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其罪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迟归鹤

作者:迟归鹤  录入:02-18

  “苏拂,去备马。”季玉朗又转回来嘱咐妹妹,“玉声,你要答应为兄,到了城中不可乱跑。正逢武林盟会,这城中不知来了多少江湖人,你一个女儿家落单不安全。”
  “知道了啦!我不小了,何况还有青鳞在。”
  季玉朗抬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清俊少年,叹了口气,终是忍了些脾气耐心道:“卫青鳞功夫远不及这些江湖人,若真出了事他连自己都护不住。”
  季玉声最听不得兄长这些话,刚要张口反驳,就听身后卫青鳞主动开口。
  “少主所言甚是,属下学艺不精,小姐还是听少主的。”
  “你这小子倒是让玉声惯得没有规矩。”季玉朗剑眉微蹙,却没有过多发作。其实卫青鳞主动开口,也是清楚季玉声是要开口替自己回护,所以他抢先一步挡了,至于季玉朗对他的挑剔自楼主将他分在小姐身边开始就未消失过,他并不会感觉如何。
  英俊的青年和娇美少女并排走在城中街市上,惹得周遭路人频频侧目,单见二人身后随行侍卫,便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
  季玉声曾在重重高手保护下出门游历了一年,江南风光并非没见识过,只是这些日子被拘着,着实有些闷了。跟着兄长出门自然没那么多顾忌,姑娘家年纪尚小,自是爱娇爱美的,季玉朗也耐着性子陪妹妹逛,但有看上的,一概包下便是,店家自然乐得找到这等贵客。
  逛到北边街巷时,季玉朗才想起他曾从少年手中买了块玉交由鸿宝轩的店家打磨,索性带着妹妹去看些玉簪首饰,一道取了玉去。
  “季公子来了,您里边请,小的这就去请掌柜的来。”鸿宝轩的跑堂是个极伶俐的半大小子,季玉朗一来他便认出来,旦见他身边美貌少女愣了一下,但旋即躬身将人请进来,一边叫人通传请掌柜出来。
  “公子先前定下的玉坠,工匠已经打磨好了,您这边请。”那掌柜笑脸相迎,将兄妹二人请去了楼上雅间,待他们落座跟着问道,“这位小姐一看便知是季公子的亲妹子,您二位今日来得正是时候,小店昨日到了一批稀罕首饰,是从宫里流出来的样式,我叫人一并端来给小姐挑选。”那掌柜也是人精,见季玉声与季玉朗容貌上有几分相似,年纪略小些,虽面容娇美但举手投足俱是十分贵气,便大抵猜到是亲妹子而非枕边娇娘。见季玉朗点头未多说什么,他心中便有数了,忙吩咐小厮去取了东西来。
  “你这江南小店竟有宫中的样式?”
  “小姐不知,咱们鸿宝轩的东家是京城的大人物,但凡那边有的,咱们这店里虽会晚些,到底是有的。”
  说话间,便有店中仆役端了东西上来,竟足足站了一排,每个人手中端一红木托盘,那些精致玉簪首饰就摆在盘中。掌柜从边上一人托盘中拿走了那个红绒锦盒,又吩咐其他人站到季玉声身边去让她细细挑选,自己则打开锦盒来到季玉朗身边。
  “公子请看。”
  季玉朗伸手去拿那块雕琢好的金镶玉,季玉声侧过头看。那玉用绞金丝为框,又仿着花枝修饰了边缘,那块玉有杂质痕迹的地方也用金丝扭了卷曲花蕊遮挡。颜色并不艳俗,配上莹绿的玉石倒也算雅致,不得不说,雕琢的玉匠确实是花了心思的。
  “有劳了。”季玉朗颔首,收了盒子。
  “哥哥要送给义父吗?上次那块丢了之后许久没见义父戴了。”季玉声不知道那块玉被朱怀璧被掷出去碎了,她只晓得一贯佩戴玉坠子的义父这阵子一直未带,再联想季玉朗专门定做一枚,想来必是给义父的,“那我要挑一个给义父!掌柜的,劳你取些雅致的玉佩来。”
  “小姐稍后,我这就命人端来给小姐挑选。”
  “玉声,你先选自己喜欢的。左右时辰还在,玉佩不急得挑。”
  那掌柜命人拿来的自然是店里一等一的好货,虽比不上从前宫中御赐的玉质,却也是顶好的玉料,精心雕琢成了玉镯和花簪。妹妹挑选时季玉朗也跟着瞧了一眼,他倒是一眼看中一枚衔珠的青玉凤钗,与从前母妃常戴的一支十分相像,只是大抵因为民间要避讳,所以那凤首做得并不十分招摇。
  “玉声,试试这个。”季玉声闻言偏过头,示意兄长给她簪上,随后对着铜镜左右侧头瞧了瞧。
  “如何?”
  “甚好。”随着年岁渐长,玉声确实更像母妃了,季玉朗伸手替妹妹重新簪好,“就这么戴着罢,别摘了。”竟是价都不问便包下了,那掌柜自然乐得接待这种富贵客人,也跟着附和说这簪子极衬小姐美貌云云。
  季玉声只随便选了一支粉玉镯便叫掌柜撤了钗环一类,仔细选起玉佩来。她与兄长不同,自记事起就长在问刀楼,虽也似这个年纪少女一般爱娇爱美,却志不在此,比起华美的首饰衣衫,季玉声或许更爱一根顺手的鞭子。选自己的钗环首饰也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可给义父选起玉佩来却是挑剔的,虽然玉料都是好的,但季玉声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庸俗,惹得那掌柜擦着汗赔笑,教人端来一盘又一盘供大小姐挑选。
  挑到后面,季玉声也有些烦了,面色不悦质问道:“你方才不是说东家是京城的大人物吗?怎生连个雅致些的玉佩都没有?我义父是惊才绝艳的神仙人物,你这些又是龙又是花花草草的,根本配不上他!”
  “是,小姐说的极是。不若这样,您若还在崇阳城待上些日子,我立刻叫人去凉州府调,保管小姐满意!”那掌柜连连擦汗,说完又朝着季玉朗鞠了一躬,“公子您看?”
  “玉声,我们在此也耽搁了些时辰,不若下次再来。哥哥再陪你去别家瞧瞧,之后还得赶着天黑前回去。”
  见妹妹没有反驳,季玉朗示意苏拂将方才挑选的那几样银子都结了,自己则带着季玉声先行离开。
  只是小姑娘没来由生了闷气,连逛铺子的心思都没有了,他们便早一分赶回了奉剑山庄。只是回去时恰好撞见一行人堵在山海苑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抬着箱笼的家丁,为首的那个被仆妇搀扶的老妇人却是眼熟的。
  “夫人造访可是有事?”
  颜慈蓉此次是专程带谢衡羽上门致歉的,耿青槐夫妇也一起陪着,可走到山海苑门口却有些神色落寞。当年奉剑山庄被一把大火焚了个干净,她中年丧夫丧子,只剩一个尚在襁褓的小女儿,后来耿家虽重新整修了山庄,尽量还原了从前的布置,但她每每来时都会触景生情。莲初在一旁扶着夫人,山海苑是两位少爷的院子,后来二少爷成亲才换了新院子,她自是知道夫人在思念两位亡故的少爷,偏那问刀楼的人将他们挡在了门外,不予通融,更是气愤。
  听到有人唤她,颜慈蓉抬手拭去眼角未落下的泪水,看向来人。
  “季少侠。”她与季玉朗兄妹曾在林中见过一次,“衡羽先前在聚英堂中冒犯了尊师,老妇人特携礼向朱楼主致歉。只是一直不得通传,还望季少侠帮忙陈情。”
  “我义父是顶好的人,不会为难夫人的。”季玉声从初见时便觉这老夫人十分亲切,便主动请缨要带她进去,“夫人随我来就是。”
  “这……只怕是惊扰了朱楼主,牵累姑娘。”
  季玉声却笃定道:“夫人宽心!义父最是疼我了,何况夫人年事已高,义父也不会忍心让夫人久等的。”只是季玉声却不知,先前他们先前已被挡过一次了,正是等在门口不知是走是留时才碰上了从崇阳城中折回的兄妹二人。
  童诗的摺花女婢虽得了吩咐不放人进来,但到底一个是少主一个是楼主疼爱的义女,一犹豫人便已进来了。
  朱怀璧就在院中,七月的天十分燥热,他和尹枭却在院中打得火热。
  约莫一个时辰前,尹枭拿着一壶酒从院墙外翻进来,吵着要和他品酒,不知是那里孝敬来的,朱怀璧便也由着他去了。
  酒是好酒,只是少了些,满打满算也就七杯。待斟满这最后一杯,尹枭突然起了别的心思,要斗上一斗。最初只是酒桌之上赤手争夺,及至后来便打到了院中。江湖众人虽知尹枭是江湖百晓生,事事皆通,却鲜少有人知他最初在江湖成名却是靠掌法与剑法,这二人交手也是副难得的场面。
  季玉声等人进来院子时,那二人还未分胜负。
  颜慈蓉年轻时也曾为一方侠女,自能看出院中二人皆是各种高手,待那红衣刀客旋身面向她们时,老妇人眼中竟是不可置信,她下意识迈出步子。
  “娘。”闻人瑾见她身形一晃,忙上来扶住。
  门口的动静让朱怀璧有一丝顿挫,尹枭看准时机挑飞他手中苗刀,只是面上还没来得露出得意神色,便眉头一紧,双手交叉架在胸前挡住了朱怀璧踢过来的一脚,连连后退了十几步才站下,那头朱怀璧已旋身接下了被挑飞的刀。
  “还来吗?”
  “朱兄有客到,尹某不好耽误你了。只是这酒……”尹枭略一侧头,示意他身后正对的那几人,身形一动来到石桌前拿起最后那一杯酒,“尹某就不客气了,毕竟方才是我先胜一招。”
  朱怀璧提刀走过来,收刀入鞘顺口打趣道:“你这泼皮,真是说不过你。”
  “朱兄承让。”朝朱怀璧抬手,随后一杯饮尽,大赞道,“好酒!好酒!”
  “义父!”季玉声等着他二人聊完,才奔过来。
  朱怀璧俯身替义女拂去脸颊的热汗,轻轻掐了下少女的脸蛋,笑问道:“这是又去哪疯玩了?弄得一头热汗。”
  “才没有呢!义父怎得和哥哥说一样的话。”
  “小瑜……”莲初一直扶着夫人,待看清那红衣男子的长相时,忽听得夫人小声呢喃了一句。
  耿青槐和闻人瑾也听到了,他夫妇二人都没有亲眼见过这个一直下落不明的闻人瑜,但看到颜慈蓉和莲初的反应,耿青槐脑中回忆起耿云霆曾说的那句‘问刀楼主的眉眼与六弟十分相像’。
  颜慈蓉一直盯着朱怀璧的一举一动,见他面上带笑,温柔替季玉声拂去颊上汗水,终是没忍住,在莲初的搀扶下快步往前走了几步,朝那红衣人伸出手。
  “小瑜!”
  

第二十九章 “误会”
  那一句触动情肠的呼唤惊到了所有人,唯独尹枭站得靠后,面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本来说着话的朱怀璧和季玉声同时看向老夫人。
  “夫人方才说什么?”朱怀璧面上仍带着笑,但肉眼可见得疏离客套。
  “三少爷,夫人她……”莲初扶着浑身颤抖的颜慈蓉向前走了一步,却见男人抬手示意她们站下,面上疑惑的神情不似作假。
  “夫人只怕是认错人了,在下问刀楼朱怀璧,并不是夫人唤的什么鱼儿鸟儿的。”
  颜慈蓉一时哽咽,面前的红衣男子有着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面庞,可眼神却是疏离陌生的。
  尹枭在后面悠悠补了一句,“她说的是昔日奉剑山庄下落不明的三少爷闻人瑜。瑕瑜不相掩,倒是与朱兄的名字有些像。不过说起来,朱兄也是凑巧行三。”
  “奉剑山庄?”朱怀璧微微侧头,随口语出惊人,“闻人家不是三十年前都死绝了吗?”
  “你!”闻人瑾虽对父亲兄弟并无甚记忆,但也姓闻人,听到朱怀璧这般轻浮嘲讽的话一时气愤不过,耿青槐在旁边拉住冲动的妻子。
  尹枭起身拍了拍衣摆走过来,伸臂搭在朱怀璧肩上接着道:“倒也没都死干净,这位耿五夫人就是闻人家的小女儿。还有个闻人瑜,据说当年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朱怀璧拍了他搭在肩头的手一把,闻言冷冷一笑。
  “三十年还下落不明,指不定早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夫人总不能看朱某长得像就赖上在下吧。”他这话着实刻薄了些,那老妇人听到这话登时眼泪就流了下来,一句话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姓朱的!你嘴巴放干净点!”谢衡羽本来站在靠后点的位置,听到朱怀璧和尹枭一唱一和说了这么多,火气就已经蹭蹭蹭得往上冒了,此刻再见到亲姨母泣不成声的悲痛模样,直接推开身边人,一个跨步挡在颜慈蓉前面怒瞪着朱怀璧。
  “如果朱某没记错,列位今日来是为谢公子昨日堂上冒犯致歉来的。也罢!不过朱某今日无意见客,诸位请回。”季玉声还在身边,朱怀璧也无意发作起来把小姑娘吓到,揉了揉额角直接下了逐客令。
  “姓朱的,这里是耿家的地界,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方才言语冒犯我姨母,什么都不交代就想赶我们走?!”耿青槐惊得想去捂谢衡羽的嘴,但已然来不及了。
  朱怀璧未理会,但不代表其他人会坐视不理。谢衡羽看到朱怀璧转身就走,气急败坏地想去理论,却被四五把刀同时驾住了脖子心口等一众要害处。
  “诸位且慢!”眼见这剑拔弩张之势,耿青槐出面调停,只是那些侍卫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季少侠,还请放下刀。”
  然而季玉朗只是看了他一眼,架在谢衡羽脖子上的刀依旧稳稳地端着,耿青槐无法,只得看向朱怀璧道:“朱楼主,衡羽言语过失,还请您海涵。盟会召开之际,当同仇敌忾,少些嫌隙才好。何况此地过去虽是奉剑山庄旧址所在,但这二十多年来一直是由家父命人打理,朱楼主若是此时伤了衡羽性命,只怕会遭诸多非议猜忌。不若折中由我像父亲禀明,连同上次之事一齐给朱楼主个交代。”
  “耿五爷这话说得妙啊。如此说来,我还不能即刻动他。”朱怀璧虽并未叫人撤去,但言语已有缓和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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