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熄灭烟,说:“这烟太好了,哥,你把这包都抽了吧。”
他转眼看向我,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我说,你把这包玉溪都抽了吧。现在,马上,quickly,fast!”
“小羽,你,你要抽死我啊,这,这可是一包烟。”
我不以为然,说:“知道,我还不知道这是一包烟么?有什么,冰糖都玩了,这算什么,你要不抽,那我把这包都
抽了。”
启云有些隐约感觉到我在故意刁难他,但,他也没辙,受着吧。
“拿来。”
我把烟递给他,倚在楼梯扶手上看着,从他潋滟的墨瞳中我看出一丝无奈与涩楚。
他在我的眼皮底下,一支接一支的抽,没有片刻迟缓,很好,好的很!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想折磨他,狠狠收拾他
!
在抽到第十三支的时候,他终于晕了,扶着墙一顿干呕,我权当没看见,也不上前,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想当我哥
,门都没有。
可怜的启云啊,都快冒烟了,捂着喉咙不停咳嗽。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说:“哥,我现在又饿了,你去再买点
吃的回来。”
他看看我,说不出什么神色,问:“你想吃什么?”
我说:“随便,什么都成,去吧。”
他又下楼了,我自己站那发呆,觉得有点过分,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狠下心整他!
不一会儿,我们可爱可怜的启云兄回来了,貌似买的什么,懒羊羊的蛋糕?还有米奇?靠,就差hellokitt了,我
说:“哥,你这买的是啥啊?”
启云说:“吃的。”
我笑,说:“你怎么这么幼稚,你很喜欢懒羊羊么?”
他说:“不喜欢。”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买灰太狼?”
他说:“我不认识。”
……
竟然连灰太狼都不认识,能不能混了。
我说:“拿来吧,咱俩吃。”
他说:“我不吃。”
我说:“必须吃。”
启云彻底被我干灭。我们回到病房,开始吃奶油蛋糕。真是……令人无语的境界啊~~~
我说:“哥,你看过叫兽的MV不?”
他说:“没看过。”
我说:“这不行,你得回去看,猥琐神教,一捅猫扑。连我们敬爱的叫兽都不知道,那还混个吊。”
他说:“好,我回去看。”
我都要乐翻了,启云,好可爱的说。
我说:“哥,我觉得这么呆着没啥意思,你给我娱乐娱乐。”
启云放下懒羊羊,擦了擦嘴角,弄得手指上都是奶油,问:“怎么娱乐?”
我说:“你先给我唱支歌吧。”
他说:“小羽,我不会唱歌。”
我说:“你谦虚个P啊,你行走江湖的,能不K歌,不会唱,那不可能。”
这时,启云同学采取了避其锋芒,剑走偏锋的战略战术,他问:“小羽,你伤口疼么?”
我说:“少跟我打岔,快点的,唱。”
大年初二的医院很清冷,大夫少,患者也少。像我们这样的,实属罕见。
启云淡淡笑笑,说:“我真不会。”
我也笑,说:“不唱是吧,没关系,那咱们玩点别的。哥,你先给我倒杯水,我好好想想。”
他又起身给我倒水,倒的满地都是,还洒在了自己手上,真服了,我接过水杯,说:“我又不渴了,哥,你喝了吧
。”
他说:“那放那吧,我也不渴。”
我说:“你喝了。”
38.虐待也是一种不甘的爱
他看看我,有点不高兴了,可是还是把那杯水喝了。
小样的,我就不信你不生气,我看你还能忍多久。
我倒在床上,枕着胳膊,望着天花板,说:“哥,你去给我买瓶饮料吧,我不爱喝白开水。”
启云快要被我折腾疯了,但语气还是温柔可亲的,“你还想要什么,一起都买回来吧。”
我说:“暂时就想到这个,想起来,你再去呗。”
他彻底无语,头也不回出去了。
要不说,启云的脾气就是霸道,要是我,操,喝个吊啊,pia死你,去厕所喝吧。
少顷,他拎着一兜儿吃的喝的回来了。
我看这架势,他也不生气啊,至少没怎么生气,这不行,得把他惹翻了才成。
启云站在窗边,靠着窗台,也不看我,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说:“哥,对于昨晚发生的血案,你得给我个说法。”
他抬眸,眸中一片墨色泫然,轻轻说:“对不起。”
我说:“对不起就完了,那不行,绝对不好使。”
他说:“小羽,我真不是有意的,我神经错乱,等你好了,我就去精神病院。”
我唰下从床上坐起来,说:“你说什么?”
他又垂下眼眸,不说话了。
我说:“你疯了是不是,你真不知道精神病院是什么地方?!好人进去都得变成疯子,疯子出来全都变成傻子!你
还去精神病院,你直接死了完了呗。”
他说:“那也行。”
气死我了,我说:“哥,我想出来如何娱乐了。”
他望着我,说:“你说吧,只要我会的,都照你说的办。”
我说:“这个,你一定会。”
他说:“什么?”
我说:“你过来。”
看来今天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真不知道海水是蓝的,地球是圆的,炒菜是要放盐的!
再不抹杀一下他,真是不行了,要翻天了,还要去精神病院!
启云走过来坐到床边,说:“什么?”
我说:“刚才可是你说的,只要会,就义无反顾,是吧。”
他点点头,“嗯,只要能让你开心就成,也算是哥哥的补偿。”
操,都什么时候了,还哥哥呢,“行,很好,那么,亲爱的哥哥,请你现在当着我的面手。淫。”
他微微蹙眉,显然难以相信,一定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小羽,你说什么?”
“我说,请你现在,在我面前手。淫。”
他微眯起眼睛看着我,眸中神色变幻万千,惊异,迷茫,愤怒,凄然,绝望,悲凉。我看到他的指尖轻微发抖,并
迅速握紧,攥的手指节发白。
我浅浅一笑,轻蔑嘲讽,“怎么,没听见么?还是不明白,快点,现在!”
“小羽,你……”他深吸几口气,努力平息情绪,转眼看向一边,眼眶微微发红。启云快被我玩哭了,应该说,欺
负哭了。
但,我绝不会心慈手软。“哥,抓紧时间,我可等着你的精彩表演呢,呃,不对,应该说激。情表演才对。”
他笑了,凄然忿恨,“好,小羽,我满足的愿望,说吧,想看我站着弄,还是躺着弄。”
我说:“哥你果然专业,连自己解决都能弄出两种方案,不愧为专业选手。那好吧,你就站着弄吧,这样感官视觉
会更直接些,也更刺激,你说呢?”
“好。”
启云生气了,真生气了,连相对隐蔽的地点都不选了,直接靠在床对面的墙上,开始解大衣扣子。
我说:“等等,把门关上,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
他根本不听我的,忙不迭解开所有衣扣,又接着解腰带。
锁好门,我坐在床边正对他的位置看。自己确实有点过,可……继续吧。
虽然是一件很猥琐的事,但我们的启云同学还是保持着优雅的姿势。他左腿伸直,右腿微屈,用鞋尖点着地,支在
墙上。我注意到,启云的靴子很漂亮,纯黑,哥特重金属风格,皮质厚重细腻,极富光泽感。
“哥,你这靴子不错,在哪搞的。”
他不理我,望着窗外,沉浸在节日中的城市很寂寥,天空与大地之间唯有无边无际的雪白。长春和哈尔滨都很冷,
我们生活在这样凛冽寒彻的城市,连心都凉了。
他开始套。弄自己,也不知有反应没。
我说:“哥,这不行,我看不见,你把裤子褪下来。”
他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盯着我,简直要气死了。
坏人做到底,这是一贯宗旨,绝不姑息他人感受。村长说了,观众情绪这种东西,是不必考虑的。
启云同学急了,三下五除二,恶狠狠褪下自己的裤子,也不看我,直直望着外边,貌似在看天空,又貌似不是。
他胸口剧烈起伏,情绪相当激动,估计我再嚣张一下,他就能过来扇我。可是,但可是,他毕竟是个性情温顺的人
,他没有冲过来给我两耳光,而是继续隐忍,继续动作,狭长的美目中一片水光闪耀。他用力眨眼睛,没让眼泪掉
出来。
很好,很坚强,当自己的尊严被人肆意践踏时,沉默,就是对敌人最大的蔑视。
可是,这也要看,你的敌人是谁,他够不够龌龊。
我感觉还不够,于是,站起身,走到他跟前,与他近在咫尺。
我就盯着他看,盯着他手中的动作,盯着他那里。我就看,气死你。
BT无敌了,我发现,我是个很有潜质的同志,以后可以往BTGV上发展发展。
他冷冷扫了我一眼,又看向窗外。此时,天阴下来,阳光被浅灰色的乌云挡住,天空一片灰白。冰冷而压抑。
我说:“哥,你总盯着外边看什么?那天上放GV呢么。”
启云同学精神都快崩溃了,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从泛白到沁出血丝。
我阴冷的微笑,说:“看着你自己,看着弄。”
他没看自己,而是转眼凝视我,在他流光潋滟的瞳眸中,我感觉到彻骨的寒。
“小羽,你到底想怎样?”
“没想怎样,娱乐么,何必那么认真,不是你说,要让我开心的么。”
他笑了,很凄然,很冷,说:“好,我看着自己弄,让你尽兴。”
启云低下头,盯着自己,我猜,那种滋味一定是不好受,更何况,有我在跟前如此近距离观看。额前碎发如云丝丝
缕缕滑散,挡住他的眉目,我微微侧头,发现他的眼中溢满深深的厌弃与透骨的凄凉。
我不动声色扬起嘴角,说:“叫出来。哥,我想听到你勾魂摄魄的呻。吟,叫出来。”
启云彻底崩溃了,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超乎寻常的BT折磨,他抬头望着我,泪水从眼角不断滑落,“小羽,你……”
我完全无视,说:“怎么,我感觉我这不算什么,再说,大家是兄弟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如果想看我表演,
我也可以表演给你看。”
启云同学受不了了,用手捂住嘴,别过脸,眼睛都不知往哪看好,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掉在衣服上,晕
成一个个湿润的小圆点。
我太BT了,妈的,真想给自己两巴掌,扇死算了。
我静静看着他,面无表情,看着他在我眼前无声啜泣。
剧情已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决定放过他。再整下去,我俩都得疯。
我说:“启云,不玩了。”
39.虐待也是一种不甘的爱
他根本没心思听我说话,可想而知,他此时的心境。
见他还握着自己,我伸手去掰他的手指,才发现,他那么用力握紧自己,一定会很疼。
我一根根掰开他纤长的手指,替他穿好衣裤,系好腰带,又扣好大衣。
他还是哭,不看我。
我说:“启云,你还想当我哥么?”
他不说话。灰白的天际在他墨瞳中映出变幻流溢的苍冥。
“好了,别哭了,我……是故意整你的,我不想认你当哥,我可没那个心情。启云,对你在我身上刻名字这件事,
我并没有怪你,你不要多想。我知道,你当时神经错乱,所以,我怎么会怪你呢?再说,我也没怎么样,不就是刻
个名字么,有什么,你不刻我还想纹呢,行了,别多想了,不哭了,乖。”
启云收回望向天边的目光,看着我,一时无言以对。
我拿开他捂着嘴的手,擦拭他唇角的血丝,说:“我知道,我刚才的所作所为很过分,也很禽兽,但我不是成心的
,我,我只是想……”想什么呢,想折磨你,想气死你,我自嘲无奈的笑笑,“想什么我也说不清,反正就是不想
认你当哥,就这一个目的。”
他不哭了,看来是听进去了。“小羽,无论你想不想,我都无法再陪你了,无法再和你在一起了,我疯了,你难道
看不出么?这一次次,你还不清醒么?我这样做,无非是想获得一个相对圆满的结局,对你,对我,都是。”顿了
顿,他又看向天际,“小羽,我无法接受永远看不到你的事实,所以,我才说,让你认我当哥,这样,我们还会见
面的,虽然那时的心境和感觉已完全不同,但,至少我们可以有理由再见,不是么?”
我完全听不进去,扳过他的下颌,看着他,说:“什么乱糟糟的,疯了怎么了,疯了我也喜欢!全世界不都是一群
疯子么,有正常的么,去火星吧。启云,你别老说这些没谱的话,那你不见我,你就痊愈了?操,真有意思。”
他拨开我的手,握住,说:“小羽,我打算去精神病院。我留在这,不是伤了自己,就是伤了别人,趁我还没有完
全疯掉,趁早治疗,估计还有希望。”叹了口气,启云放轻声音:“小羽,你听苏楚说了吧,我,我从前就得过精
神分裂症。”
我说:“我知道。但我不认为精神分裂怎么了,那罗伯特?舒曼,跳了三次莱茵河,不也是举世闻名的音乐家么,
肖邦还特欣赏他音乐中幻想的曲风和精神分裂的性格,还有什么梵高,喝苦艾喝疯了,把耳朵都剪了,不也照样名
垂千古。你想那些干嘛,有用么,启云,精神病和正常人就如同白痴和天才,只有一线之隔。我不认为你疯了,我
认为你挺好,挺正常,你看看小妖,那都BT成啥样了,人家还自我感觉特棒,乐不思蜀,真是,哎,别想了,走,
出去吃饭。”
他拽住我,说:“小羽,我和他不一样,他,他只是异装癖罢了,不会威胁到别人,但我,我会杀了你。”
我说:“迄今为止,还没发现你有被害妄想,等你有这个苗头我们再议。”
他不依不饶,说:“小羽,我也舍不得你,但,但我不能冒这个险,我不能拿你的生命开玩笑。你和我在一起,每
时每刻都是危险的,你明白么?”说着,他搂住我,语气期艾:“我也不想这样,但……我没办法,小羽,等你好
了,我就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疗,或许……或许我们还能有再在一起的一天。”
我他妈都要疯了,这人要认定自己是个疯子,谁说也不好使。其实,我知道,我比谁都清楚,他是疯了,他很危险
,不定哪天就把我的命要了,但我不怕,也不后悔。
我说:“启云,你知不知道,神经病是怎么治好的,他们为何能出院,重新回到社会,那是因为他们都变成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