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帝师重生了[古代架空]——BY:宋绎如

作者:宋绎如  录入:02-20

  “杀不了的。”苏拙玉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却又像是认命了似的,只是稍微出了一下神,很快就推着文卿往外走了。
  从小到大似乎都是如此,他总是很容易犯错,很容易受罚,但认命这种事他却做得很好,并且越来越熟练,逆来顺受,在旁人听来很没有骨气很悲惨的形容,对于他来说却是常态,没有比这更适合他的活法。
  如果挣扎有用,谁愿意逆来顺受?
  从十二岁开始,在苏拙玉噩梦般的一生中,似乎所有的事都没有给他留下挣扎的空间。
  其实如今的他,借着文卿的光,已经离三年前那样艰难的活法很远很远了。他侍奉过很多人,又老又丑的也有,既粗暴又下流的也有,但像“苏纪堂”这样,会给他亲手穿上衣裳,在床事后抱着他温存的人,从来都没有过。
  只有一点不好,苏纪堂是他的哥哥。
  但又有一点安慰——真正的苏纪堂早在出生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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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赝品
  “晏清?怎么这么早就回府了?”文濯兰听到身边侍女的禀报, 狐疑着起身往外走,裙裾扫过门框,带起竹栏边的几片落叶。
  “拙玉?”
  春阳推着文卿进门, 苏珉白着一张脸跟在旁边, 婉言说过好几次想回尚书府上,终究拗不过文卿,又怕他气急攻心回去找苏纪堂算账, 只好忍着不适跟了过来。
  “姑姑。”苏拙玉听见文濯兰唤他, 扯着唇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文濯兰跑过来, 先看到文卿阴沉的神色,愣了一下, 抬手捧起苏拙玉苍白的脸颊, 担忧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拙玉摇摇头, 垂眸看着文濯兰。她已经三十七了, 容颜却和十年前自扬州绮玉楼重返京城时没有太多不同,雪肤花貌,明眸善睐,依旧梳着未出阁少女梳的飞仙髻,只有眼尾添了几处细纹,不仔细看不出来。
  苏拙玉年幼丧母,苏老太太又严厉刻薄, 苏家其它女眷更不会重视他这个被利用的庶子, 但在状元府里, 文卿的姑姑文濯兰总是对他嘘寒问暖, 关心他仕途顺不顺, 官场上有何得失, 天冷有没有加衣,允许他叫她姑姑,他知道这一切只是因为他是文卿的好友,但他依旧十分感激,从来没有长辈对他这样好过。
  “那怎么两个人脸色都这样差?来姑姑屋里坐坐,喝杯药茶,暖暖身子。”
  “不必了,我和拙玉有话要说,姑姑先回罢。”
  文濯兰看向苏拙玉,苏拙玉偏开视线,不敢和她对视。
  她的眼眸太温柔太担忧了,苏拙玉觉得喉咙发苦,鼻尖一酸,差点就要掉下眼泪。
  事已至此,他已经接受了所有的不幸,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委屈,他不难受。
  “那我让膳房备些吃食,等会儿让阿昭给你们送来?”
  她故意提起阿昭,目的很明显,只是想安抚文卿的情绪。
  他的情况看起来太差了。
  “殿下也在吗?”苏拙玉脸更白了,双手攥紧绣着九机塔占星暗纹的衣袖,神色有些惊慌。
  “不……让阿昭去姑姑你屋里坐坐,暂时别靠近正房。”
  文濯兰虽然不太明白,却还是点了点头,轻轻拍拍苏拙玉的肩膀,随后走到文卿身边,微微俯身,和他目光持平。
  “晏清,无论发生什么事,三思而后行。”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是第一权臣,也是众矢之的,更要如履薄冰。”
  苏拙玉跟着点头,文卿却默不作声,目光越过文濯兰落到苏拙玉那张总是谨小慎微的脸上,他这是第一次后悔将苏拙玉拉入自己的阵营,明明是想要从公仪峻手中救出他,最后却把他推进了另一个火坑。
  “……我处心积虑步步为营走到今日,若是连身边最亲近的朋友都保护不了,这一切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苏拙玉怔了怔,湿润的长睫轻眨,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不只是晏清想要保护我,我也想保护晏清……我不后悔……反、反而很高兴……我帮到了你的忙,对吗?”
  “……”
  文卿别开眼,双手扶额,咬紧牙关,忍着不让眼泪涌出来。一股巨大的负罪感压在他的心口,压得他喘不过气。
  眼泪最后还是留不住,但从赤红双眸中争先恐后涌出的并不是透明湿咸的泪珠,而是淋漓腥苦的鲜血。
  “晏清!!”
  文卿在天旋地转中恍惚记起自己呕了一口血,他没有彻底晕过去,他放心不下苏珉,那样傻的人,甚至不知道那事过后要先清洗身体,否则会腹痛,会生病。
  “拙玉……让春阳备些热水……沐浴后好好睡一觉……”
  “别再作践自己了……没有人配得上你做这样的牺牲……”
  “尤其是我……文卿……”
  ——
  母蛊的波动几乎是瞬间就传达到了子蛊的身上,春浦疼得满地打滚,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蜷缩着在床角发抖。
  满殿的宫人跪地不起,其中一些默默收拾着地上被打碎的花瓶和碗碟瓷片,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命如蝼蚁的侍从了,他的骨骼被打碎重整,双腿被废去,被灌下不知多少汤药,病恹恹的,右眼眼皮上的朱砂痣昳丽明艳,整张脸和中书令至少七分相似,被娇养在东宫南殿椒房里,连太子妃都不敢来招惹,每天只用做一件事,那就是讨太子公仪峻欢心。
  但如今支撑他活下去的,不是在东宫享用的荣华富贵和无上尊宠,而是对文卿的怨恨。
  他成为了文卿的影子,被折磨成了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的双腿是被生生打断的,他在东宫受辱受苦,文卿那贱人和戾王那野种却不知在哪逍遥快活。
  如果说他曾经还心存侥幸,期待着哪天戴罪立功,文卿能网开一面重新将他接回状元府,主仆和好如初,那么他现在就只盼望着有朝一日公仪峻能和文卿双双暴毙!
  但那样他也会死!
  该死的蛊毒!
  “呃啊……”
  “卿卿!”
  公仪峻从御书房赶回来,蟒袍一拂,大步从列跪的下人中走过,坐到金床旁边,将蜷缩着发抖的春浦搂进怀里。
  春浦本来就疼得要命,被他没轻没重地一搂,全身的骨头都要断了。
  “卿卿别怕,本宫带来了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定不会让你有任何意外。”
  “殿下……”春浦强忍着恐惧,软若无骨地贴近他的胸膛。
  “还不快过来!”公仪峻回头怒斥不远处新上任的太医。
  陆仁安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垂眸走上前去,跪在床边打开药箱,拿出悬丝诊脉的细线,俯身仔细地听春浦的脉象。
  “这……”陆仁安蹙起了眉。
  春浦额边冷汗直冒,心脏砰砰直跳,没人知道他正在冒多大的风险。
  子蛊反应如此剧烈,上次还是在戾王归京的时候,那时文卿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听说极其凶险,那么这次就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母蛊式微,子蛊便更容易摆脱控制,只要公仪峻这边不对他起疑心,他便能对文卿反戈一击!
  “若下官没有诊断错的话……小主应该是中了苗疆的蛊毒。”
  公仪峻皱眉:“你说什么?”
  “微臣对苗疆巫蛊略有涉猎,虽并不精通,大致也能摸索出一些解法。”陆仁安收起细线,起身时不经意瞥见了太子怀中的病美人,香汗淋漓,肤白貌美,那颗朱砂痣红得恰到好处,病容更是惹人怜爱。
  只是……略微有些眼熟。
  “接着说。”
  “此蛊名为兰心蛊,一般用来牵制眼线,一旦子蛊宿主背叛母蛊宿主,子蛊便会瞬间发作,使宿主丧命。”
  “殿下……”春浦泫然欲泣,苍白的嘴唇咬紧,“这是何物啊……好可怕……”
  公仪峻看着怀里的美人,心下生疑,却抵不住这张酷似文卿的脸做出如此惹人心疼的神情,当即抱紧春浦吻了下去,丝毫不顾及一旁的陆太医。
  “这世上真有所谓的巫蛊之术?”
  “回殿下,天下巫蛊分为三派,正统为南疆巫蛊,尤擅蛊毒,支脉为北疆巫蛊,尤擅巫术,而苗疆算是异类,巫蛊并修,且秘术极多,每个巫蛊师都有几门独创巫术和蛊毒,这位小主体内种下的兰心蛊便是扬州绮玉楼濯兰姑娘的独门秘术,只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京城。 ”
  公仪峻眯了眯眸,不知信了几分。
  这陆仁安是太医令极力引荐进太医院的江湖郎中,走的是野路子,却在王公贵族中间倍受推崇,公仪峻也是听了他的好名声,才带回宫给春浦诊治。
  若他所言非虚……
  “陆太医可知这蛊是什么时候种下的?”
  “恕微臣才疏学浅,实在无法判断。”
  “殿下……怪不得奴近日总觉得夜里睡不着,冷得紧,心口也慌得不行……”春浦双手牵住公仪峻的手,将他的手覆在自己心口,“殿下……你摸摸,奴是不是病了?”
  公仪峻不是太医,当然摸不出什么名堂,可他却很享受春浦的迎合跟讨好,这样的娇憨媚态,正是他想在文卿身上看到的。
  “这就是兰心蛊刚种下的症状。”陆仁安适时回了句。
  公仪峻略一思忖,揽紧春浦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问太医:“那要如何治?”
  “很难说,至少要在母蛊宿主重病的时候生剖子蛊,时机很难把握,一旦错失或者误判,子蛊宿主便会被反噬,经历生不如死的剧痛后七窍流血而亡。”
  春浦睫毛抖了抖。
  此刻便是大好时机。
  “殿下!奴不怕疼,也不怕死,只怕这来历不明的蛊有朝一日会对殿下不利……奴恳请殿下让太医剖出奴体内的子蛊,以绝后患……”
  春浦断断续续地抽泣起来,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疼,但他心中快意,甚至巴不得再疼一点,因为这意味着文卿并不好受。
  “卿卿,你受苦了。”
  公仪峻怜爱地舔舐他右眼上的伤口,那颗伪装成朱砂痣的针痕,他知道自己正在宠幸一个赝品,但是无所谓,总有一天他会将真正的珍宝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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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照顾
  “咳咳……”
  浓烟滚滚……火光通天……
  “大人!!!”
  好冷……
  “啊!!!”
  管家和侍从拖着身体往外爬, 尖叫痛哭着求救,轰隆隆地,忽然电闪雷鸣, 暴雨如注熄灭了鲜红的火舌, 但人却死光了。
  文卿忘不了春浦那个怨恨的眼神。
  即便他已经很久不做这种噩梦了。
  “呵呃……”
  文卿的手指轻轻动弹了下,公仪戾立刻打起精神轻声唤他,此时已是三更夜, 所有人都歇下了, 文卿昏迷了整整两天,再不醒来, 公仪戾就要疯了。
  “阿……昭……”
  他嗓子哑得厉害,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眼皮艰难地睁开一条缝, 连右眼上方那颗朱砂痣也黯然失色。
  “阿昭在这里。”公仪戾不敢乱碰他, 怕弄得他更难受, 只是俯身小心翼翼地轻抚他的脸庞,牵着他的手,不停地呼气,让掌心暖和起来。
  屋子里炭火烧得已经很足了,公仪戾只着单衣就足够,可文卿身上却冷冰冰的,盖几床被子都捂不热。
  “呜嗯……”
  文卿喉咙中艰涩地发出声音, 眉心蹙得极深, 骨节分明的五指张开, 用力地攀住公仪戾的肩膀, 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公仪戾心领神会, 坐到床边, 轻手轻脚地将他抱起来,顺道掖了掖被角,不让冷风钻进被窝。
  他抱着病骨支离的文卿,刻骨的恨意将文卿好不容易养好一些的身体又摧折了,两行清泪似乎是从虚弱跳动的心口淌出来的,每落下一滴,便损耗一分寿命。
  “先生,别哭了。”公仪戾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带茧的指腹温热而粗糙,碰过的地方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先把身子养好,最近也别操劳政事了,你再这样病一回,我便先承受不住了。”
  文卿侧躺在他肩上,眼泪慢慢干涸,留下两只空洞的墨色眼眸,目光在虚空中漂浮。
  “阿昭,我好害怕……”
  “你知道吗……我出生时,钦天署演算过一个大凶之卦,说文家嫡媳诞下了天煞孤星……”
  “我克死我娘,克死服侍我的嬷嬷……拙玉因我而受辱……所有人只要靠近我,都不会有好下场……我自己更是一条烂命……”
  “先生!”
  公仪戾捧住他的脸颊,不知何时凑得极近,强势地将前额抵住他的前额,强迫他听自己说话。
  文卿怔怔地流泪,艰难地吸着气,神情痛苦不堪。
  “你不是天煞孤星。”公仪戾沉沉地看着他,声音坚定,“你是大夏的救星,你的字是上天的旨意,只有你能挽救江山于危急存亡之际,谁说你是天煞孤星,便是与大夏为敌。”
  “苏拙玉和苏纪堂两人之间的纠葛,并非先生一句天煞孤星就能揽去的,他们不是简单的兄弟关系,更何况罪魁祸首是苏纪堂,而不是你。”
  文卿苍白的面容露出恨色,眼眶赤红,眉心紧蹙,一瞬间看去竟显得颇为阴鸷狠戾,下一刻,却又疲惫地半阖上眼,苍白瘦削的双手交合在心口的位置,仿佛那里极为疼痛。
  “阿昭,不要瞒着我,做任何为我好的事。”
  “我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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