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师兄又点点头:“这就好,那我也能放心了。”
三个人坐在树上说着话,一道流光闪过,魔修大佬出现在花树下,身上散发着同四师兄一样的皂香。
于洲和四师兄跳下树,对着魔修大佬行了一礼,于洲抱拳说道:“前辈,我四师兄不是九阴之体,可否放我四师兄离开,让我四师兄归宗。”
魔修大佬冷冷一笑:“竟不知道你们十方界的男人竟是这样的混账,你四师兄要了我的身子还想一走了之,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四师兄上前一步,好言好语的劝说着魔修大佬:“前辈,你莫要生气,在下确实毁了前辈清白,要杀要剐在下都绝无怨言。”
现在的情况着实令人头疼,于洲的右侧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
翟昙跳下了树,走上前对着魔修大佬冷冷一笑:“你对我的男人发什么火,你若不放人,我便杀了你。”
话音未落,翟昙满目杀意,就连满地的白色落花都被强大的杀气卷到空中。
两人对峙,一时间剑拔弩张,四师兄赶紧挤进两人中间拉架。
四师兄拽走了魔修大佬:“有话好好说,都先别激动。”
于洲拽走了炸毛的翟昙,摸了摸翟昙炸毛的尾巴,手法熟练地顺毛。
四师兄给于洲递了个眼色,偷偷往于洲手中塞了一袋上品灵石,拽着煞气腾腾的魔修大佬回到了天字1号房里。
翟昙怒气冲冲地说道:“什么档次,也配与我对峙!”
于洲掂了掂四师兄给他的钱袋,牵起翟昙的手说道:“走吧,我们去开房。”
翟昙顿时喜笑颜开,牵着于洲的手欢欢喜喜的走进了天字2号房。
天字2号房虽然不像天字1号房那般奢华,但床更大。
一道流光闪过,于洲在那个上古秘境里收获的神奇物品摆满了床头。
何以解忧,唯有开房。
两个时辰后,四师兄衣衫凌乱的走出来,于洲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
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四师兄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对于洲说道:“我和他商量好了,这段时间我先陪着他,想回宗的时候提前和他说一声。”
四师兄又理了理身上凌乱的衣裳,拍了拍于洲的肩膀:“那蛇毒太过厉害,余毒未消,我们还需在一起双修解毒。”
于洲也擦了擦头上的汗,理了理身上凌乱的衣裳,问道:“是什么蛇毒,药性居然如此之烈?”
四师兄说道:“那是一条五彩斑斓的巨大蟒蛇,修为与初焱不相上下,我们在魔域边缘处碰到它,也不知怎么的,初焱就和他打了起来。”
于洲说道:“这蛇毒真是诡异。”
他抬起头看向四师兄:“你知道那条巨蟒去哪了么?”
四师兄说道:“应该往东南方向去了。”
于洲:“东南方向?”
“那不就是十方界吗!”
第222章 双蛇1
“别急,也不一定是奔着五师弟去的,也许是我们的神经太过紧绷,总爱胡思乱想,小师弟切莫着急,师兄我先算上一卦。”
四师兄除了会炼丹以外也会一些占卜之术,以前还带着幼年的于洲去大桥底下摆摊算卦。
于洲说道:“师兄说的有道理,天下之大,东南方向也不只有我十方界一处宗门。”
四师兄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三枚铜钱,于洲和四师兄蹲在树下,在满地的竹柏影中,开始为五师兄卜卦。
过了一会儿,卦象出来了。
——五师兄,危。
于洲立刻用千纸鹤给五师兄传信,告诉五师兄最近切莫离开师尊洞府,非必要不得外出。
师尊虽然不是大乘期大圆满,但也是一个大乘中期只差一步就要大圆满的高阶修士。
千纸鹤传完音之后,过了片刻于洲肩膀上的千纸鹤微微一亮,嘴里吐出了五师兄的声音:“四师兄,小师弟,你们二人放心,我现在正在师尊洞府中闭关,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次闭关两年躲躲风头。”
闭关两年,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于洲和四师兄秦酒放下心,又各自回到房间睡觉去了。
天字2号房里,翟昙正躺在大床上惬意的摇着尾巴,他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丝绸被子,被子滑落在腰间,露在外面的雪白脊背上还残存着许多暧昧的指印。
脚腕还被红绸束起绑在床尾的床柱上,以他的修为,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挣脱,但翟昙只是懒洋洋地蜷了一下脚趾,便又继续甩着那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虽然于洲不举,但仍旧依靠高超的手法与日渐熟练的技巧让翟昙得到了快乐。
翟昙还是感到一丝空虚和寂寞。
想想将于洲二师兄掳走的蓝玉长老,想一想将于洲三师兄掳走的白衣公子,再想一想,将于洲四师兄掳走的黑衣魔修。
他们都得到了快乐。
只有他,寂寞空庭。
天字2号房的窗子被人从外面推开,于洲身姿轻巧地翻窗进来。
虽然于洲穿着那身打了很多补丁的白色弟子服,但这丝毫不影响于洲在外貌上的观赏性。
仅仅是一个随意翻窗的动作就被他做得很美,衣袂飘飘,像花朵一样在空中翻飞,随着落地的动作又静静垂下,他站在窗前,肩宽腿长,腰腹一看就很有力,那张俊美如天神般的脸庞映着室内的烛光,简直要渴死翟昙了。
多好的一个男剑修啊!
怎么就不举呢!
暴殄天物啊!
翟昙有些惆怅的看着于洲:“我还想继续快乐。”
于洲走到床边坐下,把翟昙垂在床边的狐狸尾巴撩到一旁,脱了身上的外衣躺在一旁叹气:“道友,在下真是有心无力。”
翟昙空虚寂寞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就知道,好事多磨,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他抖了抖尾巴,掐了个法诀打开了房间的天窗,抱着于洲一起看天上的星星。
十方界,南柯道人洞府。
五师兄叶檀正准备闭关两年。
师尊南柯道人的洞府面积很大,师尊的洞府与其他人不同,他圈了一整片湖泊做洞府,这里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放眼望去全是水。
洞府最中间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师尊平时会坐在这朵莲花上修炼。
因为排行老五的弟子最近搬到了他的洞府,所以湖中心的莲花又多出了一朵。
五师兄的莲花虽然没有师尊一半大,但是内有乾坤,师兄弟九人拖家带口的住进去都绰绰有余。
五师兄是个种田狂人,此次闭关两年,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药田。
思来想去,便央求师尊把他的药田搬进莲花里,让他可以一边闻着药香一边安心闭关。
师尊南柯道人是一个很好说话的师尊,最近门下弟子频频被掳走,让他在十方界宗门内颜面尽失,他最近也很是忧愁,恨不得将一双眼睛长在其他几位弟子身上。
于是他陪着五弟子一起去挖药田。
五师兄的洞府种满了灵药,南柯道人大手一挥,掐了个法决就开始铲地皮。
不到一刻钟,五师兄的药田便换了个住所,搬到了水天福地的大莲花里。
五师兄乔迁新居,大师兄和其余的几位师兄帮他收拾了新家,几人又聚在一起吃了顿饭。
大师兄的道侣青琰打开了一瓶千年佳酿,六师兄和七师兄喝醉了酒,坐在桌边一起猜拳。
八师兄和五师兄勾肩搭背,一边打着酒嗝一边问四师兄和小师弟最近怎么样。
大师兄和青琰你侬我侬,当着大家的面儿喝起了交杯酒。
大家喝到后半夜才纷纷散去,回到各自洞府。
合欢宗的酒一向特别厉害,五师兄也有些不胜酒力,他醉醺醺的走到他心爱的药田间,躺在一株九彩灵芝旁边看着天上的月亮。
五师兄的双腿已经变成了一条金光闪闪的巨大蛇尾,它将尾巴盘成一摞圈圈,自己坐在圈圈最上面看新种的灵药。
灵药长势良好,五师兄满意点头。
尤其是他旁边这株九彩灵芝,更是灵光闪烁,流光溢彩。
不错不错,能有这等光彩,这株灵药可达天品等级!
五师兄醉醺醺地坐在自己的尾巴上得意而满足地看着这株九彩灵芝,忽然间,他发觉这株灵芝上的光芒在蠕动。
光芒只会闪烁,又怎会蠕动呢?
五师兄揉了揉眼睛,把手伸向这株流光溢彩的灵芝。
他摸到了一个凉凉的东西。
那个凉凉的东西动了一下,开始顺着他的手背往上爬,在他的手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五师兄定睛一看,原来那光彩根本不是灵芝发出来的,而是这条流光溢彩的小蛇。
这条小蛇异常漂亮,鳞片闪烁着绚丽的七彩光芒,更有金银二色笼罩其上,这竟然是一条罕见的九彩小蛇,通体华美绚烂如宝石一般。
五师兄拎着这条小蛇甩了甩,在他手腕上盘了一圈又一圈的小蛇也抬头看他,朝他吐了一下蛇信。
万物相生相克,大补之物百步之内必有至毒。
想必这是一条剧毒无比的小蛇,与九彩灵芝相生相依。
五师兄是黄金灼日蟒,血脉等级非常高,世间可以压制他的血脉极为稀少,除了远古吞天蟒一族,他不怕任何毒蛇。
五师兄微微动了动他金光闪闪的蛇尾,伸手摸了摸小蛇的脑袋,小蛇嘶嘶地朝他吐着舌信,五师兄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小蛇的蛇信捏了捏。
小蛇的蛇信柔软湿热,五师兄将小蛇分叉的柔软蛇信在食指上卷了一个圈。
小蛇那双蓝宝石一样晶莹剔透的眼睛瞪着他。
五师兄玩了一会它的蛇信便要放手,这小蛇却用蛇信卷着他的手指不肯放了。
五师兄随手摸了摸小蛇的身体,发现这是一条小公蛇,但令他诧异的是,那里只有一根。
他以为自己摸错了,又惊讶地摸了又摸,自言自语道:“咦,我们蛇族不都是有两根的嘛,你怎么只有一根。”
小蛇的蛇信仍旧卷住他的手指不放,要害处贴着五师兄的手腕悄悄蹭了蹭。
合欢宗的酒就像海里的浪,后劲儿一浪更比一浪强,又一阵的酒劲上涌,五师兄甩了甩脑袋,又把手里的漂亮小蛇放在了九彩灵芝上,倒在灵芝旁睡着了。
天已经大亮,南柯道人拎着新买的炸鸡和归元啤酒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湖中心的大莲花旁边还有一朵小莲花,南柯道人思考着要不要将六弟子七弟子八弟子也接到洞府与他同住。
为了让五弟子在闭关前吃顿好的,他特地买了双份炸鸡和双份归元啤酒,想与五弟子一起品味炸鸡配冰镇啤酒的绝顶快乐。
他掐了个法决飞身来到五弟子的莲花里。
药香满满的莲华里,南柯道人拎着炸鸡和啤酒走了一圈。
奇了怪了。
五弟子人呢。
“不好了,五师兄被妖修掳走了!”
千纸鹤的嘴里吐出了六师兄的声音,躺在天字2号房大床上的于洲神色一变,立刻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
穿好了外衣,又穿好了靴子,躺在一旁的翟昙也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惺忪的问他:“这是怎么了?”
于洲说道:“我的五师兄也被人掳走了。”
翟昙清醒了一些,震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五师兄不是要在你师尊的洞府里闭关两年吗,怎么还没开始闭关就先被人掳走了?”
于洲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最近我师尊门下的弟子频频被各方大能掳走,也不知是否注定命里有此一劫。”
于洲穿好了靴子去找四师兄。
四师兄也得到了六师兄传来的消息,正急匆匆的从天字1号房跑出来找于洲,师兄弟两人在中庭会面。
“小师弟,五师弟被妖修掳走了!”
“四师兄,五师兄被妖修掳走了!”
师兄弟二人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那魔修听到动静也从天字1号房里走出来,穿着一身黑衣,站在一棵竹柏下,皱眉问道:“是哪里的妖修?”
于洲有些焦虑的说道:“这我倒不知,现场只留下一枚流光溢彩的蛇鳞,我师尊说那是远古吞天蟒身上的鳞片。”
四师兄眉头一皱:“远古吞天蟒?”
魔修大佬也眉头一皱:“那条毒蛇怎么也跑到你们十方界去了?”
一旁的翟昙说道:“远古吞天蟒住在极寒之地,并不喜欢外出,这条吞天蟒为何会来到十方界?”
于洲说道:“那枚鳞片掉落在一株九彩灵芝旁边,旁边还有我五师兄的鳞片。”
翟昙点点头,若有所思:“远古吞天蟒喜食九彩灵芝,出现在九彩灵芝旁也并不奇怪。”
于洲又说道:“若是吃了灵芝也就罢了,可那灵芝完好无损,那妖修却将我五师兄掳走了。”
站在一旁的魔修发出一声充满嘲讽的嗤笑:“呵,那条毒蛇馋男人了吧,远古吞天蟒本就淫荡,那条毒蛇更是淫荡中的淫荡。”
听魔修的语气,似乎与那远古吞天蟒有什么大仇一般。
四师兄看了一眼魔修,小声的对于洲说道:“他前日身上中的厉害蛇毒,就源自这条远古吞天蟒,药性极其霸道,即便是大乘期大圆满的大能也对这种诡异的淫毒无可奈何。”
一旁的翟昙眼睛一亮,狐狸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四师兄与魔修身上的蛇毒还未彻底解决,魔修大佬已经包了一个月的天字1号房。
于是于洲又带着翟昙御剑飞行赶往宗门。
宗门内一切都好,就是六师兄七师兄和八师兄有些心神不宁,他们三个人收拾行李,搬到了师尊的洞府,住进了师尊给五师兄准备的那朵大莲花里。
于洲回到宗门的时候,三位师兄正坐在莲花里喝酒,大师兄和青琰站在一旁放哨,势必要保护好三位师弟。
师尊南柯道人更是在洞府周围设下层层结界以防万一,就连外面运来的物资都由南柯道人的师兄亲自送来,不给外界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于是寻找五师兄下落这件事又落到了于洲头上。
一来二去,于洲已经麻木了,他带着翟昙轻车熟路地上了飞剑,御剑飞行的路上,向来心性沉稳的他竟然连连叹了好几口气。
翟昙也坐在飞剑上,抱着于洲的腰叹气:“再这么折腾几次,我的狐狸毛都要掉光了。”
他很忧伤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十分惆怅:“于洲,你有没有发觉我最近消瘦了很多,就连下巴都变尖了。”
于洲坐在飞剑上,一边掐着御剑法诀一边转头看他。
翟昙绝世容光,如明珠生晕,夜中幽昙,大红袍子在风中咧咧作响,敞开的衣领处露出一点锁骨,白的晃眼。
这样的绝世美人就该被圈养在金屋中好好疼爱,如今却跟着他东奔西跑,就连头顶上的一对狐狸耳朵都被狂风吹平了。
他坐在飞剑上晃动着一双洁白如雪的赤裸小腿,八条尾巴垂在后面随风飘荡,一条尾巴被于洲当成狐狸围脖围在脖子上挡风。
狐狸毛被狂风吹的抖来抖去,于洲心里一软,把脸埋在翟昙的尾巴里蹭了蹭,握住了翟昙被风吹凉的手。
说起来真是奇怪,虽然没有前世的记忆,可他与翟昙相处起来却如老夫老妻一般,虽然他修无情道不举,可是每次看到翟昙,心中都会涌出无限柔情。
翟昙趴在于洲的肩膀上,伸出手指轻轻挠着于洲的掌心,往于洲耳边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想来次剑震,挑战高难度动作。”
于洲忽然心虚起来,就像短小无力的丈夫无法满足欲求不满的妻子。
翟昙日益增长的某方面需要同总是不举的于洲之间的矛盾是现阶段的主要矛盾。
于洲立刻面无表情的掐了个法决,把御剑速度开到最大。
速度拉满,上古魔剑猛地一加速,像一匹不知疲倦的野马。
翟昙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于洲结实的后背上,砰的一声,翟昙掐了个法决把被风吹乱的头发理顺,娇嗲嗲地捂着胸口和于洲撒娇。
“啊,好疼。”
于洲有些紧张:“哪里疼?”
翟昙拽起于洲的一只手放在放在衣襟里,声音娇滴滴的:“人家胸口疼,要你揉揉才能好!”
于洲:“......”
沉默了一会,于洲又掐了个法诀,把坐在他身后的翟昙抱到前面搂在怀里,伸出一只手轻轻揉着翟昙“被他撞疼”的胸口。
坐在于洲怀里的翟昙贴着于洲的胸膛蹭了蹭,想到了被他放在储物戒指里的两斤兽用春药。
他翟昙每次出手,都力求一击即中。
两斤兽用春药并不保险,还需找到那条远古吞天蟒,弄一些毒液才好。
六师兄容与最近的精神状态比较紧张,五师兄被掳走之后,他则成了宗门上下重点关注对象。
虽然他已经与七师弟和八师弟一同住进了师尊的洞府里,虽然大师兄和他的道侣在一旁日夜轮流看守,虽然洞府里已经被师尊设下了重重禁制,虽然所有人都觉得万无一失,可是六师兄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说实话,他觉得没有比自家宗门更漏风的地方了。
二师兄丢完,三师兄丢。
三师兄丢完,四师兄丢。
四师兄丢完,五师兄丢。
五师兄丢完,六师兄......
六师兄很是难过,他这段时间承受了太多的心理压力,每天不睡觉也要修行。
现在的修真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零多一少,遍地飘零,不努力修炼还有六块肌的男剑修,一不小心就会成为那些午夜凶零的玩物。
噫呜呜噫!
这是怎样一个沉痛而绝望的世道!
思来想去,六师兄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决定离开宗门独自远航。
趁着七师弟和八师弟还在睡觉,六师兄悄悄爬起来收拾包袱,趁着夜色悄悄溜出了师尊的洞穴。
六师兄前脚刚迈出师尊设下的重重结界,后脚就看到七师弟也扛着包袱溜了出来。
两个人站在结界外面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正在此时,一旁的结界又探出一个人影,两人转头一看,居然是扛着包袱的八师弟。
师兄弟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沉默数秒后,于洲的八师兄猛地一拍大腿,痛心疾首地说道:“这宗门之间能不能多一点信任!”
六师兄刚要开口解释,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拎着炸鸡和啤酒缓缓向他们走来的师尊南柯道人。
师尊南柯道人看着扛着包袱的三个弟子,一时之间也沉默了。
师兄弟三人扭扭捏捏地看着师尊,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三个大男人臊眉耷眼地站成一排,脸都红透了,师尊南柯道人摸了摸雪白的胡子,很是忧伤。
“师徒之间能不能多一点信任!”
师兄弟三人虎躯一震,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南柯道人气得胡子乱抖,他把炸鸡和归元啤酒放在一旁,手中流光一闪,突然出现三个钱袋。
三个鼓鼓的钱袋分别飘向师兄弟三人,师尊南柯道人唏嘘不已:“罢了罢了,思来想去,终究是离开宗门更加安全一点,这是为师给你们准备的盘缠,你们下山避避风头。”
“出门在外,切记谨言慎行,日后你们若是惹出祸来,不把为师说出来就行了。”
师兄弟三人感激涕零,三人扛着包袱,拿着师尊给的盘缠,结伴离开了十方界。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寻找五师兄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
远古吞天蟒虽然剧毒无比,但性情却羞怯敏感,极其擅长隐匿行踪。
是以一个月以来,于洲和翟昙一无所获。
找了一家饭馆要了一个雅间,于洲给翟昙买了一只烧鸡,喝了口茶水后对翟昙说道:“凭我们两人想要找到远古吞天蟒有些困难,不如我去合欢宗问一问。”
合欢宗的弟子人脉极广且消息灵通,总比像现在这样无头苍蝇似的乱转要好。
翟昙点头:“也好,正好去看看你二师兄。”
两人一拍即合,往合欢宗的方向走去。
两人付完账离开餐馆,此时外面正下着蒙蒙细雨,烟雾般的雨丝中,一个手持油纸伞的青衣少年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这个青衣少年容貌娇美,生了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很容易让人心生怜爱,翟昙特意多看了一眼。
从外露的气息上看,这容貌娇美的青少年不过是一个只有化神期的小修士,翟昙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后便收回了目光,和于洲走到一个卖油纸伞的摊子旁挑着纸伞。
他穿着一身打了补丁的白色弟子服站在迷蒙的烟雨中,一头黑发用半旧的白色发带束在脑后,眉眼虽然依旧冷冽,却多了一丝脉脉温情。
此时的于洲,已经不再是翟昙记忆中那个一袭黑衣满手鲜血的剑客了。
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不再带着那个竹编斗笠,手持魔剑沉默地站在血海尸山里孤身远去。
曾经的杀戮和争斗渐渐淡去,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他们仍旧可以并肩行走在同一把伞下。
可是当翟昙凝望着于洲站在细雨中的身影时,心底仍旧会泛起一丝淡淡的苦涩。
于洲的目光落在一个桃花伞面上,那桃花开的炽盛热烈,正可冲淡阴雨天的淡淡萧索。
他付了钱,撑开伞,自己的半个肩膀虽然露在外面被细雨打湿,却为翟昙挡住了所有风雨。
过了三千年,渡了一次又一次红尘劫,一次又一次的忘却前尘旧事,于洲依旧还是如此。
翟昙长睫微颤,眼底微微有些湿意。
扶溪买了两张葱油饼。
因为怕葱油饼凉掉,他把葱油饼揣在了衣襟里,撑着油纸伞回到了客栈。
客栈是那种很普通的小客栈,外表看上去有些破旧,还有些灰蒙蒙的,因为年久失修,楼梯踩上去晃得厉害,还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扶溪迈着轻飘飘的脚步踩着楼梯上了客栈二楼,他收了伞,抖了抖伞上的雨水,推开房间的木门走了进去。
设下的结界微微一亮,扶溪穿过结界走进房间里,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看着被绑在床上的男剑修。
绑在床上的男剑修明显是个暴躁性子,一条金光灿灿的巨大黄金蛇尾正愤怒地拍打着地板,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沉闷巨响。
若不是扶溪早就设下结界,恐怕整个客栈都会被男剑修的尾巴抽飞。
黄金灼热蟒性烈如火,暴躁易怒,扶溪是知道的。
他摸了摸怀里的葱油饼,一时间竟有些踌躇,不敢上前。
倒是被绑在床上的五师兄看见了他,一双金色蛇瞳怒目圆瞪,朝着他发出一声怒吼,对他破口大骂:“远古吞天蟒了不起啊!修为高就可以随意绑人啊!你踏马都大乘期大圆满了绑我一个化神中期!你踏马好意思吗!你踏马有没有公德心道德心和羞耻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