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没了法了。看来皇帝此次是铁了心了。”柳晚纯说着,心里郁闷,“他这么抓着不放,究竟甚么意思?”
“少爷,我们逃吧。千万不可再落入皇帝手中。”蓟令说着,便要去收拾行李。
柳晚纯一把拉住他:“疯了么!家里人都还在他手里。”
“难道你就这么送上门去?!”蓟令气愤地反问。
“除此之外,还能如何!”柳晚纯喝了他一声,见蓟令被他喝得呆住了,只得又长叹一声,“你去收拾行李吧,我
们今天就上京去。”
“少爷……”蓟令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柳晚纯正色道,“快去。我这就去见正义王,向他说明,也跟茜菱道个
别。”
“这样行么?”蓟令实在不愿意看到少爷再受苦。
“只能走一步,看一走了。”柳晚纯又想了想,“你先收拾。收拾好了便过来,我要给白礼云写封信,你介时取了
给他送去。”
“是。”蓟令应了,又不满地说道,“还以为他帮得上忙。”
“指望别人作甚么。”柳晚纯无奈道。又交待:“送信时千万小心,尤其不可让起义军的人看到。”又嘱咐种种细
节,蓟令一一应了,退了下去。
第十章
这日的岚都好像和平时不大一样。早几天前,各处已张贴了告示,说今日要斩守城的力的前青州抚台柳云龙。不仅
要斩他,还要把他全家人都一同处置,以正军威。百姓们纷纷议论,到了这日,便相邀到午门去看热闹。
到了正午,众禁军果然推出一列人来,皆穿着灰色囚服,为首的正是柳云龙。这时的柳云龙还正发懵,圣上前阵子
还说了不怪罪,还让他把家眷都带到京里来,怎么这一会儿就要斩了自己全家老小?
正这么想着,忽被押送的士兵推了一下,整个人趴到了地上,才听到周围人山呼“万岁”。抬头一看,果然皇帝穿
着明皇的便服,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然后便在监斩台上的上座落了座。官员们也在他的示意下纷纷入座。
在监斩官宣布了柳云龙一系列罪状之后,柳云龙用身后一干家人已怕得趴在地上浑身发冷。只听那皇帝开口道:“
柳云龙守城不力,作为将领却畏战而逃,虽死难赎其罪。”周围安安静静地听着。元礼风仔细环视四周,像是在寻
找什么人。
那人好像还没来……“时辰一到,便统统斩了,以正军威。到时——可不要后悔!”
众人被他最后一句弄得摸不着头脑,皇帝倒仍是威仪正坐,大手一挥。还在思考皇帝那最后一句话的监斩官赶紧回
了神,扯了嗓子下令“斩——”
“慢!”忽见两个人影闪了出来,惊得下面仿佛炸开的锅。官员们也脸色大变,心想这回死定了,怎么皇帝亲自监
斩时出了这样的差错。
再看皇帝,却是一脸笑意,好像射到了猎物的猎手一般。
来的人,正是柳晚纯和蓟令。二人闪入刑场,把剑一亮,毫不留情地刺向押送囚犯的禁军。禁军也立刻反应过来,
亮出武器与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柳晚纯和蓟令虽功夫不弱,但禁军毕竟人多。两方一时间分不出高下。柳云龙看得又急又怕,柳家众人也哭闹着滚
作一团。场上乱成了一锅粥。
冒着冷汗的官员们望向皇帝。只见皇帝眼睛直直地望向那刑场上闪动的身影,最后唇角一扬,说道:“把朕的弓拿
来。”
一旁的胡公公赶紧夺过下人手上的弓递了上去,又递上箭筒。白礼风不急不慢地抽出一支金箭,装了弓,对准场上
战得正酣的柳晚纯。
倏地一声,金箭破风而过,正插入柳晚纯的肩胛。
“啊!”只觉后肩一阵刺痛,柳晚纯还搞不清状况,还要继续举剑迎战,却突然发现疼痛蔓延全身,使不上劲来。
但他强撑着,倒是蓟令看他中了一箭,便已乱了阵脚。
一些柳家人见了此景,自知无望了,干脆晕了过去。柳晚纯拼死抵抗,但受了伤的他到底还是敌不过众多禁军兵士
,败下阵来。转眼一看,蓟令也早已被俘。
两个禁军押了他到皇帝跟前。白礼风心情大好,看着他,笑道:“总算回来了。”
柳晚纯还想还嘴,但他刚才带伤打斗,血已经流得太多,只凭着意志强撑到现在。这会儿终于不支,眼前一黑,便
倒下了。
第十一章
柳晚纯醒过来时,朦胧中看到的是绣着龙的明黄帐幔。
肩胛火烧似的。原本还以为自己死掉了。
“柳公子醒啦?”眼睛刚能看清楚东西,就看到了胡公公一张谄媚的脸。
柳晚纯只觉全身无力,懒得理会他。胡公公也不须他回应,自行退下了。不一会儿又有人推门而入。柳晚纯微微侧
头,看到了英姿飒爽的白礼风。
一身乳白色绸缎的白礼风看起来心情相当好,唇边都忍不住带着笑。他大步走到床边。笑着凝视躺在床上的柳晚纯
。被他看得不自在,柳晚纯只好倔强地转过头去,心里暗恨此时自己动弹不得。
白礼风对他冷漠的态度也不生气,只是仍笑着,坐到床沿上,一手握住柳晚纯锦被之下的一只手。“手很凉。”他
说着,却反而把柳晚纯的手拉出了被外,轻轻地吻了上去。
“这下倒乖了。”白礼风看着柳晚纯不悦却又无力反抗的样子,笑得更开心。“别那么瞪我,朕会想要你。”
“你……”被他气得无话可说。又想起往日他待自己的场景,柳晚纯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白礼风冷笑,“你知道吗——当你出现在刑场时,朕想——杀了你!”说着,他狠狠地咬了柳晚纯
被他握着的手,直到那修长苍白的手上沁出血来。
可怜柳晚纯虽痛,此时却是连尖叫的力气也没有。只得忍了过去,冷冷地反问道:“那怎么不杀了我?杀了我倒好
!”
“纯儿,朕那不过一时激动。”俯下身去,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元白礼在身上人耳边轻轻吐气道,“朕那里舍得杀
你,不过是你不听话,朕一时生气罢了。”又在他耳边用唇轻轻蹭着,“朕现在,只想……”
柳晚纯被他蹭得心里发痒,瞪大了眼却瞪不到他。明知道他又要说出什么下流话来,却阻止不了。
白礼风却不再说下去,只是抬起头注视身下人片刻,然后毫不留情地吻上那因失血而微微发白的唇,由轻吻迅速地
发展成啃噬,似要把这人口腔中的空气连同他人一起吞入腹中。柳晚纯默默地任他咬着,口腔里渐渐泛起铁锈般的
血腥味也不理会。进入胸腔的空气越来越少,使得他开始脸色发青。
在他几乎晕厥的时候,皇帝终于放开了他,满意地看着被自己吻得发肿的纯,手指不禁抚了上去。“这才好,有了
血色。”
见柳晚纯毫无反应,心中有些不甘,于是又道:“不过,朕倒更想看看从纯儿那里流出的血,那鲜艳的颜色……”
说着,一只大手不安分地滑入锦被之中,探到柳晚纯身下。
“你……”这回柳晚纯是真的急了,以为他立刻便要做些什么,“拿出去!”
“纯儿莫急,朕还未进去,你倒要朕拿出来。”白礼风恶意在笑道。
“出去!”柳晚纯轻吼着,眼眶不禁已泛了红。
白礼风见状,只得收了手。又戏谑道:“怎么,好歹堂堂起义将军,这般便红了眼?还是起义军里都是些草包?”
见柳晚纯不反驳,只是将脸侧向里,不声不响。以为他是真的流泪了,白礼风忙欺下身去看,只见柳晚纯仍只是眼
眶微红,却睁得大大的。
“怎么,倒说不得了?”放下心来,又恢复了冷笑。
“白礼风,别欺人太甚!”柳晚纯也不顾忌,直呼其名,“我一介男子之身,岂容你如此欺侮!”
第十二章
“哼!”白礼风不悦地大力捏上他的下巴,“多少人等着朕的宠幸!不识好歹!”说着,怒火中烧,掀了锦被,看
到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丝绸里衣的身子,怒火中便夹了情欲。魁梧的身子顿时压了上去。
“白礼风,你不如杀了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柳晚纯急着想要挣扎,却奈何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朕不让你死,便是阎王来也带不走你!”说着,便扒开了柳晚纯的衣襟。看到露出来的线条分明的锁骨,不由分
说地咬了上去。
柳晚纯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心中疼痛不已,却不再说话。白礼风以为他认了命,便快意地往下探索去。
谁知柳晚纯不知从哪突然来了力气,猛地将他一推。但他肩胛上的伤深至骨里,且皇帝用的金箭向来带毒,因此纵
使他平日里武功再了得,现下便是使出拼死一博之力,也只能把白礼风推开了一点,并无什么实际上的作用。倒反
是自己伤口似乎裂开了,疼得不得了。
虽然柳晚纯的动作并不厉害,但对于皇帝来说,这说是忤逆。白礼风怎能不生气。二话不说一巴掌扇了过去,“啪
”地一声在柳晚纯白皙的脸上留下了明显的五指印。
柳晚纯顿时又晕了过去。
“圣上息怒、圣上息怒啊!”胡公公赶忙来劝,“柳公子受了伤,可折腾不起。圣上也万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还没等这位老太监劝完,皇帝直接踹了他一脚。“滚!”
胡公公只得怯怯地退下。刚出了门,又听里面吼道“把太医找来”,于是又急忙往太医院去了。
柳晚纯再醒来时,肩胛上仍是痛,但头脑却清醒了许多,身上也不是全然酸痛无力了。只是这个睡姿让他不大舒服
,于是欲稍稍挪动。却突然发现白礼风正躺在他身边,从背后拥着他,双臂绕到他身前,紧紧地箍着他的身子。
因身上有了些力气,没受伤的那边手也可抬起了,柳晚纯单手推了推搂着自己腰的手。并未能够推开那人的双臂,
却把他弄醒了。
“你醒了?”白礼风难得地温柔。柳晚纯不言语,也不再动作。
“昏睡了几天了。”白礼风说着,又往他耳边吐气,“怎的这么不经得了?服了解药还醒不过来,难不成这点伤就
要了半条命去了?”
柳晚纯感受着他的气息,心头痒得难受,于是又挣扎。
“纯儿就是这里敏感。”说着,又恶意地咬了咬他的耳廓,“醒了甚好,朕命太医替你好好调养,不然又如从前一
般,做到最后没了意思。”
柳晚纯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想到从前皇帝对自己做那事,每次都激烈得难以忍受,到了最后他总是几乎晕厥。自己
明明是个男子,怎么却落得如此?想着便气从中来。“如此,还得谢主龙恩了?”
“这倒稀奇了,你也懂谢恩?”白礼风知他是说反话,却不恼反笑。
“自然是要谢皇上给了我这个当宠臣,被人压的机会!”反正早已失了身,什么话还说不出。柳晚纯也不顾忌脸面
了。
“被朕压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皇帝将他搂得更紧,“你能明白自己的身份最好。”
柳晚纯不作声,冷冷地闭上了双眼。
不过因为自己没写过
也因为看到了某举报按钮
终于没勇气写
第十三章
虽然二人常有言语上的不和,但这几日里皇帝对他到底不差。因顾忌着柳晚纯身上的伤还没好,白礼风也暂时忍下
了欲望。但柳晚纯心里清楚,有些事迟早还是要来。
这日柳晚纯喝了药,便要出屋外走走。因为太医曾嘱咐过要让他适时活动,所以下人们也不拦着他。只是胡公公带
着一干人如影随形,不敢出一点差池。出了屋外,只见院子里绿意盎然,远远地见那塘里的睡莲也出了花骨朵儿。
柳晚纯便踱了过去,众人也跟了过去。
柳晚纯本清空有些赏花之意,却见这些宫人亦步亦趋地跟着,顿时没了兴致。在塘边小坐片刻,又往回走去。到了
房门前,却一看那张床便生厌,环视四周,竟不知往哪去才好。
“外面太阳毒得很,公子还是进屋里去吧。”胡公公一边用拂尘替他扇着,一边劝道。
柳晚纯只是瞪了他一眼,愤闷地想,你这不男不女的妖人把我当女人伺候么?!
胡公公见他似是不高兴,又赶紧转口:“公子再走走也好。”
狗奴才!柳晚纯看着眼前一干人,十分不悦。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今儿怎么没见他?”那人不是每天都来缠他
的么,今天倒稀奇了,从一早出去到傍晚都不见人影。
“公子想见圣上?!”胡公公惊喜地问道,“奴才这便去禀报!”
“不必了!”想见他?自己是疯了才会想见他——不,就是疯了最不想见的也是他。
“那……”胡公公不知所措。
柳晚纯也不理他,径自转身沿着长廊走去。宫人们只好又跟了上去。
一路朱色雕花门窗,在阳光下鲜艳夺目。柳晚纯走着,忽见一半月拱门,门边立着两个宫人。柳晚纯想起那里面是
皇帝寝宫里的小书房,有时皇帝办些琐碎的公事或看些消遣杂书,不必去御书房,便在这里就是。
于是他走了过去,两个宫人眼见着他来,也知道他的身份,便行了礼。他径直走了进去,两个看守的宫人拦也不是
,不拦也不是。倒是胡公公上前来了,“柳公子,圣上正在里面呐。”
“我知道。”在里面又如何,怕他不成?有本事他治自己的罪,巴不得他杀了自己,省得行那些龌龊事。说着,便
推开胡公公,走了进去。胡公公见他也是有些脾气的人,便不敢再拦。示意其它人在门外候着,自己也跟了进去。
柳晚纯轻手轻脚穿过小园,来到屋前。隐约听到了里面有人说话,他却也不进去,只是靠近了门边,倾耳听着里面
的响动。
胡公公见他如此,明知十分不妥,却也不敢作声。自己隔了几步,保证这个距离听不到里边的声音,就立在那儿盯
着柳晚纯。
柳晚纯见他如此谨慎拘紧,难得地一笑,又把耳附到门边。
只听里面的人说道:“皇兄明知晚纯的性子,这般迫他又是为何?”
是白礼云!他接了自己的信,果然来了。虽然不知他究竟是哪天到的岚都,但在这两军对峙的特别时期,他竟是来
了,也确实替自己来见了皇帝。看来他心中果然有自己这个朋友。柳晚纯心中一暖
“我若不如此,怎的可能得到他?”是皇帝的声音。
“然而皇兄岂不令晚纯憎恨?”
“恨朕也罢。”白礼风叹了一口气,“至少心里有朕,朕也得了他的人。”
“皇兄既然对他有心,便待他好一些,何必闹得如仇人一般。”
“朕欲待他好,只怕他不领情。非要朕发狠,才能乖乖的。”皇帝说着,像是谈起了自家不听话的猫猫狗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