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的水早凉了,赵无策又将人擦干,摁在了一旁的小床上。
竹床咯吱作响,一对鸳鸯配对成双。
“唔,不,不行——”
陆昭白骤然叫了一声,潮红着脸,一双眼失神。
他早就没了精,高潮了也是流出稀薄的水。
可这次不一样……
他失禁了。
陆昭白无意识的张着嘴,半点没回过神儿来。
浅淡的水滴滴答答,空气中泛着甜腻的腥味儿。
赵无策爱极了他的模样,低下头沿着他唇角一一亲了过去。
直到陆昭白回神。
却是一巴掌拍到了赵无策的脸上。
“混账……”
他眼中带着仓惶的悲愤,还有些不知所措的无助。
赵无策心尖一疼,低下头去亲他的眼睛:“嗯,我混账,阿白不爽么?”
陆昭白却避开,试图挣扎:“我,我要去洗……”
可赵无策不肯让他去洗。
不但不肯,作乱似的动,让陆昭白骤然绞紧了他:“不,赵无策,不要……”
赵无策不肯听他的,竭尽挑逗,也让陆昭白软成了春水。
接连的高潮汹涌澎湃,几乎将陆昭白淹没,他那畸形的器官,已经什么都射不出来了,身体爽的发抖,连脚尖都在打哆嗦。
他崩溃似的呜咽,终于失去了神智,手背盖在眼皮上,含糊的说:“脏……”
赵无策一顿,抽出了性器,低下头去亲他的掌心。
他的吻一路向下,并未停留,一下一下的,最终落在了那个丑陋狰狞的器官上。
陆昭白骤然拿开了手,见他吻了上去。
那个吻像是羽毛,轻飘飘的,却是灼热又烫。
“不脏。”
他再次在伤疤上落了吻,声音在这夜色里温柔的几乎能滴下水。
“我的阿白,是最干净的。”
陆昭白的眼睛湿润,盯着赵无策一言不发。
爱意汹涌,让他无比清晰的感知到了,他被人捧在了心尖上。
久违的爱意,让他眼尾红了一片,心头发烫。
但陆昭白说不出来。
他只是拿脚踢了踢赵无策,沉默的抿唇。
赵无策心里又酸又张,抓住他的脚。
少年的脚趾圆润,脚踝白而细。
赵无策心头一动,在他的脚踝上咬了一口。
陆昭白吃痛,想要缩回来,却被赵无策抓住,又在那咬过的地方舔舐着:“敢踢我,还想躲?”
直到陆昭白的哼声发颤,他才松开陆昭白的脚,却又搂住人的腰,摁在了身下。
性器贯穿连接,将他们无比契合的融为一体。
……
云收雨歇时,已然临近黎明。
陆昭白累的沉沉睡去,赵无策倒是精神的很。
少年蜷缩在他的怀中,依旧是害怕的姿势,可他的怀抱,却成了避风的港湾。
赵无策唇角微弯,搂着他,手指在他的后背轻轻地拍着。
一下一下,带着诱哄。
陆昭白在他心口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赵无策看的心动,又低下头来,在陆昭白的耳尖落了个吻。
他抱着人,眼底温柔,饱胀的爱意充盈,满而扭曲。
“睡吧,我的阿白。”
黑夜终将过去,天色将晓,明日,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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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略重口
第48章
陆昭白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赵无策不在室内,床上唯有他一人。
身体很舒爽,被清理和上过药,室内也很干净,半点瞧不出昨夜的荒唐。
除了他身上的酸软,和残存的那点欢愉,清楚的让他知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昭白手背搭着额头,难得有点懵。
昨夜太失控了,少年掌控了他,将他送入云端,又陪他潜入海底。
那样身心都被人操控、辖制的感觉,是他以往最憎恶的。
可忆起昨夜,他竟然不排斥。
陆昭白抿了抿唇,轻轻地拍了拍额头。
“主子。”
是抱朴。
陆昭白应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茫然褪去,换了清明。
“进来。”
抱朴在门外等了会儿,进门时,陆昭白已穿戴整齐,靠在罗汉塌上,身后垫了软枕。
抱朴行了礼,将玉佩双手奉上:“主子,查到了。”
见到玉佩,陆昭白眼神锐利:“如何?”
“如您所想,这玉佩有些来历。它出自岳家。”
陆昭白坐直了身体,问他:“哪个岳家?”
“明光三年,因通敌叛国被满门抄斩的岳家。”
抱朴说到这儿,又低声说:“还有六殿下的生母,奴才也查到了,她名瑶姬,是以罪人身份进宫做的舞姬。在进宫之前,她本是岳家的侍女。”
陆昭白指节无意识的敲着桌面,拧眉:“我记得,这位镇国公当年再朝野中势力都被清算了?”
抱朴便笑:“说是被连根拔起了,可树大根深,哪儿能那么容易清理干净的?”
当年镇国公一案,因着牵连甚广,虽时隔多年,也让他们查到了些端倪。
比如,那位赫赫威名的镇国公,之所以被处死,并不是因为通敌叛国,而是因为岳家站错了队,赵陌上位后,蛰伏三年,一举清除。
陆昭白眉头缓缓舒开。
这就对的上了。
赵无策独木难撑,他身后的势力,看来便是岳家了。
可是,那瑶姬只是岳家的侍女,当真会有那么大的能量,让岳家残存旧部甘心效力?
“关于瑶姬,可还查到什么?”
抱朴摇头:“跟过的老人都说她性情木讷,但心地良善,当年六殿下也是她一手教导,直到她殡天。”
这女人身上没有任何出彩,除了一张脸。
陆昭白沉默许久,心地良善,能养出这么一只狐狸似的赵无策?
“还有,这段时间,咱们跟着六殿下的人,被他们发现了。长老的意思,此人不好辖制,不可留。”
抱朴越说,声音越小。
他日日跟在主子身边,比谁都清楚,陆昭白对赵无策,与旁人不同。
陆昭白这次倒是回答的快:“告诉他们,我自有主张,让他们不许擅自行动。”
抱朴心道果然如此,恭谨应诺:“是。”
……
接下来的几日,皇帝都没有召见陆昭白,倒是有太医传来消息,道是,赵陌病了。
且这病有些难以启齿:纵欲过度。
那夜的荒唐犹在眼前,陆昭白只说知道了,又在心里把赵无策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结果当夜,被他骂的人就再次爬了他的床。
陆昭白直接踹过去,冷笑:“殿下偷人上瘾了?”
赵无策挨挨蹭蹭的把人搂在怀中,身上凉气让他一个激灵:“什么叫偷人,我与阿白情投意合,分明是共赴风月。”
他身上凉,陆昭白又推不开,没好气的将被子掀开,赵无策闻弦歌知雅意,顿时滚了进去。
自上次开了荤,这人夜夜都要溜到他这儿,陆昭白赶不走,夜里又被他强迫着胡来,到了晨起又起晚了。
幸好赵陌近日不需要他伺候,也让陆昭白得了喘息。
这次赵无策还没走,而是躺在他身边。
陆昭白睡眼惺忪,模样着实可爱,赵无策爱极了他不设防的模样,没忍住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
得了陆昭白一个白眼,赵无策才笑吟吟的起床:“督公可要起身了,我伺候你?”
陆昭白半点不信他,这人脱他衣服的时候挺轻车熟路,但到底是个主子,大概做不来伺候人的活儿。
谁知赵无策竟妥帖的替他穿戴好,末了还替他规规矩矩的挽发,望着铜镜里的他,问:“督公可还满意?”
这手法细致的,一看就知伺候惯了人,也不知从谁身上练出来的——
自然,他并不知,被练手的小白鼠就是前世的自己。
陆昭白矜淡的点头,说了一句:“尚可。”
赵无策看的心动,低头又在他脸上啄了下,不等陆昭白骂他,人就风一阵似的走了。
临走前,还撂下一句:“晚上等我。”
人远去了,陆昭白才嗤骂:“混账玩意儿。”
可那笑意却从眼角眉梢泄露。
……
庆功宴后,赵无策在朝野上的威望就直线上升。
赵无策也从先前的五城兵马司,被调任到了如今的工部。
在朝中的官员们,哪个不是人精?
不过一个职位的变动,就让他们嗅到了不同寻常的风声。
看来,皇帝有意将赵无策培养成储君。
毕竟,只有储君,才会先在工部历练。
赵无策在前朝混的如鱼得水,也让赵陌起了警惕心。
也不知是不是这些年作孽太多,子嗣接连亡故,到了如今,朝中可堪大用的,竟只剩下一个赵无策。
这让赵陌十分不安。
他将子嗣里挑挑拣拣,当天夜里,良妃病逝。
第二日一早,二皇子赵无离便接到了圣旨。
“皇二子赵无离,俊秀笃学,颖才具备。有先祖之风范,朕之夕影。”
“今册封齐王,钦此。”
母妃夜里刚薨逝,赵无离还没从悲痛中抽离出来,就被天降馅饼砸中了脑袋,砸的整个人都是懵的。
二皇子赵无离,胎里带了毛病,天生就是个跛子,自出生就被踢出了夺嫡的行列。
这些年,因外祖有实权,虽皇帝忽视,日子倒过的很不错。
谁知皇帝一朝圣旨下,将他再次拉回了政治中心。
皇帝大有扶持二皇子之意,不但封了王,还将亡故的良妃以皇后之礼下葬。
他有意让赵无离和赵无策形成新的平衡,可惜赵无离不争气,守了灵之后,就病倒了。
皇帝着赵无策代为探望,又让陆昭白预备了补品药物送去。
赵无策懒得走这一趟,瞧见陆昭白又改了主意。
到了齐王府,就见处处缟素,赵无离当真病倒了,脸色潮红,有些起不来身。
他屏退左右,只留赵无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六弟,我无心跟你争。”
赵无策笑着装糊涂:“二皇兄在说什么?”
赵无离叹了口气,拿掉额头的帕子,咳嗽几声,才说:“你可知我这齐王是怎么来的?”
他也不等赵无策回答,自顾开口:“父皇想让我和你抗衡,可我是个跛子,他担心封我名不正言不顺,便……杀了我母妃。”
他心灰意冷,自嘲:“我自出生便是弃子,这些年却也自在舒服,原以为过些年,便可将母妃接去封地,奉养天年。谁知……”
他说到此,眼圈泛红,许久才继续说:“……六弟,事已至此,我不敢怨憎谁,只求有朝一日上位,你能留我一命。”
第49章
自齐王府出来,赵无策脸上还是那副淡漠的笑,倒是陆昭白多瞧了他几眼,轻声问:“密谋了什么?”
赵无策睨他:“想知道?”
陆昭白顿时收回眼:“与我何干。”
赵无策便笑了起来,护着人上了马车,这才跟他说:“没说什么大事,有人跟我卖惨呢。”
只是不知道,是真惨,还是装的惨。
陆昭白思索:“他有争位的心?”
赵无策摇了摇头:“兴许吧。”
前世里,赵无离瞧着倒是个老实的,可也被他算计在了党争之下。
毕竟,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今生重来一次,他依旧不会因此心慈手软。
更何况……
赵无离话说的好听,可赵陌那个混不吝,就算想要扶持赵无离,没必要直接杀了良妃。
是谁在背后给他出的主意?
陆昭白明白他的想法,倒也没说什么,于他而言,这群人鹬蚌相争,他才最得利。
“回宫吧。”
他扬声吩咐车夫,又问赵无策:“殿下不回自己的马车里?”
赵无策将人揽过来,拦住了车夫,轻声跟他说:“难得出来,回去做什么,随我去逛逛?”
陆昭白才懒得去:“雪下了两三日,如今还不见停,你自去吧。”
冬日雪多,自回京后,难见几天日头,这会儿外面还零星飘着雪花呢。
这么冷的天,谁耐烦在外面吃冷风?
可惜他不去,赵无策却不放人,搂着他在马车里挨挨蹭蹭的缠磨,气得陆昭白险些将人踢出去。
最终却也没抬脚,只没好气的让他躲开点:“既要去,我让人取大氅来。”
赵无策便得逞的笑:“早预备下了,在我的马车里。”
陆昭白这才知道,这人早打算好了。
赵无策本打算带陆昭白去爬山,这时节大雪漫山,白雪覆万物,天地干净又好看。
谁知到了山脚下,才发现大雪封了山,他出宫那会儿一时兴起,没提前预备,又不舍得回去,问陆昭白:“要不,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儿?”
陆昭白半点不生气,只有些无奈:“去哪儿?”
赵无策抓耳挠腮,终于想到一样:“……逛街吧。”
冬日天短,天色渐暗,水面结冰,但河灯如昼,照的四下光影重叠,霎是好看。
景致不错,可惜没几人出摊。
他们沿河走了半条街,才遇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
草靶子上插了一圈圈的糖葫芦,红艳艳的果子覆了一层晶莹剔透的糖霜,赵无策拦了人挑了一串,递给陆昭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