少，萧楠急得眼泪都要流下来，拼命地扭动着。

“别乱动，小心弄伤你！”那男人冷笑着解开了领带胡乱绑在萧楠手腕上，把他固定在床栏杆上头不得动弹，然后心急火

燎地解开了萧楠的裤子，慢慢褪了下来。少年修长笔直的腿漂亮得如同玉石打磨的一样，让那男人两眼放光。他贪婪地把

萧楠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萧楠的脚上。萧楠皮肤细腻白皙，身上没有一个疤痕，美得如同上帝亲手精雕细琢

的一样。那男人自言自语道：“真他妈漂亮！带劲！”说着，竟然捧起萧楠的脚踝在他脚背上亲吻。

萧楠攒了些力气，趁那男人亲吻他脚背的时候猛的一脚踢了过去，那男人立刻捂着鼻子痛得蜷成了一团，萧楠连忙爬起来

，去解绑在手上的领带，解不开，他便用牙齿帮忙。药劲还没过，他焦急万分，但动作还是有些迟缓。

“你他妈的！”那男人擦了擦鼻血就扑了过来。这时候萧楠已经解开了手上的领带，正想跑。那男人愤怒地冲过来一把抓

住了萧楠的头发把他逮住，逼他与自己对视：“敬酒不吃吃罚酒！”

“啪！”一记耳光扇过来，打得萧楠眼冒金星，直接摔到了地上。他的脸立刻就红肿了，火辣辣地疼。他哆哆嗦嗦地坐在

地上，却没力气站起来，只好一点点朝门口爬。

“想跑？老子花了钱的，你想走就能走得了啊？！”那男人凶神恶煞地走过来一脚踩在了萧楠手上。

“啊！”萧楠疼得叫了起来，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你……你别……别乱来……我……我不是……”他特别重视自己的

手，害怕受伤，都顾不上反抗了，只护着自己的手。

“管你是不是！反正你今天晚上就是我的了！你他妈老实点，免得自己受苦！”那男人跪下来把萧楠一把推倒，直接压到

了身下，萧楠身上仅存的内裤被他撕掉了，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简直就像任人摆布的精美的玩偶一样，让那男人一下子

就硬了。

第五十章

这里是贵宾区，特别安静，房间的隔音效果也特别好，把门关上之后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萧楠喊破了嗓

子也没有人能来救他。那男人的手指伸到萧楠身后，玩弄地爱抚着，但他明显觉得不够带劲，拉着萧楠的头发强迫他跪下

来，想让他含住自己坚挺的宝贝。萧楠别过脸，但那人揪住他的脸蛋强迫他转头，那根恶心的东西就戳在他脸上，那人说

：“你他妈老实点，免得受罪听到没有！”说完，又是一耳光扇了过来。

萧楠被打得耳朵嗡嗡作响，还没回过神，那根肉棒便伸到了他唇边。那东西颜色黑紫，一股腥膻味，让萧楠一阵阵作呕。

萧楠的反感让那男人很不爽，他一把推倒了萧楠骑到了他身上。萧楠无力挣扎，挡开那人的动作就像轻轻抚摸一样，根本

构不成威胁。那人哈哈大笑地把萧楠的腿抻开，举着自己的利器就要进入。萧楠惊恐地朝后缩，眼泪急得流了下来。他的

手胡乱地到处乱摸，竟然摸到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

“砰！”萧楠用尽所有力气，举着烟灰缸砸到了那人脑袋上，那人应声而倒。随之而来的是迸出的鲜血，血溅在萧楠脸上

，吓得他喊都喊不出来了。他连滚带爬地下了床，甚至顾不得拿个东西遮羞，就急急忙忙想出门。他已经到极限了，再来

一点点惊吓都会让他崩溃。他满脸泪痕无声地流泪，双手一起去拧门把手，但却打不开。

“咚咚咚！”这时候外面响起了巨大的敲门声，有人大喊，“开门！警察！”不一会儿，便有人开始踢门。几下，厚重的

门板便被踢开，有人冲了进来。萧楠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力撞到，一下摔到了地上。

“萧楠！”有人喊。萧楠抬头，看到一身警服，举着枪的连原。他张了张嘴，却好像忘记了怎么说话一样。连原身后的同

事紧跟着冲了进来，看了看赤身裸体的萧楠，再看了看倒在床上满脸鲜血的男人，脸色沉了沉。屋外还有好多警察，正在

一间一间地查房。

“你怎么在这？”连原扯了被子把萧楠包住，问他，“你自己来的吗？”

“我……我……”萧楠浑身抖得筛糠一样，目光混乱地看着连原，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连原把他拉起来让他坐

到沙发上，给他倒了杯热水让他捧在手里，然后又吩咐一位年轻同事照顾他。

安置好萧楠，连原便跑到床边的同事那儿去了。那个同事正在打电话叫救护车，脸色严肃得如同结了冰。萧楠转头看过去

，看到床单和地上一滩一滩的鲜血，慌乱得连水杯都端不住。跟连原一起来的那位警官看了看那个倒在血泊里的男人又看

了看萧楠，一脸严肃地说：“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萧楠愣了愣，脑子里轰的一下，像是被扔了一颗炸弹一样，混乱不堪。他听到身旁那个照顾他的警官扶着他关切地问他：

“喂！喂！你怎么了？”

他陷入了黑暗里……

萧楠没有见到过爸爸，他是遗腹子，爸爸在他出生之前就去世了，从小到大别的孩子都有父亲疼爱，但是他没有。他只在

照片上见过，那个英俊和蔼的男人，当然有时候，他也会在梦里见到他。

爸爸很少入他梦中。但是今天他又出现在梦里，一如既往地温柔的微笑着。

萧楠站在自己的梦里，看着那个躲在角落发呆的孩子。自闭症的孩子据说没有喜悲，即使被其他的孩子欺负了，也不会哭

，只是傻傻地坐在那里，看其他的孩子玩闹。

其实心里不是没有感觉的，那种被排挤在外的无所适从有时候会让他不知所措。他搞不懂为什么别人会当他是怪人，明明

他很乖的，一直安安静静的呆在角落里。明明他不像其他孩子那样会哭闹着要玩具，他只需要一个陀螺就可以玩一天。可

是，可是，为什么妈妈看着他的眼神会那么恨？

对，是恨。因为做教师的她，无法教育和纠正儿子的行为，她感到深深的无望。他觉得奇怪，难道妈妈喜欢那些哭闹着要

玩具的孩子吗？难道妈妈喜欢成群结队欺负小朋友的孩子吗？我明明很乖了呀！为什么妈妈不喜欢我？

“妈妈是爱你的，楠楠。”爸爸在身边轻声说，他的声音悦耳、慈爱，像是天上远远传来的乐声，让人觉得浑身上下说不

出的舒服，他又说，“妈妈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她爱你和小宇，胜过自己的生命。”

“真的吗？”

“真的。”

“可是……我是个大逆不道的孩子……”萧楠悲伤地说，“我喜欢哥哥……我喜欢自己的亲哥哥啊……爸爸……”

“你不是坏孩子，楠楠。我知道你在努力克制自己，你做得很好，不要自责。”

“我做了最大努力了……我不想再给哥哥和妈妈添麻烦，我想自立……可是……为什么我一直都处处碰壁，什么都做不好

……为什么……为什么……爸爸……爸爸……”萧楠泣不成声，“我好害怕……爸爸……我晚上睡不着……一个人的房子

好冷啊……好黑啊……我想哥哥……我想他……还有一哥……他对我那么好……可是我……对不起他……”

“楠楠，会好起来的。你正在慢慢长大……”爸爸拥抱着他，温柔地说，“楠楠，你记不记得你十三四岁那几年，有时候

晚上会腿疼？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那是因为你在成长，那是成长带来的疼痛。这是一种善意、美好的疼痛，是人生必不可

少的一部分。就如同现在，你心里的痛，都是你成长的证明，或许它们有些残忍，但也是这些苦难，推着你朝前走，让你

更快的成长，你明白吗？”

“不……我好累啊……爸爸……爸爸我太累了……你带我走吧……我受不了了……”

……

……

“萧楠？萧楠？”耳边有个声音在叫他的名字。萧楠皱了皱眉，慢慢睁开了眼睛，陈俏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萧楠撑着身子坐起来，扶了扶抽痛的额头，问陈俏：“这是……哪儿？”

“这是医院，连原他们正在会所那里查案，你怎么去那儿了啊？”陈俏一脸忧心，“那里涉嫌聚众卖淫吸毒，被查封了。

你在房间里晕倒，他们把你送到医院来的，你怎么回事啊？昏睡了一晚上都不醒，吓死我了！”

“几点了……”萧楠还是觉得有些懵，问陈俏道。

“这阵都早上九点了！”

“九点了？”萧楠反应略有些迟钝，过了一阵，他才又问，“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他啊……他没什么大问题……”陈俏表情有些尴尬，“你怎么和那种人在一起？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些人的啊？”

“我不认识他……”萧楠摇头。

“哎！连原他们要抓的人就是他，他是组织卖淫的老大，你怎么……哎！”陈俏又叹了口气。过了没多久，他的电话就响

起来了，他跑到一旁去接。接电话的时候他回头看了萧楠一眼，压低声音用手捂住话筒说：“我今天真去不了，你帮我推

了吧。”

那边声音很大，似乎是陈俏的经纪人，都开始吼了：“公司好不容易给你争取了这么个出镜的机会，你不能这样！”

“我知道我知道，”陈俏连忙开门往外走，“我这不是有事吗？”

陈俏出去了，连原又走进来。他表现不错，已经调到刑警队了。不过萧楠注意到，刚才开门的时候门口还站着两个警察，

难道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给你录个口供。”连原说。

“那个男人没问题吧？”萧楠小心翼翼地问连原。他还记得床上和地上的血迹，他真的怕极了。

“还好你没用劲，不然他的颅骨都得被你敲碎。”连原板着脸说，“破了个大口子，还有轻微的骨裂，缝了十几针，需要

住院治疗。”

萧楠被连原的话弄得后怕不已。他当时被人下了药，根本没有什么力气。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不过他又想，他这应

该算是正当防卫吧？

“那什么，我一直没让他们联系你家人，你看，给不给你妈还有你哥打电话？”连原问。

“啊？”萧楠还是蒙的。

连原看他一眼，严肃地说：“你打伤的那个人姓孙，有黑社会背景。我们正在查他组织卖淫和贩毒的案子，今天就是去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