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原来也是个弯的呀,楚非,没想到啊,你说你怎么不早说呢,不然我才不要舍近取远呢,身边就一好基友,我干嘛不近
水楼台呢?”乔胥说了一段,就没个正经。
楚非被他逗乐了,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就跟我贫吧,待会儿见了我朋友可别欺负人家。”言下,他又宠溺地揉了揉少顷的脑
袋,继续对电话里的男人说道:“那中午十二点,老地方见,OK不?”
“OK,今天有大老板请客,所以一切全凭楚大老板您说了算。”乔胥损起人可丝毫不客气,而楚非也不跟他计较,只是哈哈笑
了声,说道:“那就这么定了,现在离十二点还早,你能再去睡个回笼觉。”
“得了,被你吵醒哪里还有睡意?你如果说让我现在去找相好再缠绵两圈儿,或许我会觉得这主意还不错。”
两人在电话里又互侃了一番才终于断了线,将手机放在茶几上,楚非将最后一小块三明治送入口中,就着牛奶咽下,“约了他
一块儿吃午饭,过会儿我们过去,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他没事儿,他那人挺好说话的。”
“谢了,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少顷莞尔一笑,将杯中剩下的牛奶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抽过纸巾擦了擦嘴。
楚非说:“没办法啊,你都开口求我了,我怎么忍心不帮呢,你说是吧?”说话间,他一把勾住了少顷的肩膀,“我说,你要
怎么报答我?”
少顷那人有一特点,那就是脸皮厚,昨晚他心情不好,睡了一觉醒来倒是好了许多,而今又恢复了平时的无赖样。
只见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而后甩开楚非的手站起身就慢悠悠地往外晃,“其实时间还早,我该找点事来做,不然太无聊了。
”他那模样,似是完全将楚非当作了透明。
楚非看他那样儿,不禁起了捉弄之心,他走上前,从少顷的背后将他一把抱进了怀里,“那要不,我陪你玩玩怎么样?”
少顷却没表现出一丝的惊慌,只就势靠上了楚非的胸膛,“没问题啊,楚大少你说,想怎么玩?”
少顷那语气很慵懒,带了些痞气,如同一根羽毛轻轻地拨弄着楚非的心弦,痒得很。
“就这么玩。”楚非笑着将少顷的身体扳了个方向,按在了墙上,他俩的十指紧紧扣着,胸对胸贴着,下一秒,楚非忽然低下
头,对准了少顷的唇边就吻了上去。
而与此同时,在楚宴的家里,楚小攻和迟小受一大早也正上演着同样的戏码,接吻对他俩来说早已司空见惯,而今早,似乎气
氛有些诡异。
迟蔚大口地喘着气,左手紧紧地抓住楚宴的胳膊,似乎是刚才的那个吻太过激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而楚宴眸中的神色却也
在那一刻稍稍变了些。
迟蔚看出那是一双透着情欲的眼,他吓得连忙松开手躲进了被窝中,把自己裹紧了以后还不忘对楚宴甩下一句,“古语有云,
不可白日宣淫。”
楚宴微微皱了下眉头,十分粗俗地丢给他两字,“为毛?”
迟蔚一愣,想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回答:“因为……那个,有伤大雅呗!”
楚宴盘膝坐在床上,很郁闷地忍着满腹的欲火,他说:“大雅算个屁!能吃吗?”
迟蔚内牛满面,“不能吃。”紧接着一掀被子,把自己的脸也藏被子底下去了。
楚宴无力地长叹一口气,跟着迟蔚也钻到了被子里,“迟蔚……”然而他才刚唤了一声,那人却拿双手捂住了耳朵,“我不要
我不要我就不要。”
楚宴本还想说两句好听的,可瞧迟蔚这样反感,也不好意思再说,轻叹了一口气,他妥协道:“好吧好吧,你真厉害,我认输
还不行,哎,说过不勉强你的。”语毕,他最终在迟蔚的额头落下一个很轻很轻的吻。
“我先去洗个澡,你要不再睡一会儿?”楚宴从被子里钻出来,下床穿上了拖鞋便往浴室方向走。
而迟蔚根本就睡不着,于是索性穿衣服起床。楚宴在浴室里洗澡,迟蔚在外间听着水声刷牙洗脸,等他完了,浴室里的水声也
停了。
迟蔚往边上瞄了一眼,不得不感慨一声,楚宴这家伙洗澡可真够速度的。刚这么想着,那人便全身赤裸着走了出来。
见迟蔚在外边,楚宴也是怔了怔,随后迅速取过一块大浴巾包裹住了自己的重要部位。不过他倒也没表现得很尴尬,似乎对楚
宴而言,被看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又不是女人,何况迟蔚还是自己家的人,好吧,就算现在还不是,至少以后一定会是
。
反倒是迟蔚被刚才那一幕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傻站在那儿像是被人点了穴。
楚宴笑了笑,走过去勾着他的肩膀一同走出去,一边走一边还戏谑问道:“怎么样?还满意你刚看到的吗?”
迟蔚被他问得小脸涨得通红,连忙扯开了话题,“中午吃什么好呢?”
楚宴知道他是害羞,也没有再逼他,只是顺着他的话反问道:“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们起太晚了,家里又没什么存货,干脆
出去吃吧,然后下午再去超市买点食材。”
“好啊。”迟蔚看把话题岔开了,不禁喘了口气,那样子十分的可爱。
“你想吃什么?”
“随便,你说了算,我得给编辑部再打通电话。”说着,迟蔚已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楚宴望着他,略显不解地歪了歪脑袋,“昨晚不是请过假了吗?”
“假是请过了,可是我突然想起来,你的稿子似乎是今天出审批结果,我让组长帮我留意一下。”伴着迟蔚这话,楚宴无奈地
摇了摇头,感慨道:“你呀,还真是个工作狂。”
十一点半的时候,迟蔚打完了电话,楚宴也换好了衣服,两人便一块儿出了门。楚宴说带迟蔚去一家港式餐厅尝尝那里的料理
,味道很不错。
但是他们万万不没料到,在那里竟然会遇见熟人。
怪只怪楚宴忘了,这家餐厅最初还是他哥带他来的,而这里又离沈家很近,所以即便是遇上了楚非,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只
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哥所在的那张餐桌前,除了他哥和少顷两人外,另外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个人……”
“是他!”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人一块儿开口,而后纷纷朝彼此看去,迟蔚说道:“我们还是换一家店吧?”
可楚宴显然想要过去一探究竟,“但那个人……”他复又将目光投向那一桌,倒是他这一异常的反应让迟蔚感到有些奇怪,“
你也认识那个人?”
餐桌上就三人,其中两个他俩都认识,而听迟蔚问话的口气,好像他对于楚宴认识那餐桌上的第三个人表示很惊讶。
楚宴略微一愣,不答反问道:“难道你也认识?”
迟蔚点点头,“嗯,他叫乔胥,是我重生前最好的朋友。”
“什么?”楚宴一惊,神色顿然凝重起来,低头沉默了须臾,他才又启口,“乔胥,他名字里也有胥字,该不会只是个巧合吧
?”这一句话他问得很轻,而后又抬起头对上了迟蔚的双眸,“你知道吗?他长了张和梦胥一模一样的脸。”
44.乔胥
一模一样的脸,不一样的名字,那一刻,楚宴已无法将视线从乔胥身上离去。他一步步地往那一桌走去,迟蔚试图拉住他,却
根本拉不住。
当楚宴甩开他的手,迟蔚才真正明白,那个人的心,可能已经不在自己这里了。心里顿时升起一片苦涩,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
在楚宴的身后,两人间隔了一段并不算长的距离,可迟蔚却觉得遥不可及。
那一桌上,三人倒是聊得甚欢,少顷最初的目的原是想向乔胥打听一下有关迟蔚身前的事情,而乔胥那人也当真狡猾,他一上
来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知了,然后对少顷说他知道的只有这些。这样一来,少顷纵然能感觉到乔胥对他有所隐瞒,却也不能
再说什么。
乔胥给少顷的印象其实并不好,少顷总觉得这人太会装,给人一种不太诚实的感觉。只要一提起迟蔚,乔胥就表现得很难过,
楚非看他那样,只好安慰他别多想那些过去的事儿了,这便导致了接下去他们聊的内容与迟蔚都没了关系。
可是他们谁都没有想过,这一顿午餐吃到一半,竟然会突然杀出两张熟面孔。
当楚宴来到他们桌边时,乔胥还当是服务生呢,正想端起空盘子递过去,不料一抬头却对上了楚宴的眸子。
那是一双带着探究的眼,里面写了太多种复杂的情绪,楚宴没有说话,只是用那样的眼神死死地凝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似是
想从这人的身上找到与梦胥的共同点。
而迟蔚就站在他身后不足两米的地方,他先是看了看他表哥,而后又将目光移向了乔胥,忽然间觉得,原来人生可以如此戏剧
。
乔胥将盘子又重新放下来,而后对楚宴礼貌地点了点头,问道:“请问你是?”
楚非在一边瞧见了楚宴,飞快地皱了下眉头,这个动作的幅度并不大,很难让人察觉,“小宴,很巧啊,你们也来这儿吃饭?
”他瞄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迟蔚,复又开口,“要不坐一块儿吧?”
这本是个可以坐六个人的大桌子,楚非话刚说完,楚宴便在乔胥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这反倒显得迟蔚一人站在那儿很是突
兀。
楚非有心劝和这两表兄弟,于是伸出手对着迟蔚招了招,示意他坐到他们这边来,这样就能让他和少顷坐在一块儿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楚宴坐在边上,乔胥显得有些拘束,看到迟蔚,他也只是略微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当然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
个长得很清秀的小男生就是他最好的朋友迟蔚。
楚宴坐下后就一直盯着乔胥看,大约看了有三分钟,他才转过头来对楚非问道:“哥,这是你朋友?”他刻意让自己的语气听
上去平缓一些。
楚非倒是表现得很冷静,“是啊,这位是乔胥,我好哥们儿。”言下,他又指着楚宴给乔胥介绍道:“阿胥,这就是我三弟楚
宴,另外,这位是沈珞,少顷的表弟。”
“你们好。”乔胥客气地对两人又做了个点头礼,他的本意就是想避开握手这样的礼节,偏偏楚宴却主动向他伸出了手,“你
好啊,乔先生。”
楚宴没有跟着楚非叫他阿胥,而是叫了个比较疏离的称呼——乔先生。
乔胥愣了愣,而后才将手递了过去,“你好。”
他们的手只是稍微碰了碰,算是虚握了下,然后楚宴竟迅速将手抽离了,他这一举让乔胥一时怔住了,手仍悬在半空,只是掌
心空荡荡的。
他不知道楚宴这样做的用意,顿时显得有些尴尬,但他想,楚宴绝对不是为了让他难堪,可真正的理由,他也想不明白。
楚宴忽然扬起了唇角,脸上没了之前的凝重,他扬手让服务员拿了两本菜单来,将其中一本递给了迟蔚,“来,看看有什么想
吃的,今天哥在,你别客气,咱们吃完了让他请。”
他这话说得声音不小,楚非闻之旋即笑起来,“没问题啊,尽管点,今天我做东。”
迟蔚是没好意思多点,何况他本来胃口就小,吃不了太多,倒是楚宴又帮他加了几道菜,就楚小攻这一点而言,迟小受心里还
是觉得暖滋滋的,反倒是乔胥瞧见了,在一旁插了一句,“再叫瓶酒。”
楚宴回过头瞄他一眼,却没有质疑什么,而是又点了一瓶JackDaniel,那是梦胥身前最爱喝的酒。
等点的菜和酒都送上了桌,楚宴亲自给乔胥倒了杯酒,随后也给自己倒了杯,将其中一只酒杯递到乔胥面前,他微笑着说道:
“乔先生,我敬你一杯。”
乔胥迟疑地接过来,小声地道了声谢,二人的酒杯轻轻一碰,他浅抿了一口则又放下了酒杯。
而后饭桌上的形势就成了楚宴一直在和楚非打趣儿,另外三人反倒都沉默了下来。
迟蔚坐在少顷身边,也是拘束得很,他很想说点什么,可几次想开口了,但一撞上少顷的双眼,之前想好的那一通就一个字都
说不出了。
而少顷心里其实也是清楚的,他知道迟蔚有话想说,每每瞧见迟蔚欲言又止,他心里也并不好受。
终于在迟蔚第N次想说却又没敢说出口后,少顷长叹了一声道:“你说吧。”
迟蔚低下头,没敢看那一刻少顷的表情,其实他刚才想了很多道歉的话,然而真到了这一刻,却一点儿都说不出来了,纠结了
半天,竟只道出如此三个字,“对不起。”
少顷感觉自己的心脏颤了下,鼻尖又是一阵酸。他使劲忍着,才没有将情绪表现在脸上。
不过他能瞒过其他人,却瞒不过楚非,可能楚非是真的很了解他吧,所以仅仅凭感觉就能确定少顷现在的心情。
楚非将一只手伸到了桌面下,紧紧握住了少顷的手,那股力量就仿佛是在告诉他,“你不用怕,有我在身边。”
楚非的这句话果然起了作用,少顷的心态渐渐缓和了,他伸出手,在迟蔚的肩膀上拍了拍,即便一句话都没说,却已将他想要
表达的意思传达了。
迟蔚看向他,目光中带了些不敢置信,他原以为,表哥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可如今这个拍肩的动作,很显然正表现了一份释
怀。
而下一秒,少顷又对他点了点头,像是在肯定迟蔚心里的猜测,紧接着默默地加了只可乐鸡翅送到迟蔚的碗中,他不确定迟蔚
是否爱吃,却总是记得沈珞是很喜欢吃鸡翅的。
看着表哥这一关怀的举动,迟蔚一时没忍住,便红了眼圈,少顷见了一怔,连忙递过去一张纸巾,低声说道:“还在外头呢,
哭出来可是很丢脸的。”
恰到好处的提醒,让迟蔚这个死爱面子的小家伙瞬间就憋红了小脸,少顷看了看他,不禁笑起来。
那顿饭吃得还算愉快,餐桌上楚宴和迟蔚的互动并不多,反倒成了楚家兄弟在那儿一个劲地瞎侃,迟蔚和少顷时不时地说上几
句悄悄话,而乔胥则一个人喝着闷酒。
之所以说喝闷酒,实在是因为乔胥那架势,摆明了就想买醉。
偏偏乔胥那人酒量实在不行,喝个半瓶也就倒下了,他们这顿饭吃完的时候,乔胥正窝在角落里,整个人软绵绵的。
楚非结完了账,刚要去扶乔胥,却被楚宴抢了个先,“我看乔先生好像醉得挺厉害的嘛,不如我扶他去趟洗手间好了。”
楚非皱起眉头,想说什么,可楚宴压根就没给他留机会,直接扶着乔胥转身往洗手间走去。
他扶着乔胥走到水池前,那人刚碰上台面,便弯下腰吐了起来。楚宴在一边看着,帮他顺了顺背脊,然后悠悠然地叹道:“你
还是老样子啊,喝这么点酒就吐成这样,真是……没出息啊!”
“你才没出息,我酒量好着呢,是那酒里下了药,你说,是不是你趁我不注意给下的?”乔胥笑着抬起头,拿食指指着楚宴。
楚宴的眼神很温柔,似乎还带了几分宠溺,“是啊,就是我故意下药的,怎么着,你来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