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光清夜——羽韵苍飞

次比一次更深入更快速更粗暴，只想给他更多痛苦更多羞辱更多摧残！

痛苦的呻吟，憎恨的低吼，悲伤的哀求，混合而弥漫在这小小的并且昏暗的房间里面，一时间竟让人错以为身在地狱一

般的绝望着……或许，此时此刻，在这个地方的三个人，也真的就如地狱的恶鬼一样，找不到希望的光辉，只在绝望的

黑暗之中疯狂着，痛苦着，迷茫着……没有尽头。

第九章

房门之开，走出来的只有七王爷玄翼一个人。再次整了整衣领的同时，叫了护卫把房间里面的两个人带入地牢锁在刑架

上等候发落，便又独自往素月阁去了……

看着玄翼的身影远去，几名护卫便推门而入。

屋子里，是哭成泪人儿的素言，艰难地扒在床头，周身都是被麻绳磨破的伤痕，只是颤抖着双手轻轻擦拭着依然昏迷过

去的朔夜的面颊。床单上面处处是沾染的血渍，血腥和精液的气味弥漫了整个房间，情形恐怖诡异到了极点。

护卫们不敢多看，直接将素言从床头拖走，另外两名随后将朔夜从床上抬起，两组护卫就押着他们一直下了地牢。

刑架刚刚准备好的时候，却听闻了脚步声，之后，一名护卫手持着王爷特有的禁宫令牌传令道，

“王爷吩咐，不用上刑具了，直接到牢里面关起来。”

于是几名护卫领命去了，而来人跟随着他们一直到看着两个人被送入了牢房，待锁牢门时候，又忽然说，“王爷吩咐我

问他们几句话，你们几个就先去忙别的吧，这里交给我即可。”

因着那块令牌，加上这两个犯人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诡异难测，护卫们也就乐得有人接他们的差使了。

待到确定没有旁人在外的时候，那名护卫才关上了牢门，走到素言面前，蹲下身子轻声说道，

“真是非常抱歉让你们受那么多的苦……我带了药和干净的绷带来，你快点给他包扎伤口吧！”

素言狐疑地抬头，就看见那名护卫递过来的两瓶药，还有一卷白色绷带。

“你是谁？为什么……”

“不要管我是谁了……”话语之中带着些微的悲伤，“你们受的这些苦，原也是因了我的缘故，我又不能放走了你们，

也只能为你们做这些了。他伤的很重，这药，红瓶外敷，蓝瓶内服。你，要小心照看着啊……”说着将药品绷带送到了

素言手上，见他收了，才起身道，“等下我会跟狱卒打个招呼，若要食物清水就尽管吩咐，过几天我看看能不能让翼…

…王爷放了你们，所以你们这几天千万保重自己啊！”

“你到底？？”素言更加疑惑了满头雾水。

“好了，我要走了。”一边就转身出了牢房锁门离开了。

但是，无论如何，终于有药可以给朔夜治伤了。于是素言也无暇多想，记着先前那名护卫的话语，问狱卒要了碗清水，

仔细缓慢地给朔夜擦拭伤口，上药包扎；甚至于小心翼翼地褪下朔夜的绔裤，帮他料理“那个地方”的伤势……

倒是那药似乎非常有用，包扎完毕之后未过得一时三刻，朔夜便缓缓睁开了双目。

“夜……夜！你感觉怎样了？伤口痛不痛？”在睁开眼睛看见素言之前，就先听见了充满关切的，甚至于还带着哽咽的

声音，心头瞬间热了，握紧了素言纤细的手掌，微微张口，却发现干涩的喉咙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了……

素言马上就明白了他需要什么，忙把准备在一旁的清水端来，一边小心翼翼地扶起朔夜，让他靠在自己怀中，这才将水

端到朔夜唇前，慢慢地喂给他喝。

见朔夜缓缓喝了几口清水，素言又倒出一颗蓝瓶的药丸子来，和着水让朔夜吞下。

“言……你，你刚刚为我……”感觉到连身下刚刚受伤的地方都传来一丝清凉，便知道素言为自己仔细的上了药，心下

自然感动异常，但同时也想到，素言也……于是忙又问道：“你的身子……还痛……痛不痛……”然后才发现自己连说

一句完整的话语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不要紧的，真的不要紧，你……”想要问他伤的到底怎么样了，想要问他身子感觉如何了，话到口中却忽然就吐不

出来，喉咙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几次张口都说不出话来，泪水，却又一次不争气地滚落眼眶。

“傻瓜……”朔夜轻微的话语依旧充满了怜惜的感觉，顿时就给素言一种温暖而且安心的感觉，看见朔夜挣扎着要抬手

为自己擦拭泪水，忙握住了那个温暖坚实的手掌，一边用自己的袖子抹去颊上的泪水。

“不要太担心我……我……好歹是个山贼老大，没那么容易死的。倒是你身上的那伤，是不是也擦点药的好。”一句话

说的长了些，竟有一些喘不过气来。

“啊！不要多说话了，你……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我已经不是……所以不打紧……”说道后来依旧哽咽着，一想

到那些事情，连身子都几乎要颤抖了的伤痛！

“唉……你何苦为我作践你自己呢……我这么个粗人……原本就是……烂命一条死……死不足惜的……”

“不许你这么说！我……我……你若是有什么……我……”心下一着急，话就冲口而出，过后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脸

一下子刷红了。

“言？你怎么了？”似乎感觉到一些什么，但是还不敢完全确认，于是本能地追问着。

“……你知不知道，翟大哥跟我说你下山刺杀……的时候我有多着急？你知道不知道我看见你伤成这样我……我……”

说着，那本来就没有收好的泪水就这么滴滴的落下，泣不成声，“我……我反正也是个下贱的人了，他答应只要我……

就会放了你的……只是不要你受到伤害……我……”

一只大手颤颤地抚上了素言的面庞，轻轻地抚去那些泪水，“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我说过要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

你，现在却……我真的是好没用！”

“不是的不是的！”按上就在自己脸庞上的朔夜的手掌，俯下身子意图让身子和身子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是我太

懦弱，你才会想要去杀那个人的！如果我再坚强一点……”

“傻瓜……不哭了，呐。看，我现在不是很幸福吗？有你在我身边，那么仔细地照顾着我，我即使死也觉得很满足了…

…”

“你……你才傻瓜呢！我……我……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啊……”

“啊？？”以为自己是失血过多产生幻觉了，却未料到素言在顿了一顿之后继续说道，

“除非，你……嫌弃我……”

“傻子……”朔夜心下一痛，伸开手臂将素言揽入怀中，在素言耳边轻柔地说道，“你在我心里面，永远都是完美的，

我……只怕自己配不起你，又怎么会嫌弃你？”

“夜……”轻轻将头靠上朔夜的肩头，生怕碰了伤口似的的不敢让朔夜的身子吃到任何份量。

“你若愿意，从此刻起，我们一起生，一起死，谁也不要再为谁糟蹋自己，牺牲自己了，好么？”

“好……我们生一起，死一起！”

此时此刻，身在何处，未来将会如何，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是，那一瞬间关于生生死死的盟约……

但是生命，毕竟还是年轻，对未来，也还是充满了期望和憧憬……

“对了哦～先前在山上都没有去看望那些孩子们，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认真念书？”

“有啊……可是你不在，没有人能继续教他们了，他们都在想你呢～”

“夜，我好喜欢那个村子，也好喜欢那些小孩子们呢……”

“那好啊……我们出去以后，我就带你回山上，在孩子们的房子旁边再盖一件屋子，我们一起住那里，你教他们读书，

我教他们武功，好不好？”

“恩！”却又黯然了，毕竟，不知道还有没有那样一天的到来……

“别担心，我们一定能出去的，相信我。”温柔的话语总在自己颓丧的时候在耳边给予最多最大的鼓励，让素言在瞬间

就安下心来。

于是伸手轻轻搁在朔夜的壮硕的腰上，闭上眼睛，安然地感受这一刻身边人儿的心跳和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就这样相拥而眠，便是天底下最大的幸福了一般一直到，一声没好气的吆喝声把两个人从温柔

的梦乡之中惊醒。

“喂！吃饭了！”

素言回头，恰见两份饭菜被放进了牢房。

“我去拿过来就好，你不要动。”然后，想要起身的时候却牵动了下身的伤口，痛的几乎就要跌坐在地上。

“言！”朔夜见状，也顾不得自己身上大小的伤口，咬了牙坐将起来，将素言搂入怀中，一边说道，“痛不痛？叫你自

己擦药的！要不然……我……我帮你……”

“啊？我……我……”素言闻言脸一下子刷红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好还是说不好。

“要不然……我回避一下，你自己上药，好么？不要拖着，这里那么脏那么湿……”

“不……我……我是说……”素言的脸更加的红了，不再说话，只是顺手把先前那个红色的药瓶塞到朔夜手里面，之后

闭起了自己的双眼。

“言？那……我要冒犯了……”

见素言闭着眼睛羞红了双颊微微的点了点头，朔夜于是就先让素言转过身来，扒在自己怀中，之后再聂手蹑脚地褪下素

言的裤子，就看见那被撕扯开的菊穴上粘着大片的血渍，还有……

刀绞的心痛和憎恨让朔夜狠狠咬了咬牙！都是因为自己太没用才会连累素言成这样子的！颤抖着双手为素言清洗了伤口

，上了药，再穿好衣裤，却忽然感觉到正在自己怀中的素言的体温，有些异于常人的低。想要看看他的脸，却未料素言

双手搂上了朔夜的脖子，背脊也微微颤抖起来，之后，就是低低的呜咽声……

此时此刻，也只有将他拥在怀中让他好好地，哭一哭了。

如此过得数日，倒也真的没有谁来为难他们，要些疗伤用的清水绷带，狱卒也都帮他们递进来了。朔夜的身子骨本来就

不错，加上素言悉心的照料，和那神秘人送来的灵丹妙药，倒也渐渐开始恢复；即便是胸前受的那一掌内伤，每日盘膝

打坐，也好的七七八八了。（不愧是小强啊……）

扳着手指头算算日子，也已经被关了六天了，却不知道还要被关多久。那日午后，狱卒刚刚收走吃饭的碗筷，地牢的走

道里面就传来脚步声，听声音似乎就有四，五个人左右。

牢中两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对望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脚步声到了牢头狱卒休息值班的地方停顿了一会，之后只有一个人往这边来。听那步调沉稳，显然正是那个内功精湛的

七王爷玄翼。

伸手，紧紧握住。

生一起，死一起。再也不分开。

玄翼如两人预料的一样，单独一个人出现在牢门之外，并且莫不作声地开了门，进了来。冷俊的目光扫视过朔夜，停留

在素言的身上，道“小言，你过来。”

素言抬首，以温和平静的目光和玄翼对视了一会，但是，完全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玄翼见状，不由地微微皱了皱眉，再一看，却见两人那握地紧紧的手。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在一瞬间又荡漾起恼

怒的波澜……

“过来！你过来，我就放他走。”强行将怒火克制到最低的程度，但是声音比之先前已经低沉而压抑地多了。

“不，我不会再让你糟蹋言了！”朔夜却向前迈了一步挡在素言面前。

“朔夜！！”玄翼已经咬牙切齿了，“你不要给我进酒不吃吃罚酒！”

“哼！”

“言！你自己决定！不要忘记我们先前的约定！”

听闻此言，素言脸容反而平静了，缓缓从朔夜身后走出来，说道，“是，我没有忘记。但是，现在，我答应了夜，不再

为了他而糟践自己，我们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所以，王爷，要杀就杀，如果是别的事情，那就恕难从命！”

“……”再也无法克制的怒意让玄翼攥紧了双拳，发出了最后通谍，“你，是过来，还是不过来？！”

“言，你退后。”明显感觉到玄翼的怒火，朔夜又再向前跨了一步，“要带他走，先过我这关！”

“哼！”冷冷的笑声从唇边吐出，缓缓向前迈开一小步，负在背后的左手忽然出招，变拳为指，直取朔夜的一双招子。

朔夜自然早就提防着他的突然出招，不敢怠慢了，一个侧身同时朝玄翼胸前攻出结结实实的一拳头。却给玄翼早就蓄势

待发的右掌挡个正着，气劲交击之时朔夜忽感玄翼体内的内劲如排山倒海般涌来，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忙变了步法身形微晃错了开去。饶是如此也感到胸口气血翻腾地难受，加之先前未有痊愈的伤口，一时间竟然疼的龇牙

咧嘴。

就是那么稍微一走神，便忽然感觉到面前汹涌而来一股气浪，玄翼趁胜追击朝朔夜胸前那伤患之处就是两掌排来，那时

候，想要作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头脑刹那的空白，却听闻一声惨哼。

落入朔夜怀中的，不是玄翼的掌力，却是面色苍白的素言……

“言！！！！”顿时，有五雷轰顶的感觉，眼前一片漆黑。不过朔夜不愧是朔夜，很快回神了伸手点住素言几处要穴不

让伤势蔓延，同时贴上素言的身子将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素言的身子，为他疗伤。

耳边，传来玄翼略带惊讶的声音，“言？！”之后，是叹息声，接着便是些微凌乱了的，离开的脚步声。

等到朔夜为素言行功疗伤完毕，已是次日晌午时分。扶素言躺下之后，朔夜亦无有多余的力气，自己，也跟着倒在了地

上，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