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晶亮的眼没了平时能言善道时的自信,反因被挑起的情欲而显得湿润,微红的眼眶甚至勾动他爱怜的情绪,萧沐非着迷似的吻上他的眼角,手下动作不停,君非凰无助地推开他,掩住了脸,像是这样就可以逃开那些莫名的快感,萧沐非任他去掩,调情的舌滑到他锁骨凹陷处,来回舔舐,末了重重地一咬,痛楚与快感交击之下,君非凰喘息着在他手上射出,在他仍因高潮失神之际,萧沐非翻过了他的身子,沾着他温热浊液的手指滑入他高抬的臀瓣中,突遭侵袭,君非凰只想逃,却让男人压得死紧,而落在颈後的轻吻犹如安抚,他却只觉头昏目眩,像是身下的地面不住摇晃!
萧沐非以唇含住君非凰细致耳珠,一阵酥麻令他浑身一抖,低哑的嘶叫传达难耐的愉悦,男人的手指却仍在身下以不可思议的缓慢速度翻搅着,君非凰紧闭双眼,对自己跪地的姿态感到羞赧难当,却更痛恨萧沐非的好整以暇,这不是温柔,而是引诱!
萧沐非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私处正慢慢的放松,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接纳他的侵入,但又太缓慢了,慢得令他全身燥热,并因空虚而苦痛扭动,萧沐非却似全无察觉般的,只啃咬着他的肩头,他终於沙哑的开口:「不要了……不要!」
萧沐非其实也没好过到哪儿去,他从来都是极有耐心的,尤其是在床上,但君非凰生涩的姿态却比任何一个美人都更挑动他的心,可他不知自己为何仍在忍,或许是为了未经人事的君非凰?又或者,他想听见这从来高高在上的人渴求他的疼爱……
萧沐非重重咬上他的後颈,听见君非凰吃痛的呻吟时,他想,自己就是想要狠狠欺负他!
於是他抽出手指,撞入未完全开拓的小穴中,贲起的阳具全数埋入时,君非凰已是泪流满面,萧沐非却没有放过他,先是深深刺入、後又缓慢厮磨,君非凰难耐痛楚的低吟更引动萧沐非的欲望,律动不断加快,且越来越深,几乎错觉自己将被贯穿之际,萧沐非又缓了下来,但他已无力支撑,只能跪趴在地上,任男人抽出刺入,起初的痛楚很快被摩擦引起的快感盖过,他低吟哀求,连自己都不知自己究竟说些什麽。
前端不知何时再次勃起,即使无人理会仍是滴下兴奋的液体,身後的抽插像是永远不会停止,而天地跟着旋转摇动,他神智已是迷乱,酥麻的快感激荡欢愉,沙哑的哭喊却不曾停止。
第二次射出时,他以为自己将要死去,而身後的萧沐非射入他的体内,然後松开了他,他随之软倒,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萧沐非亦微微低喘,看着君非凰布满白色浊液的股间,他的呼吸忽又急促起来,低身拨去君非凰脸上的黑发,看着他一脸不知是汗是泪,红红的脸颊像极了令人垂涎欲滴的野果,他忍不住凑上去咬,君非凰没有反抗,强睁的眼溢满泪水,原该是气势十足的瞪视,却成楚楚可怜的求饶,萧沐非只觉那一眼映入心底,挑动无边的情欲。
将君非凰拉起,由下而上、快速而强悍地顶入他的体内,毫无防备的君非凰低叫出声,不受控制地环住他的肩,总算知道控制,萧沐非压着他的臀,没有任何动作,君非凰只觉那硬挺埋在体内,滚烫的热度令他不适的想要扭动身躯,但他一动,摩擦的快感便强烈袭来,他惊呼一声,不敢再动。
「萧沐非……你……」
「是你动的,本王没动。」
燥热无法散去,他难受的落下泪水,却不知该拿仍静止不动的萧沐非如何是好?「该死的……你、你……」
「爱卿想要什麽……何不说出口?」方才没有多想就咬上他的脸颊,留下了一点牙印,他舔吻着那一列印记,犹然带笑。
君非凰恨恨地看着萧沐非,知道他要自己说出无耻的需求,但体内的热度越来越高,彷佛将要烧尽理智,他靠上萧沐非的肩头,重重地咬下,萧沐非吃痛一缩,竟又笑了起来。
「第一次有人咬本王!好好好,你爱咬就咬,咬哪里都行……」
下流!闻言,君非凰咬得更重,齿印深深地陷入萧沐非皮肉中,几处甚至些许咬破,泛出血来,不知萧沐非的伤是否解恨,又或是渴求令人迷昏,君非凰凑上他的耳,模糊地道:「快动……」
萧沐非笑意更深,就着这样的姿势顶入,抽离时将君非凰略微抬高、刺入时又将他重重压下,同样的动作不停重复,却带动一次深过一次的刺激,像是害怕将从快感的顶峰被抛下,君非凰紧紧地抱着萧沐非,在他耳边恣意呻吟。
「呜……呼啊……不要、啊啊!」
情不自禁的啜泣令男人欲火难耐,几乎想就这样将君非凰吞吃入腹、想要将他压在身下狠狠蹂躏,最好是让他失声哭叫求饶!
二十六
於是他的动作越来越重,疯狂的挤压带来剧烈的痛楚,强大的压迫感彷佛将要逼出君非凰的心脏,脸色转瞬苍白,四肢不受控制的颤动,身躯亦微微痉挛,但他只是紧咬下唇,几近柔顺的任男人在他身下张狂肆虐,直到萧沐非狠狠撞过体内一点,他终於无法克制,发泄似地痛哭失声。
君非凰的声音让萧沐非瞬间清醒,惊觉自己心底的欲望,萧沐非不免有些错愕,身下的动作亦随之停止。他向来自恃年少风流,在床上从来都是温柔体贴,让所有美人不由自主贪恋他的温柔,甚至食髓知味不肯离去,这才是他的骄傲……但,君非凰却打破了他的认知!
察觉他可怕的苍白以及几乎气断的呼吸声,萧沐非不安地吻去他颊边滑落的冷汗,君非凰睁开因苦痛而紧闭的眼,热泪与汗水交融,他却静静地望着萧沐非,男人的手抚上他的胎记,君非凰想起萧沐非曾说有这红瘢方才是他、方才是他……於是心便因此柔软,紧蹙的眉头亦舒缓开来,他主动吻上萧沐非,以行动安抚他突如其来的沈郁,青涩的吻逗得男人一笑,微勾的唇含住他渗血的伤口,暖舌柔柔地舔过,而後更探入他的口中,卷住了他的用力吸吮,彼此的气息充斥在口腔中,混乱得令人迷茫,萧沐非又缓缓动起下身,以不伤害他的方式顶入深处,并咽下他所有喘息呻吟。
说不清射出几次,只觉得身上一片火热黏腻,而身下亦是热辣辣地肿痛,但男人仍在他的体内冲刺律动,两人结合的地方因摩擦而不断传来淫靡水声,紧扣的十指已是泛白发疼,君非凰却怎麽也舍不得放开,敏感的耳际被舔弄着,他的喘息越来越低微,几乎仅存不可闻的气音。迷离的眼早已撑不住的涣散,他终於陷入一片黑暗,在萧沐非身下失去所有意识……
阳光射入帐中,外头来回走动的巡逻脚步声终於让他告别梦境,萧沐非翻了个身,习惯地伸手左右摸索,想去搂住昨晚分明还睡在自己怀里的君非凰,可摸来摸去还是一片空,总不会摔到床下去了吧?心下一惊,萧沐非蓦然坐起,这才看清君非凰的营帐里除了自己根本空无一人!
见鬼了,那只丑凤凰昨天舒服到昏在他怀里,让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大受满足,连善後处理都是笑着做完的,他明明记得自己心情愉快的抱着人入睡,怎麽一睁眼人就不见了?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从他的床上搞失踪!
萧沐非咬牙起身,换上放在床边的衣裳,换好後方後知後觉地看着衣裳发愣。这是君非凰的营帐,那这身衣裳哪来的?是了,八成是那只丑凤凰早早醒了,帮他拿了衣裳後便不知躲哪儿去了。萧沐非又啧了一声,脚步却相对愉悦而轻快地迈了出去,只想着要快去寻那只丑凤凰,就不知他会用什麽表情看着自己?说不准还是昨夜那羞涩脸红的样子……单是这样想着,他便忍不住要仰天大笑!
然萧沐非满腔欢喜都在主帐里被君非凰无异於平日的冷静面孔给狠狠敲碎。
「王爷。」他静静颔首行礼,无视萧沐非的震惊又转过身去整理他的地图。
除了脸上的一块膏药以外,君非凰看起来就跟几天前没什麽差别,不,应该说更冷淡了,萧沐非为此愣在当场,久久不能言语,顾晓卿奇怪地走向他,用力地拍向他的肩膀。「王爷,你酒还没醒啊?」
顾晓卿见他真在发呆,忙转头让杜苍略倒碗醒酒茶来,萧沐非被灌了好几杯才回过神,冷哼一声後方一肚子不满地同众人商讨起进攻梁国的事项,顾晓卿只当他没睡饱,也没多加理会,君非凰则是始终回避着他的目光,正眼都不曾丢来一个。
端王处的军报、京城的动向,乃至仍是按兵不动的平川,事情多到萧沐非只能偷空去看君非凰的脸,他今天总是低着头,连说话时也不例外,萧沐非想大约是要掩嘴唇上的伤口,这只丑凤凰向来都是这样逞强,但脸上那块膏药又是……想起了什麽,他脸突然一红,顾晓卿瞥见,气得拿卷宗来打这还神游物外的混帐王爷,萧沐非一面闪着,一面看见君非凰略抬起脸,似有若无地笑了。
杂事繁多,众人连晚膳都是在主帐里随便地吃了几个饼就带过,直到终於可以散会,顾晓卿已经是让杜苍略扛着回去了,君非凰正整理着桌上散乱的纸张,却突然让萧沐非握住手,打断他所有动作。
「本王就知道!」萧沐非恼怒似地拉着他就往床上带,君非凰还要挣扎,却让他重重压上,惊得他浑身一僵。「明明就在发热,逞什麽能!」
「我没事,请王爷放开我。」
「再动,信不信本王再要你几次?」
半是恐吓半是玩笑,萧沐非看着终於愿意乖乖躺着的君非凰,无奈地轻叹一声,君非凰抬头看向他,又立刻低下头去,萧沐非一手抬起他的脸,一手撕开那块膏药,果不其然,那是他昨晚忘情时留下的牙印,却让君非凰贴得红红的,看着反更是可爱了,他用袖子擦去剩馀的药膏,又趁君非凰恍神时偷亲了一下。「嗯,凉凉的。」
君非凰掩着脸,终於正眼看向他。「王爷!」
「嗯?」
满腔怒气也在这毫不留意的一声中浇熄,君非凰敛下眸,只想着该离这男人远一点,却让早察觉他动作的萧沐非抱得死紧。
「怎麽,吃乾抹净就想跑啊?」
「你说什麽!」
声音是很生气,可惜配着通红的脸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萧沐非摇摇头,又去摸他微热的脸。「本王哪里说错了?第一次有人从本王床上失踪,这不是吃乾抹净就跑是什麽?」
「我是、我是……」
萧沐非看着他越发困窘的神情,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本王知道,你害羞。」
「胡说!」
闷笑着,萧沐非抱着他,安慰孩子似地拍着他的後背,君非凰不再挣扎,默默地偎在他的怀中,连头绳被解开都没有再动,安静地让萧沐非心生疼惜,低声在他耳旁问:「就这样烧了一天?」
君非凰没有回答,仅几不可见地点点头。萧沐非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皱眉捏了捏他的脸。「腰腿呢?可疼吗?」
怀中人静了许久都没反应,萧沐非便去扳他的脸,君非凰起先还挣扎着不肯抬起脸来,却终败在萧沐非的坚持之下,然不看还好,一看萧沐非简直心疼到要吐血,只见君非凰双眼微红,不知是发热还是难过,竟是满脸的泪,又怕他看,自己用手胡乱抹着,脸都擦红了不说,为忍住哽咽而咬的下唇又渗出血来,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可怜兮兮,哪还有方才高谈阔论的样子!
「不成,本王去找华宁来。」
「不要!」
二十七
君非凰紧紧地拉住萧沐非的袖子,一手仍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不要找华宁。」
「你都痛到哭了,怕什麽?华宁不会多话的。」萧沐非握住他的手,语气带着点不知为何的愤怒。
君非凰还是摇头,却将他拉得很紧,萧沐非无奈的叹息,又将他抱入怀中,两人倒在床上,君非凰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没有再哭。
「这样就好了?」
他点点头,说不清心底为何涌起无法言说的苦痛,也许是一个人太久了,萧沐非温柔的抚触与询问竟挑动深沈的寂寞,他想起以前一个人的夜晚,又想起今日早上萧沐非横在自己胸前、将他搂得无法动弹的温暖手臂,泪水突然就随着身体的痛楚而流出,并不是真的痛到无法忍受,他只是……
萧沐非不知他心底百折千回,只静静地拍着他的後背,一下一下,君非凰想起早逝的娘亲,眼眸一暗,便自萧沐非怀中转过身去,萧沐非也不说话,只自己换了个位置,仍是在他面前,见他不理人,低头便来舔他唇上伤口,十足十磨人的很,君非凰却没有任何反应,只闭着双眼任他动作,即使萧沐非吻上他颈间的爱痕,他也没有挣扎,当萧沐非的手滑入他的衣襟,他方睁开了眼。
「怕?」
君非凰看着毫无笑意的萧沐非,一瞬间突然明白他的举动只是试探,於是他摇摇头,萧沐非的指抚过他唇上已不再疼痛的伤口,终於淡淡地笑了。「你昨日也该累了,本王还没那麽混帐。」
君非凰见他笑,自己也跟着勾起唇角,然後愣愣地发现自己在笑,又垂首敛眸,靠上眼前温暖的胸膛,萧沐非便抱着他,下巴靠着的仍是没有香味的发,想起不知被君非凰收到哪儿生灰尘的香膏,他瘪瘪嘴,终究没有说什麽。
萧沐非的心跳声很平稳,咚咚地在耳边响着,君非凰不禁又更偎向他,萧沐非这回没再把他当孩子般的拍着後背,只是将他抱得很紧,而後笑道:「爱卿这可是在撒娇?」
「不是。」他反驳得极快,剩下的几个字却思量许久,又似难以开口,良久,方断断续续地说:「臣妾……只是累了。」
萧沐非笑了起来,早知这丑凤凰就是嘴硬,他也不计较,只拿手去掩君非凰的眼。「累了就快睡吧,本王陪你。」
「不准熄灯。」
「是是是。」
「回答一次就好。」
「是。」
君非凰怀疑萧沐非仍在偷笑,只是双眼被掩无法确定,回过神来又想起这分明黑暗一片他却不感恐惧,不去思考原因,他闭上双眼沈沈睡去,梦里又看见娘亲握着他的手,要他好好的过。
不能当皇后又如何、当了皇后又如何?找个相爱的人,平平凡凡、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就好。娘亲骨瘦如柴的手松垮垮地握着他,不复美丽的憔悴脸庞却散发着慈爱的光辉,一字一句叮咛殷殷,但他摇头。
娘亲越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他越是摇头摇得猛烈,娘亲苦笑着不再说话,而後他幽幽转醒。帐外已是微亮,抱着他的男人仍静静睡着,他没有急着起身,只就着淡淡天光仰头去看萧沐非的脸,惹祸的脸……单是这样看着萧沐非,他便忍不住微微勾起一抹笑,而後笑意凝结,他又垂下头去,却是哭笑不得,情生意动,原来不过就是这一瞬间的事。
而萧沐非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样想着,他又笑了,三分狡黠,又带七分落寞,他轻叹一声,以不惊动男人的前提起身离开,殊不知萧沐非在醒转之後面对再一次空无一人的怀抱,竟怒气腾腾地狂敲床板到连顾晓卿都被惊动,可当後者冲进主帐,萧沐非却已沈着一张脸在用他的早膳,只是地上丢着好几双拦腰折断的筷子。
「王爷,你怎麽了?」
「没事!」
这咬牙切齿的样子不像没事……但见他面色不佳,顾晓卿也没多问,只帮着他收拾行囊,杜苍略没多久也寻了来,一面帮着顾晓卿、一面向萧沐非报告目前军营状况,萧沐非没问起君非凰,倒是顾晓卿先开了口,杜苍略只说君非凰正在前头说明路线,萧沐非冷哼一声,掀开营帐就走了出去,桌上的早膳才用了一半,还热腾腾地冒着烟。
「王爷怎麽了?」
「天晓得……又吃错药了吧。」说完,顾晓卿轻声一笑,杜苍略也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卯时二刻,大军开拔,萧沐非却骑着他心爱的马紧黏在华宁身边,顾晓卿懒得再说他,便随他去,横竖前头有君非凰也够了。
「王爷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