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楚容羞怯怯的低下头,他想让祁洛知道自己是在乎他的,也想对他付出的感情有所回应,从此,便不再是孤身一人,“阿洛,你可得怜香惜玉啊。”
祁洛捻住他一缕墨发,放在鼻尖轻嗅:“朕就知道,你迟早会动心。”
“嗯……”楚容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这辈子只能赖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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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让我看看谁在偷笑,寻找遗失的嘴角
第47章 喜欢喜欢
楚容醒来时,已经第二日晌午,昨日明明在窗边小榻上,不知怎么躺倒床上的,最后一丝意识也没有,浑身都不对劲。
“腿要断了……”转头看向殿中,多出两个身影。
“冬离?!”楚容连忙起身,小铃备好干净的衣衫就站在龙床边上,难道他们就这么看着自己睡觉?不过,蛮惊喜的,“不是吧,你们在这等多久了?”
小铃道:“奴婢和冬离一大早便跟着杏合姑姑过来了。”
冬离道:“容容,你果然平步青云了!要不是你,我们还在干苦差事呢,真不知该如何谢你,不如,我给你磕个头吧?!”
小铃道:“我也要磕头!”
“啊啊啊,不用,不用,快给我起来啊!”楚容连忙将跪在地上的二人拉起,一脸无奈道,“别动不动就跪下,我不用你们感恩戴德,不是说好了都是朋友吗?”
小铃摇头:“不行,不可以,你是主子,我们是下人,是主子带我们脱离苦海。”
楚容挠头:“什么主子啊,我就是个无名无分的人……”
冬离附和道:“陛下说了,你就是我们的主子,谁敢不听天子的话呢。”
“啊……好吧好吧,今是个好日子,随你们开心。”颤颤巍巍两条腿走到铜镜前,洗漱更衣,楚容坐在桌前吃午膳,偌大宫殿所有人都盯着他,这感觉好不自在。
不用想也知道是祁洛安排的,好似这里已经是他的地盘。
杏合一脸喜气,站在门外教小铃规矩,冬离跟着学,惹得二人捂肚子大笑,小铃自幼便熟悉跳舞,脚下轻盈,做事也灵活,冬离年纪最小,只得叫着她们好姐姐。
休息大半月,加上用的药好,每日补品不断,楚容身上的伤好了大半,能蹦能跳,能吃能睡,甚至都觉得自己圆润许多,气色忒好。
祁洛在御书房了批折子,楚容则在一旁奉茶,十分默契。
苏清桐没想到绫妃会失败,更没想到那个宫女竟然是静王的人,现在绫妃被陛下问责,禁足在春华宫内,若是三月期限一过,定要怪罪自己。
楚容察觉到一丝极为强烈的敌意,转头去看,是苏清桐气不过的眼神,时至今日他都在想,究竟绫妃是如何知道丝音怀有身孕的,现在看来,结果显而易见。
不得不说,苏清桐确实是个聪明又有本事的人,仅凭一碗打碎的鱼汤,和楚丝音不适的反应,就能猜测到她怀有身孕,那么给绫妃传递消息之人,除了他也不可能是别人。
多么一张清秀儒雅的面容,多么缜密歹毒的心思,聪明用错地方,便成了害人的手段。
祁洛抓住楚容斟茶的手,说道:“想什么呢,茶都溢出来了。”
“对不起陛下,我……”楚容连忙将茶壶递给小铃,用衣袖去擦拭桌面水迹,生怕打湿陛下今日要看的折子。
祁洛制止道:“别乱动,朕是怕你烫着。”
楚容道:“陛下外衫衣摆有些湿了,我去拿件干净的过来。”
走出殿外,苏清桐紧跟而来,他就知道这事不会完,只要自己一日陪在祁洛身边,他就不会停止针对自己。
“苏大人,有话就直说吧。”楚容停住脚步。
苏清桐道:“有时候我就在想,为何你的命这么硬?身为陛下身边的影子,你以为自己真的能替代那个死人?”
楚容道:“你怎知陛下将我当影子?难道,陛下就不能真的喜欢我?”
“白日做梦!”苏清桐道,“陛下心中的那个人,谁也无法替代,包括你,也不能!你这辈子就只能做一个替身而已。”
楚容这么一听,心里还挺乐呵,不由笑出声,原来祁洛是真的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多谢你告诉我陛下心中的想法,我这人啊,一般不会生气,不但如此,我还得谢谢你。”
苏清桐不明白:“谢我?你当真不介意!”
楚容故意打趣他,气的他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不介意啊,陛下给我吃好的喝好的,锦衣玉食有人伺候的日子我为什么要介意。”
“而且,陛下年轻有为,俊俏无双,谁不喜欢呢?苏大人不就喜欢的很吗?”
“只可惜呢,陛下心里只有我一人啊,就是想分担一点宠爱都不成,我与陛下夜夜同床共枕,可谓难舍难分,哎,至少快活过,这辈子值了。”
“你!好生放荡!”苏清桐不屑大骂,“真乃下九流的贱民,竟能说出这种污言秽语!”
“就这……你就受不了?”楚容大笑,真是脸皮薄,和他的手段比起来差远了,“顺带告诉你,陛下夜里可凶猛了,我时常都承受不来,哄着陛下慢……”
“够了!”苏清桐用力将楚容推开,羞愤离去。
楚容险些被推倒在地:“啧,力气不小呢,看来真的很气啊。”
……
朝华宫。
宁澜在殿中替香炉倒换香灰,整个人心不在焉,将青铜盖子掉在地上,发出响动,因打探到楚丝音的消息,故而迟迟不敢向太后禀明。
殿中所有能伺候的宫人皆被调遣离去,只剩下宁澜一人,楚鸾从未感到如此窘迫,被困在这一方之地等死。
“什么掉地上了,你在走神?”
“没什么,属下已经布置好香炉,点燃凝神香,太后可以好好休息。”
“困在这里,本宫如何睡得着,现在除了睡,便再无其他事可做。”楚鸾倚在榻上,自己摇扇解暑,“可有打探到楚丝音的动向?”
“也不知,丝音有没有接近祁洛,怎么一点消息都不见。”
“属下其实有事要禀报……”宁澜温温吞吞,考虑要不要如实交代。
楚鸾不耐烦道:“有消息就立刻说,你还敢瞒着本宫不成?!”
宁澜道:“属下打探到消息,楚丝音已经和静王离开皇宫了……而且,是祁洛允许的。原因是楚丝音怀有静王之子,近四个月。”
“楚丝音……祁沐?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楚鸾胸口憋着一口闷气,听闻此消息,更是觉得难以呼吸,急促喘息,“她怎么敢背叛本宫!”
宁澜连忙劝道:“太后莫要想不开,属下得知,他们二人是在九曲台薛将军洗尘宴上相识,算算日子,恰好四个月。”
“砰!”楚鸾将茶杯狠狠摔碎,怒道,“本宫养育她十多年,她便是这么回报本宫!以为跟祁沐去了静王府,就置身事外?”
宁澜道:“太后想将她如何?”
“好啊,真是太好了……”楚鸾阴森一笑,说道,“她是本宫一手带大的亲侄女,自然要好生照顾,毕竟,静王的孩子亦是皇嗣。”
“本宫需要这个孩子,且先留她一命。”
“那……太后您是否现在歇下?”
“不用。”楚鸾起身书信,交给宁澜,吩咐道,“告诉白亦,本宫现在计划有变,让他原地待命,不得有误。”
“是,属下告退。”宁澜带着信件,转身离开。
……
近日,宫中可谓风平浪静,一片详宁。
外界得知绫妃因朱丞相的一份折子被禁足三月,那些平日里喜欢倚老卖老的臣子们纷纷安静下来,无一人敢在朝堂造势。
边关传来急报,是有关大漠内部的纷争,祁洛并不想理会大漠之事,坐在龙椅上询问诸位臣子的意见。
薛山将军道:“启禀陛下,臣觉得祁国不应干涉大漠内部争斗,所谓的借兵,更是荒谬,臣认为此举对祁国无任何好处可言,好事静观其变的好。”
祁洛道:“薛将军所言深得朕心,看他们内部残损消耗,才是对祁国有利,也更能约束大漠的行为举止。”
丞相朱令章道:“大漠意图与祁国结盟,二皇子图兰笙愿将嫡亲公主送来祁国联姻,陛下可否考虑这门亲事?”
“联姻?”祁洛冷笑,图兰笙竟然为了权势,为了能向祁国借兵顺利夺得王位,不惜将亲妹妹送来做棋子,只可惜,他并不感兴趣!
“不考虑。”祁洛果断否决。
朱令章道:“可是……大漠公主已经在来祁国的路上,难道陛下也不接见吗?”
祁洛道:“若是她来,便以礼待之,退朝。”
“吾皇万岁——”众人散去。
回到寝殿更衣后,祁洛像个粘人精抱住楚容不肯松手,每日都要处理数不完的大小事务,唯独他们二人共处时能轻松片刻。
楚容劝道:“快放开我,一会被看见了!”
祁洛道:“那两个宫人可会伺候人?你喜欢吗?”
“我……喜欢,多谢陛下。”楚容别过头观望四周,发现没人进来,这才松口气,“夜里什么都依你,白日里能不能依我?”
祁洛道:“怎么,来了两个新宫人,你反倒囊中羞涩起来,朕就想大大方方的抱你,亲你,跟你睡觉。”
楚容道:“也不是不行,就是怕吓到他们……”
“好,那就多吓吓他们。”祁洛将人打横抱起,走出殿外,“反正他们迟早都要适应。”
“你你你,混蛋!”
第48章 横抱起来
楚容慵懒睡到第二日,身上酥酥麻麻的,也不知楚丝音在静王府过得如何,应该会比在宫中好很多吧。
听闻静王至今孤身一人,也不曾拈花惹草,是个洁身自好打着灯笼没处找的好男人!就是身子骨不好,常年卧病。
冬离上前准备伺候他更衣,忽然瞧见他脖子上痕迹,问道:“主子,你被虫子咬了吗?怎么脖子都是红印啊,看来我得给殿中赶赶蚊虫。”
“很明显吗?!”楚容跑到铜镜前查看,果然有好几处咬痕,还是遮不住的那种,这么明显,祁洛一定是故意的,小禽兽!
小铃凑到一脸天真懵懂的冬离跟前,悄悄在他耳边说:“什么蚊虫咬的,寝殿这么干净,怎么可能有蚊虫,绝对是陛下咬的……”
“啊?天啊……”冬离一脸吃惊,“原来如此!”
杏合道:“真是个笨孩子。”
楚容连忙戴上面纱,将脖颈前的春光遮住,屋外景色明媚,楚容前往花园中采摘新鲜的花枝,打算在殿中点缀一二。
御花园的湖边开满荷花,元澄划来一艘小船,二人坐在船上摘荷叶,折荷花,拿回去给祁洛泡茶喝,清凉解暑。
元澄道:“这船不稳,你千万别掉水里。”
“放心吧,掉水里我也能游上来。”楚容拍拍胸脯保证,绝不给他添麻烦,摘够好几日的分量,小船开始往岸边停靠。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偏偏就能遇上苏清桐,就算藏书阁离湖边很近,但也太刻意了些,分明就是在没事找事。
楚容道:“哎?这么热的天,也能碰到苏大人……”
“你大胆!”苏清桐开口便是斥责,指着楚容怀中抱着的荷花荷叶道,“先帝曾经下令,不许任何人采摘湖中荷花,你竟敢知错犯错。”
楚容一脸震惊:“什么?元澄你知道吗?!”
元澄摇头道:“不知。”
“跟我去见陛下领罚,这次看你怎么狡辩!”苏清桐说着就要去拉楚容,被元澄挡在身前,顿时气恼,“你要袒护他不成!”
元澄道:“他有错,陛下自会处置,我只负责不让任何人靠近他。”
楚容解释道:“我真不知这荷花不能采摘,也从没人告诉过我,况且我采的也不多,都是给陛下煮茶用的,待回去我自会向陛下请罪。”
苏清桐闻言,顿感厌恶更深:“不行,你不能带走这荷花。”
楚容道:“为什么?”
“先帝下令不能采摘,自然也不能带走!”说罢,苏清桐要去抢楚容手中的荷花荷叶,二人拉扯在一处,险些掉入湖中。
“小心!”元澄抓住楚容,将他们二人分开。
苏清桐气不过,故作崴脚掉入湖水里:“救……救命!咳咳!”他本不会划水,却难得好时机,定要让这贱奴倒霉。
楚容大呼:“元澄!快把他捞上来!”
“好。”元澄无奈,将人从水中拎上来,放在岸边远处。
“你……竟敢推我!”苏清桐如落汤鸡一般,趴在地上咳嗽,湿漉漉的身上挂满水草青苔,狼狈至极,“我会让陛下看清你的心机!”
“我,推你?!”楚容被气到发笑,与他就地理论,“若不是我让元澄救你,这回你还在水里泡着呢,别不识好歹,栽赃嫁祸啊!”
“呵……元澄怕是也一心向着你这狐媚惑主的贱奴!也不知,你究竟有什么狐媚手段。”苏清桐跄踉起身,跌跌撞撞往御书房走,“我与你无话可说,我要去见陛下!”
“元澄,跟上去。”楚容冷着一张脸,心想怎么总是这般晦气呢?跟着往御书房走。
……
御书房里。
苏清桐跪在殿内,一脸执拗,拖着还在滴水的衣衫,向祁洛诉楚容罪行:“陛下,这个奴不但违背先帝命令,私自采摘湖中荷花,还将臣推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