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此人留不得。”曦雍的眼睛没有离开离歌。
“何以见得?”问他的不适南无煌,而是离歌。
玉函琼朝南无煌投去询问的眼神,南无煌轻轻摇头示意他先不要干涉,拉着玉函琼的手,南无煌坐到上座饶有兴趣的看二人斗嘴。
“你三番两次对我们阴魂不散,还诡计多端引来广丘追兵,像你这样心思狡诈的人留着只会是祸患。”曦雍语气平淡坐下喝了口茶,似是谈家常一样的说。
离歌也坐在他的对面,端起茶盏轻啄一口风度翩翩的回道:“敢问在下施了什么诡计留了什么祸患?我本无邪恶之心,跟着你们确确实实是为了去胡国,怎曾想被曦公子如此误解,着实冤枉呐。”
“你盗取广丘王的仙草珍药,还将追兵引向我们这里,只此一项恐怕离丞相就百口莫辩,更何况你自诩要救人,我倒很好奇你要救什么人?”曦雍没有被他故作可怜的神态迷惑,不冷不热的问。
“我对你说过,我救人不假,至于救谁就不是与你们有关的事情了。”离歌淡笑,就是故意不告诉他。
“就算你跟到这里也休想让我们带你过江,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势力和我的势力有多大。”曦雍笑着说。
“这个,恐怕就由不得你了。”离歌笑的惬意。
“哦?作何解释?”曦雍反笑回去。
离歌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起身来到玉函琼面前。
“玉公子,许久不见。”离歌拱手道。
“离丞相。”玉函琼还礼笑道。
“玉公子当初与在下没有见面就知道是在下跟着你们,一个掉头沿小路往回走就将在下骗出十里地,如此才知实在是佩服。”离歌想起第一次被他们发现自己跟着时,摆脱了曦雍却着了玉函琼的道,不禁有些轻笑的回味。
“离丞相过奖。”玉函琼笑着谦逊。
“那玉公子可曾记得去年街市边,在下曾经归还的一块青玉?”离歌又问。
玉函琼怎么会不记得那块玉,那正是年少时自己雕给玉函倧的定情信物,后因姜国灭亡大家四散飘零他也失了玉函倧的消息,本以为再无缘相见,却不想那块玉阴差阳错的落在了离歌手中并还给了玉函琼,作为回报,玉函琼当时允诺答应离歌一个要求。只是玉函琼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送给玉函倧的定情信物是离歌从一个刺客身上得来的。
“当然记得,函琼还欠离丞相一个人情。”玉函琼隐隐猜到离歌的计划了。
而南无煌曾经也答应过离歌一个要求,他这么处心积虑的不想和离歌碰面就是不想给离歌机会提出要求,一旦提出他必须答应。可想不到离歌最后还是狗皮膏药一样的跟来,南无煌推开门的一瞬间就知道这次非要带这个亦敌亦友不得不防的男人一起过江。只是他没想到玉函琼曾经也答应过离歌一个要求,这倒是有点意外。
离歌得意的微笑着看了曦雍一眼,继续对玉函琼道:“那就麻烦玉公子与南将军说一声,带上在下与随从们一起过江如何?”
果然是这个要求!
玉函琼低头沉思稍有犹豫,带上离歌就是给南无煌带上一个不定时的危险,不带上他自己又会违背诺言,两相比较下实在难以抉择。
“南将军,你不会忍心让玉函琼做个背信弃义的伪君子吧?”离歌淡淡一笑看着南无煌。
“你死在这里玉公子就不会背信弃义。”曦雍淡淡对道。
“哦!你倒是提醒了我!”离歌煞有介事的又对玉函琼说“玉公子,在下改一个要求,请玉公子让南将军保证在下及随从们的安全度过两国边界。”
“噗哈哈哈哈,敢这么提要求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实在有趣”痞子勇在一边忍不住大笑出来,随即兴高采烈的拍着离歌的肩膀大笑道“这位公子风度翩翩才华横溢,你我相见恨晚不如拜把子称兄道弟如何?”
“好哇!”离歌一笑欣然应允。
痞子勇见离歌这瞬间的回答和神态眼皮猛地一跳,这画面怎么似曾相识呢?就连心里突然涌出的这股不好的预感都这么相似。
“呃……今天你们还有大事,不忙不忙,等你们忙完再说。”痞子勇连连说道。
“玉公子,不知你可否帮在下说说情呢?南将军这么看重你必然会答应这个要求的。”离歌再次对玉函琼笑道。
沉吟了一会儿,玉函琼没有看南无煌一眼,随后抬起头叹了口气。
“离丞相,在下辜负丞相的期待和信任,实在抱歉。”玉函琼轻声道。
众人哗然,南无煌眼神不可捉摸的看着玉函琼的背影。
“这么说玉公子是不肯帮在下,准备要食言了?”离歌没有生气依旧是原来的笑意。
“离丞相身后追兵不断又素来和无煌有些芥蒂,我们情况已然至此,确实……”玉函琼看着他的眼睛,抱歉而坦荡的说道“函琼违背诺言,任凭丞相怒骂惩罚,函琼必定欣然接受。”
“我答应你了。”南无煌的声音在玉函琼背后淡淡响起。
众人又是一脸不可思议。
“我知道你要救的人是谁,所以我敢断定你不会算计我,既然如此若我还连累函琼因我而背负骂名可就不值得了,带你一程又何妨。”南无煌成竹在胸的笑道。
听闻离歌真的有急于救治的人,曦雍有些诧异。而一边的离歌被南无煌猜透,脸色变得微沉。
“更何况我带着你还有一个有趣的目的。”南无煌再次笑道。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他。
第一百零二章:深夜无度
“什么目的?”离歌恢复了沉稳风度的样子问南无煌。
“不可说,不可说。”南无煌大笑一声甚为得意。
“不说也罢,只要你带我过江便可。”离歌怎会看不出来,南无煌不就是想看他和曦雍明争暗斗好给他解闷吗!这男人还真是不一般的阴险。
“离歌,你是如何再次找到我们的?”南无煌饶有兴趣的问。
“跟着曦公子。”离歌回答的干脆。
“你分明比我先行一步,怎么……”曦雍说到一半恍然大悟。
“不错,我后来又折回来暗中跟着你,最后总算跟着你们到了祁城”离歌看着曦雍明了的样子附和道“你当时一战身心俱疲,见我得意万分去追赶南无煌便趁恢复行动后改走另一条路,但我却是后来又折返回来藏在附近等你的毒解开后跟着你,你急于寻找南无煌必定会以最快的速度与他汇合,你虽聪明却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啧啧,好家伙,你们两个还真是纠缠不清,简直是绝配。”痞子勇啧啧称奇。
曦雍面色不善,离歌得意微笑。
“不过离歌,你既然要跟着我们过江,那一切安排自然要听从于我,这里我可是安排一切事情的人。”曦雍暗笑一下,眼中狡猾不加掩饰。
这一次离歌笑的没那么坦然了,他会过江不假,但怎么过去可就由曦雍说的算。见他气势落了下来,曦雍淡淡一笑用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在他耳边道:“你我争斗这么久最后还是要受制于我,命运还真是峰回路转呐。”
“转过去的还会再转回来,我怕什么。”离歌露出一个不输给他的微笑。
二人近在咫尺的相视对望,眼中尽是暗涛汹涌。
折腾了一阵,房间又被重新分配,毕竟离歌带来的人也有不少。原本曦雍打发他们到二楼去住,但怎料离歌先下手一步将整个客栈包了下来还大方的给他们分房间,一下子就吃了个暗亏曦雍怎会不介意。随后痞子勇嗓门极大的爆料称,曦雍以房间终究有限为由要求每间房最少住两人,南无煌和玉函琼在一起自然不必说,而痞子勇一直受南无煌命令保护段逯更不必说,管虎和焦月盈两口子更更不必说,其他人自然除了站岗的外都一屋多人的挤一挤。
然而最让痞子勇津津乐道的就是在曦雍说完这些后,离歌像配合他演戏似的问曦雍自己睡哪里,曦雍才故作惊讶的连连笑道将他忘算在内了,所以也就不出意料的曦雍邀请离歌与他共住一间。
“这两天都有好戏可看,不错。”南无煌听完只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夜晚,三楼第一间房间里煞是热闹。玉函琼从对对子到对诗再一路到品月谈景听下来,最后那两人是诗词歌赋古今内外无所不斗,简直不分出个上下高低决不罢休,最后论及佛法野史更是斗的无边无际。
“这么不专心当心我罚你。”南无煌磁性低沉的笑声带着动情的沙哑,惑人不浅。
玉函琼回过神时,他已经只剩一件单衣的躺在床上,南无煌正撩拨的用牙齿将衣带扯开,而他的手早就顺着衣摆摸了进去,在那敏感的两点上时轻时重的揉搓。
“呃唔……”玉函琼贝齿轻咬的唇间溢出一丝妙音。
衣衫退尽,一席深蓝床褥衬在瓷白纤体之下,将那醉人的躯体托的分外引人垂涎。
二人口齿相缠,南无煌热情迅猛,玉函琼羞涩迎合,两条软舌互诉爱意。南无煌一根手指顺着玉函琼的身体滑落下方,最后握住了让人蒙羞的部位。
“啊——唔——不——不要这样看——看我——”玉函琼被他深沉眼神和手上的动作弄的面色赤红。
“我要看着你去的样子,双目含泪,两颊桃红,谪仙媚颜不过如此。”南无煌深情的看着他说。
“啊哈——唔——”
南无煌猛然在顶端一刮,玉函琼不可抑制的发出惊喘,呼吸比之刚才不知乱了多少倍。
“如此动人容颜,哪怕看夜夜看也不会觉得腻烦。”南无煌俯身舔去他眼角由于兴奋而溢出的一滴清泪。
“你——快让我——让我——恩——”被南无煌恶意的紧握,玉函琼如惊慌的小鹿不断祈求着解放。
“为了我而折损自己的名声,纵使你愿意我也不会愿意的。”南无煌还在为今天的事情而介怀。
“但是——离丞相心思诡异难——难以捉摸,不得不防,若他是用那几株——那几株灵草来和广丘王交换你的下落——啊恩——”
“这种事情他确实做得出来,而且离歌的话也确实不可信,但我有把握确定他这次确实是偷了广丘王的灵草来救人。”南无煌手一松,玉函琼惊喘弓腰的长吟一声,随后瘫在床上轻喘,两鬓黑发如墨稍有几缕被汗水粘在脸上,加上满身桃红渲染更为秀色可餐。
“他要救谁?”玉函琼眼光迷离的看着南无煌问。
“等过了江你自然会知晓。”南无煌一只手指沿着圆润弹性的双丘滑进那花谷中,引来玉函琼不断呜咽。
之后,玉函琼再也没心思和他讨论事情,因为他的大脑已经被身体的本能所驱使,完全掌控在南无煌的手中。
第一百零三章:追兵围捕
痞子勇一边将刚刚做好的一件防身暗器送给玉函琼一边竖着耳朵听着旁边离歌与曦雍的唇枪舌剑,那两个人就算下棋也会一刻不停的斗嘴,斗嘴就斗嘴吧,说的还尽是些晦涩难懂的大道理,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像是两个世外高人在谈天论道,要不是着周围隐隐浮动的莫名气场,痞子勇还真觉得这俩人处得不错呢。
玉函琼看着竹筒状的小巧机关很是有兴趣,痞子勇见他的样子大为自鸣得意。
“这竹筒分两节,里面有一组用牛筋、齿轮和其他小零件组成的弹射装置,占地不大但威力很强,竹筒壁上刻了浅浅的凹槽用来稳定袖镖,只要扭动竹筒就可以发射,等扭到头袖镖发射完了竹筒也就拧开了,可以继续往里面填装,很方便。”痞子勇对玉函琼解说道。
“这机关真是小巧,实在是妙,竹筒大部分空间都用来放袖镖,还可以放得多一些。”玉函琼赞道。
“当然,我机关独侠哪能是白叫的。”痞子勇一脸得意。
“只是,我那夜弄丢了你要送给古公子的连环努,不然今日还可以归还于你。”玉函琼遗憾的说。
那晚他的连环努被苗一弃在地上,他自己后来晕了过去自然没能收回来,南无煌第二日再派人去找时早就不见了踪影。
“没关系,那东西好做,我回头再给古青做一个就行。”痞子勇大方的一笑。
这时,一个护卫急匆匆的从门口经过,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人。玉函琼转头一看,竟是东贤。
“东贤!”见东贤也是一脸急切的样子,玉函琼立刻上前。
“玉公子,现在事情紧急请恕我不能多谈。”东贤说完立刻跟着带路的护卫而去,玉函琼发现他们正在朝南无煌那里走也跟了上去。发觉事情不妙的离歌和曦雍也放弃对弈跟了上来,不甘寂寞的痞子勇当然也不会落下。
几人进屋后正巧听见东贤对南无煌说完最后一句话:
“……现在正兵分三路朝这里包抄而来,一个时辰内就能到达。”
“是追兵吗?”玉函琼问南无煌。
“广丘王的追兵到了。”南无煌沉着气说。
“他怎么会追到这里来,不会是你走漏消息的吧?”痞子勇一惊一乍的看着离歌。
“我要是走漏消息你们那天晚上就去见阎王爷了。”离歌回他一句。
“广丘的追兵在上一个镇附近的山中被我们灭口,广丘王迟迟得不到消息定然怀疑,稍稍推测一下就能分析出我们的方向,我想他只知道我们在这片区域但还没确定我们在祁城。”曦雍说。
“接应的人什么时间到?”南无煌问曦雍。
“今日下午。”曦雍回答。
“时间恐怕来不及,若能和广丘追兵周旋一下还有机会。”玉函琼说。
“我来的路上已经飞鸽传书,让瞿述的船加快速度朝这里赶。”东贤说。
“各自先去收拾好东西准备立刻离开,若有官兵搜查到这里想办法拖延时间,他们人马众多不易硬来。”南无煌命令。
所有人马上回去整理行装准备离开,一时间客栈里忙的翻天,每个人的精神都紧绷起来。午时刚过,外面的街市传来喧闹的声音,显然官兵已经到了。
“闪开闪开,稽查要犯不准阻拦。”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带着十几个手下提刀持斧的闯进客栈。
“大……大人,小的可是良民呐!大人尽管搜尽管搜。”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一个店小二谄媚的嚷嚷着。
和南无煌躲在房梁高耸暗处的玉函琼听着这个声音分外耳熟,悄悄探出头朝下张望,南无煌原来将军府中的门房小厮康顺献媚连连的脸映入眼帘。玉函琼回头看了一眼南无煌似是询问。
“东贤既然知道广丘追兵到此就不会只来传递消息。”南无煌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二人相视,露出会心一笑。
士兵们东翻西找,弄的客栈鸡飞狗跳。不一会儿,客栈里面首先传出焦月盈撒泼的声音,和她往日英气勃发的女将风度大相径庭。
“哎呀!老娘我不活啦,大白天洗澡都能让人看呐,这世界还有没有王法啊!相公啊你可要帮你的婆娘报仇哇!”
一个小兵被一脚踹出焦月盈和管虎的屋子,站在大堂里的士兵统领不耐烦的一皱眉。还没等这边消停,那边又传来鸡飞狗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