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爱舞
西楼睁开朦胧的睡眼,习惯性地颤抖了几下,才停下了动作,慢慢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所在地。底下的柔软让自己明白,此刻已经
是在床上。
再看眼前的明黄色的床帐,西楼才觉好笑。这般明显,自己还要多想。看来是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了,才会导致如此。
慢慢支起身子,丝绸般滑润的毯子从白皙光滑的肌肤上滑落,一直滑至腰际。看到这般情景,西楼才知道自己竟然没有着衣。似
乎去凌曦殿的时候,自己身上还穿着衣服的啊。
不过自己如今一丝不挂,该如何是好呢?突然想起月重天的内室中仅一门之隔就有一个巨大的浴池。冬天自是最好的泡温泉的时
候。
心动不如行动。西楼裹了床单,掀开黄帐,就朝对门的浴池走去了。
月重天从屋外走进来的时候,带笑着朝那垂着黄帐的龙床走去。可掀起床帐时,竟没有看到意料中的那人。
微微一皱眉,月重天才隐隐听到身后不远处浴池方向传来的水声。转身一看,果然那门还留着一条缝隙。
推门进去时,正好见到西楼闭着眼睛很是享受地浸没在水中。白皙滑嫩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胭红,看起来煞是灵动。
听到开门的声音,西楼懒懒地睁开了眼睛,微微眯眼看着正好整以暇地站在门框边的月重天,美中不足道,“若是此时有酒该有
多好啊。”
西楼叹息,月重天又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思,转身朝外走去,没过多久又折了回来,手中已经握着一个玉制的酒壶和酒杯。
施施然走到西楼靠着的池壁旁,在就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很惬意地替自己斟了一杯,放到嘴边微微抿了一口,再挑眉看了
看望向自己西楼。
西楼赤裸着身子,从水中踏了上来。水珠从光滑的皮肤滑下,带着别样的风情。看着那染着淡粉的肌肤,月重天黝黑的眼眸更是
深沉了几分。
反正浴池中温暖如春,西楼不顾身上了擦干的水珠,一手搭上了月重天的肩,华美地一个转身,身子已经跨坐在了月重天的怀中
。
湿润的身子一下子就弄皱了月重天上好的锦衣,可是当事人并不在意。月重天依旧端着酒杯喝酒。西楼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握起
那酒壶,仰脖倒灌。
酒水如注,倾斜进西楼的口中。几丝因来不及咽下的酒水,慢慢从嘴角流露了下来。看上去说不出地煽人。
“楼儿是在引诱朕吗?”灼热的气息拂过西楼的耳畔。
西楼停了动作,晃了晃空空的酒壶,几分醉态地说道,“父皇多心了,儿臣何来诱惑父皇?不过是父皇庸人自扰之罢了。”
月重天也不在意西楼的言辞,只是挑眉轻笑,待举手取过西楼手中的酒壶时才发现酒壶已空,不禁看了看脸色泛红的西楼。
此时的西楼平添了几分妖娆。醉眼迷蒙,痴笑连连。月重天看得不禁下腹一紧。西楼也感觉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体抵在了自己的臀
瓣上,笑意更浓。
然后就在月重天打算抱起西楼向龙床走去时,西楼却快他一步,重新起了身,踏进了浴池。待走到中央时,回眸一笑,百媚倾生
。
月重天眸色暗沉,也不待说什么,随手除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跟着也踏进了浴池,从后环住了西楼的腰身,湿暖的热气吹过西
楼的脖颈,“楼儿好大的情趣啊。”
“那也要看父皇英不英明啊。”西楼慵懒地靠在了月重天的怀里,软软地声音如同羽毛般扫过月重天的耳畔。
月重天修长的手指如弹奏般拂过西楼白皙的胸膛,轻轻地逗弄着西楼胸前两粒粉红的茱萸。薄唇亲启不轻不重地咬上西楼的喉结
。
西楼享受般扬起了脖子,嘴角勾出一丝笑意,调笑道,“父皇的技巧当真绝世无双啊。”
听到头顶传来的戏虐之声,月重天也不甚在意,只是依旧手中的动作,继续挑拨着西楼的敏感地带。
果然不多时,头顶传来了粗重的喘气声。月重天明了地一笑,却突然收回了动作,悠闲地向后靠在了浴池的石壁上。
西楼已到情动时,怎可能此时收手?既然月重天有意刁难,那么也只能自己化被动为主动了。
只见西楼一个转身,风情万种地笑了。那笑容慢慢朝自己靠近,月重天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自制力居然在这个笑容中有些失控了。
看来自己与西楼,到底鹿死谁手当真不可估量了。
西楼伸出一手搭上了月重天的肩,手指看似随意地拂过他的肩膀。另一手来到月重天的胸前,慢慢地摩挲。
探首靠近,西楼柔媚的嗓音在月重天耳中响起,“父皇。”
这一声刚落,月重天似乎听到了最后一根琴弦断了的声音。再顾不得刁难西楼,伸手一带,低头吻上了那张粉嫩的小嘴。
西楼也毫不认输地回应。两人缠吻。边吻边各自上下其手。都是花丛老手,谁也不服输谁。
只可惜,这一局终究输的还是西楼。原因无他,实在是这身子的根底不好。若是武学上多点成就,亦或者平日多加锻炼就好。
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狂补到底还是没赶上眼前男子啊。
当西楼的后穴被充满时,他才悲哀地想到也许这辈子要光明正大地翻身是不可能了。心里正踌躇着阴谋。可被月重天重重一顶召
回了现实,只得全力配合。
水汽飘飘的浴池中,朦朦胧胧间可见两名重叠的男子。满室氤氲,阵阵淫叫娇喘响彻各个角落。
等月重天将西楼横抱着从浴室出来时,西楼已经无力般躺在他的怀里,倒显得几分楚楚动人。
待月重天把西楼安置到床上时,自己也就势躺在了西楼的身侧。看着西楼似乎依旧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表情,月重天叹息,“若
是楼儿能乖乖待在朕身边该有多好。”
本来还一脸茫然状态的西楼,眼神一转,已不复刚才娇憨之态,淡淡道,“父皇何必强人所难?”说完,似乎当真已经累去。闭
上了眼睛再没多说什么。
月重天深深地看了眼西楼,随后也闭上了眼睛。强人所难吗?可是若是将你从这宫廷的牢笼释放,那么朕该去哪里找你?
第30章:伤逝
冬去春来。近日来冷冷庄严的宫廷似乎也染了一层喜庆之色,大概是年关真的近了吧。不过宫廷的守卫也日渐严密了。
年关。往年过年自己都在干些什么呢?西楼斜靠在窗边,漫不经心中思绪又飘到了前世。只要一到前世,入眼的第一个人除了顾
非还会有谁呢?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知?征候来时,正是
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缓缓地念了一首小词,西楼不禁苦笑。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熟悉的嗓音踏着春风般的步子从殿外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多日不见的月重天。
西楼依旧看向窗外。月重天来到他身后,不经意般问道,“楼儿想谁了?”
“故人。”西楼不欲多答,直接转开了话题,“听说前几日宫里来了刺客。父皇一切安好?”西楼转身看向月重天。
见西楼转开了话题,月重天也不再多问,不过这个话题自己也不愿多说,于是道,“朕很好。楼儿这几日都
干了些什么?”
说着正打算抱着西楼去一旁的椅子上安坐,卫敏却匆匆从屋外走了进来。月重天挑眉看向卫敏。西楼一笑也看向了卫敏。
卫敏顿觉压力过大,更加弓着身子,不过声音依旧平静道,“皇上,四殿下,安妃娘娘离世了。您看此事如何处理?”
乍听这个消息,两人都没有太大的惊讶。月重天微微皱了皱眉说道,“按照宫中的礼仪办吧。”
“是。”卫敏欠了欠身就退了出去。
西楼回眸看向月重天,开口道,“父皇,六弟年幼,不如过继到母妃那吧。”
月重天别有深意地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的少年,微微点了点头,淡淡道,“随朕一同过去看看吧。”
西楼点头,随着月重天走了出去。安妃死了,不知月西泱现在如何?那个灵动的少年,那双明亮的眼睛如今是不是也染上了一层
黯?人总是这般被迫长大的。
走进千安宫的时候,原本七彩的纱幔都换成了白绫。给人一种沉重肃然的感觉。宫殿里冷冷清清的,除了菀妃和月西泱外,只有
寥寥几个宫女奴才。
见到月重天进来,菀妃微微施了个礼。月西泱早就哭红了眼,跪在地上仰头看向西楼,可怜兮兮的样子让西楼心里一软。
西楼低身,却说道,“西泱,你是男孩子。即便兵临城下,你也不该落半滴泪。作为男人,即便心伤也只能藏在心底,否则会被
人捉了把柄的。”
西泱似懂非懂。月重天却听得一愣。菀妃也越发看不懂这个‘儿子’了。其实西楼别无它意,不过有感而发。当年母亲死的时候
,父亲曾对自己说‘你是男人,更是我的儿子,即便面对敌人的枪支,你也决不能服软。即便心里伤心,你也不可多落半滴眼泪
。’
西楼一直把这话当成安慰的话来用。其实这不过是一个严父的风范罢了。
但是月西泱听得似乎很受用,原本嘤嘤的哭泣变成了小声地抽泣。月重天深深看了眼表情淡然的西楼,继续抬步来到了停放安妃
的灵柩旁。
看着那棺木中安静躺着的女子。昨日如花少女到底成了深宫怨魂。西楼心中叹息。原本应该端庄美丽的容颜如今已形同枯槁。
突然想到‘死亡化妆师’这个职业。人在最后一刻应该保持更美的容颜,这样至少可以给活着的人最后的安慰——记住他最美的
容颜。
只可惜古人应该没有注意到这点吧。不再多看一眼,西楼抬步缓缓走到了月西泱的身边,伸手撩起衣摆,竟然跪在了他的身边。
月西泱讶异,没想到西楼会这般。西楼转头,正好和他视线相触,淡淡一笑,柔声说道,“我陪你吧。”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听得月西泱感动无比,泪再次落下,这次干脆趴在西楼怀里嚎声大哭。西楼只是静静地跪着,伸手安慰般安
抚着月西泱的脊背。
月重天看着眼前的一幕,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送走了月重天,没过多久雪妃和她的一双儿女走了进来。
看到菀妃时,雪妃微微颔首,随即便上前几步接过宫女递来的香,朝安妃的灵柩盈盈一拜。月西澈从进门起便一直看着靠在西楼
怀里的月西泱。
深邃的眼神扫向西楼。西楼似有所感般抬头正好对上月西澈莫测难寻的目光,再次低头看了看怀中似是哭累的月西泱,又转开了
目光在雪妃和月苜蓿脸上轻轻一扫,随即低头不再多做举动。
雪妃拜祭完后,便来到了月西泱的面前,看到他身边的月西楼时,微微一愣,随即温柔而淡漠地说道,“六殿下节哀。若是六殿
下愿意的话,本宫可以代安妃好好照顾六殿下。”其实若不是月西澈求情,雪妃这般素来不愿多管闲事的人自是不会有此意的。
还未等月西泱回话,菀妃上前一步,温润道,“雪妃好意,本宫待西泱先行谢过了。不过安妃临终前已将他托付给本宫了,而且
皇上也无意见。”
雪妃微微点头,依旧淡然的样子。“既是这样,那本宫也不多此一举了。六殿下日后若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本宫。”
“谢谢雪妃娘娘。”月西泱一直低垂着头,此时也轻轻说了句。见他这般摸样,西楼也明白他在躲避月西澈。
“那么本宫先行告退了。”雪妃朝菀妃淡淡地点了点头,就迈着轻盈的步子朝外走去了。月西澈和月苜蓿向菀妃行了个礼也一同
离去了。踏出门外时,西楼接收到了月西澈警告的眼神。
时近年关,未免宫中染了晦气。这灵柩也不能停放太久。于是在安妃死后的第三日就入葬了。
皇家的墓园到底非同凡响。庄严中透着分肃然。身在其中,让人心情更加倍感压抑。
西楼陪着月西泱一同守了三天灵,此刻却依旧精神尚佳。可反观月西泱却不是那么回事了。原本精神焕发的少年,如今憔悴不堪
。
看着母妃的棺木被抬进一个陵墓,再看那陵墓的门慢慢放下。月西泱有那么一股冲动,可是还未抬步,手已经被人紧紧握住了。
转眼看到的是西楼坚定的眼神。月西泱突然觉得安心了不少。再看那已经快要合上的墓门,往事慢慢拂过眼前,渐渐模糊远去。
待安妃的一切后事处理完毕,西楼打算送月西泱回他自己的宫殿。可是月西泱似乎不是那么乐意。但是西楼这次却没有退让。月
西泱的心思他模糊有些猜到。但是事情却不能朝自己无法估量的方向发展下去。
若是他喜欢上自己。那么这个筹码也许会变成一个麻烦。这不是自己愿意乐见的。自己可以宠他,但绝不允许他放肆。
想到这里,西楼心里微微一震。那人也是这般说过。原来如此啊。
送月西泱回了他的旻央殿,西楼才松了口气般往自己的琉璃殿走去。似乎一松懈下来才觉得有些疲累了。西楼倒是挺佩服自己的
定力的。
踏进琉璃殿的时候,就见卫敏正守在那门口。不用多想也知道里面是谁。走过卫敏身边时,西楼却站定了脚步,漫不经心地说道
,“前几日宫里来了刺客。最近巡逻的侍卫越来越多了。外人看来倒像是防守,我猜他们倒像是在找东西。是这样吗?卫公公。
”
最后一句话落,卫敏猛然抬头看向了西楼,西楼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预料没有错误。卫敏这才知道自己被他诓了,可为时已晚
,自己的表现已经出卖了自己。
不再多言什么,卫敏恭敬道,“四殿下,皇上在里面等您。”
西楼也不再所说什么,推门迈步朝里面走了进去。月重天正背对着他,临窗负手而立。这样的人应该是君临天下吧。也许自己当
初猜错了,他与自己本质毕竟不同。
西楼慢慢走近,也未见月重天转身,来到其身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月重天低沉的嗓音,“安妃的后事都料理完了。”
“嗯。”
“那楼儿能告诉朕,你对西泱出于何意?”
“兄弟之情,利用之意。”西楼实话实说。
“兄弟之情,利用之意?”月重天转身,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西楼。西楼坦然接受他的视线,淡淡解释道,“我会把他当弟弟好好
宠爱,但是必要的时候,也不妨利用利用。”
说完,西楼转身朝羊脂白玉的大床走去。月重天没有阻拦,抬步打算朝屋外走去。身后却传来西楼独特的声音,“父皇,宫里丢
东西了?”
月重天身形一僵,回身,锐利眼眸扫过西楼,随后又归于平静,同样淡淡说来,“楼儿多心了。好生休息吧。”说着,又继续朝
门外走去。
西楼懒懒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口气一转,几分撒娇地说,“父皇其实你可以少一分烦恼。因为无论是谁派来的刺客,至少那
人不会是儿臣。”说完,西楼竟似睡去般,缄口不言。
月重天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淡淡地划开了一丝笑容。随后推门出去了。卫敏赶紧地跟上了他的脚步。等到走远时,卫敏才谨慎地
说道,“皇上,四殿下似乎猜到宫里丢了东西。不过他也是猜测,此事该与他无关。”
月重天身形一顿,转眸淡淡瞥了卫敏一眼。只此一眼,却让卫敏心里一紧,忙垂下了眼。却不想,月重天有趣一笑,“西楼不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