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般的笑容,把他的心思带离了肮脏的船底。
“朗?动作快一点,就要到边界了,他们可能会上船检查。”
听到这句话,朗·约克才回神,慌忙掏出项链坠子递了上去。象牙般的手指从披风中探出,打开链子。看到女子的肖像
,他低声取笑:“啊,你给了它最坚固的保护。”
“您别取笑我了。”朗·约克有些害羞道。
“先借用一下,日后必定奉还。”取走了坠子,来人先掏出一袋金币塞在他怀里:“报酬先给你一部分,感谢你的英勇
。”眨了眨眼睛,洁白的手掌贴在他胸前摸索:“啊,放在什么地方才合适呢?”疑惑般低问着,乌黑的眼眸带着狡黠
的笑意,一时看得朗·约克意乱情迷。
手指移到约·朗克唇边,迷人的笑容更加深刻了。
然而,朗·约克的表情却突然变成惊讶。只花了一秒钟,地上躺着已不再是个活人。
他从尸体边起身,把脸原样蒙上,却见到几步远外一个看不出年纪的汉子好奇的看着这里。
略掀起披风,雪亮的剑尖沾染着鲜血,无声的掉落在地上。
带着残酷意志的暗沉眼眸横扫了一眼,仿佛被魔鬼看到一样,汉子立刻吓得蒙住头装睡。
坎坷不平的鹅卵石上,无奈徒步行走的旅人一路用手杖敲着街边的石墙。似乎回来的不是时候,连辆马车也雇不到。
算着归来的日子,碰巧是礼拜日,不觉淡笑,怪不得,赶着回家的人多,马车夫们常是有好主顾了。
经过一条狭窄的巷子,他脱下晦暗的披风扔进去,露出正装来,听见马蹄声渐渐接近,便回首看去。
不出他的意料,华丽的马车在他面前停下,从车窗里探出一柄羽扇:“哎呀,真是巧遇啊。”
耸耸肩,旅人笑道:“既然是巧遇,夫人能载我一程吗?”
“不知目的地是否相同,如果顺路的话当然是巴不得能载到您这样的贵人呢。”
手按在胸前,旅人道:“我永远以夫人们的指引为目标,怎么会去您所在以外的场所呢?”
车内美丽的贵妇掩着口轻笑:“那就请上车吧,肖的沙龙里一定有很多老朋友在等候德利安子爵宝贵的黑珍珠呢。”
明媚的月光下,优雅的扬起唇角,笛哈尔踩上马车的踏板,进入了狭窄的车厢,被一双纤手拥进了怀抱。
急切的贴上对方的面颊,贵妇艳红的双唇印了上去。
从容不迫的捏住涂着香粉的小下巴,笛哈尔摇了摇手指,带着几乎残酷的微笑:“违规哦,夫人,还记得沙龙的规矩吗
?丽莎夫人会生气的。”
女友的名字被提及,贵妇略有不快道:“别开玩笑了,笛哈尔你故意吊我的胃口吗?我想要的可不是沙龙里象苏丹的妃
子那样万中选一的机会。”
笛哈尔沉默不语,靠在车窗上斜视着女人,递上别有意味的笑容。
“即使我答应给您事先的约定也不行?”
丢下扇子,女人倾身靠在他胸前:“我只要现在的,笛哈尔,你不准再应付我了事。”
“哦,在马车上?疯狂的女人!”大笑着用手杖敲敲车顶,笛哈尔探出车窗,大声对车夫命令道:“夫人要你在城里绕
几圈,直到她乐意。”
晃荡的车厢中,笛哈尔捧起华丽的裙摆:“您如此盛妆打扮,可真不好办啊。”
“有你在身边,没人会在意我的衣着。”拉住笛哈尔的衣领,女人拉扯出黑珍珠坠子含在口中。“魔鬼,居然去了那么
久!”
“想念我吗?”缓慢的解开腰后的丝带,笛哈尔把女人压在柔软的座垫上:“假如是夫人您必定不担心没人陪伴吧?”
又羞又狠的瞪视换来了他的浅笑:“好吧,我会尽量让你满意的。”
尽量的结果是到达沙龙时只有一个人下车,把手杖交给下仆,得到消息的沙龙主人肖男爵夫人已经赶了出来。
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上了年纪的男爵夫人感叹道:“真想不到你能赶到,这么晚了真担心你没雇到马车,你应该让
我去接你。”
“没关系,我找到一辆愿意载我的马车。”整理着领口的别针,笛哈尔随手把藏在袖子里的项链坠子交给男爵夫人:“
到手了,一切顺利。”
“爱丽洛丝?”从门前驶离的马车门上看到族徽,男爵夫人吃了一惊:“她为什么不来,另有安排吗?”
“……只是中途太激动心脏病犯了吧,女人真是娇弱的动物。”从门厅的花瓶里取出一朵白色玫瑰花别在衣领上,笛哈
尔意兴阑珊道:“不管是谁莅临,都别让我去应付他们了,给我个单间吧。”
“好的,孩子。”给了他一个母亲般的吻,男爵夫人收起坠子,摇铃招来仆人领他去休息。
“老规矩,是谁你也不能拒绝。”
被叮嘱着,笛哈尔头也不回的点着:“是是,游戏规则是吗?我会遵守的。”
安下心回到客厅,看到客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同样没什么兴致。
男爵夫人走到帘幕后,唤来了端酒给客人的男仆,把一颗黑色的珍珠扔在银盘上的某杯酒中:“去吧,端给客人们。”
在仆人依命行事后,做为沙龙的主人,男爵夫人走到客厅里拍了两下手,笑容可掬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可
爱的朋友旅行回来了。”
语音未落,人群立刻发出惊喜的喧哗。
“哦,太好了。”一个高壮的男子举起酒杯:“他人呢?不给给我们讲讲旅行的见闻吗?”
男爵夫人遗憾的笑笑:“很报歉,卡斯。旅行让他太疲惫了,他恐怕不能来见你们。”
失望的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男爵夫人立刻安抚道:“尽管如此,他依旧愿意守诺。现在,尊贵的客人们,你们中的某
个人酒杯里有我们可爱朋友的信物,和以往一样,幸运儿可以在沙龙结束后到楼上见他。”
“只要能和他独处,我可以什么都不做。”一位可爱的小姐痴迷道:“除非他想对我做什么。”
人群爆发出哄笑声,转而专注起手中的美酒。
“今晚谁是幸运儿呢?”布鲁诺伯爵举了下酒杯,一口饮尽。细细品味道:“又不是我。”
“你说德利安子爵那位美丽的倾倒社交界的继承人只和这个沙龙里从酒杯里得到他信物的人过夜?是真的吗?”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布鲁诺对同伴道:“眼见为实,只不过谁也不会笨得说出自己拿到了信物。”
“是什么信物呢?”
“黑珍珠。这是他受封骑士时,国王钦赐的封号。”
“原来如此。”一口饮下自己的酒,靠在他身边的高大男子摆弄着脸上的面具:“你该庆幸,如果你有那种幸运的话,
现在已经横死街头了。”
“什么意思?”布鲁诺挑高眉毛:“你想和我决斗吗?为了你都没见过一面的人。”
对方不语,晃动着空掉的酒杯:“你等着船上带来的消息吧,我去临教我的运气了。”
“什么?你拿到了吗?喂喂?别走啊。”着急的站在原地跺脚,同伴却不愿意和他说明一句。
走到端着银盘要离开的仆人跟前,男人笑着在盘子上放下一小粒红宝石:“可以告诉我谁得到上帝的眷顾吗?”
片刻后,男人出现在某位贵妇身后,出其不意的取走了她放在手边的酒杯。
而忙于和身边男人调情的贵妇并没有发现这一切;只是当看到手边空掉的酒杯时,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对于自己失去了
一直期盼的机会毫不知晓。
约定的房间在门把上插着一朵白玫瑰,从男爵夫人处得到提示。男人顺利找到了房间,轻轻敲了两下房门。
一点动静也没有,男人疑惑的眨眨眼,伸手推了下房门。
门应声而开,拉上窗帘的华丽卧房内,地毯上随意丢弃着从外套到衬衫的衣物,修长的身影则被床帐掩去一半。
举着蜡台走到床边,男人拉开沉重的床帐。
绝美的睡颜瞬间撞入他心底,趴在床铺上,笛哈尔象个孩子一样抱着羽毛枕头,穿了一半的睡袍搭在肩上,另一片则露
出无暇的肌肤,毫无防备的姿态简直是在诱人堕落,可是唇边一丝顽皮的笑容却又象天使一样可爱。
但愿没有人见过此刻的他……眉头认真的打上两个结,可是当他见到天鹅般美丽的颈项上带着心型的黑珍珠坠子时又松
开。
“我的宝贝。”低头在后颈上亲吻,一股女人的香水味却冲入鼻端,又惹得他不住的翻起白眼。
笛哈尔警觉的睁开眼睛,仅仅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蜡烛就灭了。随后温热的唇覆上,强壮的臂膀立刻拥紧了他。
没料到今晚是位男客人,疲惫的笛哈尔想推开他,铁环般的双臂却不愿意放松。搅动着口中的软舌,坚硬又圆润的黑珍
珠借着舌尖从另一处口腔送到他嘴里,对方结束了亲吻,低哑着声音道:“怎么了?我有信物你也不愿意吗?男爵夫人
保证过你不会拒绝我。”
犹豫的搭在男人肩上,他第一次为必须守约而烦恼:“扫你的兴致我相当抱歉,可是我不得不先敬告你,我才旅行回来
,并没有太多的精力,如果你想……”
黑暗中,一指手指抵在他唇上:“你只要享受就好,什么也不必在意。”
“那真是我的幸运。”是老手的话也许可以……笛哈尔考虑了一下,便大方的送上吻。
“我保证你会相当的幸运。”不急着拥抱渴望以久的人,男人突然抓住笛哈尔的双手按在头顶上,狂暴的吻如雨点般降
落在他身上。
睡袍滑落在床下,笛哈尔惊觉情形不对,才要拿藏匿在枕下的短剑,男人却已经置身在他双腿间。
“速度真慢!”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男人一股作气的占有他。
天啊,什么老手?技术破得可以。笛哈尔咬着牙,明白大势以去,只能尽量放松自己来缓和痛苦。
男人却不给他机会,象精力实足的野马一样享用着他柔软的身体。
“你最好证明自己值得让人如痴如狂。”摸着他剧烈颤动的汗湿身体,头顶上传来嘲笑的声音。
怒不可遏的想痛骂对方一顿,出口的却是陶醉的呻吟,回忆起某段往事,笛哈尔痛苦的向后仰起头:“不,放开我。”
拉住他胡乱踢动的双脚,男人冷笑,礼服的下摆摩擦着他的大腿:“喂,象个没经验的处女一样可是不值钱的,不好好
服侍我的话,我就会把你名不副实的老底宣扬出去的。”
“谁会相信你?”尽管身体里痛得象刀割一样,笛哈尔还是嘴硬道:“你不要后悔就好,我可是德利安子爵的继承人。
你居然敢我和作对!”
“作对?”象是带有魔力一样,比他大一部的手掌与粗暴的行为不相符的抬起他的腰技:“您说的太严重了,我只不过
是小小的领教一下首都社会交第一美人的本领而已。”
沉重的身体压向笛哈尔,男人又在他耳边低笑道:“不过呢,要是明天一早女仆打扫房间时看到德利安子爵的心肝宝贝
和那些贵妇一样狼狈不堪的躺在床上爬不起来怎么办?不能同以往一样精神气爽的走出房门会被夫人笑话的。”
“开玩笑,就以你吗?”笛哈尔咬牙恨道,连脸也不敢让他见到的家伙算什么本领?
咬住薄薄的耳廓,男人半是危胁半是戏谑道:“我保证,明天看到你的人都会了解到我的能干!”
13
《羊羔之旅》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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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果然是连一根指头也抬不起来的窘境。
可是笛哈尔连个沮丧的眼神也没有,若无其事的侧过头,检查身边已经空无一人的凌乱床铺。
不知出于何种意图,沉重的帘幕全部拉开,阳光直射在赤裸的身体上,淫乱的痕迹一目了然。真是别有居心的意外来客
。
蹂躏到不成样子的羽毛枕头上,连一截断发也没留下,明明昨晚过的这么激烈……
两声沉闷的敲击声:“笛哈尔先生?”
嗓子痛的叫不出声,手脚也被撕开的床单绑在一起,黑色的头颅轻轻在丝绸的床单上蹭了蹭,继续补眠。
天真的家伙,好象真会被不相干的人看到他的笑话一样。
不一会儿,门锁响动,肖夫人用备用的钥匙打开了房门,看到笛哈尔的模样略吃了一惊。她镇定的走到橱柜前取出剪刀
,从容的剪开了束缚他手脚的床单。
“真是不妙啊,你带回来的消息也被那位客人拿走了。”男爵夫人哀叹着:“没想到他会不顾身份。”
执起夫人的手,笛哈尔用手指在她掌上写下疑问:“谁带他来的?”
“布鲁诺伯爵。”
原来隐慝在幕后的人都不惜自暴身份?到底昨晚的人又是谁呢?
最好不要被他找到……披着睡衣走出房间,取下门上的白玫瑰,嗅过余香后,修长的手指立刻将之撕碎。
“笛哈尔?”
“乡下财主的味道。”沙哑着声音道,仿佛已经有了觉悟。
于是,两个小时以后,布鲁诺男爵还在考虑如何写慰问信给爱丽洛丝,却遇到意外的拜访。
“笛哈尔·德利安?”失去风度的对着文书大吼,布鲁诺瞪大了眼睛。
开玩笑吧?他离开之前说过已经把德利安的继承人摆平了啊?居然被人找上门。
套着新做的睡袍在书房打转,等他回过神要推辞不见时,有着社交界第一美人之誉的美貌青年已经登堂入室。
一句话未讲,以往只能远观的美颜上堆着阴沉的乌云,伸出带着丝手套的右手。
呆楞着,布鲁诺只后悔为什么自己就不知道打扮一番才见客。
挥退被笛哈尔的气势逼迫到抬不起头的看门人和文书,布鲁诺报以微笑:“失礼了,不知道阁下会于清晨拜访,什么都
没有准备。”
笛哈尔什么都没说,一手按在咽喉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法开口。
“请用。”疑惑的送上纸笔,不禁怀疑突然失声的原因。
您的同伴对我做了相当失礼的事。搁下短手杖,笛哈尔又写道:他使得我失去了声音。
睁大眼睛,布鲁诺不敢相信纸上所写的,失声?他到底做了什么啊?不会是强迫了别人又痛下毒手吧?以他的人格也许
做得出。
请指认他,为了名誉,我要和他决斗。脱下一只手套放在纸上,美貌青年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