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美人对我求而不得—— by森尼安 +番外

作者:森尼安  录入:08-01

陈鹤轩沉声垂头道:“我说了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他。”
忽的,画面又开始流逝,时间卷轴最后停在了一个小小的点上。
“轩哥轩哥快看”,任枭一上剑就飞到陈鹤轩身边,扯着他往一个方向看去,道,“你看,那是不是戚玉?”
陈鹤轩在比赛的时候就看到了,远处的看台上有一个纤细的身影,因为隔得太远了所以看上去就像一个小点,若非仔细看肯定看不出来。
陈鹤轩“嗯”了一声,不自然地道:“他来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哦……”任枭脸上出现了奇怪的笑容,“我就说你刚才那场比赛打得怎么那么好,原来是早就看到小师弟在啊,是想特地秀给他看吗,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师兄。”
“不会说话就闭嘴”,陈鹤轩努力板着脸道,却感觉自己的唇角忍不住有些抽搐,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笑意。
“我打听到了”,任枭一副交谈机密的样子,道,“小师弟的每个月有几天习剑课和我们的是重合的,你就可以经常见到他了。”
“都说了我和他没关系。”陈鹤轩口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早就把戚玉的每个月的课程安排都打听到、甚至已经倒背如流了。
“对对对你们没有关系,我说错了,不是你,是我就可以经常见到他了。”任枭一边戏谑道,一边搂住他的肩。
陈鹤轩用余光去瞟看台上的那个身影,却发现人不在了,连忙推开任枭道:“练剑去,别来烦我。”
说完,他就朝看台上御剑而去。
任枭看着他匆忙的背影,脸上露出了奇妙的笑容。
陈鹤轩找到戚玉的时候,戚玉正一个人落寞地走在下山的路上,眼睛还一边往御剑场上瞟,似乎在找某个人的身影。
陈鹤轩觉得又气又笑,他从未见过有人走路不看路的,真不怕摔吗。
这样想着,陈鹤轩就在戚玉前面不远处停下,装作要上山的样子。
戚玉抬起眼时,就看见自己找的那个人忽然出现在了不远前。
陈鹤轩垂下眼睛看着他,就看见戚玉像是白日闯鬼了一般瞪圆了眼睛,然后迅速移开视线,从自己身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似的跑过。
陈鹤轩眼神一沉,用尽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去按住戚玉的肩膀,问他为什么不看自己。

第53章 陈权
陈鹤轩从梦中清醒,头像是被疯狂搅过一般,但是梦中的一切、或者说是他曾经的那些关于戚玉的记忆依旧历历在目。
他醒来的时候,戚玉从身旁擦肩而过的窒息感仍旧扼着他的脖颈,这似乎比溺水还可怕,他下意识用力抓住面前的东西,却陷入了一片草木的清香里。
陈鹤轩眼前是一片柔软紧致如白玉般剔透的肌肤,腰线迤逦婀娜。陈鹤轩下意识就埋在这片净土里,双手狂热地紧紧拥着那节细腰,深深地嗅着清新的草木香。
一只绵软微凉的手正轻轻地按着陈鹤轩的太阳穴,另一只手轻轻抚着陈鹤轩紧皱的眉头。陈鹤轩不用看就知道,会这么温柔地珍视他的只有戚玉了。
陈鹤轩几乎要溺死在戚玉的温柔和爱意里了。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陈鹤轩握住戚玉的双手,突然问道。
戚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没有啊。”
陈鹤轩忽然坐起来,直直地盯着戚玉,道:“真的没有见过吗?”
戚玉那双伪装成黑色的眼睛弯了弯,让陈鹤轩想到了梦里那双总会很紧张的乌黑的眼睛。
戚玉笑道:“这肯定不是你想要的答案吧……我不能告诉你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找。”
陈鹤轩松了一口气,将戚玉拥入怀里,道:“在我没找到答案前,不要离开好不好。”
至于找到答案后该怎么办,陈鹤轩没有记忆都不会放手,更不用说恢复记忆后了。
在梦里,他没有勇气去抓住戚玉;在梦外,他终于可以将戚玉切切实实地抱紧。
门派大典是星洲门最隆重的时候,不仅星洲门的各位长老和执行官都会回到门派里,其他各大家族、门派的家主和掌门都会参加。
陈鹤轩和司空长缨作为掌门和少掌门,特地换上了隆重的玄色礼服。光是迎接宾客就过去了三天三夜。
冬雪将停,日光昭昭。
门派大典是在星洲门的日月坛上正式举办。
日月坛占地辽阔,可同时容纳上万人。万人坐于包围着日月坛的高台上,若是谁想发言,谁的人像就会被投影石投射在日月坛中心。
司空长缨和陈鹤轩坐在主座。司空长缨附在陈鹤轩耳边,道:“师尊,还有一位没来。”
陈鹤轩了然,问道:“哪位?”
司空长缨有些为难,道:“师尊,是你的本家、东临陈家的家主还没来。”
陈鹤轩笑道:“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一阵沉重而雄浑的兽鸣声响起,撕破了长空,飞越山峦和流水,箭一样地像日月坛飞来。
这庞大的巨兽在日月坛上空盘旋了几圈,巨大的阴影将落在众人头上,强烈的威压似泰山压顶,直直压在众人肩头。
喧闹的人群骤然噤声。但凡修为弱点的都不敢抬头,只有在练虚期后的才敢抬起头仰视。
这只巨兽似蛇,却有四只锐利的爪,有鱼的麟,泛着金色光芒,长着长长的胡须,头顶有鹿的角。
“这……这难道是龙?”人群里出现了惊讶的询问声。
“龙族向来高傲,如何会沦为坐骑?”
“对啊,仙魔大战之后,龙族元气大伤就避世了,到底是谁竟能请动龙族?”
疑惑声窸窸窣窣地响起。
忽的,盘旋于空中的巨龙斜斜地飞入日月坛中,众人这才看清坐在龙上的人,于是更加震惊,竟是一位女人。
立于龙角后的,是一位年轻女人。虽看上去年轻,亦谈不上很美,但气势凌人,眉目张扬,身姿挺拔,看上去不算强壮的身体似乎蕴藏着无穷力量。
看清这人是谁后,许多大家族的家主和大门派的掌门的脸色微沉,毫不作声。
但人群中依旧有质疑的声音:
“怎么是个女人,女人也配坐在龙上吗?”
“让这个女人滚下来,真是太屈辱了。”
“下来!下来!”
旁边立即有人劝阻道:“别说了,这可是东临陈家的家主。”
“怎么可能是个女的?”依旧有人质疑道。
“别问了,快闭嘴吧。”旁边人也懒得解释了,只道。
东临陈家,是修仙界最大的家族,拥有修仙界东方三分之一的土地,掌握了上千条灵脉,族中弟子无数。更是在仙魔大战中立下诸多显赫战功。
其家主陈权,雷厉风行,杀伐果断,修为更是不俗,拥谋士良才无数。
百年前陈家一度凋敝,内乱不止,外纷又起,陈家前任家主死于州城的暴动之中,前任少主继位后昏庸无能。陈权杀死亲弟,接过家主之位,迅速整顿陈家,除去陈家害虫之辈,又收服了暴动的州城。本应四分五裂的陈家从此振兴起来。
却很少有人提起,这位名垂修仙史的家主,竟是个女人。
陈权嗤笑一声,挑着眉头环视周围一圈。
凡是刚才说过话的人都感觉到巨大的威压降在头上,身上不由得冒出冷汗,只有当这女人视线挪开时,他们才喘了口气。
众人纷纷看向陈鹤轩,期盼着陈鹤轩的反应。
却没想到作为修仙界最大门派的掌门,陈鹤轩连忙飞到日月坛中央,他落在龙身身旁不远处,恭敬地道:“恭迎陈家主多时,还请入座。”
陈权甚至没有从龙身上下来,视线低垂轻轻从陈鹤轩身上飘过,问道:“我坐在哪?”
还未等陈鹤轩说话,陈权就道:“我那群老朋友中间空了一个位置,想必定是给我留的吧。”
她的视线所落之处,是日月坛上各大家主所坐的地方,最正中、也是视野最好的地方果然空出了一个位置,附近坐着都是修仙界几大世家的家主。
陈鹤轩道:“正是为您安排的位置。”
陈权连应都不应一声,就指挥着龙靠近那块地方,深沉的龙息正好喷在了前面几个小家主身上,吓得几人连忙往后缩,陈权飞身一跳便落在人群里,一边走还时不时跟旁边的家主打招呼,大摇大摆地于最中央的位置坐下。
巨龙也化作一个女人,跟在陈权身后。
人群中霎时哗然:“龙族何时出现过合体期的女龙?”
陈鹤轩回到位置上,宣布了门派大典的开始。
星洲门的门派大典通常要持续一个月以上。
各位家主、掌门要进行交流,各门派、各族的优秀弟子也要互相切磋,星洲门的内部也会进行交流和切磋。
作为掌门的陈鹤轩自然忙得停不下来,他终于在有一日找到了空余,前往拜访东临陈家的家主。
他到时,陈权正和几位家主商量事情。
陈鹤轩在庭院里等了一会,才看到一个女人悠悠向自己走来。
“久等了,掌门有何事找我?”陈权大步流星地走进庭院,笑着看向陈鹤轩。
陈鹤轩驱散了周围人,对陈权道:“母亲,我今日是以儿子的身份来找您的。”
在陈鹤轩的记忆里,陈权对他素来冷淡,母子二人更是很少这样坐在一起谈话。
“哦?”陈权唇角笑意微敛,目光显得冷淡,“我的好儿子有何事?”
陈鹤轩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陈权冷淡的目光,可此时却还是格外紧张。
他沉声道:“母亲,我想知道,家族传下来的那把剑的事情。”
陈权冷淡问道:“什么剑?”
陈鹤轩有些泄气,道:“我想知道关于太阿剑的事。”
陈权忽然抬头淡淡扫了他一眼,平静地道:“你恢复记忆了?”
“只依稀想起一些。”陈鹤轩垂着眼睛道。
“你真想知道?”陈权托着腮,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道,“可你们门派里那几个虚伪事多的老头,再三强调让我不要告诉你。”
“只要母亲愿意告诉我”,陈鹤轩了然,道,“我愿交出陈家少主的位置。”
“啧啧,用少主的位置来威胁我?”陈权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陈鹤轩脸上,食指轻轻敲着桌面。
“不是”,陈鹤轩恭敬道,“我深知自己不堪大任,星洲门掌门的职责太重,无法同时肩负陈家少主的职责。”
“相比起我,鹤鸣更能担此大任。”
陈鹤轩内心忐忑又紧张,他期盼着一个答案,却又害怕答案出现。
“你想知道关于太阿剑的什么事?”陈权终于笑道,目光也泛起了点波澜,似乎对陈鹤轩所言非常满意。
陈权的反应并不出乎陈鹤轩意料。他松了口气,内心却有些失落。
从陈鹤轩有记忆起,陈权对他就十分冷,目光里似乎藏着厌恶。
小时候的陈鹤轩不懂,他努力修炼,就是为了得到母亲赞赏的目光。直到有一天他看见,母亲在教导族中几个和他同龄的女孩,她眼中目光是鼓励而赞扬的,是陈鹤轩从来没有得到的注视。
那之后,陈鹤轩找到陈权想质问她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冷淡,却被父亲连忙送到了星洲门。
在陈权弑父杀弟后,陈鹤轩忽然意识到了自己为什么始终得不到陈权的关注,因为他是儿子,而不是陈权期盼的女儿。
陈鹤轩藏起心中涩意,道:“我想知道师尊他们不让母亲你告诉我的事。”
陈权自然没将他脸上落寞的神情错过,但是她不想戳破,只道:“太阿剑是陈家的祖传神剑,向来只传给陈家的继承者,当时还没被我杀死的前前任家主就把它传给了你。”
说到这,陈权目光微沉,眼里闪过几丝恨意。
陈权又接着道:“后来,你用太阿剑杀死了魔尊。”
陈鹤轩心里一揪,迅速问道:“母亲,你可还记得这位魔尊叫什么名字?”
他在心中暗念,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个名字。
陈权颇有兴趣地道:“听说,你有个师弟堕魔后将你掳走,你杀的就是他。”
陈鹤轩如被雷击了一般,脸色惨白,念道:“我怎么可能杀了他……他死了吗?”
陈鹤轩没想到往事居然如此沉重,他怎么舍得杀死戚玉。
陈权道:“当然死了,听说是四十九剑,尸体都灰飞烟灭。”
陈权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刀子一样狠狠戳在陈鹤轩心上,他没想到事实会如此悲惨。
痛意从心脏蔓延,他忽然后悔自己为何要探究往事。
“后来呢?”哪怕已经没有勇气再问下去了,陈鹤轩依旧勉强问道。
“后来……那魔尊附在了太阿剑上。”陈权道,眼睛紧紧盯着陈鹤轩,果不其然在他眼里看到一丝喜色。
陈鹤轩的视线专注地停在陈权身上。
“再后来,你就带着太阿剑前往至灵岛除去魔尊的魂魄。”陈权道。
话音落下,在陈鹤轩心里落下重重的一锤,心似乎裂开了。
陈鹤轩连忙撑起小几站起来,颤着声音问道:“那太阿剑呢,太阿剑又在何处?”
陈权道:“再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太阿剑了,你师尊告诉我你失忆了,让我不要告诉你事实。”
陈鹤轩目光呆滞,只觉右手手心空荡得可怕,好像这里曾经握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却再也找不到了。
他从未想过,被众人隐瞒的记忆,竟是如此的惨烈。
陈鹤轩的心口似乎被撕开了,像是一个了的大洞,任由冷风穿过。
怎么会这样……
陈鹤轩脑袋里一片空白,若是母亲说的是真的,那戚玉就死在他手上两次。
陈鹤轩难以想象,甚至想逃避这件事。
唯有逃避,唯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才能坦然地将戚玉拥入怀里,浸润在他充满爱意的目光里。
悲痛和私欲将陈鹤轩撕裂成了两半。
“多谢母亲,我有事先走了。”陈鹤轩脸色惨白,视线游离,往前走了几步,身体摇摇晃晃地差点跌倒。
这一刻,他想见到戚玉,却又害怕见到戚玉。
他想将戚玉紧紧拥入怀里,这样才能缓解惨烈事实带给他的震惊和悲痛。
他又怕伪装不好自己,在戚玉面前露馅,或许会被察觉到自己已经知情这件事,戚玉就可能离他而去。
陈权看着陈鹤轩匆匆离去的背影,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女音:
“姑姑,我不需要表兄把少主的位置让给我,我想要的东西只会自己争过来,你何必违约把真相告诉表兄?”
“鹤鸣”,陈权阖上眼睛,轻声道,“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可能是因为母爱吧。”
“母爱?”陈鹤鸣眼中露出疑惑,道,“可姑姑你曾经告诉我,你只想要女儿,很讨厌表兄。”
陈权眼中闪过痛色,道:“是,刚生下他的时候我的确很多次要掐死他,这么多年来,我也从来不关心他,若非他父亲和家臣各种阻拦,我早就除了他的少主之位。”
“或许也不算母爱,只是不忍心看着他错失所爱”,陈权睁开眼,悠悠道,“这也是我作为母亲能替他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第54章 记忆恢复
陈鹤鸣弯眼笑了起来,在陈权对面坐下,道:“姑姑,你只是单纯想看那群老家伙计划毁灭的场面,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也有计划吧。”
陈权忍俊不禁,道:“聪明。”
陈鹤鸣托着下颔,眼神明亮,笑道:“真的,比起表兄,我更看好扶谷风,谷风姐是我见过修炼天赋最强亦是最努力的人,星洲门那群老头真是有眼无珠。”
陈权目光微寒,嘲讽地道:“谁让我们生来是女,无论优秀与否,在他们眼里就不算是人只是奴隶。”
陈权话音一转,问道:“对了,你见过长缨了吗?”
“见过了,长缨带我去见了她那群弟子,她们都很努力很有生气”,陈鹤鸣说到这时目光一软,含笑道,“长缨说明日就来拜访姑姑你。”
“也好,我和她这些年一直靠书信联系,很多年未见过了。”陈权说着,就想起了当时那个小小的、眼睛里却闪着光的司空长缨。
“我这几日也见过其他几个大门派的姐妹们,要不过几日聚上一场?”陈鹤鸣期盼道。
“行,你跟她们商量一声,不要传到外人耳里。”陈权笑道。
陈鹤轩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走出陈权的庭院,本是想找一处清净的地方静静,内心却十分混乱,只想找到戚玉,下一个呼吸就能见到戚玉。
凌乱的记忆片段在他眼前闪过,陈鹤轩的视界一片扭曲。他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洞府,感觉到一股不属于自己和戚玉的气息。
陈鹤轩眼神一暗,敛住气息向庭院内走去。
沿着长廊走了一段,陈鹤轩转过一个拐角后就看到曾棋骞和戚玉坐在小亭里。
陈鹤轩连忙退后,努力克制住自己不断滋生阴暗的内心,将气息隐藏得更深这才看了过去。
从陈鹤轩的角度,只能看到曾棋骞的脸和戚玉的后背。
陈鹤轩努力攥紧手心,将眼前扭曲的画面过滤,保持一丝神智来听他们在说什么。
一人一魔的对话似乎才刚开始。
戚玉冷淡道:“仙君可有何要事?”
“不,只是想来拜访一下祁玉仙君,并为莫明旭的不当举措道歉。”曾棋骞温和笑道,起身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戚玉。
戚玉抬眼看了看他,没有接过酒杯,只道:“不必,你们也没有错,只是为他好罢了。”
二人都清楚这里的“他”值的是陈鹤轩。
曾棋骞唇角笑意不变,专注地盯着戚玉道:“不,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你。”
陈鹤轩听到这话,心里一揪,不禁怀疑起曾棋骞对戚玉的心思,他们看上去并没有交集,难道以前曾棋骞就对戚玉心思不一般吗?
他差点直接失去理智,恨不得下一刻就冲到曾棋骞身前,揽住戚玉再告诉曾棋骞别打戚玉的主意。
阻止陈鹤轩这么做的,是他在准备冲出去的那一刻,忽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立场这么做,他和戚玉并没有什么准确的关系。
想到这,陈鹤轩心里升起一股挫败感。
戚玉皱眉,他实在不擅长应付曾棋骞这种心思复杂的人,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曾棋骞笑道:“你还和以前一样,只会对和鹤轩有关的事情感兴趣。”
戚玉没有说话,就连眼神都没落在曾棋骞身上。
曾棋骞直直看向戚玉,笑道:“我想问你个问题,在问之前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说,前提是你给我的答案一定要是真的。”
戚玉看了他一眼,道:“你想问什么?”
“不,你先问,你的问题似乎比我的更急。”曾棋骞悠哉地抿了一口茶。
“我想知道他……陈鹤轩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戚玉补充道,“莫明旭说他曾经死过。”
“你素来不擅长御剑,之前跟着鹤轩去御剑场就是为了找机会问莫明旭吧。”曾棋骞笑了笑。
戚玉“嗯”了一声,道:“可以快点回答我的问题吗?”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很清楚”,曾棋骞转头看向亭外,回忆道,“我们找到鹤轩的时候,他灵脉和元婴都破碎了,灵力溢散,他的太阿剑也不见了。”
戚玉眼神一揪,眼中现出浓浓的担忧,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握紧。
“后来师尊和门内几大长老联合,才将鹤轩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是青阳长老发现,鹤轩丢了一魂三魄”,曾棋骞道,“若是再晚点,鹤轩可能已经不在了。”
震惊着,戚玉脑中一片惨白,眼圈泛红,睫毛轻轻地颤了颤,嘴唇嗫嚅着:“怎么会这样……”
听到戚玉悲伤低沉的颤音里藏着的心疼,陈鹤轩的心就像是被密密麻麻的羽毛挠过一般,原来这就是被人在乎的感觉吗?
陈鹤轩微微翘起了嘴唇,迫不及待地期盼着曾棋骞快走,这样他就能把戚玉抱进怀里了……一边亲吻着他泛红的眼角,一边猛烈地冲撞也不错。
“真可怜……”曾棋骞伸出手,似乎要帮戚玉擦擦泛红的眼角。
陈鹤轩笑意顿失,脸色阴沉地死死盯着曾棋骞的手。
戚玉躲过他的手,自己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好像这样就能把泪意蒸发,迅速恢复冷静道:“你想问我什么?”
陈鹤轩见曾棋骞没有碰到戚玉,这才缓了口气,异样的情绪仍在内心迅速蔓延。
陈鹤轩感觉到,这样的情绪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出现。
陈鹤轩想,或许是以前的自己也这样气过。
忽的,感性上头的陈鹤轩眼前忽然闪出许多戚玉和别人接触的画面,有时候戚玉在笑着和别人说话,有时又是戚玉手把手教人练剑,或者是和其他人一起去食堂……
一种把戚玉藏起来的冲动逐渐在陈鹤轩头脑中扩张、壮大。蛊惑人心的声音不断在陈鹤轩耳边响起:把他藏起来,他就再也不能离开你了。
曾棋骞的视线落向不远处拐角陈鹤轩站着的地方,唇角勉强扯了一下。他将视线移到戚玉脸上,直直地盯着他,问道:“我想知道修仙历贰仟叁零年的试炼大赛上,救我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他的目光如炬,想要直抵戚玉的内心。
不好的预感袭上陈鹤轩心头,他呼吸一滞,指尖忍不住扣紧手心。曾棋骞的这话仿佛有千斤重,压得陈鹤轩胸膛透不过起来。
戚玉猛地抬眼,似乎被人戳破了伪装,勉力冷静道:“你问这个作何?”
“只是想知道谁救了我都不行吗”,曾棋骞眯了眯眼睛,上半身倾向戚玉,道,“若非那人救了我,我恐怕也活不下来了。”
“戚玉,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自然也要回答我的问题。”
戚玉眼神挣扎,终究还是出声道:“的确是我救的。”
陈鹤轩听到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他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想起曾棋骞曾说,戚玉的身份暴露与这次试炼大赛有关,若非是为了救曾棋骞……
答案和曾棋骞想的一模一样,却还是让他错愕得瞪大了瞳孔,声音克制不住地颤抖着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戚玉抿了抿唇没有回答,站起身来,腿似乎还有些软,险些站不起来。
曾棋骞猛地按住戚玉的手,儒雅随和的面孔骤然破碎,问道:“你不告诉我,我就把这件事告诉鹤轩。”
戚玉垂眸看了他一眼,挣开了他的手,道:“我只问了你一个问题,所以我只用回答你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傻呀……戚玉。”
曾棋骞盯着戚玉离去的背影,叹道:
“我们两个平常也没有什么交集,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不惜暴露魔族身份也要来救我。”
啪嗒,陈鹤轩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这能有什么想不通的,陈鹤轩心里很自然地想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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