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是夫妻,我出去做什么?”裴容白微微笑着,眼神意味深长,“松儿你知不知道,我会给人搓背,而且技术可好了,你要不要免费体验一下?”
“……”乔松玉的脸越发绯红,怒目,“你骗三岁小孩子呢?!快出去!”
裴容白微微弯下腰,和抬着头的乔松玉对视,笑容邪肆:“呐,我可以转过身去,等你背对着我进了木桶里,我再转过身来,给你搓背,好不好?”
“不好!”乔松玉咬定不松口。
“松儿果然是嫌我又老又丑,所以不喜欢我,勉强与我凑合过罢了……”裴容白的表情变得很委屈很伤心,他站直了身子,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道,“算了,既然我这么不招你喜欢,我又何必在此自作多情,我出去便是了……”
乔松玉一看他那模样,觉得自己好像也有点过分了,忙叫住他:“诶……”
“怎么?松儿还怕我在外面偷看?那我跑得远一点便是了……”裴容白越说越悲惨。
“不是……”乔松玉叫住他,红着脸嗫嚅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反正是要搓澡的,你伺候我也是一样的,反正应该没人享受这个待遇,我还赚了呢!”他说着,又急忙道,“只是我脱衣服的时候你不许偷看!”
裴容白心中大喜,又觉得自家小夫人真是单纯好骗,想笑又忍住,道:“那是自然,我是君子,自然说话算话!”
“哼,那现在就给我转过身去!”乔松玉红着脸大声道。
“好。”裴容白转过身去,道,“好了叫我哟。”
“嗯……”乔松玉见他转身去,自己忙也转过身去,一边将乌发弄散,一边动作迅速地脱了衣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了浴桶里。
“好了,你转身吧。”乔松玉用布巾盖住自己的重点部位,将另一条布巾递给裴容白,“喏,给你。”
他身后的裴容白,却是看他赤裸的背影看得呆住了。
第八十九章裴容白不要脸
裴容白望着眼前白皙得如同白瓷一般的裸背,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眼前的人太过美好,仿佛他的呼吸稍微重一点,都会伤害了了眼前人、破坏了眼前景。
乔松玉有些瘦削,蝴蝶骨很明显,乌发如浓云一般散开在背上,美得像幻境似的——裴容白觉得,此时此刻的乔松玉,若说他是个狐妖,倒也不叫人怀疑——毕竟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美的男子呢?
“你怎么了?”乔松玉举着布巾,见半天无人接,正疑惑地要转过头来,手里的布巾便被人拿走了,只听裴容白道:
“松儿……美得难以想象,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乔松玉的脸越发红了,却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唇角往上扬,不过好在他背对着裴容白,裴容白也看不见,他便假装语气平静道:“好好伺候我,否则就赶你出去!”
“好好好……”裴容白说着,凑过去在乔松玉耳畔轻声道,“我一定‘好好’伺候夫人~”
乔松玉下意识地侧了头——那热气喷在他耳上,太痒了!
裴容白这家伙真是太奸诈了,什么时候都不忘捉弄自己!
裴容白小心翼翼地给他擦着背,只觉这伺候人的事既甜蜜又磨人——乔松玉的肌肤触手生滑,又滑又嫩,简直与豆腐无异,他爱不释手,可是另一方面,看着抚摸着心爱之人的肌肤,他总是心猿意马,特别想顺手在乔松玉身上摸个遍,然后将他抱到床上去,将他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下……这个念头就如同星星之火,很快就燎原了。
乔松玉正在洗自己的小腿呢,突然感觉那只原本擦着自己后背的手渐渐移动到了自己肚子上,他猛然僵直了身子,吞了口口水:“你……你干嘛?”说着,忙用自己的手将裴容白的手按住。
裴容白在他身后轻笑一声,淡淡道:“我干嘛,松儿还不知道吗?”
乔松玉:!!!
姓裴的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你答应过我不乱动的!”乔松玉怒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慌张。
“是吗?什么时候?”裴容白语气平静地回答道,仿佛这件事他的确压根没听说过似的。
乔松玉又羞又怒,转过头来瞪他:“你……”
他还没说完呢,裴容白就凑过来在他唇上“啾”了一下,随后眉一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松儿想再亲亲吗?想再被我疼一疼吗?我可是很想再亲一亲松儿,好好疼爱松儿……”
随着他的话,乔松玉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也想象到了那个场景!而且他也有点想那么做了!他羞恼地叫起来:“啊,裴容白你这个骗子!!”
说着,忍不住拿水兜头泼他。
裴容白被泼了一脸水,一点也不生气,照样拿手抹了水,接着用黑沉沉的目光望着乔松玉:“松儿向来口是心非,不要就是要,我知道的……”
说着,起身去抱乔松玉。
“啊啊啊,不行,不行……”乔松玉在浴桶里挣扎,可是还没挣扎多久,小嘴就被裴容白吻住了,那只大手还在别处作怪,“唔……”
裴容白卖力地亲吻着他,待他完全软了身子,一点都不反抗了,便一把将他从浴桶里抱出来,拿起边上的薄毯子随意擦了擦,便将其抱到了床榻上。
“我冷,要穿衣服……”乔松玉趁着这个间隙,还想再挣扎一下,谁知裴容白邪肆勾唇一笑,道:
“马上就叫你热起来。”
说着,将自己身上的外衫一扔,便欺身上来了。
“唔……”乔松玉一边被亲吻着,一边被抚摸着,不禁发出小声的呜咽来——这感觉实在是又舒服又难耐,他不明白,明明是舒服的,可是这股难耐,又是从哪里来的?
“啾”裴容白故意重重地亲了他一下。
毕竟这小家伙好逗,看他又羞又恼的模样,最是可爱了。
……
乔松玉虽然没有像那本小画册里一样被裴容白那什么,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精疲力尽了,裴容白在清理他们俩的时候,他就眼睛一闭睡着了,睡着前唯一的一个念头是——
以后沐浴绝对不要让裴容白进来!!!
第二天早上,乔松玉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的时候乔泽玉正在一旁看书,见他醒了,问道:“松儿醒啦?想吃什么早餐?”
乔松玉便疑惑地起身问道:“怎么是你?那谁呢?”
“怎么就不能是我?”乔泽玉被气笑了,“敢情现在你眼里只有你夫君没有你哥了是吧?”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呢!”乔松玉羞恼道,“二哥你怎么跟大哥一样,总取笑我!”
“行行行,不取笑你。”乔泽玉忍俊不禁,又说,“你夫君去外面查案了,明空跟着他一起去的,我镇守在这里,顺便来帮他照看你。”
“什么叫帮‘他’照看我?”乔松玉皱起鼻子不高兴道,“难不成没有他吩咐,你就不照看我了?我和你才是亲兄弟诶!”
“可你与他是夫妻啊,出嫁从夫知道不。”乔泽玉笑着在他额头上点了点,又说,“不说了,你想吃什么早餐,我叫他们送过来,吃完跟我一起去衙门查案子。”
“你也觉得程十三娘不是凶手,是不是?”乔松玉一边起床穿衣一边问道。
乔泽玉闻言,脸上变得有些凝重:“要说不是她,便也找不出别人了,人证、物证俱在,而且杀人动机也找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
“我总觉得这事太顺理成章了一些,简直就像是有人事先布置好,在将一出戏搬上舞台似的。”乔泽玉说着,又看向自己弟弟,道,“而且此案疑点也颇多,昨晚跟容白交流了一下,我们的意见差不多,所以接下来我们还是要再将这些疑点解决了,才能真正判决程十三娘到底是有罪还是无罪。”
“什么疑点?”乔松玉疑惑地问道。
乔泽玉笑道:“等你跟我一起去了衙门,我再告诉你,你现在赶紧去吃早膳,你家夫君不放心,叫我看着你吃呢。”
乔松玉闻言,一下子红了脸,心想,哼,你昨晚欺负我,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了,今日献什么殷勤!
第九十章探闻府
乔松玉用完了早膳,就跟着自家哥哥一起去了衙门。
刚到衙门,李澄就拿着那把凶器进来了,对着他们跟傅笙道:
“我仔细验了尸体的伤口,发现尸体伤口的深度与这把刀的沾到血的长度不一致。”
“啊?”乔松玉疑惑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那把佩刀,那是捕快特有的刀,上窄下宽,下面呈圆弧形,刀身上沾了一点血迹,他抬头问道,“这说明什么啊?”
“这说明杀死柳湘儿的不是这把刀啊。”乔泽玉看向乔松玉,一副“你真笨”的表情。
李澄肃然着一张脸,又解释道:“而且你们看,虽然上面也有血,但是上面的是不可能沾到血的,毕竟刀尖只能进入身体一部分,所以刀身上面部分的血迹应该是被刀插入的时候的喷见状血迹,可是你们看这把刀,上面的血迹是不规则的一大块,说明的确不是用这把刀杀的人。”
“也就是说,是另一把刀?”傅笙问着,敛起细长的眼睛一脸疑惑,“但是我们现场没有看见另一把刀,只有这一把啊。”
“嗯,我研究过伤口,伤口与捕快佩刀的形状一致。”李澄点点头,正要说下去,就听乔泽玉打断道:
“你的意思……是说杀死柳湘儿的,也是一把捕快的佩刀?只是不是程十三娘的这一把?对不对?”
李澄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对。”
听他肯定的回答,傅笙也陷入了沉思。
杀人的刀是官府的刀,这也就说明即便不是程十三娘,凶手也是官府的人,因为官府的刀都是管制的,寻常百姓一般是拿不到的。
“那我明白了……”乔泽玉沉吟道。
“你明白什么了?”乔松玉好奇地问道。
乔泽玉看着自己弟弟一脸迷茫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所以其实我们之前的推断可能是错的,凶手不一定是个女的,你想啊,是官府的,武功高强的人,除了程十三娘,就没有别的女子了,所以很有可能凶手是个男子。”
“这样的话,怎么下手查呢?”乔松玉问着,突然想到什么,眼前一亮道,“我知道了,从那把刀下手查!官府的刀一定有登记在册,什么时候、谁少了一把,一定能查出来的!”
“这简单,我们现在就可以查。”乔泽玉说道。
……
裴容白和明空一大早就出来了,裴容白穿了一身比较普通的常服,明空是很朴素的灰色僧衣,只是裴容白气度不凡,长相俊美,明空又是个和尚,两人身后还有侍卫,因此走在街上也甚是惹人注目。
“容白,你一大早抛下你夫人,跑来逛街,还一声不响的,什么也不说,到底是什么来做什么?”在跟着裴容白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明空不禁问道,“贫僧虽不嫌路长,但你总得告诉贫僧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吧?”
裴容白扬起唇:“马上就到了。”
“嗯?”明空疑惑地看着他。
“到了!”
明空跟着裴容白的目光望去,只见他们走到了城内一处非常破败的院落,这院落破败到什么程度呢?好几处院墙都塌了,大门更是掉光了朱漆,上面缠满了蜘蛛网,看着跟鬼屋似的。
“这里是……”明空微微蹙起眉,看向裴容白,“闻府?”
“嗯。”裴容白点点头,解释道,“闻员外家在发生那件事之后没过十年就落魄了,房子卖给了一户王姓人家,不过据说这座房子有鬼魅作祟,所以王姓人家也没住多久就搬走了,后来长年没有人住,就成这个样子了。”
“你从那个杨松施主那里打听来的吗?”
“对啊。”裴容白说着,又笑起来,转头对明空道,“这里太脏了,我怕松儿嫌脏,他胆子又小,所以就不叫他一起来了。”
明空便也笑起来:“你啊……”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江上已经打开了大门,将蜘蛛网尽数除去了,两人便一起走了进去。
里面比外面看着更破败萧条,庭院里长满了草,都已经半人高了,甚至还有野猫在人进去的时候窜进草丛中。两人在江上的带领下,走过庭院,走到了大厅门口,大厅的门已经掉了一半,堪堪挂在门框上,漆的颜色也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甚至还有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估计一般人看到这里,都没有勇气再进去了。
两人胆子很大,倒是一点也不怕,从大厅走出,走到同样荒芜的后院,就这样逛了一圈,好像完全没什么发现,反正到处都是破烂的,值钱的家具什么一个也没有。
“容白!”
裴容白转过头去,只见明空站在一个房间前面,正弯着腰看窗户里。他忙走过去,戏谑道:“怎么?你一个出家人居然做出这么猥琐的动作来……”
“不是,你瞧。”明空把位置让开,叫裴容白看。
裴容白便走过去:那里是一扇窗户,看着很破旧,但是是关着的,只有窗纸上有一个不规则的洞。他也学着明空的动作弯下腰来,往里面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裴容白猛地睁大了眼睛——房间里很干净,至少比别的房间干净得多得多,而且还有一张床,床上摆放着棉被,床边有一个梳妆台,梳妆台上还放着女子梳妆用的物品。
裴容白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他转头看向明空,挑眉道:“有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