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能一醉(穿越)——玄朱

作者:玄朱  录入:09-21

“慢慢接近,勿要死缠烂打,脸皮要厚,会吃豆腐。”

女子一口气说完,笑容明媚,洋洋得意,“对付这种冷面的男人,就要用此种手段。我听小晏儿说了,你就是太心急了,想那冥枭可不是好相与的主,你以为用你惯常的花言巧语就可以骗得人家么?”

“我也想慢慢来。”易醉轻叹口气,低下头去,似乎在思索什么,半晌,才接完这半句话,“可我的身体,等不了。”

自从遇见那冷峻的男人开始,魔教左使开始了频繁的撸管夜生活。

沐浴完毕,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放松身体,一个黑色的身影就会强硬地插入他的大脑,而易醉也知道今晚又是荒废的一夜。

热情旖旎的梦境里,健壮英俊的男人摆出各种不堪入目的下流姿势,对着他毫无保留地袒露自己的身躯,分开自己的双腿,在他蛮横粗鲁的进入时,轻蹙着眉头,眼角泛红地低声呻吟。他不算太主动,却总会是在关键时刻用动作给他以继续的暗示,比如那轻揽在他后背上的手,总是在他微微抽离时,将他向前推进。

夜夜春宵,体内积攒的火热如野草一般疯长,却得不到出口宣泄,快要将他憋到窒息。

宛如着了魔一般,天性凉薄的魔教左使竟也开始学情窦初开的思春少女,开始想一个人。

易醉知道这次,他也许要彻彻底底的完蛋了。

在芳芳姑娘向易醉传授完追人大法的隔日,左使就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

沐浴换装,还不忘带上自己装风流必备的折扇,易醉在对方入教后一个时辰终于再一次用自己的双眼确确实实地看到了冥枭。

对方还是一身黑衣。相比上次见面,却狼狈了很多。他头发散乱,身上布满灰尘和血迹,下巴上胡渣满满的,一看就是几日未梳洗的结果。这对于记忆中还带点洁癖的男人来说,不同寻常。

易醉沉了眸,原本轻浮的表情收了起来,异常严肃地走过去,未发一言,便直接动手检查男人的身体。

冥枭退后半步,避开他的动作,一双鹰眸动也不动地与青年对视。那里面似乎要燃起火来,充满着杀意和防备,仿佛只要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你受伤了。”易醉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而且,还不是轻伤。

“你还中了毒。”

“……是的。”

终于,冥枭开了口,生涩低哑的短短两个字,好像费尽了他攒存的力气,下一刻,那闪烁着光芒的黑眸就像灭了的灯光,失去了光源,疲惫无力的向下垂去。

易醉跨前一步,伸出手臂,牢牢接住失去意识的男人。温热的体温在一瞬间间隔着布料传了过来,滚烫滚烫的,煎灼着他的心。

06.君子风度

十一

破碎的黑色布料和破烂的皮肉混搅在一起,给清理带来了极大的麻烦,稍有不慎,就会扯到伤口,使得昏迷中的人轻哼出声,脸色惨白。

易醉挥散了所有伺候的下人,将人接到自己房里,亲手照料。仗着医术高超这一点,跟此事有所牵连的其他人也没有机会抱怨他延误病情。

冥枭中毒,还受了伤。整整一天一夜,他高烧不退。易醉在处理他身上那深可入骨的大大小小伤口时,心就像被人捏在手心,肆意的玩弄,疼得不得了。

他小心翼翼,就像对待易碎的宝物,为冥枭上了药,换了干爽柔软的里衣,将人抱到早已弄得暖和的被窝中,给他掖好被角,这才转身出门。

“怎么回事?”

易醉从来都是带着笑意的俊脸,布满阴翳,冰冷彻骨。

候在门外的属下被他一吓,到嘴的话语磕磕绊绊,好半天才说了个大概。

十二

人昏迷着,秉着芳芳姑娘所说“时间少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什么豆腐都没吃”这句教诲,易醉理所当然地和病人睡到了一张床上。

冥枭高热不退,他就脱了两人衣物,抱着对方裹在被窝里,感受男人炽热的气息喷在脖颈,一寸一寸抚摸过那结实紧致的肌理,细细摩挲着指腹下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

男人无疑拥有一副好身材,肌肉饱满、力量十足,最难得的是穿上衣服不显得压迫壮硕,脱了后才知道有多完美。双腿修长笔直,腰部精实,只是想象一下被这双腿圈在腰上的情景,从来都算不上清心寡欲的左使顿时觉得有点血脉贲张。

“……主上……”

就在他吻到男人胸膛前那小小的乳珠时,一声含糊不清的低吟瞬间就像给他浇了盆冷水,从头凉到了脚。

易醉调转视线,只见视野里,冥枭散着长发侧身躺着,英俊冷肃的面孔泛着不自然的红潮,那双淡色的薄唇微张着,而刚刚那几个字,就是从这里溢出的。

易醉手下用劲,将人紧紧搂到自己怀里,怒火顷刻间就摧毁他的理智,他强硬地捏住男人的下巴,不管意识不清的人难受的哼出声,直直攫取了男人张开的口舌,毫不留情地开始侵略。

他肖想过很多次,在梦境里也如此做过很多次,真刀实枪,这却是第一次。

不过这根本丝毫妨碍不了他的熟练。明明是首次碰触的地方,却带给他无比熟悉的感觉。他亲吻着男人温热的双唇,搅动着对方生涩被动的舌头,大力地吮吸着,和他共用一口新鲜的空气。两人的身体无比贴近,他清晰地听见那强健的跃动声,撞击着胸腔,回荡在耳膜上,深刻清晰的惊人。

这个吻绵长且深远,直到睡梦中的男人忍受不了窒息的压迫,本能地开始不安扭动以图挣脱出来的时候,才被迫停下。

易醉转而细细吻着男人脸颊上细小的刮擦伤痕,仿佛将一辈子的温柔都倾注进去。

可惜不管他的动作多么怜惜多么轻柔,另一个人也只是轻闭着双眼,根本察觉不到。

07.达成交易

十三

事情的发展完全在众人的意料之外。

原本早该化成一具枯骨的人从墓地里爬了出来,还积蓄了力量,暗中谋划了复仇。

暮若闻身受重伤,生死、下落皆是不明,只有冥枭因故外出,才捡回了一条小命。

这个忠心的暗卫以一己之力将人救出,却被接连而至的杀手逼得走头无路,最终,连天堡的年轻堡主自己做出了决断,孤注一掷的用自己的自投罗网,给属下制造出了逃出生天的机会。

这些都是易醉从自己的情报网得来的消息。

而当事人之一的男人,醒过来后,前前后后也不过说了两句话。

一句是无波无澜,毫无感情的平板直述。

“我知道要请你们做事,须得付出代价。”

对于这句话,易醉沉默不语。上一次的交易,是暮若闻和教主谈的。他不知道对方到底付出了什么,想来却也是价值不菲。

“这次,只要能救得了主子,不管左使让冥枭做什么,冥枭都心甘情愿,再死不辞。”

背对着他的人忽而勾起嘴角,苦涩一笑。再转过身的时候,已经又换上了那副轻佻的贵公子模样。

“很好。”

易醉轻声呢喃,不知是说给眼前明明虚弱无力却还是要执拗地坚持坐起的男人,还是给那个瞬间心情已烂到极点的自己:“我会救他。”

十四

芳芳姑娘再一次出现在易醉的面前,仍然是惯有的明媚笑容,只是这一次,易醉却没有心情同她打趣。

他只是盯着眼前美人特地拿过来的美酒干看,许久许久,都没有给自己倒上一杯。

其实这个时候按照常理他需要一醉,那充斥胸膛的沉郁与苦涩,已快要将他吞噬,可是他不想借助于酒精,来让自己暂时的逃避。

他爱美酒,是爱它的闲适与逍遥,而非它的苦涩与孤寂。

事情已经开始筹备,他的麾下忙碌不已,他却忙里偷闲,在夏日的烈阳下,远远望着园中正在阳光下挥刀练武的黑色身影。

“我亲爱的左使大人,你一向是很聪明的人,怎么这次就犯傻了呢?”芳芳姑娘恨铁不成钢地叹气。

“人生在世,若不冲动一次,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易醉的目光望着园中的方向,刚刚说完话,便蓦然起身,身形疾动,下一瞬,那月白色的长衫已从凉亭里消失。

而被留下的芳芳姑娘则被迫听着远远传来的对话:

“今天就到这里,冥枭。”

“……我还可以……”

“够了!你要是倒下了,这救人的事就暂且搁下。”

“反正我不急。”

“你——!”

……

对话最后,黑衣男人终于妥协,跟着魔教左使,回了房间休养。

芳芳无奈摇头,起身离去,而那壶她费尽心思弄来的上好佳酿,被她孤零零地遗忘在原地。

十五

男人养病期间,两人同吃同住。

易醉已不会再压抑自己的感情。对着一个将自己本身当做筹码的人,他无须徒劳掩饰。

以前总是对他不理不睬的人,虽然现在也没有多少改进,但总归不会在他靠过去时,无声无息地避开了。他如愿以偿地抱得男人入眠,忽略掉那人僵硬如岩石一样的身体,纵向比较他以前抱过的同性躯体来说,手感还是不错的。

可人心本是贪婪。再又一次压上去,吻住男人薄唇时,易醉忽然涌上一种冲动。

那股激烈纯粹的情绪让他撕掉了男人身上仅存的里衣,他狂乱粗鲁地啃咬上对方脆弱的脖颈,手指使了劲地往死里掐,修正光洁的指甲深入男人的皮肉,丝丝鲜血漫出,在浅色的床褥上留下点点红梅似的印记。

没有点灯的深夜,如水月光穿透窗纸,洒落只有粗重喘气声和肉体摩擦声的屋内。

“滚开!”

就在长发披散的青年试图分开男人的双腿时,一直任他为所欲为的人低吼了出来,他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易醉,燃着怒火的长眸在黑暗里格外的锋锐冷酷。

“我以为我们做了交易的,冥枭。”

低低哑哑的男声,冷得根本不像总是笑着的左使,他跪坐在床脚,就像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时刻都有爆发的危险。

“定金我已经付了一半,剩下的,等主子平安无事后,在下再一次付清。”

另一人干脆利落地翻身下床,拉过一边的外袍在身上裹了,便毫不停滞地推门走了出去。

易醉捂着自己的双眼,低低响起的笑声凄厉且悲凉。

08.事出有因

十六

暮若闻气色不错。

这是易醉见到他后,观察得出的结论。

他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哪里有被人囚禁、被人夺权、小命握在别人手里的半天不安。

相反,他沉着有余,大势在握,一双乱惹风流债的桃花眼幽黑晶亮,嘴脸颊两侧还有着淡淡的粉色,白里透红,健康极了。

跟他相比,风尘仆仆,劳心劳力,忙了一夜的魔教左使,完全是不堪入目,污秽不已。

伴他四年多的折扇只剩下了残破不堪的扇骨以及半张扇面,扇面上的提字被干掉的暗色血迹弄得模糊不清,真让易醉心疼了个半死。

“易兄辛苦了。”

暮若闻起身朝他走来,不卑不亢地对他抱拳一礼,随后,又挥手招进两个侍女,“去准备沐浴,再拿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易醉脸色阴沉地盯着白衣人不放,半晌,又突然恢复了平日里风度翩翩的模样,勾唇对暮若闻一笑,“看来暮兄日子过的不错,身陷囹圄都有美人相伴,希望刚才在下没有打扰一桩好事。”

暮若闻撩起长发,用一根发带自顾自扎起一头青丝,这下那印在脖子上的吻痕更加清楚,而本人却没有丝毫自觉。

“冥焰。”暮若闻低声唤道,脸上的笑容在看到从房梁上跃下的男人时更加灿烂,“起来,让左使好好看看’美人’。”

那是个身量和冥枭差不多的男人,一样黑衣,相似的味道,太熟悉了,熟悉到他想夺路而逃。

可他的表情显然比冥枭生动不少,一样英俊的男人,不过是多了些活人的情绪,忽然就那么的惹人眼球。

他抿着嘴唇慢慢地从跪姿变为站姿,整个过程,全身都在颤抖,一双眸子,却见不到一点一滴的急躁和耻辱,反而充斥着与自我为敌的不屈光芒。

易醉忽然明白了,冥枭长伴暮若闻身边那么久都没有被吃掉,而这个男人却中了彩的原因。

十七

热水可以缓解疲劳,也同样让人昏昏欲睡。

大战方歇,易醉裹着干净柔软的衣服,四肢瘫软在大床之上。

可有人忽然闯了进来。

暮若闻一把拉起他,美人脸上的双眉,几乎都要永远的蹙在一起:“冥枭在哪里?”

“……你不知道?”

一下子,易醉昏沉的头脑就清醒了,他拨开暮若闻的手,跃下床铺,飞快地整理衣衫,拿起长剑别在腰间,一转身,就看到门口另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眼角犹有红潮,双眼微湿,一股淫靡的味道飘散过来。

易醉狠狠剜了身边的人一眼,抓剑离去的前一瞬,抛下的话语冰冷阴森:

“他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暮若闻在他身后给冥焰塞好衣服,听闻这话,不由地摸了摸鼻子,低声嘟囔:“这话难道不应该是我说?”

说罢,也跟在易醉身后,飞跃而去。

十八

连天堡依山势而建,从上到下,重重叠叠无数院落,在连星星也没有几颗的三更半夜,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何况他们还要遮掩着行踪,以防打草惊蛇,坏了几个月来的缜密谋划。

易醉却像长了千里眼一般直直朝着山顶而去,暮若闻满怀疑惑。

“他身上有追踪香,跟着它走,绝不会有错。”

易醉指了指舞着小翅膀在夜色中飞舞的不知名飞禽,眼神认真,脚下不停,说话间已掠过几个屋脊。

“暮兄……”易醉忽然停下,像是想起什么,扭头对着身侧的人沉声道,“你带人去万化庐,我去找冥枭。”

“好。”

没有多问,暮若闻调转方向,暗里打个呼哨,几个黑影划过黑暗,跟在他身后离去。

远目望了望缭绕云海中的山顶,易醉沉了沉眸色,他想,他大概知道……冥枭是去干什么了。

09.污浊之身

十九

最初,他是被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所吸引的。

即使相隔一段距离,那浓烈的味道还是直冲入鼻,让人想要忽视都不行。

染了多少鲜血才能浇注而出的气息。从最初的不忍胆怯,到最终的麻木不仁。

没有自我意志,只是听从他人命令的棋子,没有感情,没有恐惧,只有服从和忠诚,

死士。

他举杯向前,却在接触到那人的目光时才发现,不对。

跟以往的死士有了不同。

仍有希望、仍有坚持、仍有执着的目光,不会是属于那种游走在生死边缘,生无所恋之人的。

他很好奇,到底是何物让他的目光产生了变化,有了波动,有了温度。

“住手!”

一声冷喝,从喉间撕扯而出,即刻就被山顶的寒风吹得七零八散。

半个身子都隐在黑暗中的人缓缓回头,破碎的黑衣纠缠在他肌肉饱满的臂膀上,衬着沾满鲜血的长刀,诡谲且不祥。

“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糅合着沙粒的嗓音干哑嘶哑,他的双眼宛如死水,击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他手中的刀握得很紧,紧到易醉都可以轻而易举的看清楚他手臂上暴起的青筋。

他的刀口,对着一个衣衫散乱的男人,那人断了双腿,身下蜿蜒而出的长长血痕给浓重的夜抹上相衬的色彩,见到易醉,他挣扎着攀爬着,一点一点。

推书 20234-08-05 :穿越成神(穿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