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戏太多的人,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底子,只能靠那么点噱头吓唬人。
尤文的花架子挥舞了大概几十秒,就被时墨放倒了,只是他动作敏捷的很,倒地的时候,一把抱住了时墨的腿,并就地打滚,将时墨一起拉倒了。
“你……”时墨摔在尤文身上,疼的皱起眉头,他下面的人更是要哭了。
“别动,别动。”尤文轻声说,压抑着呻吟,声音细细的,“也别讲话。”
时墨当然不理他,推开他就要爬起来。
“你再动我就强暴你。”尤文有点暴躁,翻身把时墨压在身下,眉毛高高扬起,像个小豹子,凶的要命,“不要再动了!”
尤文这么一说,时墨就想起上次在梅溪别墅被这个人抓抓手腕,手上抹上黏答答液体的经历,几乎下意识地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乖,别动。”尤文轻声重复,这次带了点柔情。
时墨盯着他,眼帘微微掀了掀,但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着尤文,因为他察觉到了尤文紧绷的肌肉。
尤文把下巴搁在时墨的脖子上,呼出的热气喷了时墨一脸,潮湿而暧昧:“外面有人。”
“谁?”
“我仇家吧。”尤文心不在焉地解释,“你该知道的,我得罪过不少人。”
时墨听尤文说过的,他犯了事,才被他父母打发到这边来的,以前他听了也就是听了,这次却不由得警惕起来。
“得罪了谁?”
“我要是说他们会要我命,你信吗?”尤文眯起眼睛笑,“他们已经找过来了。”
“我信。”时墨沉默了片刻,压低声音,“那你是不是从我身上下来?”
信你才有鬼!又他妈不是拍好莱坞大片,外面还能潜伏杀手不成?时墨一本正经地点头:“你慢慢说,先从我身上下来,地上很脏的。”
“不要,多难得的机会啊。”尤文舔了舔时墨的脖子,后者居然没有什么剧烈反应,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噗,傻了?”尤文拍拍时墨的脸颊,“你还是不反对我碰你的嘛,看来我希望还挺大。”
他慢慢地从时墨身上移开然后爬起来,又顺便把时墨拉起来:“人走了。”
“把东西还我。”时墨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突然说,盯着尤文,“我一会儿要坐飞机,没身份证我可走不掉。”
尤文看着时墨,后者直视着他,眼睛并不算犀利,他却从里面看出了一股令他战栗的冷淡与……杀意。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尤文露出一个苦笑,他刚才压在时墨身上的时候拿走了证件,可是他自信他的动作轻的时墨根本不会发现,因为他是专业人士,而时墨到现在根本没有去摸口袋!
“我以为我技术很好的。”尤文说。
时墨面无表情:“你动作是很轻,可是我一开始就在警惕,所以你碰我口袋的时候,我就警觉了。”
“警觉……因为我刚才要亲你?”
“你表演的很好。”时墨摇摇头,指指尤文的口袋,“我感觉到你确实紧张了,肌肉都绷了起来,可是你忘了……”
“什么?”
“你的呼吸太平顺了。”刚才尤文的呼吸一直洒在他脖子上,虽然很热,可是很平稳,一点也没有紊乱,“你要是真紧张,你应该呼吸急促的,所以我一开始就知道了,你要拿什么东西。”
“我低估你了。”尤文低低笑起来。
“你不想让我走?”时墨挑起眉头,他很少做这个动作,居然有些帅气,“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吗?”
尤文第一次沉默。
“其实我很奇怪。”时墨很是冷淡,“你早就有机会拿走的,你为什么今天才偷,你以前以为我一定会留在这里?”
“你说了的,如果你再回H城,五雷轰顶。”尤文这次回答了,有些轻描淡写,“是男人,就要说话算话的,我以为你算是个男人的。”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回H城了?”时墨有些惊讶,“我只是想要换个地方住而已。”
“不管你去哪,我都不会让你走的。”尤文解释,“其实你本来在这里生活的挺好的,干什么要再去管别的事情呢?”
“这个恐怕你不能做主。”时墨道歉,“你看,既然你没有意向告诉我你是谁,那么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把东西给我吧,我要走了。”
尤文居然没有反对,把身份证还给了时墨,意外的干脆利落,只是嘴角的笑容让人有点琢磨不透。
“那么,再见。”时墨冷淡地道别,一点也不想再跟尤文讲话。
时墨刚拉开门,就怦地挨了一棍子,软软地倒在地上。
“外面真的有人啊。”尤文脸色淡淡的,让开身子让外面的人进来。
“把他带走吧,路上小心点。”
21.别有心思
事情的发展有点脱离控制,时墨醒来的时候想,他闻到了一股香味,但是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闻着香味饥肠辘辘地顺理事情。
他的记忆停止在他出门,然后尤文站在他后面为止,然后他……大概是晕了。
其实时墨从开始就没信过尤文,从苏博之后,他就一直战战兢兢地,随时对人都保持着警戒状态,他大概吃不消第二次背叛。
只是他很想知道尤文到底要干什么,最近这一系列的事情,多的足够他察觉问题,却找不到关键。
线头太多了,如果有个突破口大概是好的,但是他以为的,尤文最多是他哥哥的人,最最夸张的就是尤文是苏博的人了,却没料到尤文居然会绑了他。
“醒了就起来吧。”尤文的声音懒懒地,时墨不用睁眼都听的出来,因为尤文是声音里有着点童音,听起来总有股撒娇的味道,“用你的话,就算你眼皮不动,呼吸也太急促了吧。”
“几点了?”时墨问。
尤文正俯身在他上面,有点惊讶:“我以为你会慢吞吞的呢?”
他见过时墨起床,总是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低血糖还是什么,半天才能回过神来,但是这次睁眼却极快,几乎是瞬间的,而且眼神清明。
不过他喜欢时墨栗色的眼睛,像能燃烧起来似的。
“我饿的要命。慢不起来。”时墨的眼睛在室内转了一圈,然后又回到尤文身上,后者的手上正端着盘子。
“这是……饿醒的?”尤文哭笑不得,“好吧,是我待客不周。”
“几点了?”时墨再次问。
“这个话题你刚才问过了。”尤文把食物递给时墨,体贴地询问,“你要不要洗漱,那边有卫生间,我准备了东西。”
这个房间其实时墨很熟悉,上次在梅溪别墅他见到的尤文房间也是这样的,但是他敢肯定,这不是梅溪别墅,因为这里的空气里有着潮湿的咸味,大概是在海边。
桃心木的家具,酒红色的吧台,转角一圈浮雕,时墨一眼看过去,不确定那是不是拉斐尔,因为那个天使实在太胖了!
“可是你没回答呀。”
“好吧,现在是下午三点。”尤文手插口袋,倚在墙上笑起来,居然还有个小酒窝,“距离你晕的时间大概有一天零六小时了,而你现在距离H城大概可以算……千里之遥了。”
“你还给我换了衣服?”时墨脸色有点怪异。
“对啊。”尤文吹了个口哨,“身材不错,保养的很好。”
他低头去对着时墨:“我觉得很值得呢,为你花了那么大的心思。”
“你到底是谁?”时墨爬起来去刷牙,尤文跟着他移动到卫生间,甚为温柔地帮他挤牙膏。
“我吗?”时墨在刷牙,从镜子中看到他后面的尤文用力抽了抽鼻子,有些为难的表情。
“我就是我啊,我是尤文啊。”尤文半晌才憋出这句话,“你不是开始就知道了吗?”
镜子里反射着微光,时墨扫到尤文紧缩的手指有些纳闷。
“你这种年纪,你父母都不管你吗?”
“我很小吗?”尤文在原地转了个圈,纤细的身形确实像个少年,“别相信你的眼睛,外貌有时候什么也不代表。”
“噗,我既然认识苏博他们,必然是跟他差不多大的了,难道他们会带着一个小鬼去销金窟?”尤文有点奇怪,“这个……难道我就看起来这么嫩?”
时墨沉默下去,他确实没想到尤文会这么大了,他一直尤文是个少年,以至于他甚至认为尤文没有杀伤力。
“我真心喜欢你啊。”尤文笑眯眯地看着他,“你不是好奇我犯了什么事吗?其实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是怕吓着你。”
“我上次也弄走了一个人,我是真喜欢他啊,可是他居然不理我!我只好悄悄拥有他了。”尤文伪装变态的时候格外适合,因为他笑起来真有股阴郁的味道。
时墨不理他的胡说八道:“你跟我住了那么久,有无数机会的,怎么看哪拖到现在?你撒谎可以停止了。”
“我没有撒谎啊。”尤文笑起来,“其实我只是在找一个时机,一个你消失了都不会有人发现的契机,那样我才能真的把你弄到手而不会有人盯着我跑啊。”
迟远有时候会跟章浩白抱怨自己其实是个抖M。
“为什么?”章浩白笑眯眯的。
迟远也笑眯眯地:“因为我一天到晚为他们擦屁股,老的小的都不让人省心,我还偏偏就放心不下,你说我是不是欠虐?”
“我以为你说你喜欢SM呢?”章浩白还是笑,迟远就意味深长地回他,“有时候啊,有些人的行为比用鞭子抽你都来的带感和疼。”
迟远想起这话的时候,正在吃早饭,他的父亲不知道是不是老了,最近蹦躂的像要返老还童了似的,不停地骚扰着他。
“你弟弟不见了!”
“不见了?”迟远抖抖报纸,“怎么,爸爸你也派人跟着的?他还真是个人物啊,一个人折腾的要这么多人照顾他。”
“没有。”迟铭有些尴尬,“只是那边正好有认识的人,托人看了看,说是房子都退了。”
迟远换了个姿势,漫不经心地安慰:“哦,没事,他大概出去旅游了。”
“你确定?”
“嗯。”迟远低声应了一声,时墨跟他要了一笔钱,他不知道时墨具体要干嘛,但是大抵能猜出时墨的目的,那家伙,大概也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啊。
其实他本该拒绝的,以时墨那种性格,总能惹祸,可是迟远又想到了时墨的话,他们大概是真的太照顾时墨了吧,连把他能够成长的机会都掐死了。
“没什么问题的,你放心吧。”迟远丢下报纸去吃饭。
迟铭应了一声,他知道这个大儿子,手腕凌厉的很,既然这么说,大概是有十分把握了,而他也不想显得太关心。
“吃饭就吃饭,不要老挑来挑去的,鸡蛋又怎么了?”
“腥味,要吃你自己吃吧。”
“臭小子,多大了还挑食!”
22.尘封往事
“还能真有一见钟情这种事情?”时墨觉得事情荒诞的他都快笑了,“你的话,我一个标点都不信。”
他和尤文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梅溪别墅,那时候尤文就对他现出了莫名的兴趣,之后越加浓厚,时墨坚决不相信是尤文说的什么身体对胃口之类的鬼话。
尤文长的不错,家世也不错,肯定不会犯什么性饥渴,且饥渴成这样。
“我也不相信一见钟情。”尤文轻松地附和,“要是根据一个皮面去喜欢一个人,那那些模特明星可不该有着绕地球的情人。”
时墨舒了一口气:“那你到底为什么绑我?你到底是谁?”
“我说不相信一见钟情,是因为其实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啊,当然,可能你不记得。”尤文是笑着说的,但是眼神相当阴郁。
“我不记得。”时墨摇摇头,他对尤文没有丝毫记忆。
“你活在自己世界里,能记得就奇怪了!”尤文耸肩,把时墨推开的食物盘子拉过来,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他是个讲究的少爷,盘子里荤素搭配,红白青紫各色菜色交杂煞是漂亮,连香气都是一等一的。
饿的饥肠辘辘的时墨就看着尤文一口一口吃掉了他的晚饭,且姿态优雅闲适:“我就坐在你前面,咱们同班了三年,你都能忽略我,我到底是得有多透明啊?”
同班三年?时墨一惊,歪头想了半天才小心翼翼问:“小学还是初中还是高中?”
尤文居然没有生气,大概已经了解时墨是什么货色了:“高中,就坐你前面,爱穿蓝色衣服,上课坐的笔直。”
“啊,是你!”时墨恍然大悟,他对前面人的脸毫无概念,但是他记得前座人的背影,穿着蓝色的格子衬衫,上课永远身姿笔挺,一晃都不会晃。
时墨之所以记得,是因为他上课爱睡觉,而他前面的人就是他的屏障,当时教师的最后一排空桌只有他一个人坐着,可是他一直挑蓝衣服后面坐,因为蓝衣服上课永远挺着背脊,竖起天然屏障。
如果说时墨对高中有什么记忆,那么就是和苏博在一起的事情与蓝衣服了。
无论什么时候醒来,前面的蓝衣服永远都是在的,且一点褶皱都没有,导致他长长久久地在那个座位坐了下去,且心满意足。
“是……是你啊。”时墨讪讪地,居然真的是同学么?
“是我。”尤文沉痛地点头。
“可是……我们连话都没说过吧?”时墨偏头,还是想不通这个跟不认识有什么区别,而且因为是同学就喜欢了?这到底得是有多轻狂?
尤文愈加沉痛了:“讲过,我跟你借过红笔,你借给我了。”
“啊。你是那个男生!”记忆的缝隙终于开了一个口,时墨费力地把那个男生从记忆缝隙里拉上来,慢慢地把那个兴奋尖叫的男生声音与尤文的声音融合了起来。
“是。”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什么那么兴奋啊?”
尤文推开盘子,找了一张纸帕擦手,细致又认真:“虽然我一直对你的冷漠有点认识,但是真的知道了,我还是很伤心,你当时就没注意到大家对你奇怪的眼神吗?”
时墨当然注意到了,那个班级无论他怎么融合都融合不进去,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像看怪兽,以至于他几乎没跟班里人说过话,直到遇见了苏博,就彻底忽视同学了。
“当时知道你的人很多啊。”尤文笑眯眯地,“我们都在猜你到底是谁,看起来穷的要命,而且成绩不好,居然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进了学校,而且对你找茬的人,最后都被修理的不轻。”
时墨的高中上的就很神奇,当时他成绩就不好,家里也没有钱,原本该是去个技校什么的学校腐烂致死的,谁知道竟然莫名其妙被那所北齐高中录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