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感同身受,马车稳稳朝琉璃殿而去。
进了琉璃殿,西楼便将所有侍婢都捻了出去,吩咐陶淘去御膳房端些膳食来,然后去一边的柜子中取了药箱,走到了君谦韶所在
的椅子旁坐下,“把手伸过来。“
君谦韶很是配合地把手伸到了西楼的面前,看着西楼低头细心地替自己包扎,然后嘴角挂起了一抹温柔的笑。若是让外人看到素
来不苟言笑的沽御太子这般表情,必是震惊当场。
西楼抬头,正好看到君谦韶这般笑容,伸手弹了记额头,“想什么呢?笑得那么恶心。害我起了层鸡皮疙瘩。”
君谦韶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信道,“恶心吗?我觉得挺好的。”西楼懒得理他,收拾了药箱又放回了原来的柜子。
想着,这伤一时也好不了,西楼便道,“不如你就住在我这琉璃殿中吧。就对外道沽御太子甚是喜欢琉璃殿,西楼殿下作为待客
一方,岂有不挽留的道理呢?”
“你倒是好,什么都往我身上推。”
“没办法,谁让你那身份高贵啊。”西楼凉凉了说了句。两人相视一看,有趣地一笑。
入夜,西楼欲安排君谦韶去隔壁的房间入睡,可君谦韶却是偏偏要懒着不走,说什么怕夜半伤口发炎,被人察觉了就不好。
西楼拿他没办法,只能又是和他同床。模模糊糊间,似是感觉唇瓣被人轻轻触碰,想来是月重天吧。西楼不甚在意,随后沉沉睡
去。
伸指点上那柔软的唇瓣,君谦韶的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居高临下地看着睡去的西楼。
第58章:蓝颜怒
自围场那日后,君谦韶便以与西楼投缘为名,入住了琉璃殿。也便是自那日后,君谦韶几乎是与西楼寸步不离。
月重天来了几次,本想和西楼单独谈谈,却找不到机会,自此也就不再以探访君谦韶的名义前来了。
西楼看着月重天的神色不对,想来是又多想什么,本想找个机会与他说说清楚,可惜君谦韶实在是跟得太紧了。
和君谦韶在的几日,两人白日里坐在琉璃殿后院中,回首前世往事,入夜后同去勾栏瓦舍风流快活。
这日,天气依旧万里无云,两人依旧坐在凉亭下对饮。西楼突然想起月重天生日自己还原想着送他件实在的礼物。如今么,机会
倒是来了。看着眼前的君谦韶微微一笑。
君谦韶见到他这般笑容,就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漫不经心地问道,“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呵呵,知我者洛飞也。”西楼很是狗腿地拍了拍马匹,然后开始绕圈子,“洛飞是沽御国的太子,而且相信过不了多久就是沽
御的皇帝了吧。”
“这是自然,要做就做最大的。屈居人下可不是我的作为。”君谦韶神色一整,的确是帝王风范。
“大盛和沽御两国素来关系紧张。你看能不能……”西楼讨好地笑,期待地看着君谦韶,却惹来君谦韶不悦的皱眉。
“西楼,你以为你在这里,我还会攻打大盛吗?”君谦韶此话说得认真,深邃眼眸,脉脉含情。
西楼早就懂,他不点破,自己也就装傻。爽朗一笑,郑重拍了拍君谦韶的肩膀,“到底是好兄弟啊。”说着,转身,欲去拿纸笔
,口说无凭,字据为证。
却不想西楼还没跨出一步,就被起身的君谦韶伸手一带,扯进了怀里。西楼一僵,却是不动,听其言语,“西楼,明日我就要回
沽御了。”
“恩,到时我去送你。”西楼勉强地笑,想挣开怀抱却是挣脱不得。
君谦韶自顾自道,“西楼,沽御男风盛过大盛。即便是皇后之位,也可以是男子。西楼,我的心意你应该明白。”
西楼无语,却是失笑。他到底还是忍不住了。
“西楼,前世社会迫人,我又迟于顾非一步。可今生不同,今生我不会再犹豫,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洛飞,今生,你也终是迟了一步。
“西楼,我喜欢你。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不会看不出来的。在你面前,我从来都没有隐藏过。随我回去,做沽御的皇后吧。我
会倾尽毕生,护你周全的。”
西楼苦笑,却是漫不经心,“洛飞忘了吗?西楼从来不需要谁的保护。而且若是我为皇后,这沽御怕是会乱了。”说着,西楼用
力一挣,脱开禁锢。
“西楼,莫说是沽御,即便是乱了天下又如何?”
“做兄弟,做知己有何不好呢?”西楼叹息。
君谦韶上前,伸手一带,西楼一个转身,背抵亭柱,被君谦韶禁锢在两臂之间。霸道狂妄的吻,欺身印上。
论身高,论力气,西楼岂是君谦韶的对手。索性睁着眼,冷冷地看着他,不回应,不反抗,如同人偶。
一吻殆尽,君谦韶不敢对上西楼的眼眸,却依旧气势不减。“西楼,前世你爱顾非。那么他呢?你可知他后来如何了呢?他结婚
了,他有孩子了。贤妻美眷,家庭美满。连你死了,怕是他也不知道。这样的人,难道你现在还想着不成?难道你还放不下手吗
?”
听到这些消息,西楼的反应很平静,淡淡地笑,“洛飞,这是必然的结果。你觉得在那样的社会,我和他真能长久不成。本来无
病,也不过玩得久远点而已。这一点我们本来就心照不宣。所以爱是爱了,却没人敢说。我脱不开我的束缚,他放不下他的逍遥
。注定背道而驰的。所以当初就那么分别,倒是能留个美好回忆。这就是顾非,如此美好的回忆,他在我心中的一席之位永远也
抹杀不了的。”
没想到西楼会这般看得透彻,君谦韶却不知如何作答,但依旧不依不饶,“西楼,和我回沽御。凤毓宫,传说是九州凤凰幻化而
成,如此宫殿,除了你还有谁有资格入住。”
西楼失笑,反问道,“洛飞,如果我不随你回沽御,你是不是就不会兑现你刚才的承诺了?”君谦韶不语,执着地看着西楼。
“既然是这样,那么这一纸同盟不要也罢。”说着,西楼神色一棱,拂袖而去。徒留君谦韶一人,空对那毅然背影。
四月,风过,人暖,心冷。西楼,你终究还是那个夜西楼啊。
琉璃殿,琉璃杯,琉璃盏,夜光珠,白玉床,金幔垂落,随风飘摇,一室奢华,却非自己所要。
西楼倚窗而立,思绪飘渺间,那人倾城一笑,顾盼生辉,走近时才知不是顾非,却是月重天。再回神,眼前繁花似锦,满足一笑
。这次怕是要给他添麻烦了。
思及此,西楼回身,抬步朝韶华殿而去。午后和君谦韶那么一闹,他也回了行馆,怕是生气了吧。那人的脾气本来就不好。
好不容易,他乡遇故知,自己还和他闹了矛盾。不过感情的事,当断则断。否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想着自己也没错,西楼一笑,缓了缓声色,来到了韶华殿外,原想着月重天这时总在凌曦殿,没想到却在门口看到了卫敏。
卫敏也很是讶异,没想到西楼这会有空上这里来,忙迎了过去,“四殿下是来找皇上的吗?皇上现在……”
没等卫敏说完,西楼看了看那紧闭的韶华殿大门,似笑非笑,“父皇屋里有人?”卫敏为难地点头。
西楼上前,却被卫敏侧身挡住,“四殿下不如您一会再来吧。青公子刚刚进去侍寝。”没办法,卫敏只能硬着头皮把实情说出来
。
“我又不是没在这种时候进去过。”话到这里,西楼看了看已经脸色微变的卫敏,轻笑道,“上次还是卫公公唤得及时,我才有
幸看到父皇宠幸他人的一幕呢。”
卫敏低垂下头,不知该如何是好。西楼见他闪神时,一个跨步,破门而进。卫敏来不及阻拦,西楼已经直接朝内室而去了。果然
,来到内室门廊外,就看到巨大龙床上两具赤裸的身体。
一室旖旎,就在西楼出现时,烟消云散了。月重天侧身,挑了挑眉,看向门廊口。卫敏为难地垂下了头。
西楼却是故作讶异,“儿臣不知父皇正在办正事呢?不如父皇继续,儿臣去门外候着吧。”说是这么说,西楼却没有动作。
月重天招手,对身旁的男子说道,“跪安吧。”西楼这时才正眼看了看那男子,很是清清冷冷的一人。
那男子起身,伏地跪安,然后躬身退出,未置一言。西楼很是奇怪,那人走过自己身旁时,也是躬身而已。
疑惑间,卫敏已经退去。自己也已经来到了龙床边,欣赏般看着月重天完美的身姿。不禁伸手触摸那赤裸的身子。
月重天有趣地笑,伸手把西楼扯到了床上,就势压下,邪邪地勾起嘴角,“楼儿来得可正是时候哦。不过赶走了青儿,这火是不
是该楼儿负责呢?”说着,月重天已经抓着西楼的手摸到了自己身下。
触手可及的温度,让西楼也跟着邪恶地笑,不过依旧不忘问道,“父皇刚才那个青儿是个哑巴吧?”
月重天颔首,也不惊讶西楼如此细腻的察言观色,依旧回归正题,“楼儿,咱们还是接着办正事好。”边说着,内力一发,直接
将西楼的衣衫震得粉碎。西楼失笑。
吻霸道却不失温柔,可惜西楼还来不及陶醉,月重天已经亟不可待地将自己的分身挺进了西楼紧致的后穴。
“啊……恩……你吃春药了啊……”西楼没好气地骂。
月重天舒服地叹息,调笑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谁让楼儿来得真是时候,父皇当时可是忍得很辛苦啊。”说着,就开始律动
起来。
西楼还来不及反唇相讥,就只能随着他迎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放肆地浪叫。月重天挑眉,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身下少年光滑的
肌肤。将西楼一个翻身,背对自己靠入怀中,将挺入送得更深。此举引来西楼连叫数声。
月重天低首,轻轻地添了添西楼的耳垂,然后含住,慢慢舔舐。双手摸索到西楼的胸前,慢慢摩挲,时而爱抚一下茱萸,时而用
指甲搜刮。
西楼一边随他摆动,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父皇怎么找个哑巴来做?莫非他长得像谁……”话还没说完,就被月重天的吻封住了
唇。西楼一笑,舌尖缠绕,疯狂回应。是猜到点子上了吧。
第59章:同盟义
一许贪欢,西楼懒懒地靠在月重天的怀里,享受般眯起眼睛。月重天伸手环在西楼的腰上,另一手摩挲着他的下巴,低沉的嗓音
宛如天籁般响起,“楼儿最近不是一直和沽御太子在一起吗?怎么有空上朕这儿来了?”
这话听起来倒是埋怨了。不过西楼却也不想多在意,只是漫不经心道,“父皇,若是两国开战,大盛的胜算有多少?”
虽然西楼没有确切说是哪两国,不过月重天自是明白,微微皱眉,不过依旧口气不变道,“若是两国交战,大盛怕是会腹背受敌
。至于输赢,倒是不可估量。”
听他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西楼挑眉,懒懒道,“我得罪沽御太子了,也许,可能,大概,说不定他一个不悦就来进攻了。不过一
时半会倒是也不会。”
怪不得有空上这里来了。但是月重天却是不解,疑点重重,不禁问道,“朕这几日观察,那沽御太子似乎和楼儿很是要好啊。怎
么就起了矛盾了呢?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
他话说了一长串,无非重点只有最后一句。西楼不答反问,“那么父皇能否说说那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月重天一愣,随即明了,西楼想知道的是刚才那男宠所像何人。不过前程往事,自己却也不想多谈。月重天淡淡道,“不过是些
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
西楼同样道,“那我这就更不必说了。我那可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轮回转世也该忘了。”
西楼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从这话里,月重天也猜到了些什么,讶异道,“这太子是你前世故人?他也轮回转世了?”
“恩。”西楼模模糊糊地点了点头,有些混混成成的想睡,却感受到一道犀利的眼神。猛然睁开眼睛,正好对上月重天微眯的双
眼。
思绪百转,西楼轻笑出声,“放心,不过是旧识而已,可不是他啊。”这话说了,月重天又恢复了温柔的眼神,笑看着西楼。西
楼很是无语地闭上了眼睛。
“那楼儿如今是怎么得罪他了?”
“也没什么。不过刚好意见不合,所以才出了些矛盾罢了。”月重天见他不愿多说,倒也没再多问,只是指尖依旧漫不经心地摩
挲着西楼的下巴。
似乎是越玩越起劲,月重天索性伸手捏了捏西楼的脸,再探唇轻轻啃咬几下西楼的喉结,而那环在腰间的手也蠢蠢欲动地往下滑
去。
就在那手快要碰触到西楼胯下的青芽时,被横出来的一只手抓住了。西楼闭着眼睛,有气无力道,“父皇,我们好好睡会午觉可
好?”
月重天但笑不语,不过也停了动作。只可惜两人好不容易打算就这么好好睡会,卫敏的声音却从外面响起,“皇上,四殿下。”
“何事?”月重天直起身子道。
“沽御太子求见,说是来告辞的。卫敏已经让他在凌曦殿等候了。”
听到这个消息,西楼猛然睁开眼睛,刚好和月重天的视线对碰到。他这么急着离开,总不见得是因为和自己闹了矛盾。肯定是沽
御出什么事了。
想到这里,西楼倒是不多担心。又闭上了眼睛,打算睡去,却被月重天摇醒。“沽御太子要离开了。你带众位大臣先去城门口,
准备送别。”
西楼转了个身,背对着月重天耍赖道,“你刚才那么用力,我腿软起不来,而且腰都扭了。”说着,还很是应景地哼哼了几声。
月重天嘴角抽搐了一下,对外道,“卫敏,你进来,伺候四殿下起身。”卫敏称是,带着一群奴才和侍婢进来,伺候月重天更衣
。至于西楼,只有自己亲自来了。
西楼很是无辜地看了看在几人围绕中的月重天,捏着嗓子道,“皇上,您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人家不依嘛。”这话一出口,硬是
让所有人止了动作,僵立当场。连月重天都不得不对西楼的恶作剧刮目相看。
好不容易,两人穿戴整齐。月重天朝凌曦殿而去。西楼则是朝宫外走去,边走边对身旁的陶淘说道,“刚才让你派人去通知各位
大臣,都通知到了吗?”
“属下办事,主子您放心。”陶淘笑着道,又故作神秘地问向西楼,“主子,您和皇上是怎么回事啊?”
西楼一停,转头看向陶淘。被他这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陶淘心里一紧,很是后悔问了这问题。帝王家的事,其实能随便打听的
。
“陶淘,这话你问一次也就算了。以后莫再多问了。我和父皇之间的事,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全当不知道。这话,你记
住了么?”
“属下记住了。”陶淘不敢怠慢,谨慎应道。西楼回头,继续像前走去。这样的西楼,给人的感觉很陌生,陶淘忍不住打了个哆
嗦,以后还是注意点好。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边月重天踏进凌曦殿的时候,君谦韶果然已经在此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