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其次,容御女(四皇子的生母)以前就是宫女出身;她得到了秋丽鸦,还有人帮她混进天机宫,谋害太子。(这里能做到这件事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有特殊本领的女孩!!!!!她恋爱了,成了某个“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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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的一行人回到木栅墙内,晁错接应的石振勇军队也已经到来,归入轩辕易安的队伍。将士们按计划正在紧锣密鼓的布置夹山上攻射的石料、弓/弩和木栅墙内外的陷阱。
同时,按商定的安排,大周这方无需真正的额外准备粮食。
石振勇所带的粮食就是这次迷惑敌人的交易品。
至于烈酒,分作十堆排布在木栅墙外前十丈的位置处的陷阱上方。
一旦摩尔人进入射程范围取货,这些烈酒就是他们的催命火罐。
大军营帐内,晁错看胡裴一身完好的归来后立在一群军汉里,他的心里大大地松口气。
轩辕易安看见石振勇的到来,对狄赓帝和轩辕玄的恨意更上层楼。
铁甲军留在金都的旧部都是前代铁甲军的后裔,【连先烈的后人都不得安宁,被推挤到地方送命,金都的贵人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轩辕凌天和胡裴商定后,面向众人把明日的计划分说清楚,主旨是要摩尔人最终交出雪狼王的头颅。
众人细究排布计划、确认方案后各自散去,胡裴才拉晁错去隔壁营帐用饭。
两人一言不发用完一碗粥菜混膳,刚出帐篷就见轩辕易安在同轩辕端较劲。
那两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一个发泄一个意在征服。
晁错欲上前拉开两人,被胡裴反拉住了。
胡裴淡色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阻止不了。走吧,陪我去检验工事。”
西北的天黑得晚,两人趁昏晦的寒光冷风走上木栅道上石梯,再沿木桥登上旁边的山腰,沿铁甲军战士吊缆安装的木道桥,向山顶高地走去。
“神鹤甲虽然独立出铁甲军,却还是从铁甲军里分离出来,又有石振勇这样的前辈给你背书打底,你的起步很稳。”胡裴紧了紧肩上的灰色狼裘,给晁错说道,“但是,一名将士还是要从军士做起,表现出同士兵们同甘共苦,一心一营的决心。如同八皇子,抓住一个点,穷追猛打不松手,总有他成事的时候。”
晁错微动眼睑,没想到轩辕端在胡裴的心里还有这么高的评价。
他的银铠后是一身黑色披风,内夹红袄,被高地的寒风鼓荡猎猎有声。他看向忙碌筑工事的铁甲军们,神色振奋中又充满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担忧。
“胡裴,我担心的是明日。”
“引摩尔人入局,再以他们的人钓雪狼王的脑袋。如若不成,会引来摩尔人的大反攻。那是身为军人将士要面对的残酷。”胡裴的目光扫向栅道下连夜紧锣密鼓排布陷进的军人,在山道外还有军士在值岗放哨,以防摩尔人窥伺。
栅道内的工事已于清晨完工,如今是布置栅道外的第一道线,而在月罗山阙口后三十里路径内更是遍布铁蒺陷阱,防范摩尔人和狼群突破山阙后进入大周国境内。
晁错掐了掐厚实的掌心,凝目在天色一线的昏沉远方。
“父亲说战争可怕,当真身临其境才觉出什么叫不能退。”
胡裴顺他的话意,回首眺望暮色里辽阔的内陆平原、山地。
秦连长墙外六道府、北接北延等三道府,乃是一片极为广袤长远的土地。
【不懂当年的轩辕先祖为何要沿中部的秦连山、上接北地的秋龙山系,下触南部的十万南蜀山川,建造一座横跨南北的长墙,把广袤的东陆大地分割出两大块,又因山势隔出四大山区。
或许,祭师制度后历经千辛万苦打下的东陆大地,若没有这道长墙分隔,轩辕祖帝怕信奉祭师的人死灰复燃,反攻西北三圣城,以此长墙作为后退的屏障。
然而,大周一统东陆天下山川,秦连长墙却恰好阻挡塞外和中原的联系。】
晁错凝目在神色深沉的胡裴脸面。有些时候,两人之间的差距一目了然,又有些时候靠近胡裴这个人,心里就喜意连连。
【人类的情感当真是十分的奇怪。】
正在这时,一个士兵背箭矢囊筐从两人身旁路过。
晁错一眼看到小兵从袖底下探出的锋锐直插胡裴而去。
他一把拽住胡裴的手,拖拽到身后,避过这杀手的直刺,再转身一脚踢在此人的心口位置。
假冒士兵的杀手被击退段距离。
他见势不成,扔下箭矢囊筐,转身就往山下飞逃。
晁错直接夺过听声过来的士兵手里的弓,抓弓在手,一脚撩起箭矢囊筐里的箭镞,架弓后,朝那逃逸的人一箭激射而去。
行云流水般在一息之间完成这般动作。
他的箭术超出所有人的预料,竟然射中那刺客的小腿,而刺客因脚不便被下面的将士瞬间围住。
轩辕易安和轩辕端的架打了一半,听风辨位,见箭矢射到一个士兵,直接飞起,掠到小兵旁边,一手就掐住刺客的脖子。
他对金都的愤怒发泄在轩辕端的身上,这会没搞明白手里的士兵干了什么,而轩辕端抹嘴角龇血牙上前,两人一起听上面跑来的士兵汇报。
士兵:“这人试图刺杀使臣胡大人。”
轩辕易安还没动手,他手里的刺客一扭身、欲夺旁人手里的刀。轩辕易安一脚踹在不安分的刺客的伤腿上,直接踢断刺客本就被射中的小腿骨。
刺客呼哧大气,头布额汗,嘶喊道:“嗬嗬……将军乃民之……护神,不可乱杀……百姓。金都的人……尔虞我诈,不堪于伍。我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将军……不可杀我。嗬嗬……”
“呵,既知道金都人尔虞我诈,还混到我铁甲军里来杀人。说,谁给你的胆子,谁开的后门?”轩辕易安掐他脖子的手捏得更紧。
这刺客眼见自己活不成,心里一狠,直接折断小腿上的箭杆后刺向轩辕易安掐脖子的手。
轩辕易安因此变故收回手,【晾这刺客也逃不了。】
刺客不逃,反把断箭利杆重重地插入脖子,而后吐血倒地。
一时间,众人被他自裁的举动震住,而这刺客没有立即死去。
晁错上来就拉起刺客的衣领,掷地有声地问道:“说,谁派你来刺杀?”
然而,终究没问到答案。
刺客刺穿了气管,呼哧的拉风车响后,还是绝命,死了。
轩辕易安凝目在年轻的少年将军晁错的身上,冷嗤出声:“你看他的衣角内衫是红色,应该是跟石振勇的神鹤甲混进来。
晁将军,好好问问你自己的军队吧。
神鹤甲,笑话。”他白眼站在胡裴旁边的轩辕端,瞧八皇子脸上的红肿又忍不住再嗤了声,后直接离开此地。
胡裴回完轩辕端的话后,看向匆匆赶来认人的石振勇。
实际上,胡裴没把这次刺杀当回事。
从金都呈折的案录殿被人窥见调查胜争道府一事,到离开金都前,胡芸翎说胡韵珊花重金买/凶杀人等……无论刺客是谁派来,定是同神鹤甲新招的运粮队伍里一路从金都跟来西北。
随胡裴深入朝政中心,他将会遇上的刺杀也会越来越多。
晁错把事情交给石振勇去查。
他见胡裴旁边是不断关怀的轩辕端,神色郁闷地走上前。他朝一脸淡然的胡裴,恼怒道:“胡裴,你怎么能当没事人一样?”眼神则瞟向一旁不知趣的轩辕端,好似在说“你怎么还不走?”
胡裴蹙眉睨他:“你的人行刺,不应该是你这个护卫使臣出使的将军解决吗?”
这话直接堵得晁错哑口无言,又见轩辕端在胡裴身后露笑,气得他直接去找把带尸体走的石振勇,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胡裴在营帐口与轩辕端分别,转道前往轩辕凌天的地盘。
待里面的人应声后,他直接入帐篷。
轩辕凌天半裸上身,在暗晦的黄色油灯下,可见硬实的胸膛肌理上布满很深的爪痕,有一道几可见骨。
他一手拿块白绢,正在细细地擦拭红缨枪。
“找我何事?”声音如他人般干净冷冽。
胡裴忽然明白这人至今还没选择天机宗主后继者的原因。
【如若雪狼王不死,下一任天机宗主不过是来此送餐而已。】
“圣上遣我问一声,九皇子如何?”
轩辕凌天擦拭的手未停顿,擦干净后顺了顺枪尖下的红缨,淡色道:“如若这一战后不死,我会给他答案。如若死了,这天机宗……呵……”
胡裴心里一惊,目光凝在他胸膛前因说话而裂出红肉颤动的爪伤上:“这伤是?”
轩辕凌天这才凝眸看向少年。
即使这般昏暗的光线也遮不去这人的清隽眉目。
年轻时候的轩辕凌天阅遍金都的繁华美人。此刻,他也得说一声胡云深的这个儿子生得是真好。
有一种模糊人感知性别的美,还有令人着迷、可激起人性/欲念的冲动。
轩辕凌天可笑的想:【若是自己如那晁纲的儿子般年轻,会比那小子更直接。在那晚的山道上就把这小子给办了。哪里还会叽叽歪歪、等人自动入瓮的道理。
比起战争,感情上更应该快刀斩乱麻,想要时抢也得抢过来,才不至于如轩辕凯一样,临死都在相思伤情。】
“若我不冲上去,轩辕玄必死无疑,便是轩辕凯的尸身都不能完整的回来。”轩辕凌天说完,放下红缨枪,一把撩起垂挂腰间的衣衫披上。
伤过后,身体一热,愈合过的伤口处就会饥痒难耐。
只有解开衣衫晾凉身体,才会不让伤痒影响到自身的武力发挥。
胡裴敛眸,颔首,转过这个沉重的话题。
他知道轩辕凌天不需要别人对他伤处的怜惜。即使怜惜,也不是他胡裴做这样暧昧的事。
他转而道:“宗主,明日摩尔人若拒绝,栅道前必有一战。”
轩辕凌天穿戴整齐后一撩眼皮,看向他道:“这不就是你的打算。你来我处,又想要如何?”
“我想你带我去雪狼王的后方。”胡裴仰面看向站起来的轩辕凌天道。
“呵……知道易安为什么痛恨金都人吗?”轩辕凌天岔开话题,有意道,“因为金都人怕死又爱计较。
轩辕端如此行径,不过是想铁甲军重返金都,帮他反攻轩辕玄,做他借刀杀人的那把刀。
易安肯撩拨他,何尝又不是打了借他之手,替轩辕凯出气的想法。
而你,还有那个晁错,竟然敢踏入这种局势?
你们俩人的父辈也当真是有趣。我知道晁纲此人,狡猾如狐。
胡云深那样的……有你这个聪明儿子,恐怕是你自己要入此局。
怎么?掺和进夺帝之争还不够,还想去雪狼王的后方长见识?”
轩辕凌天说完,走至胡裴旁边,居高临下俯视他。
眉目冷肃,目光深沉,他冷言道:“最好的办法便是按你原定的计划,杀死来取货的摩尔人,再以他们为饵,引摩尔人杀雪狼王。
我方既已决定战,就要多得便利,不要多做无谓的事,即使你通兽语。”
胡裴心中微凛,就听轩辕凌天又道。
“你有何特异,并不稀奇。这大陆上稀奇的事本就多。”轩辕凌天以此算作解释,而后又道,“摩尔人势必不肯杀雪狼王,我等再以大军冲杀,彻底打服他们。”
胡裴阖目不言,握紧的拳头再次松开。
日间,他已经试过,魂体所带的狐族往生契约予以便利,可以听懂狼语,但是铁甲军和狼之间的仇恨太深,光看轩辕凌天身上的伤痕,就知道一时间和解不了。
原本若是去到雪狼王的后方,再同雪狼王交谈,以灵魂中的灵力诱它开智成妖,或许有可能让雪狼王带领的狼群不再同摩尔人合作。
又能稳定西北的局势,避免摩尔人再度进犯玄坤山。
事实证明,无论是狄赓帝、还是轩辕凌天、以及在战场的铁甲军,他们全都希望以雪狼王之血来洗轩辕凯和铁甲军阵亡将士之仇。
既然在轩辕凌天这里行不通,胡裴也不强作要求,直接告辞离去。
回到帐篷里,他又无法入眠。
虽然不用同将士们一起连夜修筑工事,但耳聪的他听到外面的挖沟设石声,心里不免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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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裴披裘出营帐,一夜难眠,静静地走向栅道墙头。
晁错刚囫囵个粥,见得往墙头行去的身影,急忙跑回去要了属于自己的两个馒头和热水囊,疾跑回来。
他匆匆上栈道梯口,就见轩辕端站在胡裴旁边、手里还递给胡裴个馒头。
晁错咬牙,三步并成一步,跑上前去,“一不小心”就撞在轩辕端的身体上。
轩辕端昨日和轩辕易安的战斗令他处处都疼,嘶了声扑向胡裴。
胡裴转眸皱眉,应激性地后退一步,避开这碰撞。
然而,轩辕端为稳住自身,探手去抓胡裴。
瞬息之间,晁错洞察了他的举动,直接打在胡裴的手上。
胡裴手里的馒头飞起来,也避开轩辕端抓来的手。
晁错进而拉起胡裴后退,还稳稳地接住掉落的馒头。
一连串的动作流畅快捷得好似早已预演过一般。
“殿下……”胡裴赶紧去拉踉跄两步才稳住身体的轩辕端。
轩辕端脸色难看,咬牙咽下冲起的怒火。他硬扯笑靥:“晁小郎,今日势头很猛,带领神鹤甲一定……嘶……马到功成。”扯到唇角的裂口,他耐刺痛还是嘶了声,硬头皮把话囫囵完。
晁错趁机含笑又热情道:“放心吧,八殿下。我等必会完成圣上的旨意。”转而又朝身旁的人殷情道,“阿裴,你吃这个。我刚从伙房拿来,还热乎。”
他还举了举左手接住的那个馒头。若不是边塞苦寒、旁边这个胡家人不浪费的家风……肯定是不接的。
“这个都冷了。”晁错把左手的冷馒头抛给轩辕端,右手把热乎的馒头塞给胡裴。
胡裴无言地接过,默默地咬了口沉甸却热软的馒头。
轩辕端接了冷馒头,又不能扔,直接递给旁边的将士。
他压着怒火站在一旁,冷眼看晁错对胡裴献殷勤,又是热水、又是再拿出一个。他长衫下盖着的手忍不住拳紧又松,再拳紧再松。
待天际红日出来,轩辕易安已经站在栅道外山体上端垂下的吊缆台上。
轩辕凌天也持枪站在另一边的夹道山的高地策应,而石振勇等人就在这处山地上伏地等待。
小将来请胡裴下山,前往山腰的工事瞭望台。
轩辕端也想跟去,反被胡裴劝住。
胡裴:“殿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那地方太危险。若狼王前来扑杀,以它的高大,很可能直接把平台打下去。你是代圣上督军,无需亲自上阵犯险。
何况,殿下忘记来此的目的吗?”
轩辕端亲眼看过雪狼王的高大雄壮,心知他说的话对,但依然神色急切道:“裴郎,我是皇子,岂可不去参与?”【这便是我来此的目的啊。】
胡裴凝在轩辕端那了然的目色里,读懂了他的坚持,就没再继续劝。
晁错已经先两人一步下去布防。
论起军中的资历,晁错太过年轻。何况在边陲这等地方,又在战役里,他都得听石振勇和轩辕易安的安排,也会出点奇诡的点子,比方在酒坛陷阱的下方用油布放西北用来点灯的煤油。
这次运来的战资里还有四足护甲供应铁甲军使用,以避免被狼群直接扑咬。这都是晁错的小主意。
胡裴和轩辕端随小将进入前山崖下的瞭台上等候。
侧旁的夹道上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酒坛作堆在前,其下是即将烈火喷油的陷阱。
米粮在后叠高,内中是真正的米粮,而且有不少是已煮熟的饭香,混合酒香掩盖陷阱里的煤油味道。
最后是木栅墙体,墙体之后又是大的露天陷阱,其上架桥,直通木栅。如若前方守不住,摩尔人和狼攻入木栅内,这些后备陷阱将再起作用。
远方的天际传来狼群的呼啸声,还有摩尔人独特的嘹哨声。
这些人的动作很快,领头的狼王停在昨日和谈的地界,余下一批近五十摩尔人驱使狼队搬运几大冰雕箱,近到栅道前来交易。
胡裴凝目向远方,牵引魂身中的灵力,试图传音给狼群/交流。
然而,他得到是雪狼王碧蓝眸光凝视来的凶厉,且龇牙呼噜有声。
雪狼王身上的摩尔少年察觉雪狼王声音不对,直接在它背上站起来,凝神注目栅道前方的动静。
胡裴蹙眉,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以免打草惊狼、得不偿失。
随狼队一步步近前,踏入工事陷阱的阵势范围,胡裴高声朝下方的摩尔人和狼群喊道:“叽哩咕……”摩尔人,把你们交易的东西放在吊缆车上,并且打开供我们检查。然后,你们就可以拿走烈酒和粮食。
在山道上的众人侧目看向瞭台上的少年使臣,从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相貌不凡的少年在两夜里就学会摩尔人独特的说法方式。
同异人学话的那些大周人至今还说得磕磕绊绊,气跟不上发音,都不敢直接翻译,怕误大事。
摩尔人的小队高声道:“咕噜……”【大周的使臣,你真聪明。摩尔语说得不错,你们要得三百朵雪莲,十斗天珠,千张巨灵狼皮都在这里……希望这次交易过后,明年我们还能继续交易,若能让我们进入山阙贸易,我们会愿意付出更多的代价。】
胡裴闻言,敛起眸里的暗光。
【摩尔人也不是全然没有计算,通晓人心的本事不教就会。他们依然想试图借用一次次的交易蚕食进大周的内部。但是,没机会了。】
他嚷声说道:“咕噜……”【大周……允了。】
胡裴示意吊缆上由晁错带队的士兵去检查摩尔人放下的货物,而后朝那些摩拳擦掌兴奋的摩尔人道,“叽咕噜……”【摩尔人,近来取走你们要的烈酒和粮食吧。】
部分摩尔人把冰箱搁在道两边,一行五十人里余下四十人近栅墙前来取烈酒和粮食。
摩尔人的身材高大,步履却并不重。
因为他们常年在雪上行走,练就了脚下不同常人的使劲方式。他们在雪地上轻盈的步伐也带到了工事陷阱这里。
但是,搬运时势必要用力,前面的三堆酒上了狼群的滑雪车,再来的部分摩尔人近前穿过烈酒堆先去搬运粮食,直入山顶高地的轻弩射程范围。
投石机上的石头也对准远处的狼王即将会行径的道路。
轩辕易安站在吊缆筐台上,手中的信号在他尖锐凶狠的目光下直直向天冲去。
同时搬运粮食和烈酒的摩尔人纷纷掉进陷阱,山上吊缆台的两边以晁错为首的箭矢激射而下。
战斗在瞬间打响,摩尔人呼啸狂叫、怒骂大周人无信,他们的狼群在听声赶到近前来,落进重弩射程范围。
陷阱里困住的摩尔人出不来了,箭矢带火,直接燃起汹汹大火,沾染了油污的摩尔人更是被箭矢直接引燃。
而狼怕火乃是天性。它们龇牙近前来,又呼哧避火后退,余下远处的摩尔人大喝一声,冲将上前去救自家人。
与此同时,远方的雪狼王也动了。它夹风扑雪般冲击而来,身后近百多的摩尔人更是愤怒地直接杀来。
对此,相应得是铁甲军备下的投石机启动。
大块的石头扑向雪狼王和摩尔人杀来的队伍。
胡裴亲眼看到雪狼王的灵敏,甚至因为它的动作,高大的身躯帮助不少摩尔人挡下大石的攻击。
摩尔人的人数不多,却有以一挡千之势,加之狼群的扑杀,势头猛烈堪比万人大军冲阵。
这就是铁甲军要慎重以待、田不易见之就哆嗦的摩尔人狼军团。
箭矢激射而下,栅墙前的摩尔人身穿裘衣更容易引火上身,一个个呼啸嘶吼,却有人肯牺牲自己帮同族人抵顶出陷阱,而那些留在陷阱里的摩尔人直接被烧死在陷阱下面。
吊缆车上的铁甲军和神鹤甲纷纷朝这些带火逃出来的摩尔人射箭。
部分没有进入陷阱的摩尔人被箭矢困在夹道山边,根本无处藏身。他们恼火的冲击向栅墙,试图推到栅墙杀进来。
然而,栅墙上的石头滚下,直接砸在摩尔人的脑袋上。
很多摩尔人在中箭后退不出去,把身上的箭矢拔出来,再次冲击向栅墙,又被栅墙前的投石和烈火以及同族焚烧的形体挡住前路。
狼群也被这番箭镞攻击射杀十数只。
大周这样的优势很快在雪狼王近前后变得不明显。
但因铁甲军的准备充足,令摩尔人的百人队伍无法近前救援这些被困在栅道前和山道间的余下摩尔人和雪狼。
雪狼王身上的摩尔少年高声怒喊:“叽咕咕噜……”【大周人背信弃义,你们还我们兄弟同胞。狼神的子民们,杀了大周人,抢回我们的兄弟,杀……】
胡裴高声回道:“叽哩咕……”【你若想要救他们,把你座下的雪狼王杀死。以它来换你同族的性命。】
雪狼王身上的少年狼一般的目光激射向胡裴,站在狼王头顶,旋手一挥,手里的骨镖就向胡裴飞去。
“大人小心。”小将遵晁错的命令守卫胡裴。他见骨镖急速而来,直直向胡裴扑去。
正在吊缆上厮杀的晁错看到了巨大的回旋骨镖,顿时睁大眼睛,目光如炬得盯着骨镖射来。
他举弓箭对射而去,令那骨镖倾斜向上,却没阻挡它前进的速度。
骨镖直接掠过晁错的头顶向上方飞去。
他急色大喊道:“胡裴……”
胡裴被轩辕端和小将一带,扑在瞭台上,但是瞭台上的绳索直接被骨镖砍断。
若不是晁错一箭射偏一点骨镖行径的方向,几乎要直削掉人的脑袋。
巨大的骨镖斩断缆绳后,嵌入山体石缝,造成山体裂石扑落。
胡裴和小将、轩辕端摇晃地起身,见状猛得一脚踹在轩辕端的身上,把他直接推踢进道口的平台。
而他和小将还在瞭台上,因断绳,瞭台倾斜,加之上方落石砸来,瞭台加重倾斜,带两人直往下掉。
晁错眼睑胡裴从自己身旁掉落,想也没想就猛地跳出吊缆筐,向胡裴飞扑过去。“阿裴……”【抓住我。】
胡裴昂面看去,于慌乱中被一旁的小将猛得一举,手向上抓住扑来的晁错一手。
他被晁错拉着停在山腰砺石上,目光向下望去。
那救人的小将也趁机扑在山腰石间,稳住了掉落的姿势。
胡裴见此,心里不由松口气。
“胡裴,抓紧了,我带你上去。”晁错一手抓住崖上的翘石尖,咬牙朝下面的胡裴道。
胡裴另一手和脚并用,稳稳地抓在山体突出的石头上,躲避陆续扑下来的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