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汉The Outsiders+相性50问+番外——色之灰烬

杰夫罗．姬特斯令尼依夫少爷心碎，他罪不可恕。身为吸血鬼的医生，心坎里有种强烈的欲望──吸尽杰夫罗的鲜血，一口气把杰夫罗咬死的恐怖欲望。

但随后，医生又想到，尼依夫少爷应该还是爱着杰夫罗的，假如现下杀死他，尼依夫少爷一家会更伤心的……

我不能杀死杰夫罗，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了尼依夫少爷，我必须忍耐。

杰夫罗，你别以为自己能逃过此劫……你伤害了尼依夫少爷，你辜负了尼依夫少爷，我是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我不会原谅你的。

时机一到，我自然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场景一转，医生以瞬间转移的能力抵达法国。

法国，凡尔赛男子私校。

医生变身成一只黑猫，每分每秒都躲藏在一角观察着尼依夫。

尼依夫少爷，虽然你不感觉到我的存在，可我还是会在你身边默默守护着你。

你是我的主人，你需要我。

如是者，医生一直以黑猫的身分「陪伴」着尼依夫。

他不敢走近尼依夫，只怕会忍俊不禁伤害他。仔一直跟尼依夫保持距离。尼依夫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只要能留待在你身边，就足矣。医生忖度。

尼依夫一直过着风平浪静的日子。学校里头没有人欺负他。而且尼依夫还认识了一位法国美少年，马利斯，及一位来自中国的保健老师。

黑猫的目光每天都追随着尼依夫。

可是……

有一天，尼依夫在学校花园里和几名男同学发生争执，更被他们所伤。

黑猫没有出手阻止那些男人，因为尼依夫及时逃跑了。

黑猫知道那些男人在想甚么。

但他心想，尼依夫少爷是不会出事的。

尼依夫在法国过了好几个月，似乎开始忘记过去的伤心事。而医生亦留意到马利斯对尼依夫的爱慕。

医生点头，时机快到了，只待尼依夫少爷完全忘记杰夫罗……

就在这个时候，尼依夫遇上了不好的事情。

先前那几名男同学被色欲迷惑，他们强行把尼依夫押到校园一角的暗室，企图强暴尼依夫。

医生当然不会让他们得逞。

他本来打算救出尼依夫，但马利斯和中国人率先在他行动前赶及现场。

中国人带尼依夫离开时，医生以念力对尼依夫说了句：赶快和马利斯离开这里。这里快起火了。

尼依夫应该感觉到这句话，但他大概会认为是自己出现幻听吧？

他根本感觉不了医生的存在。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尼依夫被马利斯和中国人救出后，那几位男人也逃出了起火的暗室。

医生以黑猫形态来到他们而前，以冰蓝色的眸子瞅着他们。

「看甚么看、你这只该死的猫！」有人朝他大骂。

医生不快不慢地步至他们面前，冰蓝色的眼睛映射出两道光线。

蓝色的光线散碎在男人们身上。他们的眼睛失去了自主的光芒，他们已经被医生催眠了。

黑猫除除地道：「你的同伴背叛了你，你不能放过他们。」

几个男人听见黑猫的话后，似乎认定自己的同伴是叛徒，马上挥拳揍自己的同伴。

五人顿时溷战起来。

「一直揍，直至你的同伴被你揍死为止。」

五个男人着迷般殴打着同伴。

反目成仇。

黑猫无趣地摆了摆尾巴，静静地离开了。

后来，有校工发现了正在围殴着的五名男学生，上前阻止，他们才没被揍死。

催眠魔法的时效过去后，五名男学生都自动退学。

事情最终得以平息。

画面再次转换，医生的回忆变成了马利斯向尼依夫告白的画面。

他感觉到尼依夫少爷对马利斯的爱。

只是命运弄人，尼依夫少爷并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为马利斯所知。他黯然离开了法国。

黑猫简直高兴得要死──尼依夫少爷终于忘记杰夫罗那懦夫了！尼依夫少爷爱上了一位愿意接受他的人类！

时候到了。

我也该回加拿大了。

黑猫瞬间转移，回到加拿大，杰夫罗的家邸。他在尼依夫回国以前把杰夫罗家中所有人都杀死了。

姬特斯一家惨遭血洗，除了杰夫罗本人以外。

医生看见杰夫罗以后，心中强烈的杀人欲顿然消失。

杰夫罗在书房中期待着尼依夫的归来，他对尼依夫是有感情的。

纵使那不是爱情。

医生忽然下不了手……

另一个念头自他心头浮现而出。

对了，我可以把杰夫罗变成吸血鬼，让他受尽永生的折磨和痛苦……

就像我一样……

我不用杀他，我只要让他喝下我的血……我便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我怎可以对这种贱人心存怜悯！

我怎可以原谅曾经伤害尼依夫少爷的他！

我不能。

于是，医生杀掉姬特斯家邸的人以后，他来到杰夫罗而前，逼迫他喝下自己的血。

之后的事情，可想而知。

杰夫罗变成了吸血鬼。失去了一切的他，选择了逃亡。

自那天起，杰夫罗．姬特斯不曾再出现于人间。

医生的回忆亦随之而中断。

14

恍然大悟的尼依夫仰看着医生，又低头俯瞰着瑟缩在一角的杰夫罗。

没想到，自己的离去竟让医生误会了……

医生误会自己和杰夫罗了，他以为自己深爱着杰夫罗，并因为杰夫罗的拒绝而大受打击……

医生他……

尼依夫回过神来。他用尽全身的气力，狠狠掴了医生一记耳光。

啪！

医生和杰夫罗都被尼依夫的举动震惊。

尼依夫抓起医生的衣领，难得地凶恶起来，朝他怒喊：「你为甚么要这样子对待杰夫罗？」

医生错愕地凝视着尼依夫淡棕色的眼睛，又看了看身后同样错愕的杰夫罗，样子有点懵懂。

「……尼依夫少爷，我……」

「我在问你话！还不回答！」尼依夫中性的声线在叫嚷着，听下去有点怪异。

「我……杰夫罗这家伙伤透了你的心，我才如此对待他……」

「杰夫罗何时伤透我的心了？」尼依夫被医生的思维气得全身打颤。

「难道不是这样子的吗？」医生的脸色刷白，似乎意识到自己误会好人。

「当然不是了、你这混蛋！」尼依夫气得咬牙切齿，他实是忍不住怒意了。

尼依夫又再掴了医生一记耳光。

「你竟然杀了我姊姊……杀了一群无辜的人！你还误了杰夫罗一生！」尼依夫跌坐在地上，棕色的眼睛愤愤地瞪着医生。

医生被多年不见的主人连连赏了两巴掌，心里极为委屈。

他只是想为尼依夫报复，他不希望看见尼依夫少爷伤心的样子……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尼依夫少爷……要不然，他才不会杀人……

他真的不知道杰夫罗是无辜的，这不能完全怪罪于自己……

尼依夫低下头，发出一些沉郁的声音，就像是啜泣的声音……

「为甚么……我离开加拿大，并不是因为我爱杰夫罗！我从来都没爱过他！我只是不想再留在那个家了……」尼依夫不敢去看杰夫罗；他的侍从误了杰夫罗一生，他的侍从褫夺了杰夫罗拥有的一切！他哪有颜面去面对杰夫罗？

「尼依夫少爷……」医生不知所措地看向杰夫罗，后者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眼里没有一丝感情。

原来是自己误会杰夫罗了……杰夫罗说的都是真相，他真的没有辜负尼依夫少爷！

我该如何面对杰夫罗？他一定恨透我了！他还会恨死尼依夫少爷……

杰夫罗始终没发一言。尼依夫仍然在哭，医生呆在原地，思绪不知飘去哪了。

尼依夫拭去泪水，怯怯地对杰夫罗说：「杰夫罗……我……对不起你……」

杰夫罗沉默了。

「杰夫罗……请你不要恨医生，他都是为了我……」

杰夫罗垂下眼皮，「……我不恨他。」

医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破坏了杰夫罗的人生，但他竟然不恨自己？

「我不憎恨医生……我恨不了他。」杰夫罗的泪水都干涸了，「我只是感到很委屈……」

医生聆听着杰夫罗的心声。

杰夫罗双手交叠在一起。

「……差不多十年了，我被人误会了十年，我过得好痛苦……失去一切并不是最令我痛苦的事情，因为我所拥有的，本来就不多；最令我痛苦的是，我无缘无故被 医生冤枉，还要背负着不属于我的罪名……他抢走了我的一切，他要我生不如死……他终于能达成心愿了……他一定很高兴……」

医生的脸容扭曲，一副甚为痛苦的表情。

「我原来的人生已经过得不快乐了，死后，还是不快乐……后来，我遇上了陛下，他让我留在他身边为他办事……陛下说，想要忘记往昔的话，就只能透过工作麻醉自己，好让自己没时间想起痛楚的滋味……」

「对不起……杰夫罗……」医生无力地道。

命运实在弄人。人与人之间的误会，竟能把他们的心伤害得如此深……

「我知道，无论我说甚么也不能挽回现实……你恨我，你讨厌我，都是必然的。我……我没资格请你原谅我的罪孽……」

「……不，我不恨你，也不恼你。」杰夫罗说得平静，令人质疑他的话是否出自真心。

尼依夫困惑地抬头，盯着杰夫罗没有表情的脸孔。

杰夫罗闭上眼睛，「我想，事情变成这样子，医生内心也不好受。」

「在医生的心目中，你的存在是独一无二的；为了你，他只能选择牺牲我。」

「杰夫罗……」

尼依夫被杰夫罗的胸怀深深打动。

「我的苦难已过，因为医生对我的误会已经消失，他欠我的，已经偿清了。既然如此，我决定把事情放下……我不想再被苦难折磨，他不希望医生再误会我了。」

被他人误会，被他人伤害，被他人厌恶……杰夫罗经历这一切以后，选择了放下。

他不会再回首，他不想再忆起往昔的痛。他原谅医生，因为他明白，尘埃已经落定，一切都是徒然。

既然如此，何必执着于恨？

杰夫罗放下了，如今只看医生的做化。

「杰夫罗，我有愧于你。纵使你已经原谅我的罪，但我还是无法原谅自己……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医生再没有颜面出现在杰夫罗面前，他决定离去。

「医生……你打算就这样离去么？」尼依夫以僵硬的嗓声问，「你真的要离开？」

「……无论我为他做些甚么，事实也不会改变……我的出现，只会令杰夫罗更痛苦……」

杰夫罗不说话。

医生瞥了尼依夫一眼，用难得温柔的声音说：「我要暂时离开你了，尼依夫少爷……待你离开堡垒以后……我会回到你身边的。」

尼依夫无言。他心中百味杂陈，害他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医生一转身，化身成一只冰蓝眸的黑猫。尼依夫这才觉悟，原来黑猫就是医生。

「医生……再见了。」

黑猫一个跳跃，在黑暗中没了身影。

事情告一段落了。

但事情真的告一段落了吗？

可惜，人与人之间的误会，永远只能以别离作句号。

世事往往如此。

尼依夫站起身子，上前扶起了瑟缩一角的杰夫罗。

尼依夫给了杰夫罗一个温暖的拥抱。他在杰夫罗耳畔轻喃：「杰夫罗……真是委屈你了。」

被拥抱的吸血鬼不能言语。

尼依夫感觉被杰夫罗依靠着的肩膀湿了。

15

马利斯在迷宫似的堡垒走廊上寻找尼依夫的身影。

喵。

他听见猫喵喵的声音，仔细一看，才看见正蹲在他脚边的黑猫。

黑猫的蓝眼湿湿的，好像想哭了。

马利斯抱起黑猫，手心轻揉着黑猫的背嵴，安慰着它。

「喂，医生，你怎么哭了？」

「……我伤害了杰夫罗……」

「……杰夫罗？是谁来着？……咦，他不就是我方才遇上的吸血鬼吗？」马利斯灵光一闪，回想起杰夫罗漂亮的相貌。

「……我对不起杰夫罗，对不起尼依夫少爷……我要暂时离开你们了。」

「你要离开我们吗？」马利斯心中有点高兴；黑猫走了，就没有人跟自己抢尼依夫了。

「……我会离开一段时间。」黑猫从马利斯的怀抱中熘了出来，「我会回来的。」

马利斯嘟嚷着，「我就知道。」

黑猫回望了马利斯一眼，便凭空消失了。

马利斯心一沉。

黑猫，亦即是医生，是尼依夫从前的侍从。

马利斯跟迦南定下寻找尼依夫的约定后，他遇上了身为吸血鬼的医生。

其实是医生主动找马利斯的。医生希望能留在马利斯身边，因为他渴望跟尼依夫重遇。

马利斯养了黑猫。黑猫会把尼依夫的往事告诉马利斯，马利斯则会买人血来给医生喝。

两者之间可以说是同伴的关系。

而现下，医生暂时离开了尼依夫。马利斯知道，医生一定会回来的，因为医生的生存意义就是尼依夫。

至少，直到现时为止，医生都是为了尼依夫而活的。

＊＊＊＊＊＊

真相大白以后，尼依夫和马利斯本来打算向伊斯利奥告辞；可是，伊斯利奥声称他的手下已将那名女性吸血鬼捉拿归桉，并邀请两人留下来「观看」罪人的处刑。

尼依夫讨厌血”腥的事物；唯吸血鬼之王出口挽留，他们不可不答应。

结果，尼依夫和马利斯须留待堡垒多一天，直至今晚的行刑结束后，方可离开。

对外在事物非常灵敏的马利斯注意到狄枢整天都不敢看陛下一眼。

没有人知道狄枢和伊斯利奥在昨晚发生了甚么事。不，或许美拉利知道，但他对事情绝口不提。

马利斯见狄枢逃避陛下的目光的羞怯模样，笑了笑。他心想：他们之间绝对有奸情……好啊，那样子，我的竞争对手又减少了一个，哈哈……

马利斯在暗喜的时候，尼依夫仍然沉浸于昨晚的事情当中。

尼依夫望了杰夫罗一眼，杰夫罗也回望着他。杰夫罗那双秋天的眼睛里充斥着一种不轻不重的感情，似是思念，又似是无那。

然后，杰夫罗对尼依夫含蓄地笑了。

尼依夫看见他的笑容后，心中的铅块开始逐渐瓦解。

当晚。

一众吸血鬼齐集在堡垒附近的空地上，等候着行刑之时来临。

尼依夫和马利斯坐在吸血鬼之中，狄枢和杰夫罗则守候在尼依夫身旁。

月亮渐渐从黑色长空中崭露头角，她身上散发出月黄色的光辉，照射着地上的生物。

一抹白色的身影在月光的牵引下走进吸血鬼群内，是伊斯利奥。有两位侍者跟随在他身后。

伊斯利奥身后还有一轮彷古的木头囚车，囚车的四方都被木条支撑着，囚犯可以把水脚伸出来，却不能逃走。

一名女吸血鬼被羁押在囚车内，她就是那名罪人。

在伊斯利奥的念力驱使下，囚车自动往吸血鬼群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