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中男主的浑厚对白落下,吻上了自己爱人,影院中顿然想起细微的骚动,那一对对男人皆学着电影中的主角们拥吻。
他惊慌,侧眼便看见罗小哀望过来的目光——
你想干吗?
他向后仰着头看着罗小哀那眼镜后闪耀的目光,就怕罗小哀欺身过来,忙将手伸入罗小哀手中的爆米花袋内,抓了一把爆米花捂在罗小哀的嘴上。
“文廷,我喜欢你。”罗小哀将很深情的说笑转成浅淡的苦笑把头回过 电影屏幕叹息:“可惜你是……”
他看着罗小哀斯文认真的脸庞疑惑:“嗯?我是什么?”
“贺莲来了。”
“啊?”
“我刚才看到他将车停在了电影院外。”
“你怎么不早说?”
“我不知道你们是一起的,还是分开的,但我看到后面那道冷光就知道,你应该是背着他出来。”
他根据罗小哀的话往后望去,果然在后排第三个座位上见到了贺莲的身影,借着大荧幕上的冷光他见到了贺莲脸上的僵冷,是他从未见过的僵冷。
“啪——”
电影结束,影院的灯全部打开,他和贺莲便清楚地对望着。
没有他在的家有些闲闷,贺莲心中难以安宁,想着他能来看电影,自己也能来,因此就来了,本想散场先离开,却没料到被他发现了,刚才正吃惊他和罗小哀来看这样的电影,现在即又被他的目光尴尬住。
影院的人渐渐走光了,罗小哀也自动退场,影院的座位上只留下那么两个人。
他反应过神先贺莲一步离开了座位,贺莲见他走来也离开了座位,他靠到贺莲身边嘟囔:“怎么来了?”
贺莲本有些气他和罗小哀来看这样的电影,可这会见他自觉走来便消了气,直往电影院外走去:“闲着无聊。”
他想着刚才电影中两个男人拥吻的情节心里还尴尬便没什么话,只静静地和贺莲走出电影院,上了贺莲的重机。
冬夜的冷风顺着重机流线型的车身狂飙,他贴在贺莲身上感受着那宽实大背的温暖,心里涌上一股热浪:“贺莲——”
“嗯?”
“你介意那部电影吗?”
“什么?”贺莲不太清楚他想说什么。
“没什么。”他心中有种想和贺莲探讨男人间的爱,可是话到嘴边就说不出口了。
他和贺莲回到了家便各自掂着说不清的尴尬做着自己的事。
******
他们彼此道不出说不明在平淡的日子多了些说不出的滋味。
数日后。
学习跆拳道已经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他想将红黑带提升为黑带,不过学习黑带可要比之前的段数要难许多,因此他在正常课后又找贺莲切磋。
贺莲一个飞踢将他踢倒在地上,他从地上爬起来:“再来。”
贺莲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可以了,明天再练。”
他摆开不服的架势:“再一次。”
贺莲见他认真便摆架势与他开脚对踢,他和贺莲连过数招,不敌贺莲那强有力的腿脚被踢翻在地上,贺莲摇头笑着走过去,将一手递给他,他伸手拉过贺莲的手紧握住站起身来。
贺莲拍了拍他的背:“洗澡换衣服,回家。”
“嗯。”他边应着,边跟着贺 莲的脚步走向浴室。
已经快到闭馆的时间,学员们大都已洗完澡离开了跆拳道馆,通往浴室的更衣间只剩下三四个正换衣服的学员,浴室里则无一人,他和贺莲一起入了浴室,进了相隔的浴间。
哗哗的水声,弥漫的水汽,温热的水从花洒下来直冲在他的头上打湿了那头乌黑的柔发,他用湿哒哒的手摸向放在半截隔墙上的洗发水。
“砰——”
眼中沾了水,他的眼睛半睁不开,大概寻了方向就摸了过去却不慎把洗发水瓶子碰摔到贺莲的隔间内。
他看见洗发水瓶倒在了隔间下两拳宽的缝隙边,便关了水龙头,抓了一把脸上的水蹲身捡起了洗发水瓶。
他大睁着眼看着手上那裂开往下淌着稠稠洗发水的瓶子,窘迫:“呃!破了!”
“砰,麻烦精,你想怎么样?”
贺莲也还没洗头发,听见隔壁那囧霉的话一下晃荡着光溜溜的身子推开了他隔间的门。
第五十话:爱吻
浴室昏黄的灯光下,那一片光溜溜的浅淡白黄冲击着两人的视觉。
“你……”他微张着嘴目光扫过贺莲结实的胸膛落在了那六块腹肌下,心猿意马恼羞贺莲的突然闯入,张口正要嗔骂,上望的目光就与贺莲同为尴尬的目光对个正着,嗔话便说不出口来。
那平坦光滑的牙白胸膛,浅浅线条勾勒出微浮胸膛上的诱人粉色小樱,窄平的小腹,腹下令人的血脉喷张,贺莲知道自己闯进的不是时候,这时应该退身而出,可是眼前这撩人的一切着实让他两条结实有力的腿灌了铅般抬不动。
他光滑的美脸上泛起羞涩的红霞,瞥眼望向他处,双手遮羞,蹑着步挪到贺莲身前,眼眸在贺莲身上和他处转望:“我去拿香皂。”
说来他有些亏心,他本该拿着自己的香皂洗澡,但见贺莲拿了洗发水和沐浴露便想着一起共用,却没想到这么霉地把洗发水给弄倒,摔破了。
挨近的两条(红果果)的身体像被磁场吸引般让两人呼吸越来越不平稳,两两的鼻息交错,寒冷中很容易便感受到了彼此身上温暖的气息,贺莲的脚依然僵持,微低着头凝望着他羞侧的脸。
他不见贺莲把身体让开,不自觉将头抬起望向贺莲,却已见到那张精致的俊脸已压到了眼前。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心跳加剧,吸引加剧,乌黑的眼珠里是彼此的脸庞,贺莲忍不住心的期望试探地将唇轻贴到他的唇上,他微微立了下眼,一脚向后退去打算迈退开,而心中的渴望又让他把脚步留住,轻轻地含吻了下贺莲那软厚的下唇。
贺莲见他没有逃开,便放开胆子用舌撬开他的贝齿,深吻品尝着他的润唇。
“咔”的他软软松开拿着洗发岁瓶的手指闭上眼,忘情地和贺莲拥吻,“砰。”贺莲拥着他转了半圈入了浴间,那浴间上的弹簧小门自动关起。
乱了,他不已经理不清是怎么和贺莲吻上,而这样的吻却还让人满是心跳。
贺莲边吻着他,边挪动着脚步把他压到了墙上,冰凉的瓷砖墙透过他的背一下镇醒了他,他睁开迷蒙的眼眸将贺莲轻推开,满脸忧郁望着贺莲。
贺莲上下喘着粗气望着他,害怕着他躲开就把那窄腰搂紧,鼓了鼓勇气,压低声:“我想,我想永……”
“里面是谁?”
跆拳道馆管理员突来的问话,把他们两个都吓了一跳,但贺莲很快镇定住神伸手开起水龙头隔着水声:“是我,很快就好。”
“是贺先生吗?”
“是。”贺莲回管理员的询问。
管理员知道贺莲和跆拳道馆的老板是好友因此客气:“那不着急。”
“哦。”
贺莲回应下,目光与他对望,两人 不约而同想到在这公共地方竟然吻了起来皆尴尬微起唇角。
笑未止下,贺莲返身从半墙上拿过沐浴露边说着:“用这个洗一洗,快点出去。”就往手心里倒了点沐浴露搓到了他的发间,五指便为他搓揉着头发。
他躲开贺莲的手:“这个洗不干净。”
“不干净回家再洗。”贺莲捞过他的头继续搓洗。
他自动脑补回家还要和贺莲在家一起洗澡,脸上羞热着:“反正有洗就好。”便拿过贺莲手上的沐浴露也倒出一点在手心搓了搓将十指揉入了贺莲的湿发里。
他们很有默契地往彼此身上涂抹着泡沫,指间在彼此棉柔湿滑的肌肤上留下暧昧的温柔。
两人担心管理员等急了会再来催促,因此很快洗完了澡,到更衣室换了外衣便一起离开了跆拳道馆,而他们离开跆拳道馆后,也将那片对彼此的暧昧温情留在了浴室里,两人之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不自在。
昏昏暗暗的公路,贺莲眼望前方心里想说出在浴室中被管理员打断的话,可是一想他出浴室眉眼间说不出的尴尬便踌躇得很。
坐在后座的他低头嗅着贺莲颈上的味道,他喜欢贺莲身上那隐在淡淡沐浴露下的男人味道,回味间浴室的吻仿似还在唇齿间。
那样的吻是什么意思?是那种(红果果)相见的难以克制,还是别的原因,可是贺莲应该和龙重天不一样,他怎么会……
贺莲顿然把车刹住,他撇开混乱的思绪问:“怎么了?”
贺莲望着街边一间茶馆跨身下了重机:“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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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外停着两辆黑色轿车和一辆小型面包车,一辆轿车下来的是东风堂主,另一辆轿车下来的男人和东风堂主一样西装笔挺,气度上更胜东风堂主一筹,且那些从小型面包车下来的几个黑人男子也皆随在这个男人身后。
时下龙重天已经回了香港,因为龙重天让人将青龙帮的资料全部转移,因此警方没有搜出那几个堂口涉黑的证据,但次事刚过,为了不再引警方注意,那几个堂口已消停下来,如此风声鹤唳的时候东风堂主约见了青龙帮以外的人让贺莲感到很奇怪。
以贺莲所知,本市除了南兴会的人出场有这样的派头,根本无其他帮会能敌,如此这般东风堂主约见南兴会的人实在有不可说的秘密。
贺莲想跟入茶馆,但见茶馆外两个东风堂主的手下便把脚步迟疑在了绿化带的小树边。
他不明所以,忙跟到贺莲身旁:“你在干吗?”
贺莲默着声转身想回到重机旁,但又担心东风堂主要是和南兴会的人见面便是关系到青龙帮的大事。他和龙重天都明白,那场火除了是想嫁祸青龙帮以外,很可能目标还是龙重天,而帮中有内鬼也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事,一定是有人向别的帮派通报些什么。
贺莲又将脚步顿下:“刚才进茶馆是东风堂主,我怀疑他勾结南兴会的人,但外面那两个穿黑夹克的人是东风堂主的手下,他们认得我,我不方便进去。”
他一边听贺莲说着,一边把目光投向茶馆,就见茶馆外站着两个互相引烟的男人,心里有所明白:“你是觉得那个堂主勾结南兴会的人。”
“啊,如果是这样,这事不小。”
虽然他觉得这事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不过为了帮贺莲:“他们应该不认识我,我替你进去看看。”
“算了,我不想你惹到麻烦。”贺莲一把抓住要走的他。
“我只是进去看一下,要没发现什么我就出来。”他抬手拍了拍贺莲一边肩头。
“你小心点,真的没什么就出来。”
“嗯。”
他应着,脚步已经踏出了绿化带,随后像一个客人一样走进茶馆。
一位招待小姐迎到他身前微笑:“先生几位,有预订吗?”
他故意道:“我和人约了,他们说刚到。”
招待小姐想了下:“先生这边走。”
他跟着招待小姐到了茶馆内一道冷清偏僻的角落,眼望角落内坐着两桌严肃的男人,一桌为两个黑人,另一桌是东风堂主和那位西装笔挺的男人,这阵仗他已经见过数次,一下就嗅出黑社会谈判的意味,便装熟向招待小姐道下“他们在那里。”加快脚步走向了那两桌男人,临近那两桌回望了眼,见那招待小姐已走才把脚步顿下。
哈?
在回过头他就被眼前两个高大的黑人吓了正着,忙镇了下神,微了下嘴角装作走错路返身离开,眼瞥见东风堂主那桌边有条装饰花圃,便绕了过去弯身坐到了花圃下的位子。
他把耳侧在花圃偷听——
“这个给你,我们老板的感谢。”
“呵呵——”
“还望我们合作愉快。”
“只要你们别忘了我的那块地盘,什么都好说。”
“嗯,喝茶。”
听到这里他便明白这绝对是一场交易,一心想快点把消息传给贺莲,起身推开椅子不慎发出不小动静,惊了那两个黑人的警觉,才把身体站直就与起身的两个黑人对望住了。
这时那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也都一脸凝色望向他,他冷静地站着,瞥了一圈那几张冷酷的脸,掂着颗心装作无事走开。
但才走到花圃边缘的出口,两个黑人就用高大的身躯堵住了他的去路,他想茶馆谁都能来喝茶,应该从容点,否则显得更心虚,便镇定:“can I help you?”“我想请你喝杯茶。”
他循声望向西装笔挺的男人,那男人约莫在四十岁,一脸沉稳,天庭饱满浓眉俊目,想必年轻时也是个帅哥,不过那布着岁月印迹的脸上透着久经沙场的锐气,让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为什么?”他装作不知情。
西装笔挺的男人一手握着茶杯,与他对望:“你有些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啊?
“华先生,我先走了。”
他的惊讶还未定下,东风堂主便起身整了下西装离开。
他看不出眼前大叔的话是真是假,因此想走为妙:“是这样,不巧我还有事。”
西装笔挺的男人打量着他:“你叫什么?”
“我……”失算的数次他已知道江湖的险恶,顿了下道:“姓许。”
“哦。”西装笔挺的男人若有所思地把眼眸下望,顿了片刻,又望向他:“有亲戚姓慕吗?”
“没,没有。”他有些惊愕。
第五十一话:烈痛
“认识谢曼琳吗?”
西装笔挺的男人落下问话,其中一个黑人速抬起一手压住他的一边肩头阻止他离开。
在茶馆外的贺莲见到东风堂主行色匆匆带人离去,见他久不出来不由担心,便进了茶馆,这会瞧见那黑人一手压在他肩头,以为他被逮住,就几步奔向前凌空给了那个黑人一个飞踢,一把拉住他就往茶馆外跑,另一个黑人几个快步拦在了他们身前双脚弹跳着,挥拳击向贺莲,贺莲侧头一个快闪,仰脚飞踢在黑人的颈部,一下将那黑人踢飞。
与此同时,身后那个黑人镇住了脚正要挥臂捞过他,他机敏一个闪身望那黑人的腰上踢了一脚就跑到贺莲身旁,推着贺莲一起逃离茶馆。
“身手不错!让人拦住他们。”西装笔挺的男人望着他们逃离的身影明白地点了点头——此时这男人已猜出他非无意的闯入者。
那被贺莲飞踢在地上的黑人边站起身子,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给茶馆外小型面包车上的人打了个电话,他和贺莲才一起奔到茶馆外便被数个从小型面包车上下来黑白黄各色穿着黑衣的人种拦住了去路。
几个洋人挥舞着手中的多功能军用刀刺向他们,他们分别侧身躲开那几把晃到眼前的军用刀便和旁边各色人种打成了一团。
他和贺莲背对背使出这些日子的所学,与贺莲打出了一条出路,相互递了个眼色就往重机的方向跑去,赶忙骑到了重机上。
贺莲忙发动着机车,一个黑人追了过来挥着刀划在贺莲一只强壮的手臂上,他用脚踹开了那黑人,重机便发动了起来,一溜烟驰出了路边。
重机快速驶在公路上甩开了那些打手,他惊魂未定搂着贺莲的壮腰关心:“你怎么样?”
贺莲咬着牙忍下手臂上的烈痛:“没事。不是说看不到就出来,怎么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