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皇帝出兵相助,皇帝却有相助之心,而相爷却是极力的反对,朝中现在分为两派,与相爷那方都是两朝元老的老臣,怕是顶不了多时便会被压下去。”
清歌点了点头“竟是为了这事,爷爷那人本就古板至极,如今这般内心微微的动摇了些,便是对我等有力的。”说完看了看风吟有道“如今这般你要加倍小心了,若是不行便离了金陵,也免的让上官翔抓住了去。”
风吟点了点头“清歌放心吧,我自会好生的保护着自己的。”
清歌嗯了一声,又道“好好休息罢,我先回去了。”
入夜之后,清歌躺在床上想着对策,如今爷爷的心理却是有些动摇了,那么要如何提出织锦一说呢,揉了揉脸叹了口气。刚要翻身侧躺之时,便听到有人笑着道“可是还在想着怎么拿到织锦吗?”
清歌一怔猛的从床上做了起来,看着床边站着的人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进来的?”
流觞勾起嘴角笑了笑,也不回答,上前几步走到那人跟前,微微低下头与那人平视“清歌想我了吗?”虽说是问话,但不等那人应声,便紧紧的噬住那人的唇片,清歌本还有些莫不清头脑,感觉到唇片之时,先是怔了一下,待那人舌尖触到口中之时,终是明白过来,将双手环到那人颈上,微微闭上眼睛任他索取。良久之后清歌窝在那人怀中看着床顶,喃喃出声“你怎么来了金陵?”
流觞将下巴抵在那人的发丝中“想清歌了,便就来了,清歌还没答,是否也是想我了?”
清歌在怀中微微点了下头。
流觞笑了笑,将头移了下来,窝进那人的颈跟处,伸出舌尖细细的舔舐一番,又将手慢慢的滑到里衣中,勾着腰身紧紧的将人搂在怀里。
清歌有些难耐的动了动身子,手指划过的地方总是异常的敏感,声音有些颤颤的道“你来金陵,不会就是为了与我边厮磨一夜吧。”
流觞含住那人的耳唇儿笑道“那里来的厮磨一说,我与清歌又没做些什么。”
清歌思了一会那人话中的意思,片刻之后脸颊皆是羞红了大半,忙转开话题道“你……你这般来了金陵,定是有些别的什么事罢?”
轻轻吻住那人的嘴角,低声道“极重的事情便是来寻清歌,其他的皆是小事罢了。”
正文二十四
月上中天,慕府大院的屋顶上有一个黑影快速的奔跑着,行了片刻,停在一间亮着灯的院子里,推门走了进去,清歌坐在桌前喝着茶,见黑衣人道“可是打探出来了吗?”
黑衣人拿下脸上的面巾“回少爷的话,在祠堂。”
“祠堂?”
慕家的老夫人,这几日特别的高兴,不为别的,就因为自己孙子从江南回来住了好些的日子都没提出要走,不提最好,最好一辈子都不提,再也别离了她老人家的身边,日后怎么疼怎么爱都是好的。正是想着让厨房做些什么好吃的东西,便瞧见萧绿从前面匆匆走过,面带焦急之色,老夫人伸出手让丫鬟搀着上前走了几步。
“萧绿,这般的匆匆忙忙是去了那里?少爷那里可是都服侍好了吗?”
萧绿闻声一怔,侧头寻了一下声音所在,见那老夫人,忙行了几步走到那人跟前,躬身行礼道“萧绿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点了点“免礼罢。”
萧绿道了声谢,又是一脸的焦急之意,奈何老夫人没放人,也不能走。
那老夫人看了看萧绿道“是何事,这般的着急?也说给我听听,瞧着能能帮衬的到。”
萧绿点了点头道“是少爷那边……”
还不待萧绿将话说完,便听到那老夫人将拐杖戳到地面的声音“清歌?!清歌怎么了?”
“少爷他……”
“快些说啊!”
萧绿心中拭汗,如此这般是让我说还是不让我说,才一开口便被堵了回去。
老夫人杵着拐杖咚咚的敲着地面“快些说!”
萧绿点头道“今晨之时,便瞧见少爷他面色苍白,似是生了病,忙帮着号了下脉,果然脉象虚弱不堪,时续时断,似是又是几年前的那般症状,少爷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萧绿着实怕的紧,这般连方寸都没了,便就想着赶紧去找相爷。”
老夫人一听,脸色苍白,若是没有丫鬟扶着怕是就此晕倒了也说不定,忙冲着萧绿道“找那老顽固有些什么用,快!快些去找郎中……不,郎中不行!去找庄先生来,快去找庄先生来……”后又将手递给身旁的丫鬟“快,快去瞧瞧。”
萧绿看着那因为焦急而行的有些不稳的老夫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清歌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而痛苦,老夫人进门之后,便急急的甩开丫鬟的手,半跑着行到那床边,看着清歌那般,眼泪似乎要掉落下来,坐在床边抚着那人的脸道“好清歌,怎又犯了那古怪毛病,可是难受的紧吗?”
清歌微微挣开眼睛,想要将手抬起来抚下老夫人的眼角,奈何实在没了力气,手到了中途又垂了下去。那老夫人忙将清歌的手执在自己的手心处,眼睛红着道“好清歌,那里难受?”
清歌微微张了下口“心口闷的紧,奶奶莫要担心了,不是什么大事,许着过会便好了。”
那老夫人伪怒道“说什么不是大事,这古怪毛病都这些年不犯了,如今这般竟是如何了?”
清歌咳了一下道“昨夜,梦到祖上的老辈们入了梦。”后又叹了口气说“那祖先们似是说让清歌随着他们一同去了,今日起来之时便就这般了,想着可能清歌时日该是无多,难为了奶奶,竟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老夫人一听,身形巨颤“祖……祖先!为何要让我家孙儿这般受罪啊!”抚着清歌脸颊道“好孙儿,奶奶便是喝出去这条老命不要,也是定定要守着你的!走!走!快去祠堂,去祠堂!”
待老夫人颤颤巍巍的身影走了出去之时,清歌瞪着眼睛看着床顶,喃喃道“慕清歌你这般的作孽,早晚被先祖带了去。”侧头又看了看门口“奶奶,对不起。”
慕相府中今日笼罩着一股低沉的气氛,女侍小厮们皆是一脸的沉重之色,孙少爷又病了,而这病来的又快又急,却是不祥。慕家祠堂那处院落,里里外外灯火通明,慕家全部的女眷都到了,只为求着祖先将那慕家的独苗留了下来。
慕相爷也改了以往的冷脸面孔,看着那躺在床上虚弱至极的孙儿好生的心疼“怎么就好生生的犯了旧疾,这般这般该是如何是好啊。”心中一急再也没有了一品大员的睿智。萧绿从府外找了一个道士便回了来,那相爷本就是想破口大骂,病急乱投医,奈何那道士一一将清歌的病情说了出来,又道这并非是病,只是一时怨气上身,该是供奉祖先的地方有些什么不吉利的东西罢?
慕相想了想,先是一怔,随后又怒道“竟是说些什么胡话!萧绿把这人给我轰出去!找大夫来!”
萧绿忙点头道“是是,萧绿这就去。”
待出了相府的门,便瞧见萧绿急急的把那道士拉到胡同里面,拱手道“有劳陈老板了。”
那陈老板将贴在脸上的假胡子拿了下来,笑道“那里话,能帮上公子爷,也是小老的荣幸。”
与那陈老板告了辞后,便又迎了一位灰杉的跛腿郎中,萧绿看着那一脸络腮胡子的人,愣了愣问道“可是风先生请的人?”
那郎中一脸的胡子上面竟然有双精透的凤眼,看了看萧绿勾这嘴角道“正是。”
闻那人声音萧绿先是一惊“你是!”
那人哈哈大笑“快去瞧瞧清歌,久也不见了想的紧呀。”
萧绿点了点头忙将那人请进府中,还不待萧绿进了那府中大门,便瞧见慕相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前。
萧绿大惊“相爷!”
慕相瞪着眼睛瞧着萧绿,又看了看那郎中,将手一挥
“来人啊!去孙少爷房里将那孽畜绑到祠堂去!本相到要瞧瞧他是要搞些什么名堂!”
清歌看着那跪在祠堂的萧绿瞬间明白了过来,慕相面色不善的看着门前那被五花大绑的人也不话说。慕老夫人本就有些莫不清头脑,见清歌那般的被人压着进来,也不在管什么清楚不清楚,上去便将那些身后的侍卫好一顿的臭骂。
“孙少爷这般,竟是你们能邦的吗!”
说完便要将那麻绳解了开,慕相大怒“我看谁敢松了他!”
老夫人猛的回头正想反驳,却瞧见慕相那一脸的坚毅。之前对于清歌只是严厉,今日却是从不曾有的冷面。
清歌对着老夫人笑了笑“奶奶,今日却是清歌错了。”说完向前走了几步,跪在那人面前道“孙儿错了,请爷爷责罚。”
慕相冷哼道“你这般是为何?”
清歌抬头道“便是为那方外人家的东西。”
慕相一怔“是谁与你说这些事情!你这般竟也是要去寻什么前朝遗物吗!慕府的家财已是不够你败的了吗!竟因为那东西欺骗了全家人!上上下下老老小小那个不为你操碎了心!就是连你的父亲闻了这信儿都要从边外赶回来!你!你这不孝的孽畜!”
清歌盯着那气恼的人道“清歌本想趁乱将那东西偷偷的拿走,不惊动一方,奈何爷爷你已经是知道了,清歌便就不瞒着你了,寻那织锦便是要助人为帝!”
慕相一听身形巨震“助人为帝?莫不是还想谋朝篡位不成!?”说着便就一脚将那然踹倒在地“不学无数,不效国力便就罢了,竟还要谋反了不成!”
情歌微微皱了下眉,勉强又跪了回去,抬头与那人直视道“爷爷莫不是没看出来吗?当今皇帝昏庸无能,荒淫无道。思政,不勤。思国,不力。不能安邦天下,不为百姓某事,朝中奸臣当道,尽信小人谗言,如今如何辅佐都已经是无力回天,那般堕主要之何用。”
慕相大怒“即便如此,也伦不到你去做了那反贼!我慕家自大商初期两代忠良,莫不是要败在你个孽畜手中!来人将这孽畜仍到庭院的日头下面好生的思过!”
清歌抬头直直的看着那人,面上是从不曾有的坚毅“爷爷,请您也好生的想想,操劳一生却是为了一个祸国之君谋令天下,与大商到底是忠还是奸!”
慕相现在完全听不下那人的任何言辞,衣袖一挥大声道“拖下去!”
正文二十五
正值夏初时节,午时的日头似个大火球般的挂在天上,清歌正正的跪在祠堂门前。慕相看着那自己孙儿,越看越气,将手中的茶碗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慕老夫人急的没了法子,对着慕相又哭又闹“他那般的身体,你竟是要让我们慕家绝了后吗!!!”
慕相冷哼一声“来人!将夫人带到她自个的院子里去。”
老夫人气急,手里的拐杖咄咄的敲着地面“还说什么自个儿的院子,你就此了结了我,也免的我看着我那孙儿在受些什么非人的罪!”
慕相大怒“带下去!还有你们!”说着又指着一众的女眷与家丁们“谁敢进他的身,家法伺候!”
良久之后,这院子除了侍卫站与门前,便就只有清歌与箫绿了,箫绿跪在那人身后道“少爷,便就低个头罢,陵王这忙咱不帮了,那黄金咱还了他吧,您这身子若是这般可怎么受的了啊。”
清歌看着祠堂的大门眼睛有些花,笑了笑“既是应了,便就要帮到底。”
“可是少爷……”
“别在说了。”
箫绿抬头看了看那瘦弱的身体,一咬牙便站了起来“少爷!箫绿不会让你在这里受苦的!”说完头也不会冲出来祠堂的大院,门前的侍卫将佩剑一档“相爷吩咐了,你不能出去。”
箫绿一怒“你们这群呆子!要是少爷真的有些什么长短,去陪葬的是谁!”
侍卫迟疑了片刻“这……”
“快些闪开!”
侍卫对视了一眼收回了手中的佩剑,默默的挪开了身子,直视前方
天色渐暗,萧绿离了半晌却还不曾回来,原本还热辣辣的天气入夜后却是刺骨的凉。
门口的侍卫有些担心的看着那跪在院内的人“孙少爷这般弱的身子,该如何扛的住啊。”
“哎,相爷那脾气,不是谁都扭的过的,况且如今孙少爷这是犯了大忌了,虽说这当今皇帝确不是什么明主,但如孙少爷这般也是大大的过了啊。”
“嘘,小声些。”
凉风突袭,皎洁的月影晃动了几下便被乌云遮去了身子,不出片刻竟滴滴的掉下了雨点,清歌晃了晃早已经没了直觉的双腿,抬头看着黛色的天空,痴痴的笑了起来“竟是连你也要欺负欺负我不成?”
雨势越发的大了起来。门外的侍卫探着头往里看“这可如何是好!”
慕老夫人看着门外的大雨,冲着慕相大吼着“你莫不是真的想他死了不成!今日清歌若是有什么长短,我便随他一同去了!”
慕相双手附于身后,脸色甚是严肃“那孽畜便就是死了!也抵不了他谋反的大罪!他是谁的人?太子?晋王?瑞王?若是他今日不说出来,我定不饶他!”
慕老夫人拽这那人的衣衫,大哭道“国便重于泰山!家便轻于鸿毛!你!!”
慕相瞪着那人道“如何也是不会饶了他的!”
突的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小厮在外急急的道“相爷,苏大人求见。”
慕相皱眉“他来做什么?快请。”
苏青策在花厅内来回渡着步子,见那人出来后忙上前拱手道“相爷。”
慕相看了看那人“苏大人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苏青策看着那人急急道“相爷!皇上同意出兵了!兵谏都发了出去,明日便要启程了!”
慕相大惊“何时的事!?”
“今日下朝之后,与左国舅一同商议的。”
慕相急道“快!快备轿!随本相进宫。”
更上官服便匆匆的与苏青策进了宫中。
慕老夫人忙叫来身边的丫鬟,举着柄伞就跑去了祠堂。
待到祠堂之时,便看到那门口的两个侍卫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为清歌遮着雨,老夫人又急有心疼,跑到那人跟前,抚着那人冰凉的脸,眼泪就掉了下来“好清歌,好清歌啊。”
清歌微微挣开眼睛,看着那人,张了张嘴声音轻的听不清楚“你总……算来了,还以为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累,带我回苍……山……”话还没说完,整个人便倒进了老夫人的怀里。
老夫人一惊,握着那人早已凉透的双手“来人啊!!快来人!”
身旁的侍卫忙将人背了起来,老夫人跟在身后大喊着“大夫!找大夫啊!!”
转瞬的慌乱已是不在,幕府祠堂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可雨还是在下,没有一丝要停的意思。
古树后传来一声有些微哑的声音“王爷,回了吧。”
在看那树后之人,月色的长袍早已是湿了个透。墨色的长发因为雨水的侵袭,紧紧的贴在脸上,双手附予身后,面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