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惑（穿越）+番外——未觉

“奖品？”帮主反问，嘴角露出一丝兴味盎然的笑容。

“是啊，帮主，凡事有奖有罚，才能激励下属。执行任务我若失败，惩罚自然就是以命相抵，如若成功，斗胆请帮主许我自由之身！”

“在这赤焰帮中不自由么？小猫，你以为江湖路那么好走吗，没有武功、没有权势，有的只是弱肉强食，你不想做男宠，可是真是把你放到人吃人的乱世之中，你的容貌性子只怕会招来无数的祸害，最后落得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命运！”

我无法反驳帮主的话，也许我真的太过天真，以为不做男宠便天高海阔，可是不试一下心里便有永远的遗憾，自由或许如梦，但有梦想总好过毫无目标的人生。

“多谢帮主提醒，敢问帮主是否要让永夜去执行任务？”我不卑不亢地问道。

帮主似有些愠怒，摆手道：“随时听候命令，下去吧！”

我转过身准备出去，背后的衣服似被剑气划破，撕地一声从中而断，落到了地上。

“这布一定是劣质品！”我蹲下身想把衣服拼揍起来，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带到帮主身边。

他冰凉的手指抚过我的后背，啧啧有声道：“真美，赤焰帮众无数，从没有一个刺上赤焰纹身后像你这般美！”

我的背僵硬不已，这个齐帮主明明对我没什么欲望，怎么会做这种奇怪的事。

他的手指顺着背部下到股沟处，我全身肌肉紧绷，不晓得接下来会不会被压倒施暴。

“可惜被人用过！”他的手指停在在最害怕的那个地方不到一厘米。

我松了口气，想来帮主有洁癖，真是万幸！

“寻千山很没用吗，让你如此害怕性事？”帮主的手像蛇一样拂过我的皮肤。

“这种事和喜欢的人做才有感觉，如果只是发泻欲望，与动物何异！”反正衣服过不了关，可能被派去执行死亡任务，说了实话也无妨。

他修长白晰的手指此时如同地狱之花一般拂过我的脖颈，下到胸口的红樱处，冷酷不带半点怜惜地蹂躏着。

“不是说和喜欢的人做才有感觉，那这里为何硬了？”帮主的声音残酷而妖娆。

“这只是人的本能而已，就像到了早上会被尿憋得一柱擎天一样，只是生理反应。”我淡淡回应。

“小猫，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很期待有一天你求着要我给你！”帮主手一动，一件披风罩在我身上，然后我被推出了帮主的房间。

我裹紧披风，TMD，越混越回去了，放到现代，这个造型分明就是暴露狂、露体癖的专用衣物，如有巨风吹来，可是无限风光在底峰啊！

待会又要去衣庄找韩师傅讨块布料做衣服了，希望他不会被我的造型吓到才好！

二十六、回到黑部

我像做贼似的来到“衣庄”。

韩师傅抽搐着脸问道：“怎样，帮主可满意？”

我苦笑着回答：“满意到把我的衣服都撕了，韩师傅，可能我没机会来这里向您学习了！”

韩师傅颇为惋惜地说道：“哎，帮主给的时间也太短了，若能宽限些日子，你定能做出帮主想要的衣服来！”

“韩师傅，能再给块布吗？”我切入正题。

“没问题，这次能不能换种式样，也让我学习学习！”韩师傅倒是很热情地把我迎了进去。

这次时间充裕，我做了一套简化了的中山装，配上我的发型刚好合适，顾镜自盼，颇为几分《精武门》里陈真的气势，满意地点了点头。

韩师傅扯了扯我的袖子，又研究了一下领，说是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衣服。

“做衣服要敢为天下先，穿人所不穿，做出人家没见过的衣服，才能引领时代的潮流！”我趁机灌输给韩师傅先进思想，顺便在他这里蹭了顿饭。

回到黑部，简非首先冲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永夜，你没事吧！”

“喔，又换了衣服，该不会像前次一样吧！”姚错懒懒地靠在树上，眼神却透着关心。

小政和阿乔也走上来问长问短。

我心下有些感动，只相处了短短的时间，就能得到他们如此要相待，也不枉吃尽苦头加入赤焰帮一场，于是决定不让他们担心：“帮主说给我时间改良一下，不会派我去执行任务！”

“果真如此吗？”姬云飞眼神锐利地盯着我。

“比珍珠还真！”我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

“笑得那么假，不是在掩饰什么吧？”司空受飞来一个刀子眼。

我回了个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的眼神，然后问道：“大家吃饭了吗？”

众人摇着头，然后眼神热烈起来，分明就是想吃我做的东西。

“大爷我今天心情好，乖乖等着吧！”我摞起袖子走进厨房。

哎，剩的东西真的少得可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我把厨房扫荡了三遍，才找出半盆灰面我一颗大白菜。

看来只有做面块汤了，我把面和好，烧了一锅开水，把面拧成耳朵的形状扔进汤里，煮到九分熟时放白菜，然后加油、盐、醋，可惜没有麻油和味精，不然味道绝对正宗。

我平均分配了六碗，让小政和阿乔进来帮忙抬出去。

“只有六碗吗？”简非诧异地问。

“我已经吃过了！”我抱手靠在刚才姚错靠的树上，静静看着他们吃东西，狼吞虎咽的小政，直接倒入腹中的阿乔，慢条斯理的姬云飞，珍惜万分的简非，不露声色的司空受，还有那边吃东西边看我，仿佛想把我吃了的姚错，有种很温暖的存在感。

只是不晓得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不想让姚错看到我眼中流露的情绪，抬头望天。

“天上有猪在飞吗？”姚错话一出口，众人皆把头抬了起来。

“天上没有猪在飞，地上倒是有群猪在吃东西！”我大笑着遮住被阳光刺痛的双眼。

结果，吃饱喝足的众人一齐向我围了过来。

“各位大爷，吃好啦！请歇着吧，小的去洗碗！”我擦擦眼，很狗腿地求饶道。

“地上有群猪在吃东西，嗯，眼力不错嘛！”姬云飞眼中并无怒气，但那种冷静却让我头皮发麻。

“你确定是一群而不是一只？”司空受笑得极其阴险。

“是一只，一只，我看错了！”

“哪一只？”姚错这个落井下石的家伙，分明就是他引起的。

“靠在树上这只！”我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谁知这些家伙被我教坏后会拿什么法子对付我，没准又要我跳钢管舞或裸奔之类的。

“说起来好久没吃猪肉了！”老实的阿乔居然也变得腹黑，我泪奔，难道是被我教坏的。

“是啊，我们吃了好多天的素！”小政不明所以地附和。

姚错捏着我的手臂叹息道：“太瘦了，再养几天再吃吧！”

“那就看这只猪除了可以充饥之外还有无其他用途，比如讲讲笑话，跳个舞，弄点新鲜玩意之类的，不然留来何用？”司空受凉凉说道。

“早说嘛，我还以为真的想吃肉想疯了！”原来还是想找些新奇的玩意打发日子，我回忆着曾经玩过的不需要太多道具的游戏，心下有了主意。

二十七、内变

我教他们玩“筷仙”，让简非找来一双新筷子。

我让简非先坐在我的对面，示意他与我一起轻轻按着筷头，不要用力，然后虔诚地请出“筷仙”，简非先是抱着游戏的态度随意玩玩，但感觉到筷子在转动时，惊得手指颤抖。

“筷仙，请问我们这里最小的人是谁？”我问。

筷仙慢慢地转着，在司空受的位置停下，站着的几人吃惊得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我也很吃惊，这个腹黑男居然比小政年轻，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筷仙，请问我们这里最大的是谁？”简非学着我问了一个问题。

筷仙转到了姬云飞的位置。

我想了想，接着问：“筷仙，这里最适合做攻的人是谁？”

众人皆鄙视了我一眼，但见筷仙摇摆不定地指向阿乔和姚错之间，最后定在了阿乔的位置，真是令人倍感意外，莫非阿乔就传说中扮猎吃老虎的那种人。

“筷仙，那就适合做受的人是谁？”我又问，遭到众人一唾弃的眼神。

筷仙居然毫不犹豫地指向我，众笑，简非手抖得差点放掉筷子。

没天理啊？我无语问苍天，难道这就是命运！

“筷仙，请回去吧，慢走！”我恭敬地把筷仙请走，据传闻曾有没把筷仙请走的人都死于非命，虽是传说，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确定筷仙走后赶紧把这双筷子焚烧。

“你们看看笑笑便算了，可以私自玩，这东西有点邪门，请不回去就糟了！”我不放心地警告大家。

“小野猫，你以前做过江湖术士吧？”姚错笑问。

“也许吧，不记得了！”

“那帮我算算命势如何？”姚错把手掌伸向我。

我瞟了一眼，那条深深的感情线和短短的生命线如此刺眼，强笑道：“大笨狗，你命由你不由天，与其听我胡吹乱侃不如自己把握人生！”

姚错的眼神从调笑到坚定：“这可是你说的，小野猫！”

我们旁若无人的姿态似乎让大家看得不太顺眼，司空受说道：“恭喜小猪儿找到了同伴，可是也别忘了取笑于人啊！”

同类，我挑眉，敢情他在拐着弯地骂姚错也是猪，高啊！

姚错仍然一脸嬉皮模样，不甚在意地说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若得小野猫为伴，死亦无悔！”

“好端端地说什么死字！”我听得心里有股火气，忽地没了玩笑的心情，抬眼见到简非眼中有一丝苦涩，我自己也有些心惊，从何时起，我在意起姚错的生死？

“我说，姚错做过什么事吗，为何你们好象很排斥他？”我随口问道。

话才出口，就发现几人的脸沉了下来。

“弃兄弟于危难之中的人，不敢为伍！”姬云飞一甩头，转身回房。

司空受、小政和阿乔也相继走掉。

简非垂下眼：“在耿总管上任之前我们黑部的总管是江南四大公子之一的慕容雪，他与姚错一同去完成帮主交待的任务，任务失败，慕总管死了，可姚错却活着回来了。”

我看向姚错，他收敛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眼中的苦涩寂聊满得让我心酸。

“帮主并未追查姚错的失职，只把他关进焰狱半年，姚错不肯说出当日逃脱的真相，所以大家！”简非没有继续再说，我已明白了众人的怀疑。

从来只有死的英雄，没有活着的狗雄，姚错到底了为了什么原因苟且偷生，受尽了众人的白眼，他内心的煎熬绝对生不如死。

简非言尽也径自回房，这两天来其乐融融的相处如同幻境一场，我凝视着姚错：“当真是只大笨狗，连撒谎都不会，你就说慕容雪只想维护下属，所以拼死让你逃回帮主，好把想杀的人的弱点禀报帮主即可，这样还可以赢得个忠心为主之名！”

“你不认为是我出卖了总管保住了性命吗？”姚错的眼慢慢恢复了清朗，如同拔开乌云一般。

“虽然我们相交时日不长，但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我肯定地回答。

话音才落就被姚错拥进了怀中，他深深叹息道：“我生是错，入帮是错，杀人是错，不死是错，唯上没错的就是有幸识得慕容和你！”

我任他抱着，没有动弹，心里有点淡淡的惆怅，脑中浮现出穿越文中被用得腻了的一句纳兰的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他的隐忍、他的落寞、他的醉生梦死，都为了那个慕容雪吧！

二十八、往事

“慕容雪是怎样的一个人？”我跟姚错走进他的房间，坐下来问道。

姚错的背部一僵，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答道：“让人很难忘记的一个人！”

“长得很好看，性格也不错的吗？”他不肯正面回答，我只能妄自猜测。

“慕容他为江南四公子之首，样貌自不用说，他的文才武功皆是年轻一辈中顶尖的，只可惜家族遭逢巨变，沦落到烟雨楼，被帮主所救，从此加入赤焰帮，为齐帮主效命。”

“那你呢，姚错？”我接着问。

“我，是铁血门主的私生子，从来见不了光的人，可是在铁血门与赤焰帮发生冲突时，被推出来做了替罪羊，那个人给了我生命，把命还给他原本没什么大不了，可是齐帮主不知怎么知道了我的身世，放过了铁血门，让我彻底断绝与铁血门的关系，加入了赤焰帮。”

我有些疑惑，印象里的帮主张扬恣意，他收留的似乎都被遗弃的人，难不成他也有一段不为人所知的过往。

自顾想象出一段跌宕起伏的故事。

“你在想什么，永夜？”姚错的脸上有种淡淡的自厌自弃的神色。

“喔，在想加入赤焰帮的人身世似乎都有相近之处！”我回答道，又接着问：“那你与慕容雪是一同加入赤焰帮的吗？你们怎么会被分到黑部？”

“其他门派归顺的人和被怀疑会对帮中不利的人都会被分到黑部；我两者兼有，而慕容则是因为不愿以色侍人被贬到黑部。我们在同年加入赤焰帮，一同被分到黑部，颇有相见恨晚之感，他的侠义才情无不让我折服，但更令我钦佩的就是他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放弃的执着与坚强。第二年，我们抽中了去执行任务的签，却也无憾无悔。只是那个人实在很可怕，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为何不杀我。慕容死前要我好好活下去，所以我抱着这具残躯苟活于世。”

“那个慕容应该很喜欢你吧？”我想到《泰坦尼克号》中杰克把唯一的生机让给露丝，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要露丝好好活下去，死很容易，要快乐地活却不易，更何况背负着不仁不义的罪名活着。

“那你何不实话实说，帮主应该不会怪罪于你，黑部的兄弟也会原谅你！”我凝视着他的眼，忽然猜到一件事：“难不成你一心求死，慕容雪让你好好活，可是如果别人要你死也不违背他的意愿，所以你宁可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让人杀死你，对不对？”

姚错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曾经我觉得死是种解脱，可是在你身上，看到了活着的希望。”

“你和慕容雪有没有？”我转了转眼珠，问了个比较轻松的话题。

姚错被我的跳跃思维弄得愣住了，呆呆地问：“什么？”

“谁在上谁在下？”我狭促地笑道。

“小野猫，想什么呢，慕容在我心里是如同哥哥一样的亲人！”姚错敲了我脑袋一下。

“大笨狗，不要打我的头，没听过男不摸头女不摸胸吗？”我怒。

“摸了怎么样？”姚错故意伸出手在我胸口摸了一把。

我脸红得要滴血，明知自己现在是男人，却被这个流氓动作惊住了，总算明白了“农夫与蛇”的故事，好心来安慰他却被这家伙调戏。

我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准备走出他的房间，却被姚错一把拉住：“对不起，永夜，我是玩笑的，并非不尊重你！”

“那你那天来我房间做的事算什么？”

“我是活在黑暗里的人，见不得你那种阳春白雪般的笑容，只是想吓吓你，我也没真的做什么，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