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傀儡 b、政治工具 c、无所事事一王族旁系 d、招安者……
欢迎选择~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既然上天给予我重生的机会,我就应该珍惜不是?
人心不归,让祁月借刀而治。
我们的目标是——三年内再没有大的叛乱。
问:上辈子你最得意的事是什么?
答:“没有。”
问:那……这辈子呢?
答:“能够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们。”
大哥,父亲,麟骨,笑仁,母亲,诸位姐姐们,街边的老板,卖猪肉的阿荣……还有,现在与我同生共死的兄弟们。
你们是我的骄傲,是我在这个世界的支柱。
让我们,一起活下去吧!
抬头而望,一颗明星恰好划破苍穹。
性灵王的刀法神乎其神,我却也不再是砧板上的鱼肉。
拼了小命缠上对方的身子,臂膀紧紧地箍着他的喉咙。
再用额头奋力一击。
“碰”的一声闷响。
敌人的脑袋终究流出血来。
性灵王低吼一声,像只发怒的雄狮。
刀锋偏转,这次的目标直接是我的心脏。
来啊。
怕你不成?
使劲扭转身子,双臂挂在对方脖子上,姿态扭曲,形成诡异的角度。远远看去,我蜷缩得就像无骨的藤蔓。
张开嘴巴,我狠下心来,咬住了性灵王的颈动脉。
红色的液体兀的喷涌,衬着性灵王鲜艳的红衣,在夕阳下凝成绝美的画面。
与此同时性灵王的大刀毫无征兆地穿透我的身体,血肉翻飞的感觉至今清晰无异。大刀一刺,一收,一甩,我沿着抛物
线远远地飞离了性灵王。
看着自己的身体像羽毛一般轻盈地飞翔,我无奈地笑了笑,在周围一片片冰冷的抽气声中丧尽了力气。
伍砚莱患有风湿,天气冻时,他一个人常常在夜里辗转难眠。
伍砚莱怕累,却从没挑剔过脏活苦活。
伍砚莱怕痛,却从不大哭大闹。
伍砚莱怕孤独,却从未在亲友面前表露难过的情绪。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战争的受害者,他只想平平淡淡和亲人温馨地过完一世。
然后呢,他成了南宫菖蒲,成了皇帝要挟袭笑仁的武器;接着啊,他成了赵祈月,他要反弹世俗强加在亲友们身上的枷
锁,肩上的担子重了,赵小公子发了誓言,非要帮哥哥闯出个新天下来;却用了体魄烙下疼痛的纹理。
现在呢,他被人捅穿了身体,只能在生命的边缘寂寥地行走,把心与灵,分解得更彻底,更无情。
性灵王的伤口大片大片地流着血,他仿佛入了魔了似的不愿挪动。
他的眉头紧紧锁着,望向赵祁月的眼睛似有星光涌动。
——那个远去的少年,是自己灵魂的倒影。
他们本身,就像是移了位的身体。
一切,都与时光无关。
许多年后,经历过龟洛之战的士兵都不愿意回忆当场的情景了。
第五十九章:邢家
许多年后,经历过龟洛之战的士兵都不愿意回忆当场的情景了。
夕阳斜仰辉,断径偶逢春。
似是故人来,何以诉惶坤?
“崇明叔,他会不会有事?”
正疑惑着自己怎么没死呢,一道谨慎的声音软软糯糯地传到耳旁。
眼皮沉重,我无法去巡视面前的情境。
“嗒”
有什么东西被甩到了门框的声音。
“砰”
那东西又从门上摔了下来,掉在地上霎是沉闷。
老者向门口方向走了过去,弯腰捡起什么放在碗里。
那东西“兹兹兹”冒着热气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邢。喂他吃药,三个时辰后他若还是不醒,就把它扔了。”
老头子走近了两步,探了探我的脉搏。
衣摆一阵轻旋,估摸是出去了。
“是。”
声音的主人发出愉快的欢呼,三下两下蹦跶到枕边,掰开了我的嘴巴,一团黏黏糊糊的东西就闯了进来。
“咽下去,咽下去……”
少年人喃喃自语,还不忘空出一只手来抚摸我的背脊。
喉咙是干燥的,闯进来的东西涩涩的酸酸的,其中还夹杂着苦味。
就在我与药品艰苦抗争时,那可恶的药物竟径自滑入了肠道。
恶心的味觉从咽喉一直弥漫到脚底。我禁不住蜷起了脚趾。
“呵,能动了啊。看来不用扔了。”
终于明白,原来老者所说的“扔了”,是指我这个可怜的病号啊~我睁开眼睛,便看见一个眉眼弯弯的少年。
紫发红衣,耀眼如末世之花。
“切……老变态的药真的管用~!”话到一半,红衣少年又乜斜了眼睛瞪我:“也是,变态还需变态医嘛……”
想到与性灵王大战半日却仍生还的我苦涩地笑笑,匆忙中感激地向他眨了眨眼睛。
“喂,有那么好笑么?小心再笑下去,你的伤口就会裂开哦~”
少年黑线了。
忽然,室外传来一阵浓重的焦味,少年皱着眉嗅了嗅,突然一拍脑袋叫道:“哎呀~糟了,药糊了~!”
说着就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我不由得低头一笑,却因这微小的动作扭到了脖子上的伤口。
春风十里笑蔷薇,最是风流花下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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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十五天,感觉却像过了人间千年。
第一天,我知道老者姓邢,名崇明,是附近一带有名的医者。
当日下午,病痛发作,我在昏迷后失去了视觉。
第二天,百般不愿下,少年吐露自己名姓,叫邢衷翴(lián)。最后那个“翴”
字纠结了彼此半天时间,最终是少年一笔一划划在我手心而得知的。
翴,飞翔的意思。
很有味道的名字。
牵动嘴角,却被某人斥之为“淫荡”。
第三天,新添了一味微甜的中药。
当然,早前那味涩滑的东西还是要吃的。
第四天,眼睛还是看不见,无意中又听到丫鬟们的低声笑语,说是城里来了个黑发蓝衣的道士,难道是麟骨?我有些心
急,于是辗转反侧。半夜从榻上摔下来,折了刚刚换过药的肋骨。
第四天,衷翴狠狠灌了我三道浓汤,原因是含着邢叔给的药丸的我把他叫成了“衷娘”。
衷翴拍拍我的肩膀,很兄弟地笑道:“小子,再敢喊错爷的名字,小心爷给你灌‘茅厕之王’,让你春风得意一泻千里
直至站不停颤卧不能直。嘻嘻……嘻嘻……”
神父,我错了。(捂脸ING……)
第五天,宅子里来了个两个客人,男的紫发红衣,女的黑发粉衣。
风尘仆仆,完全不能掩饰二位的璀璨容颜。
自然了,宅子什么都不缺,就是缺房间。
于是当晚邢衷翴抱着被子,恹恹地站在我的床前,将邢叔老家上下问候了一遍又一遍(那个……他忘记自己也是邢家成
员之一了……|||)。
终于,累了,困了,便倒在枕边,睡了。
第六天,有个女子坐到我的身边,轻轻地哼起了迥霄的民谣。嗓音甜美,歌谣悠长婉转。
低潮处幽韵奇特,宛若睡莲初绽;高潮时珠圆玉润,堪勘直比林籁泉韵;没有石破天惊,没有鼓吹喧阗;既非乳声乳气
,也非群雌粥粥。
那是一种低调的奢华,理智的沉静,吉光片羽中让人聆音察理。
女子唱完后,小坐一会,便离开了床榻。
无多言语。
这感觉当真熟悉,仿佛我的骨头天生就与那嗓音有着神秘的契合。
当晚,邢衷翴摸上床来,检查伤势不禁低声惊呼,“骨头粘合了!”
做完护理后,衷翴蒙头大睡。
被子里静的异常。
第七天的曙光不期降临。
我感觉的到,衷翴一夜无眠。
第六十章:好孩子看病史
做完护理后,衷翴蒙头大睡。
被子里静的异常。
第七天的曙光不期降临。
我感觉的到,衷翴一夜无眠。
美好的阳光温柔地照射进狭窄的小房,清脆的鸟鸣悠悠地唤起迟起的人们。
多么明媚的蓝天,多么丰富的中药,多么神秘的……
啊,打住!
这么说,我恢复视力了?
看得见面前人微微抽搐的嘴角,看得见床脚黢黑的坛罐。
恢复了!
等了一百四十四个小时,我终于重见光明了。
“小变态,该吃药了。”邢衷翴眼底暗灰,肿了大大的两个眼袋。
半长的紫发纠结出五六个团子,红色的外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
“这是……”看到药物的一瞬间,我有种抓狂的冲动——“我……每天都要吃这个药么?”邢衷翴眼皮都懒得睁了,把
碗放到我手里,自顾自地伸了个懒腰,“是的。每天。”每天?
原来我每天吃下去的,竟然是些紫红得发黑的东西,炽热得一触即化,一碰即碎。
如果放在桌上不动,就立马变成一堆滚烫的碎末!
好吧,我知道这看似糊浆的浓药非常消耗银子……
呃……看看原料后再说吧:第一天被老者摔在门上的是一只濒死的乌龟……
第三天我所吞下的甜浆充满了邢小少爷精心准备的马尿!
还有……
咖啡色的糊糊……
……散发腐烂味的罗汉果……
……仿佛凋落许久的苦丁叶子……那……那都是些什么?!
于恢复视力一事。
我真的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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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们常说,迥霄大地最安全的地方是天原,最危险的地方是地坊。
卖馄饨的小儿说,这里是地坊,是生他养他二十八年的地方。
摊子对面的邢老头是这一带最有名的医者。
他的死对头则是巷子口的祥云医馆,和里面的那群衣冠禽兽。
邢衷翴以前是个乞儿。
凭着过人的天资,谋得学府伴读一职,吃上了米饭,亦躲过了云王于行譖2年惹起的战乱。
一阵灵光闪过,使得我羞愧地扭开了脑袋。
鸿帧17年,被封为无璠侯的赵祈月方才过了十二岁的生日。
如此推算……
邢衷翴他早已过了可以称之为“少年”的年龄了!
那么邢老人……
果真万寿无疆,精神矍铄呀~抬起手,摸了摸下巴上因长时未打理而冒出的短短胡渣,我悲摧了……
第六十一章:黄包车三人组
人生像条小河,寻寻觅觅千万次,你总能搭上有缘人的船只。
好不容易获得准许可以上街闲逛了,身子后面硬是跟了两个随从。
出行前——红衣美青年两袂生风,飘飘然指向门边站立的二人,“小变态,出门时带上他们~!”
“咳,我不个随便的人喔,不会到处乱走的。再说,你家侍从还有很多活要干不是?”
邢少依旧乜斜了眼睛瞪我,随后逡巡屋内两周:“本少爷说的话谁敢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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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
说实话,病愈初就上街,不是因为我大少爷脾性犯了。
而是……这么久都没外出,粮商、军火商、珠宝商……的线索几近停断。
要不是龟洛之战耗费了大批精勇人员,我又何需亲自出门搜索情报?
碍于恢复得并不完善的身体,我只得老老实实地呆在黄包车里。
掀落篷子,蒲罗街热热闹闹的场景即刻显露眼前,我这里瞅瞅那里喵喵,一手拿了钞票,一手指挥随从二人组东南西北
地全方位采购。
上一刻,随从1号好容易从巷中小贩那里弄了些青幽的猪笼草来,下一刻,随从2号立马莫名其妙地被我拉到一边欣赏那
些繁花搬缭乱的玉石珠宝来。
每个到达蒲罗街的人最先被推荐去的地方一定是梅花馆。
梅花馆。
饮食天堂。
行乐之所。
可以行文可以舞墨,可以听曲可以弄艺。
转了几个巷子,黄包车三人组终于到达梅花馆。
无言地被随从一号抱下车,我在众人闪闪发光的眼里硬着头皮走进了梅花馆。
映入眼帘,轻巧的樟木桌子错落有致地安排在山水画屏中。
视线转到精制低台上,垂幕轻轻挑起,绰约的人儿即刻从中走了出来,或弹或唱。
战争结束后,我一定要请大哥来这休整一番。
小儿见我们衣服样式新颖,举手投足间流露出落落大方的贵气,于是兢兢业业地将我们引到了布置得低调奢华的二楼包
间。
上至掌柜下至小二都穿着整齐,一律米色底兼螺蛳暗纹短衣,纹了祥云的青灰色长裤,恰好映照腊梅寒冬开的意境。
临窗而坐,看楼窗外来往人群。
熙熙攘攘,一派平和气象。
卖水果的,卖首饰的,卖金鱼的,炸油条的,烧面饼的……
宽阔的街道并没有因为小贩的聚集而变得拥挤起来。
梅花馆对街往左是汲茶居。
汲茶居生意不错,自我们坐下起延后十分钟,进出的客人已经换了三批,并且每个客户身着华袍,举止不凡,人人出门
后必然带出几份包装漂亮的茶包。
看着货架上的精品茶叶,我的脑中忽然涌起“情报点”的想法。
又看了看神色安详的人们:莫非是赵家天性使然,干什么活都要先从情报工作方面想起?
摇摇头,目光转到右斜对面。
那是一家牌号古老的客栈。
挂在门框上的木质牌匾色泽暗淡,饱经风霜的浓墨大字已经开始有些淡退颜色,显得甚是模糊不清。
叫什么宿郓来着?
在京城里,这客栈就有三四家分店。
由于我通常行色匆匆,于是很少留意到那客栈的全名。
想宿郓。
真是个有趣的名字。
龟洛一役,到是让我真正了解老牌号的亲切感了。
楼下忽地一阵喧哗,不明所以的黄包车三人组赶忙推开内面的窗子,微微将头伸了出去。
“是粉将!”
“可不是,这娘们神神秘秘,早三个月前就吊起爷我的兴趣了。”
隐隐话语传来,确实撩起人们心底最深的好奇了。
“嘿,三位客官,可有什么吩咐?”
机灵的小儿一见我们很感兴趣的样子,就连忙放下托盘跑了过来。
“来壶‘雪韵’。”
随从2号张开嘴,恰好到处地掩饰了1号和我两副不解的模样。
待小二下楼去了,随从2号直接简单介绍起[粉将]来。
听闻是某个官宦人家的女子。
性子刚烈,不愿服从家规。
自幼出来江湖闯荡,十岁那年到达龟洛,其艳丽之姿,一下子就俘获了诸多公子哥儿的爱美之心。
求爱者众多,可惜美人芳心难获。
于是很多以为用武力就可将美人强制滞留的男人最终都无一幸免成为红色的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