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下轿,看了看那似是有些年月的老茶楼,不禁皱皱眉喃喃道着“搞些什么名堂。”随后便走了进去。店主见来人是个锦衣玉袍的富贵公子,忙忙从柜案后面走了出来,拱手到“这位公子,是喝茶还是吃饭啊?”清歌拿着扇子,指了指门外初起的太阳“这方几个时辰?老板的店面却是经营的早啊。”
那老板笑了笑道“小本买卖,本就得勤快些,不然那里出的银子啊。”
清歌点了点头“勤本为财,多劳多得,老板也是明白之人。”
老板忙拱了拱手道“公子过奖了。”
清歌笑了笑“也别在买什么关子了,我是来找风吟的,他在哪里?”
老板一笑“竟是慕公子吗?却是小老眼拙了,快些随我到二楼来罢。”
到二楼之时,那老板轻轻敲着右侧的一扇门,轻声道着“风先生,是你说的那位慕公子来了。”
敲了片刻之后,那房内竟是没有一丝是声音。
清歌微微皱眉“可是不在吗?”
老板笑道“怕是还睡着呢。”
清歌一怒,对那老板挥了挥手道“我来。”说着就走在门口之处,一个抬脚就将那紧闭的门踹了开,嘴里还大声嚷着“风吟你这无耻之人,说什么寻你必要清晨方可,如今这般竟是耍了我不成?”那屋内之人,听见响动猛的从床上座了起来,看到清歌一脸怒气忙跳下床来道“清歌怎么今日便来了,我还想着怎么也要过几日才行。”
清歌冷哼了一声便坐在桌前,风吟打着哈欠,对那老板道“陈老板,先下去吧。”又看了看萧绿道“随陈老板去倒壶茶来。”萧绿点头应了一声,便随着那老板一同下楼去了,风吟看着那一脸煞气的清歌咳了一声道“清歌今日来,可是有些什么事吗?”
清歌看了那人一眼正色道“帮我潜进皇宫打探些事情。”
“何事?”
“昨日听奶奶说道,进日爷爷在朝中似乎与皇帝发生了什么争执,整日的不顺心,探探是所为何事,若非此事没有威胁到利害关系,爷爷绝对不会与皇帝起争执的。”
“清歌莫不是想利用此事……”
“试试看吧,若是大事,定是有些用处的。”
回到慕府之时,便瞧见门外已是停着台轿子。
萧绿将帘子打开,清歌挥着折扇,走了几步,看到那轿身叹了口气。萧绿跟在后面道“看着花色,是苏大人的吧。”
清歌叹道“除了他还会有谁,这次不定又是什文人聚会,这金陵城也是,怎么就偏偏我回来之时才见的到这所谓的聚会。”
萧绿嘿嘿笑道“因为咱们少爷花名在外呗。”
清歌执着扇子又是狠狠巧了那多嘴的小厮一下“你是拿你家少爷与水楼的姑娘比了不成?”
萧绿呼噜呼噜脑袋道“怎能怎能。”
遥了遥头还是走进大院,进了主屋,便看见那日在路上叫人的公子与慕相坐与厅中喝着茶,见门外进人,慕相又是将脸的老长道“可是又去哪里野跑了?才回来不到一日便这般的不安生。”
清歌撇了撇嘴也不回话,便转头对这那早已站起来的人拱手道“青策兄。”
那人也忙拱手回礼“清歌兄。”
清歌笑了笑道“青策兄快快坐吧。”
苏青策点了点头便又坐了回去。
那慕相看了看清歌道“今日苏大人找你有些事情要商量,好生陪着。”随后又转头对苏青策道“苏大人便与清歌这边说着罢,老夫便不扰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了。”
情歌坐在椅子上翻了翻白眼,好生陪着?竟是拿你慕家子孙当成花楼的姑娘了不成?
苏青策见那人起身要走,忙站起身来拱手道“相爷说的那里话,怎有扰了不扰,今日便与清歌兄说些文会的事情,相爷这般,竟是让苏某……”
慕相走向前来哈哈大笑起来“苏大人莫要觉的有什么不妥的,既是下了朝,便就不要在居于太多的礼数,你们的事情,便你们自个儿谈吧。”
苏青策供了下身,忙道“那便多谢相爷了。”
待慕相走了之后,清歌看着那人道“青策兄今日为何而来?”
苏青策笑道“去年清歌兄不曾回来,金陵成的赛诗大会便没能举行,各家的王侯公子可都等着今年这一次呢。”
清歌微微叹了一声“我说怎么每年我回来,都会碰上这文会之事,竟是你们早有预谋的。”
那苏青策拿起桌上的茶笑了笑道“那文会上没了金陵第一才子,还有什么意思可言呢?”
正文二十二
夏日之初,花红柳绿暖阳高照。
金陵城内东街的繁华巷子里,新开了一家醉仙楼,看门外的阵仗,似是生意不是一般的好,
瞧那门外整整齐齐的排了两排的轿子,各类的花色好不齐全。
各家的轿夫皆是聚在一堆,谈天说地的话着闲。
那醉仙楼里更是热闹非凡,厅内坐满了人,看衣着配饰,皆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公子爷们。时而也能看见,两两三三的起来身,为不相识的人互相引荐着,鞠身拱手,礼数皆是做足了的。
“苏大人,这久也不见,却是又英挺了不少啊。”
苏青策见来人,赶忙站起来待要拱手时,那人将折扇挡在嘴边处,勾了勾嘴角,苏青策会意,忙笑了笑“桐公子,却是久也不见了,今日怎这般好的雅兴。”
那桐公子回笑“只是憋的久了些,便是养的鸟儿也是要放出飞飞的,况,我还是个大活人呢。”
苏青策点了点又道“倒也是巧的很,今日便是城里才子们相聚的日子,寻了这醉仙楼布个景,待会便要开始赛诗了。”
那人“哦?”了一声“倒也是新鲜事,想来许着该是些什么大事的,本还吃饭吃的好好的,怎么就一下子来了这么些个公子,原来是这般的缘由。”
苏青策点了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若是不嫌弃,桐公子便与苏某同桌吧,也瞧瞧咱们金陵的才子们是如何,赛诗的罢。”
那人拱手笑了笑“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
谈笑间已是过了几刻,本来热热闹闹的酒楼因为门外的一句话皆是安静了下来。
只听门外声音风风韵韵朗如皎月“到是越发的差劲起来,若是不知的人,定是以为是谁家取了媳妇在宴请四方的宾客,怎料的到是赛诗文会?这酒楼虽然是华贵,却过于修饰,失了雅韵,丢了斯文,萧绿,依我看咱今儿个便回了罢,你前去跟苏大人道声歉,说我便失约了。”
萧绿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着,似乎是故意大声道“爷,您先进轿子歇会,待小的去去便来。”
苏青策细细听来忙起身,朝那桐公子道了一声“失陪一下。”便急急的走到门外,看着那手摇折扇一脸惬意的清歌道“清歌兄,今日这般却是苏某的错,却是因为清歌兄归来,想着既能接了一路风尘,又能聚众雅谈论诗了。”
清歌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却是我的错了,那我定大大的不能留了。”
苏青策思了会儿,竟是不知是怎么惹到这大少爷了,面带尴尬之色的道“清歌兄,既然大家都来了,便就是进去瞧瞧吧,也算给众位一个薄面如何?”
清歌看了看那排了两排的轿子笑道“慕某哪里敢薄了众位的面子,慕某本就是个弱极的书生,虽说这是赛诗,到不如说是看慕某一人的猴戏,年年如此日日复谈,怎么偏偏慕某回了这金陵府的时候众位便赛起了诗?慕某常年不在金陵城中,若是众位想拿了那第一才子的名头,便就拿了去。倒也省的每年都变着花样的为难慕某了。”
苏青策一脸的冷汗直冒,看着那人忙道“清歌兄,竟是何出此言啊。”
清歌看着那人笑了笑也不理,轻摇着纸扇便走进了酒楼中,楼内早是一片的寂静,各家公子皆是看着那清秀书生无一个反驳之人。
“各位如此执着与慕某参加文会,竟不是为了那第一的名头吗?”
席间的众人也了些小的骚动,随后便听有人说“是又如何?”
清歌寻着那声音看了一下道“却也不能如何了你,自五年前便开始有了这赛诗会,一年更似一年的人多,题目也是一年比一年的刁钻,今日不知众位又是怎么样的一番商量?暂且不论众位是否早就商量好的等慕某出丑。如此众多的人数,竟是有几位是真才实学?”
猛的又在席间听道一声的吼“慕清歌你好生的张狂!”
清歌笑道“如此说来竟是恼羞成怒了?”
那公子一个起身便直直的指着清歌“你!”
清歌将手中的折扇一合,扇骨敲打着手心,慢悠悠的走上二楼的阶梯。
看着下面表情不一的真假才子道“今日也不管你们出了什么题目,慕某皆是不与作答。不过,今日慕某倒是有一题。”看着下面微变的脸笑了笑“若是谁赋的上来便将那才子名号拿了去罢。”
下面众人皆是开始小声低语,片刻之后便有一相貌斯文的小公子站了起来,拱手道“慕公子请将题目说出来罢,若是我等能答,便就答来试试看。”
清歌点头笑道“前些年,论人论景论天论地,却不曾论政,论局。众位日后多半是入朝为官的,明了眼看清世间百态才好。那么今日便滴墨执笔诉风流。论古今,仁杰帝君自谁家。”
下面众人皆是一怔,论千古帝王……
清歌展开折扇摇了摇“但还有一个条件,众位可以随意赋词赋诗,但,若是慕某猜出各位诗中所指,那便算输了。”
席间众人相互看看了,又看向台上点了点头。
清歌挥了挥手将萧绿招了过道“将这梯间摆个座椅,爷要坐在这里,瞧着他们。”
萧绿连连点头跑了去。
待桌椅皆是摆齐,又泡了一壶顶好的香茶,执着杯子嗅了嗅“开始吧。”
席间走来一位素杉公子,站到中间像各处拱了拱手“那不才便先行献丑了。”
将单手附与身后,朗声道“万骑奔腾千军至,金戈铁衣沙场魂。收番复地统六国,自古天下第一君。”
清歌拿去茶盖拨了拨茶叶,品了一口“早些时候便就听闻,天下初期混沌江山,四分五裂民不聊生,太史帝,亲自率兵征战,收番地,统六国,入定安邦之后,无国无号,便自封为帝,更朝为,夏秦。此诗便就是颂的太史帝罢?”
那席间的公子拱手道“给慕公子,言中了。”后转头看了看席间“不才自知才疏学浅,有劳各位了。”
又有一人走了上来,依是四下拱手,看着情歌道“纷纷云云战四起,浑浑噩噩讨余生。万千诗词赋后人,百年社稷易他家。”
清歌摇着纸扇笑了笑“这人便就进了,前梁后主,那人若不是生在了帝王家,定是一个顶好的文士。”
台下公子点了点头道“被公子言中了,却是前梁后主。”
众人有些微的骚动,如今两首皆是被猜了到,这人却是有些难缠了。
“不才也来试试看,请慕公子指教。”一位面向寻常公子站了起来道。
清歌点了点头“指教不敢,公子便直接说吧。”
“酒色陈香金枝醉,笑谈肉林自为家。前朝韵事挥霍尽,自古淫君与谁争。”
“这人是,北陈孝令帝,他的事迹想必大家皆是知道的,慕某便不在多说了”
那公子点了点头“被公子言中了。”
方才那大吼之人,也站了起来,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勾着嘴角道“文韬武略安邦策,志在五洲定家国。盛世之初谁与争,千古仁君此一人。”
席间众人开始低论起来“历朝历代建国初期,皆是有一位文韬武略,志在五洲的皇帝,这要如何猜的来啊。”
正文二十三
清歌将茶放在手边的桌子上,拿起折扇展开轻摇了几下,慢慢的走下阶梯“这位公子,慕某识得,是刘尚书家的孙儿刘公子吧,若是之前颂的那诗只赞了一人,慕某想定是赞了自己的祖辈,汉辈皆是刘姓,而刘姓皇帝,建业初期安邦策,守业之期定家国,呵呵,定是武帝吧?。”
那公子一怔,甩了一下头便走回了自己的位子。
清歌看了看席间的人拱手道“可是还有谁想来试试的?”席间一片的安静,清歌见没人说话,便直径的走去门口处,合起折扇,轻轻执过肩头“那慕某便先告辞了。”
待那人走了之后,厅中的人皆是清醒了过来,大声的嘲讽与谩骂。
这人好生张狂!
苏青策坐在桌上,抚着额头嘴中喃喃道“定是这来观看的人数,惹怒了清歌兄。哎,以后便都请不动了吧。”
“慕清歌……”听到同桌之人轻轻念著名字,苏青策猛的惊醒“桐公子,放在失礼了……这,本是想让桐公子瞧瞧咱们金陵城才子的能力,谁想到,如此这般竟是丢了丑了。”
那童公子笑了笑“苏大人说的那里话,已是见识到了。”后又勾着嘴角“却是个有趣的人。”
清歌坐在轿子上,闭着眼睛小歇。萧绿在外面叽叽喳喳的唠叨个不听“少爷,方才是没瞧见,您走出门后,那数十家的公子爷脸都气绿了,一个个喘着怒气,恨不得要将您抽筋扒皮的吃进腹中。”
清歌听到那抽骨扒皮四个字时,眼角明显的抽动了两下“萧绿,你是越发的不会话说了,在是这般,小心爷遣你回了江南。”
萧绿在外还小声嘟囔着“那就快些遣吧。”
清歌挑开轿帘,将折扇的扇骨狠狠的敲在萧绿的头上道“去寻风吟。”
行了半晌又是到了那古旧的茶楼之处,掌柜的见来人忙出来迎接着“慕公子,今日怎么得了闲,快些进来做吧。”
清歌拱手“谢老板招待了,我今日是来寻风吟的。”
老板连连点头“风先生在雅间,慕公子随小老上来吧。”
轻轻敲了两下门,那老板道“风先生,慕公子到了。”
屋内之人回了一声“清歌快些进来吧。”
清歌推门进屋之后,便被风吟吓了一跳,见那人半坐在床沿,单腿支膝,正在往腿上涂着伤药,仔细一看,那腿上正是一道扎眼的刀伤,皮肉已是狰狞的裂了开来。
清歌急道“怎受了伤?”
风吟笑了笑道“不过是碰上难缠的人物了。”
“谁?”
“这金陵府还有谁这么执着与江湖盗圣的。”
“上官翔!”
“清歌好生的聪明。”
清歌上前几步,将那人手中的伤药执了起来“怎么就碰到了他?”
风吟将手靠在脑后,似是在回忆着什么,轻声道着“刚好他进宫交职,本都是一切平安的,谁想出了宫便被盯上了。”
清歌看着那狰狞的伤口遥了遥头“他怎么忍心伤你?”
风吟低笑了几声“那里来的忍心不忍心,官匪见面本就该你死我活,如今我这般的命大,清歌该是为我庆幸才好。”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又道“便是说说皇帝与相爷之间是为何争执的罢,昨日进宫之时,化成侍卫听了些朝堂上面的争论,四国之处兵荒马乱,北蛮之士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