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心跳 上——将夏

凌晨把头埋在手臂间，然后偏头看着白色栀子点点头。林夜觉得不对劲，就把花放到了柜子上，拍了拍凌晨问：“怎么了？”

凌晨赶忙把头埋进臂弯，任凭林夜怎么来问都不说。林夜急了就直接拿开了凌晨的手，另一只手抬起了凌晨的脸。林夜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凌晨的眼泪顺着脸颊留下，眼眶中不断有新的泪水落下，落在了林夜的手指上。

“别、别哭啊。”林夜有些手足无措，掏了半天的口袋也找不到纸巾，只能用手背给凌晨拭泪。

凌晨只觉得此时此刻恨不得有个地缝可以钻进去，林夜轻揉着凌晨的头发，问：“你是不是喜欢？”

凌晨的泪突然间止住，空气好像被凝结了一般，凌晨屏住呼吸他不敢去想林夜问这个问题的原因。林夜见他没有回答自己，便知道凌晨是真的喜欢他，所以不由得在心里窃喜。

这或许就是林夜，凌晨曾经与自己喜欢的女生一起骗子，无疑是践踏了他自尊，现在该轮他到了。林夜觉得有些恶心，‘同性恋’这三个字让他鄙夷，但事实是他不是和凌晨也发生了关系吗？林夜归咎于喝醉后，凌晨的故意勾引。

“我想，我会尝试，喜欢你。”林夜说着，但却觉得鸡皮疙瘩快要掉到了地上。

凌晨红着眼眶望着林夜，没有带眼镜的双眼又大又水，长长睫毛不是那么弯翘但是却很漂亮，林夜嘲讽着自己，但又在他的眼睛上吻了一下。

没有比这更让凌晨吃惊的了，他确定林夜吻了他，是在没有喝醉的情况下，所以林夜很清楚他在做什么不是吗？凌晨想往好的方向想，但是又有了一个可悲的想法。

“林夜，我很好，不、不用同情我……”凌晨的手紧紧抓着被子，尽量装得坚强。

“……不是同情，是喜欢，凌晨我知道你喜欢我对不对？”林夜看着他眼睛，实际上林夜用了很长时间去酝酿，大概五秒。

“林夜，那个、你忘了我有女朋友？”

林夜在心里怪笑了一下，你们可真会互相利用，你是想提醒我什么？被你们给骗了的我，像个白痴一样吗？

“你是在担心苏茉吗？我们的关系只能这样吗？其实……”林夜已经无话了，更恶心地让他怎么启齿。林夜豁出去地做了一个决定，他倾身向前吻住了凌晨的唇。

凌晨脑袋像炸开了一般，嗡得作响然后剩下一片空白。凌晨几乎恋爱为零经验，让林夜觉得意外的有趣，连接吻也是凌晨总是跟着林夜的节奏，没有献媚没有讨好没有炫耀，只是笨笨的跟着自己。

“喜欢我，对不对？”当林夜一遍遍地问下去时，凌晨看着林夜点了点头。

在林夜的眼里，凌晨是可怜的，那眼神像是在乞讨着爱情，林夜笑着给予他些许的施舍。

林夜，我喜欢你，我怎么敢说？我怎么能说？我怕我连简简单单看着你的机会都没有了，而现在你问我了我只好诚实，因为我不想骗我了，一个人承受着一个秘密太辛苦了，由其是爱情。

林夜，你知道吗？有人说过，世界上有三样东西是遮掩不了的，喷嚏、平穷和爱情……

第十六章：当喜欢变成爱

凌晨出院后，林夜正式提出要同凌晨交往，凌晨同意了。而那天醉酒后事件却没有再发生过，林夜回到凌晨家过夜但是仅限一间房子、两个屋子。

林夜偶尔会打点话给女生，要不然就打着已成年的幌子去夜店，再不然委屈点就是锻炼自己的右手灵活性。

凌晨从未去过游乐园，林夜陪他去。凌晨没有做摩天轮，林夜陪他坐。凌晨没有吃过棉花糖，林夜陪他吃。凌晨没有坐在电影院中看过电影，林夜陪他看。

凌晨的愿望就是如此而已，被满足后凌晨感到了莫大的幸福，他以为林夜是喜欢他的。凌晨同林夜接吻，从青涩到有点点熟悉，他们从不做到那道底线。

凌晨不会给林夜打电话，发短信，不会问他在哪里，问他是否有想他。凌晨活在象牙塔里，他已经很满足了所以不在乎其他，其实他知道林夜是所谓的‘直男’，他不可能只围着自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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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的时候，林夜的死党给正在睡回笼觉的林夜打了电话，说自己收藏了好片子，要林夜一起过去看。林夜随便穿了一件条纹的背心和洗旧的迷彩裤中裤，拖着拖鞋跑到了死党家里。

一进屋就看见满地被揉成团的卫生纸，林夜嫌弃的拾起一张，怪笑着说：“你不至于吧？”

“你当心捏到我的鼻涕。”死党说着，从餐巾盒里抽出一张纸擤着鼻涕。

林夜嘴一撇连忙甩手扔掉，坐到了死党的身边看着电视里的赤裸的女人，很乏味的爱情动作片。林夜无语地看着死党，既然连死党自己也兴致缺缺盯着电视。

“你就给我看这个，太老套了吧？”

“怎么过来看看生病的朋友，不是应该的吗！？”

“少来，就这点毛病，吃点药不就好了？我要走了……”林夜刚要站起身，便被死党给拉住了，“你要看重口味的，有啊。”

说完，便把林夜按回了位置，然后从众多碟子中翻到了一张放入了DVD中。画面播出时林夜嘟囔了一句，“别又唬人？”

“看后再说。”死党笑着，眯起了眼睛诡异地瞟了林夜一眼。

前面的各种介绍之后，冲击性的画面几乎让林夜哑口无言，镜头从一顿空啤酒罐转移到了一张白色的大床，两具同属于男性的身体正缠绵一起。

林夜看到了那个下方的男孩，在那个高大男子进入他时，他痛到扭曲的脸上带着泪水。这让林夜不禁想到他喝醉的那晚和凌晨做的事情，凌晨也是这么疼吗？

越想越糟糕，林夜直接站起身上前关掉了画面，说：“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要走了，不用送。”

林夜不知道怎么了，他突然好想好想凌晨，想把他抱入怀里。林夜的心越来越乱，林夜是飞奔到凌晨家的，他好像无法忍受一刻的停顿，直到凌晨打开了门他将他拥入怀中。

林夜从每一次这么渴望过一个人，他忘乎所以地吻着凌晨，吻得用力吻得窒息。林夜炙热的手掌帖服在凌晨微凉的皮肤上，一寸寸感觉的那么份悸动。

那夜喝醉什么都不知道，而现在他是无比清晰地知道他要抱一个男生。林夜以为自己可以温柔，但是剑拔弩张时林夜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他抱着凌晨颤抖的身体，一句话不言的蛮横索要。

凌晨几乎是要被林夜拆骨入腹，凌晨很羞赧，所以他不愿哼出声，他紧紧咬着嘴唇。林夜亲吻着凌晨的身体，苍白的皮肤上烙下了浅绯色的暧昧。

林夜折腾了凌晨很久，林夜舔着凌晨咬出血的嘴唇，像是着了魔般地说：“我想听你的声音。”

“夜……”我好像爱上你了，从喜欢变成了爱。

没有甜蜜的语言，没有温柔的爱抚，没有永恒的承诺，所有的悸动在夜的尾声结束。林夜看着凌晨疲倦的睡颜，坐在床边点了一支烟，凌晨在睡梦中轻咳着，林夜看着烟灰落地后的四崩五裂，有种奇怪的认知让他灭掉了香烟。

林夜倒回床上，从凌晨的身后轻轻地拥住了他，轻轻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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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夜是傍晚离开的，而凌晨又不知道睡了多久。凌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洗干净自己，凌晨查阅了很多关于同性方面的网站，知道留在体内的爱液是要清理出来的，不然腹泻和发烧是必然的。

凌晨爬在浴缸前，两腿打颤的张开，用手指把里面的东西弄了出来。凌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看着身上满布的吻痕，他觉得自己或许是疯了，一切超出了他的预料超出了他的底线，然而那是林夜的要求，所以凌晨甘愿而为。

当喜欢变成爱时，凌晨发现自己正走入一场痛心疾首的爱情悲剧。凌晨很释然，因为至少他曾经爱过他真正爱的人。

凌晨给林夜第一次发了简讯，“你在做什么？我在想你。”凌晨告诉自己不可以贪心，要的不过是微薄的一点，而林夜的回复是，“林夜的手机放在我这儿了，我是他女朋友，你是谁？”

凌晨看着镜中的自己淡淡地笑着，眼泪落下了脸颊，溶于水中。

第十七章：食髓知味

而林夜，林夜呢？

林夜食髓知味，林夜好像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比起其他矫情的爱情他更喜欢凌晨的身体。

凌晨任由他任性妄为，他只知道他能给他的仅仅只有这么多，既然他这么喜欢，那凌晨只能这样的宠着他。

苏茉成了第一个知情者，苏茉没有太吃惊因为或许她早已料到，从她最初带凌晨见到林夜的时候，凌晨的眼睛从未那么亮过，她能感觉到他压抑在心底的喜悦和一些微微地慌张。

苏茉只是问，凌晨你确定你幸福吗？

凌晨点头，苏茉用红色的水笔在凌晨的手背上画了一个爱心，淡淡地说，那就好。

林夜同凌晨做爱，并且喜欢上了凌晨的心跳。平时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时，林夜就喜欢把耳朵贴在凌晨的心口上，凌晨的心跳声很微弱很轻柔，不是很有节奏。林夜更喜欢欢爱时听他的心跳，不用耳朵听单单用身体就能感觉到，凌晨这有差别的心跳，每一下都是那么重的烙印在林夜的心里。

林夜他们的篮球队在总决赛时拿了第一，当晚球队要庆祝，而林夜早早便逃了，他去找了凌晨，那一刻他只想把这个消息带给他。当林夜走到凌晨家门口的时候，却停住了脚步。

他看着门牌号，收回了准备叩门的手。他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他在想什么，他到底有多在乎他才会如此迫切地想告诉他，分享自己的快乐。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凌晨提着垃圾袋看着林夜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外，“怎么了？”

林夜看着凌晨，良久的沉默后，林夜夺过凌晨手中垃圾袋扔在了门口，推搡着将凌晨带回屋内。

林夜把凌晨按在沙发上，抱着他贴着他胸口，他找到了让他发疯的理由，他从未听过这么诚实的心跳，心跳从未微弱到沉重，这是林夜带给它的活力。

林夜与凌晨十指相扣，凌晨愣了一下这是唯一一次的，密合在一起的快乐从指间而来，从身体的深处而来。

林夜已经不能自控，林夜在喊着凌晨名字时到达巅峰的快乐。林夜像个食髓知味的贪食者，爱上了凌晨的身体和心跳，呼吸毒品般地被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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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夜开始在同凌晨做完爱后，匆匆地离开。只要解决完就会提着裤子离开，他不会再多停顿一秒，甚至不再会抱着凌晨小小的浅眠一下。

林夜有些惊慌失措的发现，自己正在由外向里的改变着，也许真的是玩得太过火了，入冬的街道让林夜意外地孤单，或许凌晨在自己身边会好一些吧？

最初他只认为凌晨是报复的对象，是有趣的玩具，但没有想到一切都改变了。他惶恐不安，他不能去正视。

12月24日的前一个星期，意外地看到了天上零星飘下的雪花，在南方是不多见的景色。凌晨在日历上用黑色在日期上画了一道，这是林夜没有来看他的记号。

凌晨向前数着，大概有十天没有跟林夜说过话了。虽然在同一个学校一个楼层，凌晨只是远远地望着林夜，然后默默地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

林夜身边总是有形形色色的女生，舍去一个苏茉但还有一片树林，聪明的人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林夜自己的现状让他自己都感到害怕，他要彻底远离那个叫凌晨的人，他简直就像个恐怖份子悄悄的潜入他的心里。林夜要脱离这种关系，报复什么的他都不要了。

林夜的苦恼当然连他的那帮小弟们也都知道了，都帮着出着各种馊点子，林夜却只当左耳进右耳出。

12月24日的前三天，凌晨给林夜发了短信，“用空吗，一起过平安夜可以吗？——凌晨留”

晚上三点钟的时候，凌晨受到了回复，“好，在商业街前的电玩店前。”

凌晨捧着手机，下半夜兴奋的好久都没有合眼，他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但梦醒时凌晨却已经不大记得内容。

凌晨挑了礼物送给林夜，这是他第一次送林夜东西，是一条感觉很温暖的围巾，自己也偷偷地买了一条，私下的时候带着告诉自己，这个证明了他们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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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那天，天空飘起了雪花，然而落地即化。

凌晨带着精心包装过的礼物早早来带了电玩店前，等着林夜来到，他把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反反复复地在心里面排演着。

凌晨在寒冬里站了整整一个小时，在街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把晚上要吃的药给吃掉后，却也不见林夜来，打他手机也是关机状态。

也许是忘了吧？凌晨看了一眼表，已经超出约会时间一个半小时了。当凌晨刚要走时，一群人突然围了上来，凌晨认识为首的那个人，是上次和林夜打架的那伙人。

“哟，小朋友。怎么一个人啊，林夜呢？”为首那个人冲着凌晨吐着烟圈。

凌晨下意识地将礼物抱入了怀中，推后一步说：“我不知道。”

带头人轻蔑的一笑，“没想到你还挺不把我们夜哥放在心上的吗？”

夜哥？他们和林夜认识，他们称林夜为哥？

突然一只手从凌晨的背后捂住了凌晨的嘴巴，两个人架起了凌晨的身体，往黑暗的角落带。凌晨的手只是死死抓着礼物，用力地挣扎着。

我是被骗了吗？

而此刻林夜正在一个妖娆的女人身边，他从未这么乏味过。

“夜，你怎么了？总是心不在意的。”女人的手指划过了林夜的胸前，女人的长指甲让林夜感觉很不舒服。

“没什么，只是觉得心里面慌慌的。”林夜说着撑起身体坐在床上。

女人笑着跨到了林夜的身上，勾着林夜的脖子说：“心慌，那是因为跟我在一起啊。”

林夜笑了笑，却笑得没有温度不带感情，他吻着女人带着口红味的唇，让他觉得恶心的甜腻味，身上也有擦不掉的香水味，少了自然干净的味道。

女人画了浓妆的眼睛，再是漂亮也比不过自然的美丽，黑长睫毛轻触林夜的脸上，让林夜觉得好假。

林夜迟迟进不了状态，他看着时间迈过了十二点时，不仅嘟囔了一句，“该死的，今天可是平安夜，该问候一句吧。”

女人问他什么，他只是开始满脑子想着凌晨，无可替代的双眼、细腻微凉的肌肤，还有那结合时的快乐。

林夜想着凌晨达到高潮，他知道他完了，他沦陷了自己……

第十八章：当爱成为了痛

凌晨觉得自己也许就快要被烂掉了，空荡的废旧工厂里，凌晨裹着灰色的大衣，里面的衣服凌乱不堪。

裤子的皮带被扔在地上，裤子上的扣子被也撤掉。凌晨已经感觉不到来自蹂躏后那处的疼痛，他无比清醒地告诉自己，他心里那活生生被割裂开的伤口比什么都痛，他是被骗了。

——林夜，为什么？报复我难道是你最大的快乐？

凌晨所知道的真相：林夜为了更好同凌晨做‘朋友’，所以假借朋友之手造成寻仇的假象让凌晨能够收留林夜过夜，而林夜将凌晨灌醉是为了拿他的手机给苏茉发假的短信。林夜或许真的没有爱过他，林夜是时机的甩了他，然后给他狠狠的致命一击。

捡起了地上的皮带，束上了裤子，想着外面走去，这个不夜的城市时时刻刻都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凌晨自嘲着，他看手上的手机难道要他报警吗？这必定会扯上自己曾经爱过的人，凌晨将手机连同围巾一通扔在了废旧工厂旁的一个空垃圾里。

凌晨带着颓靡走进了附近一家酒吧里，他花了身上所有的钱去买醉，可是却越喝越清醒，他以为醉了就可以睡了，醒了就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