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夫捡人来种田[古代架空]——BY:茶茶茶茶大

作者:茶茶茶茶大  录入:02-03

  忙活了半个时辰,终于给床上的人上好了药。
  “等他醒过来再去找我。”留下一句话大夫就离开了,王婶子刚要回家一拍脑袋想到,“小禾你们爷俩晚上住哪儿,把你爹在时的那张床搬回来吧。”
  “我正打算呢。”周禾点头不好意思地说:“那张床留在院里,麻烦婶子搭把手了。”
  “又跟我客气。”
  说是床其实就是四块宽木板拼成的,床脚是五个同样大小的树墩子,就搭在原本那张床的里侧,搭好后也算结实,一横一竖的分布把本就不大的里屋变得更拥挤了。
  幸好家里还有一套换洗的被褥,周禾拿出一看像是百家被,用不同颜色不同料子的布头拼成的破旧褥子,不管咋样不睡光板床就行。
  铺好床,已经傍晚了。
  又是起早爬山又是捡人收拾周禾身体也吃不消了,头晕晕的双脚发胀,想到厨房的柳儿他强打起精神又去熬了一锅粥,热了吃剩的鱼肉。
  柳儿知道爹爹辛苦,饭后主动提出自己洗澡,坐在小盆里来回擦着身子倒是像模像样的,况且每日都洗身上也不脏只是洗洗汗渍。
  “爹爹,那位叔叔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他眨巴着眼睛凑到周禾耳边悄声问。
  周禾往他身上撩着水朝床上望了一眼,“大夫说不超过三日,等他醒来我们问出他的家在哪儿就能让他回去了。”
  “嗯,爹爹我不怕他,你别担心。”
  柳儿年纪这样小猜人心思倒是猜得准。
  小家伙洗完澡自己爬到小床上躺好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咕噜。
  周禾就着剩下的热水擦了身子泡了脚才感觉解了乏,没那么疲累了。
  回屋后床上的男人还是一动不动,身上只有一套白色的里衣,王婶子说留着沾血的衣裳不吉利都带走扔掉了。
  反正现在是夏日也冻不着,但他从山里回来身上肯定也脏了。
  周禾往前走了几步又想到什么转身回了床边,一条腿刚搭上床檐低头看看自己和柳儿洗得干干净净的,那男人却脏兮兮的。
  大家都是男人而且他受伤了照顾病人是应该的。
  他抿抿唇回身又烧了一锅热水,家里只有水和柴火能随便用,也算方便。
  周禾端着盆放轻脚步走近,就着月光伸手解开他的领口,衣襟打开就见男人脖子上戴着一根黑绳穿着一块血玉,泛着红润剔透的光泽。他不识货但也能看出是富贵人家常戴的玉佩,只扫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直到上半身都露出来,这才发现男人不仅外表高大比周禾高出大半个头,而且上半身肌肉健硕,腹部肌肉条理分明,肩宽腿长和周禾的细瘦身材全然不同。
  周禾看了两眼不禁红了脸,摇摇头目不斜视地开始擦身子,特别是擦到下半身时他动作快了不少,一刻钟后他动作麻利地收拾好床铺,只扯了条被子盖在他身上。
  那套里衣得拿去洗干净,只能麻烦他暂时光着一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没说话的江现离:“这么早就被老婆看光了!”


第5章
  次日一早院子里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柳儿醒来揉揉眼睛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爹爹不知做什么去了。
  大床上的男人还在,一动不动的躺着,被子只遮住了他的腰腹和膝盖之上,肩膀和小腿都露在外面。
  柳儿小心翼翼地看了他片刻也注意到那人颈边戴的那块血玉坠,白日里光线好,玉坠莹润细腻看着就是值钱物件。
  但他只是看了几眼默默感叹一句“好漂亮”注意力就被别的事情吸引了。
  男人的脸色仿佛恢复了些血色,但是嘴唇又渗出了血,柳儿不敢再多看穿上小衣服颠颠地跑出门去找爹爹。
  周禾天刚亮就起来了,在附近挖了一篮子野菜,打算摊个饼。
  这会正在院里喂小鸡,这几只小黄已经带回家十多日了,在柳儿的精心照料下几个小鸡崽长大了一圈,褪去了金黄的毛色变成浅黄色,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换毛蜕变成成年鸡了,秋天就能给柳儿下蛋了。
  “小鸡快快长大。”
  周禾边喂鸡边在心里默念,喂完鸡他环顾这个院子,目测只有十平米,靠近屋子的一角有一口水井旁边堆着竹条和编好的竹筐,那日他又从河边折回来很多柳条,打算编几个柳条筐拿去卖。
  另一角放着鸡笼,其他两角都堆着木头柴火,小院干净整洁也能看出这家主人勤快。
  周禾刚打了一桶水就听身后有动静,柳儿跑过来第一句话就是“爹爹,那个叔叔流血了!”
  可把周禾吓了一跳,放下桶就跑进了里屋,仔细瞧瞧只有嘴唇干裂渗出了血珠,头上的伤口已经不渗血了,红肿的手腕也消了很多,但人却呼吸平缓没有醒来的迹象。
  周禾松了一口气,刚才的心砰砰乱跳这会需得静一会儿歇歇。
  “柳儿,我们不喝水时就会渴,渴了嘴唇就会缺水干裂,这位叔叔想喝水了。”
  他给柳儿耐心解释,柳儿轻轻地点点头,“爹爹你歇着,我去拿水!”
  周禾嘴角微弯欣慰地望着柳儿,暗叹这孩子真是贴心小棉袄。
  柳儿拿水的功夫他起身拧了个帕子,先轻轻地给他擦了脸,又擦了手和胳膊,不知是不是周禾的错觉,他发现今日男人眉头舒展,不像昨日微微蹙着,难道是他有意识了?
  下唇有几道小口,他拿一根筷子沾了水轻柔地洇到唇上,昨晚他就反复擦了几次,但今早还是裂开了,看来得醒过来多喝点水才能好了。
  忙活了一大早周禾用苞米面加了野菜特地放了油烙了四个菜饼,野菜被油煎软,味道喷香,柳儿小小一人一口气吃了一个半饼子,直撑得打嗝。
  周禾噗嗤一声笑了,忙给孩子拍拍背。
  收拾好了床铺又擦了桌子和床头,这个家就算打扫完了,他望了一眼床上的男人估计暂时不会醒过来,帮他掖严实被子就栓上了门。
  父子俩还有那个男人换下了几件脏衣服,周禾又带上了一个背篓,就牵着柳儿的小手带他去了河边。
  村里人都在河的下游洗衣服,早上天气凉爽日头还没升起来,许多妇人都趁这个时候出来干活。
  河边已经蹲了几个人,周禾默默地走到最右边开始洗衣,柳儿拿着上次的蚂蚱笼去后头草地抓蚂蚱了。
  不用看周禾也知道他一来就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
  几个妇人丝毫不怕他听见,声音越来越大,“唉你们看,那不是周家父子吗,我可听我家男人说了,捡回来的那个汉子能不能活都不知道,他也是胆子大,竟然留个活死人!”
  “谁说不是呢,周禾和孩子都要揭不开锅了,又留个汉子,不怕饿死吗?”
  “我听说那男人模样不错穿的衣服料子咱都没见过,说不定是啥有钱人家的大少爷,要是能醒不得掏出银子谢谢恩人,这周禾不就发财了!”
  “李二嫂还是你有脑子,我们咋没想到,这是个摇钱树啊!”
  说罢,几人互相挤挤眼不怀好意地笑了。
  说话的这几个妇人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最爱在背后嚼舌根,她们看周禾平日老实脾气又好,当着人家面就开始讲究了。
  周禾低头闷声洗衣服本想当做没听见,不过那几人越说越难听,这会儿正说他看上人家了想带着孩子飞出这小村子当凤凰呢!
  他想到背后玩耍的柳儿心里不再犹豫,手心紧紧地攥着湿衣服皱起眉头就要去理论,正要起身那边突然传来几声妇人的呵斥。
  “呸,日日嚼舌根也不怕烂舌头!”
  年轻妇人故意把背篓往水里一扔,飞起的水花溅了几人一头一脸,“哎呦,你!”
  “你没长眼睛啊!”
  那妇人名叫李元胡,说起来还和周禾是亲戚呢。
  她是周禾大伯的儿媳妇,不过周大伯和周老爹兄弟俩因为旧事断了亲多年不来往了,但是堂哥周谷和媳妇李元胡还惦记周禾,时常偷偷塞点儿粮食,这些日子他们出了趟远门回来时才知道周禾家里出了这么多事。
  “我眼睛是不好,不像你们不仅眼瞎而且心脏,有些话烂在肚子里也不能往出说,这个理你们不明白吗!”
  李元胡胆大爽快不像一般女儿家细声细语的说话,平时都是扯着大嗓门,最烦这些背后骂人的妇人,这会儿碰见了也不给面子,直截了当地损了几句。
  那几个妇人不服气阴阳怪气回:“装什么好人啊!你公公欺负周禾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头啊!”
  这一句成功把她噎住了一瞬,双方叉着腰互相瞪着眼像是要给对方脸上盯出几个窟窿才罢休。
  “元胡嫂子。”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一道柔柔的声音打破,周禾背着背篓走过来立到了李元胡身旁,他紧了紧肩上的绳子慢吞吞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若能醒过来那是他的造化,照几位婶子那么说,难道我比老大夫还厉害,救他之前就断定他能活,我能得到报酬发大财?”
  周禾点到为止没有多说,本也不想多生事端,但那几人污蔑得太过分,他也得回几句,不能看他老实就欺负人。
  “听见了吗,再敢当面嚼舌根我就把你嘴打烂!”
  李元胡又呵了那几个妇人一句。
  妇人们诧异地瞄了周禾一眼撇撇嘴转身洗衣服去了,周禾的衣服已经洗完了,叫了柳儿打算去上游抓几条鱼。
  “小禾,你捡回来的那个男人醒了吗?”李元胡面对周禾立马换上笑脸,“这是你哥托我带给你的,你拿着。”
  她说着从荷包里掏出十文钱,塞到周禾手里。
  “这我不能要,嫂子替我谢谢堂哥。”周禾连忙推拒,“那人还没醒也不能吃喝,我和柳儿家里有粮食,手里也有钱,够用呢。”
  李元胡哪能不知道他家的家底有多少,揭不开锅是常事儿,说什么也得把银子给他,俩人推拉一会儿周禾也热得够呛,不由得咳了几声,他拍拍胸口道,“嫂子,我真的用不上,这样吧,等我需要时我去找你们,行吗?”
  “哎呦你别着急,我拿回去就是了!”李元胡拍他后背几下替他顺顺气嘱咐,“有事你可得来找我们,咱们是一家人,别听那些长舌妇瞎说!”
  “我知道的,谢谢。”
  柳儿甜甜地说了一声“大娘再见”就和爹爹去抓鱼了。
  李元胡立在原地望着一大一小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犟!
  柳儿每次来河边都去做记号的那个地方放篮子,他说这里捞到了三条红毛鲤子,是个好地方,和爹爹商量以后就在这里打鱼吧。
  周禾一向会满足小孩子天真的想法,笑着点头欣然答应了。
  把竹篓的绳子栓在岸边的石头上,竹篓里绑着柳条尾端系了几只蚯蚓,这也是个笨方法就看鱼会不会主动上钩了。
  等待的时间父子俩坐在大树下开始扯柳条编小筐,柳儿虽然聪明伶俐,但他毕竟年纪小,编筐这种精细活儿他还学不会,只能托着腮崇拜地看着爹爹的动作。
  那日常来收筐的生意人说竹篓三文钱,柳筐五文钱,价格压的很低,可是镇上大集时小贩卖的筐最小的也要价五文钱一个,大筐都要七八文,怪不得买鱼的掌柜的给他十文钱。
  周禾打算多编几个一起带到集上去卖,能多赚几文呢!
  “爹爹手真巧,篮子好漂亮!”柳儿时不时地就夸几句,或者悄声去看看竹篓有没有动静,哒哒哒地跑来跑去。
  父子俩等了一个时辰,周禾手里的筐编了大半竹篓也进了一条大鱼,他背着洗好的衣服手里提着鱼带着柳儿回家了。
  进门时床上的男人还是没有变化,已经第二日了,估计还要再等等。
  柳儿抓了菜去喂他的宝贝小鸡,周禾在院子围栏上晾衣服。
  和周禾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不同,男人的里衣雪白料子是上好的棉布,摸着就柔软舒适,许是整个村里都没人穿过这么好的衣裳。
  他怕围栏弄脏白衣,特地用布头撮了一条绳子,一头扯在房檐下另一头连在栅栏边,搭好后满意点点头。
  两人在院里忙活着,不时传来几声柳儿清脆的笑声,谁都没注意到屋里床上的男人突然抬手捂住了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
  江现离:“明天能让我醒了吗?”


第6章
  江现离感觉自己的头像是被重物敲打过,一阵阵钝痛袭来,他满头虚汗,脑海里不停地闪过一些画面。
  拉着货物的马车平稳地走在山路上,只听一声嘶吼:“少爷小心!”一群带着刀的蒙面人突然围了过来,他和侍卫拼杀出一条血路,却被蒙面人操纵着发狂的马车撞到了山崖下,山中到处是草木,电光火石间他只来得及护住头部,却还是磕到了碎石上,只觉尖锐的刺痛传来,下一瞬他就失去了意识。
  此时好似有千百根针一齐扎着后脑,江现离挣扎片刻忽然惊醒,瞬时睁开了双眼。
  ——少爷?我是谁?
  他猛地喘了几口粗气,脑中乱糟糟没有头绪,只记得一个名字“江现离”。
  ——这是我的名字?
  身子暂时不能动思维也停滞了,静静地缓了一会才感觉到身体正躺在一张硬板床上,空气中有淡淡的药味儿混着青草香,左手手腕硬邦邦地被木板固定,右手倒是能动,双腿也无阻碍,只是似乎身上的衣服都被剥下了,只搭了条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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