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先生,我也不清楚。”
际鸣蹙着眉,他挥手将身边一个几乎就要怼到晏沢脸上的镜头拦开。
这个八卦记者就是第一个冲前来的,也是吵得最凶的,方才询问晏沢私下情感问题也是他带头的。
“啊!我的设备!”
那个人惨叫一声,本来就没站稳,被旁边的人潮挤着,朝地面倒去。
幸亏人多,他人没摔倒,可是手上的摄像机直接被砸在地上,瞬间就被人群狠狠踩碎了镜头。
他痛心地看着自己价值好几万的设备,这可是公司派给他用来专门蹲晏沢的,结果却直接被毁了。
他不仅没得到新闻,甚至还得配上设备的钱,瞬间脸色变得惨白……
人潮中,无人在意一个人的得失,所有人只是拼命向前拥挤着,想在包围晏沢的人圈中占据前排。
“晏沢,听说你拍上部戏的时候耍大牌的事情是真的吗?”
“你身为晏氏的唯一继承人,为什么会跑来娱乐圈发展呢?”
“晏沢,有人你提出想保养xx但被他拒绝了,是吗?”
接连不断轰炸的问题,让晏沢火大不已。
尤其到后面,晏沢几乎要气笑了。
他包养别人?就圈里那些不入流的货色他还看不上呢,要是真包养了,说不定是谁吃亏!
倒是有些不长眼的东西,上赶着要送上门的,都被晏沢叫际鸣替自己打发了。
若要说包养,他还不如包际鸣算了,起码长得顺眼,也听话,偶尔的脾气就当情调了……
想到这里,晏沢突然感受到护着自己的身体,是那样温暖。
将近立冬,气温已经算低了,际鸣的胸膛还是很暖和,隔着几层面料,晏沢还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已经那股若有似无的香味。
际鸣自然不可能有喷香水的习惯,但是晏沢喜欢往他身上喷香水。
是晏沢最喜欢的那款,曾经是国外皇室专用的一款男用香水。
那种淡淡的木质香味,低调内敛,晏沢觉得很适合际鸣,所以在车上常备着,时不时往际鸣身上喷一喷。
每次他往对方身上喷香水的身后,际鸣那种惊慌又不适的表情和反应,都让他体会到逗弄的快感。
“先生,您能不能,别乱动了……”
际鸣低声在晏沢耳边道,有些焦灼于怀里不太配合的雇主。
他低沉的嗓音,夹带着炙热的气息,却让晏沢觉得就这样被他搂着也不错。
看着保镖那专注又警惕的表情,时不时将身边想要凑近自己的人推开,曾经身为拳手的威势犹存,加上他高大结实的身躯,表情淡漠的脸,当真有几分吓退人的气势。
“我可没有乱动,是你不够用力而已。”晏沢说着,又在际鸣怀里蹭了蹭。
他觉得,际鸣就像是一个护主的大狗,皮毛温厚,缩在对方怀里的感觉,说不出的安心,让晏沢觉得很踏实。
可这却苦了际鸣,他原本就怕痒,又碍于不能对眼前这些人动粗,否则他的拳头真要砸过去,这些人肯定扛不住。
然而在如此境况下,雇主还在他怀里时不时蹭几下,偶尔还用手摸过大腿和腹部,让他被迫更加束手束脚。
何况他本来就怕痒。
“先生……”保镖小声地祈求着,麦色的脸蛋有些泛红。
晏沢却在他腰上捏了一把,“我要是不抱紧你,你怎么护着我?”他理直气壮地说。
际鸣只好强忍着不适给他开路。
就在即将要逃出人潮,离轿车只有不到两米时,在密集的人群中,突然冲过来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身板不算多强壮,但是硬生生冲破人群的阻滞,一下子闯到了包围圈的中心。
际鸣看向那人疯狂的眼神,心中暗道不好。
下一刻,他将怀里的晏沢往轿车的方向一推,对面疯狂的男子却冲进了他的怀里。
“晏沢,我爱你!” 那个男子表情兴奋地大喊着。
毕竟是个成年男子,巨大的冲击力让际鸣直接没站稳,轰然倒向身后,身边围着的狗仔也受到了冲击,手中沉重的摄像机被迫离开了控制——
“砰——”地一声。
晏沢刚扶着车门站好,皱着眉头回头望去,却见到那台一看就重量不轻的摄像机,直接砸向了际鸣的头部……
作者有话说:
晏沢:哇,被老婆保护的我,真像个柔弱的小娇妻呢嘻嘻!
际鸣:妈蛋,想辞职的第305天……
作者:日常求海星和评论啦,呜呜!
“你是不是没脑子啊,看见机器砸过来不知道躲吗?”晏沢没好气地说。
际鸣坐在病床上,头上被白纱布严严实实缠了一圈,脸色还有些发白。
听见晏沢的训话,际鸣低声道:“那个人冲过来的速度太快了,我没有注意到他,抱歉先生。”
晏沢一双美丽如深潭的眸子盯着他,见一向沉默的保镖,显得愈发局促了,淡淡开口,“你是我的保镖,如果连自己都护不住,怎么保护我?”
“那个人的来历有些异常,还有这次堵在门口的那些人,肯定有人将风声透露了出去……”
闻言,际鸣锋利的眉一蹙,但还是没有开口。
若是有关晏沢的家事,或是牵扯到他们大企业之间的纠纷,那还没有轮到他说话的份儿,不过他也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只是一心想着,该如何将自己的分内之事做好。
晏沢说的对,如果他连自己的人身安全都无法保障,该如何去当一个尽职的保镖呢……
“行了,给你一天时间休息,后天来找我,医药费算工伤。”晏沢说完,长腿一迈就想往外走去。
“等等,先生,我不用休息的,现在就可以——”际鸣急匆匆想要下床,却被晏沢喝止了。
“际鸣,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晏沢神色冷了下来,“回去。”
际鸣表情有些怔愣,像是被主人训斥的大狗般,无辜而不知所措。
他还穿着来时的衣服,那件西装脱去了,衬衫扣子也被解开了几颗,隐约露出里面结实的蜜色胸肌,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很……好欺负?
晏沢不动声色地转回眼神,离开了病房,留下还在原地错愕的际鸣。
在回去的路上时,晏沢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他父亲,晏鸿。
晏沢定定看了那个电话一会儿,才划向接听键。
“回来。”
对面的晏鸿说完这两个字就挂了,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晏沢心中冷笑,但还是对前排的司机吩咐道:“掉头,回本家。”
“好的,少爷。”
司机毕恭毕敬道,将车开到前面拐弯,转道往晏家的方向开去。
车窗外的阳光太刺眼,晏沢将想到回家后有又得面对晏鸿,心中烦躁不已,干脆闭上了眼养神。
想也知道晏鸿找他是为了什么,无非是今天画展门口的发生的围堵事件,现在网络这么发达,现场的视频肯定早就满天飞了,晏鸿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才奇怪。
到了晏家后,晏沢直接往晏鸿的书房走去。
“少爷,您现在要去晏总的书房吗?”
管家见晏沢脚步匆匆你,就要去往晏鸿的书房,有些犹豫地开口,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怎么了,我不方便过去?”晏沢眉一挑,表情显出了不耐烦。
管家只好支支吾吾着开口,“没有,就是晏总他正忙,您要不再等等?”
“在忙?没事,我聊完就走。”说着,晏沢并没有再理会管家的话,继续朝晏鸿书房走去。
刚走到门口,他正想敲门,却听见书房里面传来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晏鸿的书房采用的是厚重华丽的实木门,隔音效果极好,但就算是这么好的隔音效果,也叫晏沢轻而易举听见了一些……暧昧的声音?
晏沢心中冷笑不已,可不正是在“忙”吗?他看自己父亲的确是忙得很!
他转身离开,没走几步,门板就“砰”得一声,被人从内部狠狠打开。
那人脚步错乱地慌忙离开,见到门口的晏沢后,似乎吓了一跳,对他低头示意了一下,“晏少好!”
晏沢这才注意到,这人正是晏鸿的秘书。
此刻,这名年轻人衣衫不整,嘴唇红肿,眼睛红得像是刚哭过,俊秀的脸上满是狼狈和不甘。
晏沢随意往下一瞥,发现男秘书的裤子拉链还敞开着,露出了白色的内库边缘。
他一扬精致的下巴,语气戏谑,“裤子穿好再出去吧。”
男秘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匆匆将裤链拉上后,才对着晏沢道谢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回头哀怨地看了一眼晏鸿的书房。
见状,晏沢便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又是一个自己送上门的人,自甘下贱想要攀上晏氏集团的掌门人。
成年人的世界,自然是利益优先,这人怎么可能会为了爱情,向一个年纪大得可以做父亲的男人献媚呢?
尽管晏鸿完全不算老态,甚至眉目依旧称得上英俊,但和年轻人还是有区别的。
不过只需扫一眼,晏沢便知道这名男秘书并不是晏鸿的口味,这人眉眼虽然不错,但流于媚俗,何况他身上的香水味道太浓了,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流俗的气息。
晏鸿喜欢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类型,那种骨子里露出傲气,却又清秀文雅的年轻男子,让人一看就觉得不会轻易屈服的,才能勾起晏鸿的兴趣。
晏沢走了进去,见晏鸿坐在书桌旁,衣衫整洁,表情也没什么异常,一如既往的冷漠。
他想起方才那个青年,只怕对方的希望彻底落空了,甚至可能会被辞退。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毕竟想要摘下高树上的果实,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今天的画展,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果然,晏鸿一开口,就是这件事情,和晏沢预料的不差。
“无非是晏家那些对手企业,故意将我的行踪透露出去,引来这帮记者,至于那个疯子,估计就是找来恶心人的群演——”
晏沢说到这里,想到际鸣因此受伤的事情,面色冷了一下,继续开口,“晏家继承人被私生饭男子疯狂迷恋,怎么听都是劲爆的噱头呢!”
晏鸿没理会他的玩笑,只淡淡开口,“你私底下怎么玩随你,要是闹到明面上让晏家替你蒙羞,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晏沢懒得开口,原来晏鸿这番叫他过来,只是为了敲打他,别给晏家惹事罢了。
至于私底下随便玩?晏鸿当然说的是真的,他从未关心过晏沢私底下如何,但却不能允许他的行为触犯晏家的利益。
“那我走了。”晏沢说完,就只想离开这里。
在这个书房待的每一分一秒,都能让他心情不断变得更阴郁,毕竟没有过美好的回忆。
“你的保镖我会找人交接工作,还是用晏家给你的稳妥些。”晏鸿说着,顺手点了一根雪茄。
晏沢表情不变,眸中掠过隐怒,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用了,他靠得住。”
“是吗?”
晏鸿吐了一口烟圈,神色隐藏于其中,看不出喜怒,“养狗要养听话的,我教过你。”
“明白。”
晏沢表面恭敬地点头,转身出门的时候,表情瞬间变得冷漠。
作者有话说:
际鸣:尼玛,你们晏家人才狗,关我打工仔什么事?!
从晏鸿书房出来后,晏沢脸色不是很好看。
晏鸿说话行事一直都是那样的作风,强势而不容他人置喙,多年的掌权经历早就让他变得愈发冷酷无情。
在晏沢的印象中,他的父亲从未对他展示过温情的一面,仅有的寥寥几次淡淡笑意,也只是因为他做到了晏鸿要求的事情。
从商学院留学归国后,选择置身于豪门家族为之不屑的演艺圈,就是晏沢对这个家最大的反抗。
晏家人就没几个正常的,他父母自不必说,姑姑晏湫也是和晏鸿一样的冷漠强势,表弟晏凌看似温和好相处,其实私底下是个虚伪的两面派。
说起来,唯一正常的人可能便是姑父沈渡了,但沈渡身为赘婿,一向没什么发言权,何况曾经还是艺人的身份,所以一直处于家族中被忽略的底层地位,从董事会上至今没有他的一席之地就能看出来,他的地位有多尴尬。
甚至外界一直传言,沈渡甘愿入赘晏家,纯粹是为了攀上晏家的权势地位,可惜这么多年一直都希望落空,只能靠着晏湫吃软饭,由此沦为笑柄。
对此,晏沢不置可否。
穿过堂皇富丽的厅堂,这里四周极尽奢华,家具无一不奢华。
两侧高高的墙壁上挂了不少古画,也有一些是辛倩的作品,地板则是深灰色的大理石材质,被清洁得一尘不染,倒映出顶上造型繁复的华丽吊灯。
也是因为到处都显得过于干净,连人气都被剥夺了。
不像是家,反倒像是囚笼……
晏沢冷冷看着那副挂在墙上的画。
画上是一个暗红色物体,像是心脏的形状,又像是在燃烧的火焰,还像是在融化的凝固物体,扭曲变形,看着说不出的诡异,
这幅画是辛倩其中一副获奖的代表作,因为是代表作,所以也被挂在了墙上充作门面。
刚出门,便迎面碰上了正巧回来的辛倩。
“妈。”晏沢淡淡点头示意。
就要错身离开对方的时候,却被辛倩叫住了。
“站住!你先别走。”
辛倩此时神情镇定如往常,仿佛之前在场馆内抓着他的胳膊不放的,那个似乎就要歇斯底里的女人,和此时的她并不是一个人。
“什么事?”晏沢只定住身形,微微侧过头,看着就是一副不想多沟通的姿势。
“我替你重新安排一个保镖跟着你,不是知根知底的人,我不放心。”辛倩语气平静地说。
“不用。”说着,晏沢就要离开。
“这件事情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只是告知你一句而已,”说到这里,辛倩对着左手方向吩咐,“小张,过来,今天开始,由你跟着少爷,照顾他的行程,务必确保他的人身安全没有任何有闪失。”
“好的太太。”
不远处,走过来一个身材高壮、相貌中等毫无记忆点的青年男子,身穿保镖统一的黑西装西裤,来到晏沢的身边后,鞠了一躬。
“少爷好。”
晏沢的表情冷了下来,“我不同意换人。”
“你原来那个保镖连护住自己的能力都没有,还因此受伤住院,我不放心他的能力,连自己都护不住的人,怎么可能做一个尽职尽责的保镖?我给你选的小张,是前两年退役的特种兵,有这样的人跟着你,我才放心。”辛倩温和地说,像是真的非常关心自己儿子的安全。
晏沢看向小张,对方的脸平平无奇,属于丢在人堆里找都找不到的朴实无华,身材虽然高壮,但是比例也却远不及际鸣来的和谐悦目,更何况是那张脸了。
“哦,这样吧……”晏沢作出一副在考量的沉思状,然后一挑眉,“可惜,我不喜欢他的长相,放这样的人在身边,我看着不顺眼。”
闻言,辛倩秀眉蹙起,小张则有些尴尬地看向她。
“太太……”小张一脸为难,从来没听说还有雇主对保镖颜值有要求的,他长得又不丑,只是普通不打眼罢了,因此被人嫌弃长得不好,还是有些委屈的,再说了,保镖的脸就是得越平凡越好。
“晏沢,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能换人?”辛倩按捺着脾气问。
“换人?”晏沢嗤笑,“那你就找个好看的人跟着我,这样白天晚上……都能跟着我了。”
说到后半句,晏沢的语气特意放得暧昧。
“你——”辛倩闻言,气得嘴唇发抖。
“怎么样,我提这点小要求,不过分吧?”晏沢恶劣地勾唇一笑。
旁边的小张闻言,震惊得瞳孔顿时一缩,表情却丝毫不敢有变化,只是默默走远了几步,把头低得更低了。
难怪这个看着就异常漂亮的矜贵少爷会对保镖的脸要求,不会是和前一个保镖搞到一个床上去了吧?
他默默地想着,心里感慨着豪门家族私底下的作风,真的不忍直视。
“我不允许!你马上把人换了,少和一些不明不白的贱人扯到一起!”辛倩也不顾及外人在场了,直接当场口不择言地骂出口。
反正保镖公司的人不敢乱说话,否则就别想把招牌营业下去了。
“什么叫不明不白的人,他是我的保镖,为了保护我受伤,这不是更显得他尽职尽责吗?”晏沢语气显得很无辜。
辛倩刚想发火,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把表情放得柔和了,“小沢,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身为你的母亲,只是希望你能平安无忧地成长起来,接替你父亲的位置,所以——”她甚至露出了一点笑意,“听妈妈的话,好吗?”
晏沢听到这里,只是冷笑了一声,他转过身,看着辛倩的表情非常温柔,但话语却带着一丝残忍。
“唯一的儿子?不是吧,我记得小时候,我曾经有过一个弟弟,或者是妹妹?”
辛倩的脸色顿时变了,想起来当年的某些事情,那是让她最屈辱的过去……
晏沢勾唇一笑,弯腰示意,“那么,我先走了。”
就在他要踏出大门的时候,身后的辛倩冷冷地说道。
“就算他杀过人,坐过牢,这种人……你也要留在身边吗?”
这句话传来,如同抛掷向平静湖面的巨石,顿时掀起了巨大的波浪。
晏沢抬头,一阵萧萧冷风吹来,院落外掉落的黄色树叶簌簌卷起。
一股寒意由外而内侵入,叫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快立冬了。
作者有话说:
小张:呜呜人家才不丑,猛男哭哭!打工人容易吗我!
际鸣:谁是不明不白的贱人??我老实本分尽职尽责,都工伤了还被人嘴?
作者:大家打工都不易,求给辛苦码字的俺来点评论和海星,呜呜!
第20章 谁也别想抢走
“哥,你要不把这个工作辞了吧……我今年就要去实习了,可以帮你分担压力。”
知道际鸣受伤后,荣白第一时间赶回了家里,连院里的名师讲座会都没顾得上。
他打量着际鸣额头上的伤口,那里被洁白的纱布包裹得严实,看不清分明,但是从对方比以往苍白的脸色就能看出来,情况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是我自己的疏忽,没注意到那边闯过来的人……”际鸣说着,边接过荣白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一口,“你好好学习,就是分担我的压力了。”
荣白在他床头坐下,“鸣哥,其实……我一直有在兼职挣钱的,虽然不算太多,但我的生活费是可以自己应付的,你不用给我转那么多钱。”
际鸣锋利的剑眉微蹙,“你自己在外面兼职?如果会耽误你上课的话,就别去了。”
“不会的,我是去兼职做家教,辅导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功课而已,而且基本是周末两天才出去。”荣白赶紧摇头解释道。
“家教?”际鸣有些诧异。
“对,一个月零零总总算下来,也能有几千块钱,所以以后你不用给我转钱了。”荣白说着,习惯性地靠在际鸣的胸膛上。
际鸣的体温偏高,他的怀里结实又舒服,荣白从小到大都喜欢这样依偎着他,觉得无比踏实和心安,尽管他已经长成了大人,但维持了十余年的习惯都没有变过。
“钱我还是我按时转你,等到你……等到你真的出来工作了,我就不给你转了。”际鸣想了想回答道,又轻轻拍了拍荣白的背。
“好吧……”荣白撅嘴,在际鸣的身上蹭了蹭。
“哥,我们好久都没有这样相处过了,你总是很忙,忙着围着那个晏,晏沢什么的转悠!你都没有时间陪我了!”
荣白到底还有几分小孩气性,想着际鸣被另一个陌生男人占据了绝大部分的生活,为了那个人操心劳力,甚至还为了保护那个人受伤!
想到这里,荣白全身的火气都无处发泄,凭什么?鸣哥是他的!
十余年的朝夕相守,让际鸣成为了荣白生活中最重要的人,他想到有人和他分享际鸣的关怀和照料,心中强烈的占有欲不断作祟,他甚至恨不得直接冲到那个晏沢面前,让对方离开他哥!
但是荣白也深知,如今的自己没有半分底气,他只能想着早点毕业出来,能靠自己挣钱了,减轻际鸣和院长的压力。
当年出了那件事情后,孤儿院的救助金早就断了,平日的开销,都是靠着院长翻译写作的稿酬和际鸣出去打工挣的血汗钱。
更何况,当年巨额的赔偿金,几乎耗光了院长当时的所有存款,导致过去的生活一直都举步维艰。
不得不说,际鸣得到晏沢的私人保镖的工作后,的确减轻了院长很多压力。
因此,荣白在心中暗暗发誓,他毕业后,一定要拼命挣钱,让鸣哥和院长,可以活得轻松点,也能对得起他们二人对他的付出。
就在荣白享受着和际鸣相处的时间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有人来了?”际鸣刚想起身去开门,却被荣白按住了身体。
“哥,我去,可能是快递吧。”
荣白走过去,刚打开门,就看见一张陌生男孩的脸。
对方年龄和他相仿,身量比他稍微矮一点,但也应该在一米八左右,肤色比际鸣还深,五官深刻但清秀。
这人似乎不怕冷,在十一月末还穿着单件连帽卫衣,下半身是夏天的黑色运动短裤。
这人是谁?
荣白这么想着的时候,陆扬也想着这个长得白嫩精致的男孩是谁?
“你是,际大哥的弟弟?”陆扬大眼忽闪了一下。
“你是谁?”荣白心里隐约有些不悦,微微皱着秀气的眉。
陆扬将手上提的一些补品扬了扬,“哦,我叫陆扬!我算是……际大哥半个徒弟吧?我看新闻知道他受伤了,想着碰运气来他家找他,所以……”
说到这里,陆扬脑袋朝里张望着,“际大哥在家吗?还是在医院,要是在医院的话,你知道他在哪家医院吗?”
荣白脸色一僵,他不动声色的用自己的身形挡住了陆扬的视线,冷冷地说:“把东西给我,我哥他有我照顾就行了。”
这个陆扬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伙?有个晏沢已经让荣白很恼火了,现在又窜出来一个从未相识的陆扬?
想到际鸣可能在自己上学的时候,不知不觉的接触了更多人,或许还对其他人抱有一样关怀和爱护的心态……
荣白握紧了拳,心想,鸣哥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这些人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和他分享鸣哥的关心,凭什么接近鸣哥……
“小陆?”
际鸣有些愕然的低沉嗓音在身后响起,荣白身形一顿,转头有些委屈道:“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