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涩的眼 下——老红军

杨云先尿完，走到外间，拧了条毛巾擦著自己的腿。成果出来了，杨云看他好像迷迷糊糊半闭著眼，“果果，过来！你也把腿擦

擦”这真是亲妈啊。

成果过来了，杨云发现成果竟然没提裤头！托儿所时代一样，拉完巴巴不会擦屁股，裤头卡脚脖子上，排队撅著腚，等著老师下

手。

“果果！”

杨云溺爱地叫了一声，马上帮成果提上了裤头。半闭著眼睛的成果生怕自己睁开眼睛泪水就会掉下来，所以……就那么杵在杨云

的眼前。

等杨云帮成果擦完腿的时候，裤头已经掉屁股蛋子上了，杨云恍然大悟：噢！原来不是果果不提裤头耍流氓，是自己的裤头太肥

了，果果腰细，穿著就往下刺溜。

杨云在成果后面帮成果拽著裤腰，又把功臣一样的成果送回了卧室。成果躺下后，杨云帮他掖好被，“空调是不是太凉了？我再

调高点？”请示。

“你不睡这儿？”成果还是醉了，根本不知道上半夜自己独守空房来著。

“床太窄了，我睡客厅的沙发……”窗外淡淡的月光照在成果的脸上，在杨云的眼里还是那么年轻俊美，杨云不知为什么，突然

想起刚才成果勃起的下身，一个心慌，站起来就走。

可衣角，被拽住了。

“我要你睡我边上”成果倔。

“果果，一个人好好睡……”

杨云心里乱，嘴上也有点乱。成果不开口，死死拽著杨云的衣角。杨云又是一个拗不过，从了，上来了。被子裹在成果的身上，

杨云睡在被子外面，怪怪的！

“杨云，你不冷吗？进来”

十分钟后成果开口。冻得都快受不了的杨云，掀开被子，刺溜一下就进来了。

大概是自己的身子太冷了，杨云焐了一会儿，可还是觉著成果的身子滚烫。

“果果，发烧了？”杨云傻了吧唧地摸成果的脑门子。

“是你的春酒，起作用了”成果平静地说。杨云吓得，一下子就把放成果的脑门子上的手缩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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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果没有任何过分的动作，后背冲著杨云静静地躺著一动不动。搞得杨云倒睡不著了。不安起来，既担心成果的“欲望”吧，可

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好。

成果的定力不论何时都赛不过杨云。他转过了身，拽过杨云的一条胳膊当枕头，拱进杨云的怀抱，一条大腿插进杨云的双腿之间

后就不动了。紧紧贴著的两副身躯密合在一起，杨云的身体能感到成果的一根硬硬地顶著自己，鼻孔呼出的热气打在自己脸上，

带著一股淡淡的酒气。

杨云的身体有些凉，中和著自己滚烫的身子成果感到很舒服。成果不信自己抱著杨云就一定要做那种事。他也不知道是和自己赌

气还是和杨云赌气，脑子里一直回响著二年前分手时杨云对李冬说过的那句话——成果是我弟弟！过去是，现在是，将来还是！

“果果？”杨云试探似地轻轻叫了一声。成果没搭腔也没睁眼睛。

杨云再没下文时成果以为杨云睡著了。有个凉凉的东西，在自己左眼角的下方轻轻地亲~

“疼吗？”杨云问。

“疼死了”成果答。

“对不起”杨云说。

“为什么你老认为对不起我？这辈子就没我欠你的吗？”成果睁开了眼睛，蓄在眼里的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

“总是我在招你……当然是我对不起你……”杨云伸手，擦掉成果的泪。淡淡的月光下，成果的脸那么小，那么可怜，就像在托

儿所，一想妈，脸就皱成只包子，“哭”著叫自己，“哥~哥~~”

“杨云，那我问你！你再不用回加拿大了？”成果给人的感觉就是翻脸比翻书快。

“不用了”

“再也不会有人追著你找我麻烦？”

“不会了”

“那好！明天你就跟我回广州！”

“果果，我……”

“你还要把有名无分的婚姻拖多久？还想害多少人？”仿佛杨云真是只大害虫，成果在被窝里掐住了杨云的脖子，恶狠狠地问。

杨云乐了。成果已经是个成年人，为什么自己总还把他当成托儿所的孩子？

“杨云，我不会让你尴尬，不会让你难堪，一分一秒都不会。我是你的谁？难道你忘了？可你不到，问题就永远解决不了，跟我

回去，听到了吗？”成果松了掐杨云的手又紧紧搂住了杨云的脖子，苦苦哀求。

“听到了听到了。明天我就跟你去广州。果果……”杨云投降了。紧紧搂住怀里瘦瘦的身躯。

“什么？”

“你下面……没事？”杨云的问话有点抖。

“我是你弟弟！你说的……你想怎样？”成果的话，就算聋子也能听出来是在赌气。

“好好好！我们睡觉，睡觉……别生气了，明儿一早我就跟你走……”

这份感情，不明白的不仅仅只有杨云，有时连成果也不明白。抱在一起的安心似乎可以战胜一切。成果大概是太不胜酒力了，分

开二年，失而复得的第一个夜晚，顶著杨云，大著下身，就那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倒是杨云，被成果“戳”著，一直无法入睡。偷偷地叫了两声“果果？果果？”看成果好像真睡著了，做好事不想留名的雷锋一

样，抖呵呵地将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了成果肿大的阴茎上。

成果立刻配合似地舒服地哼了一声。吓得杨云赶紧撒手。

成果好像真在做梦。杨云吃准了，才敢尝试第二次。这次成果没动，均匀的呼吸纹丝不乱。杨云壮大了胆，轻轻地帮成果揉了揉

下身。成果立刻舒服地向杨云的胸口又拱了拱，样子……可爱得像只小猫。杨云就是害怕弄醒成果也不想撒手了。

轻轻地，均匀地揉著成果的下身。成果仰著头，微微张著嘴，下巴啃在杨云的胸口上熟睡著。杨云想亲成果，又怕成果真的被自

己亲醒了。体内无法发泄的一股情，一份冲动，不住地撞击著自己的小腹。下身，好像也难受得不行了。

轻轻拽过成果的手，抚在了自己私处。自己对成果绝对有冲动，不然……十七、八岁的自己不会那样对成果，现在，更不会这样

对眼前的人。还偷偷渴望著成果能对自己做点什么。杨云从未象此时此刻般明白自己对成果的心意。好在一切还来得及，成果又

睡在自己的怀里了。那个警察和李冬……都过去了，噩梦一场罢了。

44

杨云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不知道，好人好事做到什么时候什么程度也不清楚。第二天睁开眼，头有点疼，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成

果不在自己身边，已经起来了？第二个反应——自己怎么跟三百六十五天裸睡的成果一样？屁股……竟然是光著的？！

“早！”

成果进来了。像个闹钟一样准，知道自己刚睁眼？

“果果，你起来了？”杨云还有点没回魂儿。

“嗯！香港的豆浆跟北京广州的不一个味儿。油条比北京的好吃。用的大概不是阴沟油，没内股子耗油味儿”成果说著，坐在了

杨云的床边。

“饭都吃过了？”杨云装没事人。边在被子里摸自己的大裤衩子。明明记得昨晚自己和成果都穿著裤头入睡的，自己的怎么就不

在自己屁股上了呢？

“嗯！你家伙计可真不赖。我忙著玩猫呢，他就把早点给我买回来了。付他油条钱他不要，我就赏了他一百块人民币大洋”成果

挺得意。杨云“哼~”地一声乐了。在香港赏人人民币小费？也行啊！现在人民币在世界上最坚挺！比“捣乐”还值钱呢。哎我

裤头呢？

“找什么呢？是裤衩儿吗？”

杨云怎么觉著自己眼花了。成果好像是从他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裤衩？皱得跟扎染蓝的大手绢儿似的。

“我……我……明明穿著的，怎么会在你那儿？”杨云赶紧接过来，小声嘀咕著。塞进被窝，慌忙往屁股上套。看也不敢看到底

是不是昨晚自己丢的那条。

“我怎么知道？自己昨晚干了什么自己不记得吗？”成果盯著杨云的脸说，杨云惊得看向成果时成果一抬屁股从床上站了起来，

“快点！刷牙洗脸换衣服，二十分钟，要不然赶不上十二点的船了”

杨云连口家乡的水最后都没来得及喝，就被成果带回了广州。

深圳湾的海风吹在脸上，杨云的心情象夏日的晴空一样，爽极了。离了婚，再干点什么虽然还没打算好，但只要能待在成果身边

，自己的生命就能象条被超度回大海的鱼，再次自由幸福地遨游。

鱼啊王八乌龟的，杨云也就幸福到敲开成果家门的前一秒。叮咚一声门就开了，飞出个长头发的女人，“老公~~~”嗲嗲地一声

，扑进了成果的怀抱。杨云傻了，成果也傻了。

成果没料到自己老婆没用自己请就能回来。他估计，老婆带著一对儿女在娘家有的住了。为了骗杨云跟自己来广州，就暂时没对

杨云招结婚的事。杨云的老婆历来就不是横在他和杨云之间的障碍，所以成果坚信，自己的老婆也根本不是个问题！

“这谁啊？”一向沈稳的杨云居然先开口。而且……语气非常不妙。成果的记忆里，杨云初中后就不屑用这种外强中干的语气跟

人说话了。

“噢！介绍下。这我老婆，周乔乔”成果从自己身上撕下老婆，用怯怯的眼神看著杨云。连给自己老婆介绍杨云都忘了。杨云瞅

了眼成果的老婆，用一种成果读不懂的眼光看著成果。

“是杨云和成果回来了吗？”成果妈在屋里扯著嗓门叫，语气里满是欢心。

“妈——，是我！”杨云回答，挤开成果夫妇径自进屋。“杨云啊~~~”成果妈嗷地一嗓子，接下去就是一句，“你成叔没了

~~~~嗷嗷嗷嗷嗷……”

成果妈带著杨云妈和杨云又是一通老嗷嗷，缅怀烈士。

“你怎么回来了？！”成果在门口愤怒地问自己老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哎你说得好奇怪啊！这我家我不回我回哪儿啊？”成果老婆也气愤了。

“我以为你一辈子住你娘家了，还当这是你家啊？！”成果进门。

“哎成果，这就是杨云啊？长得可比你强多了！”成果的老婆记自己老婆婆的仇，但对丈夫成果看来还挺宽宏大量的。杨云大概

的确比较吸引她，顾不得跟成果吵架了，追著成果的屁股问。

“儿子是自己的好，老婆是外人的漂亮。”与此句同理，老公当然也是别家的潇洒英俊！成果长这么大，跟杨云并排站著，从来

就没听哪个敢说杨云比自己美的。自己老婆……绝对属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一类。

懒得搭理头发长见识短的，成果跟在杨云屁股后面进了客厅。躲在正在自己爹遗像前哭哭啼啼的仨人身后，大气不敢出。

“成果成果，去看看儿子女儿嘛”成果老婆拉著成果的衣服嗲。这就是想两人世界了。

前面陪哭的杨云突然转过了头，惊讶地看著成果。

“是双胞胎，五个多月了”成果只有从实招了。真是一个头三个大。哪壶不开提哪壶。杨云大概还没从“老婆”的打击里缓过来

，这儿又冒出了一对“孩子”。

“是啊是啊！成果的一对儿宝宝真是好玩极了。我头次觉得小孩子比猫可爱哎。生杨云的时候都没这感觉……”杨云妈文化水准

真的不高，用词不当不说，还喜从悲来。她一停哭，成果妈一人儿也哭不下去了，只有尴尬地破涕为笑。杨云冲著成果走了过去

。

成果明白杨云的意思。都到这份儿上了，纸里也包不住火了。“婴儿房在二楼，我带你去”说完转身就走。杨云跟在成果的后面

。成果老婆象只小蝴蝶一样，飞在杨云的身后。

虽然杨云不象成果那样注重外表，但一个人的气质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杨云身上成熟沈稳的气质就是最吸引成果的东西，只可

惜成果一直认为这东西只归自己，别人都不能沾边，谁沾谁死！甚至连意识到杨云的优点都不可以。

推开婴儿房的门，杨云进去了。成果老婆跟著也想进。“你先干别的去！别跟著瞎掺合！”成果一句，把跟来的老婆硬推房门外

了，碰！地一声，从里面还插上了房门。

成果老婆也不管此处乃“婴房重地”了，在外面砸著门骂，“成果你混蛋——！快开门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成果成果！”

45

杨云似乎没听见身后的动静，轻轻走到一张大大的婴儿床前。里面躺著两个小宝宝，要不是因为一个一身粉，一个一身淡蓝，杨

云真的分不清哪个是儿子哪个是女儿。两个宝宝都醒了，睁著大大的眼睛，吃著自己的手。

杨云先抱起了女儿。“果果！她长得真象你小时候！”惊喜地叫。

成果都没想到杨云见到自己的孩子能兴奋成这样。说实在的，成果不是个合格的儿子，更不是个合格的丈夫，更更不是个合格的

爹，他只是杨云合格的弟弟兼情人。自己的一对儿女，生下来快半年了，他抱过的次数五个指头都数得过来。人成果不是心狠，

是天生对小动物（包括人类）就没兴趣。可现在看杨云都兴奋了，只能凑过去，佯装细瞅了瞅女儿的脸，“是吗？你记得我这么

小时的模样？”问。

“真的！不骗你”杨云看样子是真喜欢。好像也真记得六个月大的成果长什么样儿。手指头挠了挠小女儿的下巴颏，小宝宝龇开

了小嘴儿，流著哈喇子就乐了。

“笑了笑了笑了”杨云开心地叫著，把手里的粉团儿递到成果的手上又抱起一团蓝的。成果心说，“你不抱就放床上嘛，我哪会

抱孩子啊？回头再象扔猫似的给掉地上咯……”

“儿子真不像你！你小时候就跟个小姑娘似的，一点男孩儿味儿都没有。嗯！我绝对能分出这对双胞胎，一想到你小时候我就知

道哪个是闺女了……”

“哇~~~~~~~~~~~~~”成果手上的女儿突然一嗓子就哭上了。吓得成果一哆嗦，差点把孩子扔地上。

“你怎么这么笨啊！抱个孩子也不会”杨云立刻接过了女儿，一个胳膊肘一个。真是奇了人间大怪了。成果女儿一到杨云的怀里

就不哭了。左手一只儿子右手一只女儿，成果就没良心地就想起一句歌词，“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

“杨云~，你可真象个奶孩子的”成果看杨云好像已经原谅自己了，蹬鼻子上脸，凑到杨云的耳边赞杨云。

“成果，你给我联系旅馆，我马上去旅馆”杨云笑著逗著怀里的孩子，嘴上却严厉地说。而且，叫的不是“果果”是“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