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虽没有尘世间的珍馐佳肴,但可以果腹的野果野菜倒是有不少,溪涧更是时不时的就能看见一条小鱼窜出水面又落回水中。玉函琼重新将山谷唯一出口的五行八卦阵布置好,又弄了些食物回来。此时南无煌因为没有再服迷药而恢复不少力气,玉函琼进屋后看见他正吃力的扶着床沿站起。
两个人相互对视,玉函琼有些羞愧和尴尬,南无煌更多的是难以捉摸的复杂心情。
“先吃点东西吧,玉函琼将带回来的食物放在桌子上。”
南无煌没有说话,走到桌子边坐下。屋内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气氛越来越压抑。
“我的旧衣服在哪?”南无煌开口问。
“我去给你拿。”玉函琼立刻起身取来一个包裹,里面装的是他们从宫里出来时穿的衣服,因为质地上乘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东西,所以在逃命时,玉函琼将他们二人的衣服换成了寻常百姓的粗布衣,不过衣服还留着没扔。
南无煌从包裹里翻出自己的那件宽袍,伸手向左边衣袖里的衣兜去翻什么东西。
“你是在找这个锦囊吗?”玉函琼看着他从自己怀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锦囊。
南无煌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他,直接将锦囊拿过来打开查看。一个八角小锦盒从锦囊里掉出,南无煌打开后确认里面的东西还在,又将小锦盒关好揣入自己怀中。锦囊里还有东西,南无煌提着锦囊一抖,两枚扳指掉落在桌子上。
“那个小盒子你一直都随身带着,我不知道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所以就给你收好,我们的扳指太过显眼所以也被我放在了锦囊里面。”玉函琼对南无煌说。
南无煌看着那两枚喜鹊扳指,心中五味陈杂。这扳指是当初玉函琼雕刻后他们一人一枚的,现在再见到这种成双成对的东西,心里更是烦扰不快。
南无煌将扳指丢在桌上不管,将锦囊收好后直接走出屋子。
“无煌,你走不出去的,现在天也黑了林子里面有野兽,你的狂狷剑落在宫里,这样手无寸铁你……”玉函琼见他果然不死心想离开山谷,立刻追着他出去。
“我这样还不是你害的,玉函琼,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让我回去。”南无煌压制住心中的怒气对他道。
“我不会让你回去的,你走不出那八卦阵,还是不要逞强的好。”玉函琼劝道。
“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恨你!”南无煌一字一字咬牙对玉函琼吼道。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拜访那个巫蛊师巴奎后,在回去的路上你所说的话吗?”玉函琼拦在南无煌身前问。
“我说过什么?”南无煌冷冷的反问。
“你有朝一日离开王朝江山后,我会随你浪迹天涯,而你也会对我不离不弃,现在我们隐居在这里难道不好吗?”玉函琼问。
“我答应你的是‘我厌倦朝堂’后愿意和你游历江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你软禁。”南无煌冷漠的说。
“你还记得当初的承诺。”玉函琼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心痛。
“记得,不过我现在反悔了。玉函琼,如果我有机会在选择一次,在第一次见到你时我一定会选择杀了你们所有人,而不是留下你这祸患。”南无煌狠狠的对他道。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玉函琼觉得他话中似乎隐藏了什么事情没有说。
“你不必知道。”南无煌不屑的说。
见他依旧朝山谷出口方向走去,玉函琼情急之下又拿出迷烟。但身体恢复又有所防备的南无煌怎么可能再次被他得手,一个转身伸手擒住玉函琼拿着装有迷烟竹筒的手,一用力,玉函琼就吃痛的松了手。竹筒掉落在地骨碌骨碌的滚向一边,玉函琼发出一声痛哼。
“凭你现在还想对我用这招吗?”南无煌嘲笑道。
“无煌,你不能回去。”玉函琼几乎是在哀求他。
“我非回去不可,你给我带路。”南无煌抓着玉函琼朝山谷出口的八卦阵走去。
玉函琼被他的力道抓得生疼,痛的眼中泪水打转。南无煌步伐很快,玉函琼踉跄吃力的被他拽着走。到了八卦阵边缘,南无煌让玉函琼走在前面带路,自己则跟在后面。一炷香的时间后,八卦阵的边缘渐渐现出来,南无煌欣喜的立刻走了出去。但出去后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让他更为恼怒,玉函琼带着他在阵法里绕了一圈又回到山谷中,根本没有带他出去。
“玉、函、琼!”南无煌怒不可遏。
“我不能让你回去。”玉函琼摇摇头轻声说。
南无煌心中怒意滔天,举起手掌朝玉函琼拍去,玉函琼一惊闭紧双眼认命的站在那里。但是,南无煌的手掌擦着他耳边过去,狠狠的拍在他身后的树上。大树被震得一阵悉悉索索,雨点般的落叶被震得掉落下来。
“别以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南无煌嗓音低沉,犹如盛怒到顶点的雄狮。
玉函琼咬着唇心有余悸,身体因为刚刚的惊吓而微微颤抖着,他心中有些畏惧但依然坚定立场,无论如何也不让南无煌离开。南无煌忍无可忍抓住他的双肩吼道:“玉函琼,放我出去!你凭什么肯定我回去一定是送死?你凭什么肯定我斗不过玉函倧!”
“无煌,你的势力早就被三哥调查的一清二楚,在宫变的那天,你的心腹大臣们已经被尽数斩杀,现在朝野里全是三哥隐藏多年的人,就算你能平安回去也找不到一个帮手反而会身陷死地。”玉函琼对他实话实说。
“你说什么?朝中大臣有玉函倧的人隐藏多年?是谁?”南无煌狠狠抓着他问。
玉函琼被他抓的生疼,眉头也皱在一起,脚尖都快被他提的离地。
“官衔二品常将军,以及吏部侍郎廖大人,还有……”玉函琼一一对他说着打听到的情况,南无煌越听越心凉。
“我的父皇母后,还有麒箜呢?”南无煌声音隐隐带着颤抖的问。
“麒箜被段逯、东贤和景衍带走,下落不明,太上皇和皇太后……”玉函琼胸口一滞喉咙哽咽。
一瞬间,南无煌就明白了他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南无煌虚脱般的松开玉函琼,顿时胸口发闷猛的咳出一口鲜血,眼前也一阵发花。
“无煌!”玉函琼大惊失色上前扶他。
“滚。”南无煌一把将他推出几步远撞在树上,玉函琼的肩头被擦破流出鲜血。
南无煌站在那里犹如受伤绝望的野兽,抬头望着苍凉天际凄苦的狂笑着。月色阴冷的光晕笼罩在他身上,更添几分凄然,南无煌的发丝被一阵阵夜风带起,张扬的飞散在风中。玉函琼心酸的站在他身后,望着他绝望的背影。
第一百四十三章:逆天神丹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南无煌又灰头土脸的从八卦阵中走回来。望着同样的结果,南无煌心中悲愤。他不管白天夜晚,一次次的冲进那阵中又一次次的从入口出来。如果玉函琼启动杀阵,估计南无煌已经死上几回,好在玉函琼只想困住他,阵势也只有一个困阵而已。但对于南无煌这种对阵法一窍不通的人来说却足矣。
看着南无煌颓丧的走回潭边,脱去一身脏乱的衣服跳入潭水中,玉函琼默默的为他取来干净的衣衫放在一边,将脏衣服收走。
自从那晚的冲突后,南无煌再也没和玉函琼说过一句话,玉函琼也只是默默的照顾着他的生活。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玉函琼曾将南无煌的那枚扳指还给他,但南无煌只看了一眼就将那扳指顺窗丢出,扔进潭水中。玉函琼之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在冰冷幽深的潭水里捞回那枚扳指。索性扳指落在离岸边不远处,不然一定会被地下河卷走再也找不到。
南无煌浮出水面换了一口气又潜入水底。玉函琼知道他是在找地下河的出口,南无煌从地上没办法离开就想着借由潭水和地下河的通道离开。但南无煌潜下去几次都发现这地下河并不是顺着地势平缓流淌,而是直接深入地下,如果地下河的走向是直接深入地下,那么绝对没有出口通向别处,更何况里面连换气的地方都没有,想找出路是不可能的。
南无煌不是没想过从峭壁上攀爬出去,但一眼看不到顶端的峭壁纵使大罗金仙也难以翻越。每天只有在夕阳西下时,山谷出口处的天际才会出现太阳的身影,其余时间阳光都被峭壁挡的严严实实。
玉函琼为他弄好食物,南无煌也洗漱完上岸。
一顿晚饭又是在一阵沉默中开始和结束,吃完饭,南无煌坐在潭边的大石头山呆呆的看着夕阳渐逝,每次看见他这么凄凉的样子,玉函琼心中都是一阵不忍和苦楚。他不是没想过放南无煌回去,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南无煌出去后等待他的将是什么,玉函琼只能违背南无煌的意愿将他困在这里。
“无煌。”玉函琼来到南无煌背后试着和他说话。
果然,那人依旧自顾自的坐在那里头也不回。
“如果你心中惦念不下,我代替你出去探探情况如何?”玉函琼试着说。
南无煌依旧不理不睬,玉函琼心中不由得一阵失落。
“我明天一早去山谷外的村子换些盐和米,顺便帮你探探外面的风声。”玉函琼说完后见南无煌依旧无声无息,心中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南无煌望着最后一缕夕阳消失,鹰隼般的眼睛中有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玉函琼将归拢好的草药带上,准备去山谷外面的村子和人交换日常用品。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南无煌,玉函琼轻轻关上门离开。南无煌猛的睁开眼睛,悄声来到窗边,看着玉函琼的身影远去,他立刻穿好衣服无声无息的跟着玉函琼。
刚开始还算顺利,玉函琼不但没发现他,还不知不觉的带着他走过大半个阵法。但等他随着玉函琼走出阵仗之后,南无煌泄气的发现他又回到了山谷里边。
“你果然在跟着我。”玉函琼回头对他说。
南无煌忍无可忍。
“玉函琼,你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不要再做傻事。”玉函琼说。
“冷静?你要我怎样冷静?杀父弑母的仇人就在外面,而他的弟弟却将我软禁在这荒山野岭?”南无煌愠怒。
“如果你恨我,随你怎样处置都行,我只希望你别去送死。”玉函琼说。
“随我处置?”南无煌眼中混杂着邪妄和盛怒的神色一闪而过。
玉函琼被他看得有些害怕,身体不自觉的后退半步,但他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恨我和三哥,只要你不再有这种送死的念头,怎样处置我我都不会有异议。”玉函琼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好,很好。”南无煌点点头语气狠决的说。
脚步声逼近,玉函琼刚抬起头就看见南无煌一把抓住他朝屋里带。玉函琼踉跄的跟着他的脚步一路磕磕绊绊的被拖进屋中,一阵天旋地转,后背生疼的玉函琼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被南无煌摔在床上。
“这可是你说的,我怎样对你都行?”南无煌居高临下的看着玉函琼说。
玉函琼心中慌乱,没由来的涌出一股恐惧感,但他还是轻轻的点点头。
南无煌讪笑一声,一边伸手从怀中拿出那个小锦囊一边不急不缓的说道:“你可记得鎏国宫变时我曾将秦默龙的藏宝阁洗劫一空?”
玉函琼不知他要说什么,只得配合的点了点头。
“除了长生不老药,秦默龙绝顶的宝贝都在我这里,而其中有一样更是无价之宝。”南无煌打开锦囊取出八角锦盒。
看着玉函琼不解的双眼,南无煌将锦盒打开。一粒食指指甲大小的血红丹药静静的卧在小锦盒里,红的无比刺眼。
“你知道为何我一直将这东西随身带着吗?因为这就是鎏国除了长生不老药外最珍贵的宝物。”南无煌看着玉函琼慢慢说道。
玉函琼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鎏国除了长生不老药之外什么最珍贵?只要一瞬间就知道答案。
“不——”玉函琼有些绝望的摇头喃喃道。
“你已经猜道了。”南无煌狰狞的轻笑“没错,这东西就是逆、天、丹。”
“无煌——”玉函琼声音颤抖可怜万分“——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那你和玉函倧就可以这样对我吗?”南无煌说“从我第一次遇见你开始,你们兄弟俩就在谋划着要夺鎏国江山复辟姜国,之后又对我殇国垂涎三尺,现在你们成功了却不许我报复吗?你刚刚不是还说我怎样对你都行,怎么现在又要反悔吗?”
“无煌——”玉函琼颤抖的唤着他的名字。
“你是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南无煌冷漠的问。
玉函琼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情绪几乎要到了失控的边缘。无论怎样哀求的看着南无煌,那人就是不为所动。居高临下的态度极具压迫力,让玉函琼越来越心凉。
玉函琼心中凄楚无奈,颤抖的将手伸向那颗鲜红如血的丹药。伸手拿到嘴边,玉函琼祈求的又看了南无煌一眼,但那人还是用不为所动的神色紧紧的盯着他。
“吃下去。”南无煌低沉的声音响起。
玉函琼绝望的闭上双眼含泪将逆天丹送入口中,细小的丹药入口即化连咀嚼都不需要。
看着他可怜的样子,南无煌心中一阵不忍,但仇恨的火焰始终占据着主导的位置,小小的不忍之心立刻就被仇恨燃烧殆尽。
“无煌!求你不要。”见南无煌上来脱自己的衣服,玉函琼遮掩的朝床里边退去。
“你没有权利说‘不要’。”南无煌霸道的开口,抓住玉函琼的脚踝将他拖回自己身下。
“求……呃……求你。”玉函琼被他粗暴的动作弄的生疼。
呲啦,本就劣质的粗布衣被撕破,带着点点淤青的雪白肌肤半隐半现的露出。
“你哥哥要我的江山,我要你给我生个子嗣,这样的交易有何不可?”南无煌嘲弄的说。
“无煌,求你不要……唔痛……”玉函琼无力的在他身下挣扎。
“你带我出山谷,我便放过你。”南无煌停下动作对他道。
玉函琼眼中复杂光芒交错,心里纠结的斗争着。
“如何?”南无煌又问一句。
玉函琼几次张了张口都说不出来话,又是一阵纠结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好,很好!”南无煌气不打一处来“你宁可服下逆天丹为我产子也不愿放我出去找你哥哥报仇,真是有你的!”
随手拿过衣服的碎布,南无煌将玉函琼双手紧捆束于头顶。
“啊——痛,无煌——唔——”玲珑有致的锁骨被毫不怜惜的啃咬,玉函琼痛的求饶。
南无煌不理会玉函琼的呼喊,也不去管他身上的片片外伤,抬手将他的双腿分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玉函琼怕的直发抖,口中呢喃求饶,眼中的微波几乎要冲破提防溢出。南无煌俯下身子,也不管玉函琼紧致的花蕊没有开拓,直接用力冲进最里边。
玉函琼发出一声凄厉绝望的哀鸣,整个身子都痛的弓了起来,眼中涟漪禁也不住叫嚣的痛楚涌出。想挪动着身子后退,南无煌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花蕊被无情的撕裂,鲜红的血迹染透床铺。
南无煌毫不怜惜的肆意妄为,玉函琼紧咬着嘴唇不想发出痛呼。一阵阵无尽地狱般的刑罚被施加上身,玉函琼觉得自己像一叶扁舟被风雨无情的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