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二代战神皇帝成长史—— by菌行

作者:菌行  录入:08-06

承安帝听明白了:“给他封爵。”
秦湛瑛:“给个子爵就行了。”再后面的晋升等秦湛瑛自己来封。
“封地别放湖广道。”
那是秋氏宗族的老家,本来湖兴坊就是湖厂道水系有名的武林家族,再给个爵位,真是原本老实搞航运的一家子都要起歪心思朝四大阁老家族的方向努力了。
承安帝:“那放哪儿?”
秦湛瑛想了想:“放北边,就……涞水县吧,以后他就是涞水县子。”
承安帝:“湛瑛,那儿的地还不是咱家的。”
那儿目前还归北孟呢。
秦湛瑛肯定道:“总有一天会是咱家的,涞水靠近太行山,我外祖母说过那里有个地方风水很好,我的陵墓要修在那边。”
秋瑜听到自己突然就要封爵,且地盘还没打下来,不由得哭笑不得,可等秦湛瑛提起陵墓的事时,他心跳突然停了一瞬。
他好像是直到这一刻才第一次意识到,秦湛瑛是会死的。
对哦,瑛瑛早晚也会不在的。
秋瑜才穿越时是因为知道自己身处秦湛瑛的时代,才决心在这里活下来的,因为禹武宗所在的时代,起码不会太烂,事实也的确如此,可要是有一天瑛瑛不在了,换个常规的古代皇帝来管这个国家,这儿还会是一个现代人能接受的地方吗?
秋瑜从不否认他其实在某方面是依赖瑛瑛的。
承安帝却不意外,做皇帝的,哪个不是活看的时候先把陵墓修好,确保自己死后也能荣华富贵、仆从成群?别说皇帝了,有点家底的人家都是这么个搞法。
“我的陵墓靠着爹,若你真能往北打,那陵墓的确该搁北边,我原本以为你会把地方安在祖地呢。”
开龙帝老家在北边的山鲁道。
秦湛瑛说:“太行那边风水好,外祖母说那边的雪景、云海都极美,我死后不要什么金银古董陪葬,带口棺材和刻名字的石碑躺山上就可以了,棺材里塞我写的那些考察笔记,我自己写的东西不值钱,省得死后老被掘坟求财的打扰。”
他是不打算大修陵寝的。
秋瑜坐在边上,垂下眼眸,摊开自己的掌心,想起了在战乱时,有盗墓贼撬开了禹武宗的墓,将他的书画盗了出来,其中《琼崖海潮图》被洋人抢走,而《保国将士图》则和禹武宗时代的将士名册一起被放在了皇城的博物馆里保存。
他看过《保国将士图》,惊叹过这位正史记载为不折不扣的武夫皇帝竟有如此高绝的艺术造诣,还知道《琼崖海潮图》在国外拍出了两亿三千万美金的天价。
承安帝惊叹:“你倒是想得开,当心有些人说你这皇帝不成体统。”
秦湛瑛淡然道,“我不信大上有神佛,死就死了,赤条条来,走时带些书画,够了,其余人再怎么念叨,我死后他们也念不活,随便他们说去。”
雨神的子孙、妈祖的干儿子居然不信神,这事也是一桩奇谈。
但这就是秦湛瑛幼时重病时生出的念头,他心想,就是把世间所有财富都放陵寝里,自己是能死而复生还是怎么的?想想都知道不可能,那就算了,不带多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搁墓里挤了。
“修陵寝太费钱费徭役了,有这功夫去修路筑堤岂不实在得多?”秦湛瑛感叹,他是觉得但凡所有皇帝都不浪费这个钱,那历朝力代的户部的压力都会小得多,虽然以那些官吏的性子,皇帝省下来的钱能不能用到百姓身上,也是个未知数。
也是因为这点,秦湛瑛只是自己不修陵寝,却没有要求过母亲、大伯不修,他只约束自己罢了。
可惜秦湛瑛觉得无所谓的话,听的人心里却都感到酸涩,在这年头,死后简办其实是很委屈的,秦湛瑛愿意多留钱给后人,这已经不是装贤明,而是真的贤明爱民到极点了。
秦湛瑛纵有脾气暴躁、杀人过于利索、喜欢堆京观、送脑袋上城墙、把人埋土里、有时过于理性不讲人情、不把官的命当命等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可他这人不贪享受,连陵寝都不想大修,物欲其实很少,为国家为白姓为军士干的活却很多,不犯法的人在他手底下会过得很舒服。
他会是个很好的皇帝的,起码老百姓会乐于坐皇位上的是这么个人。
承安帝想了一阵,诚恳道:“当年孟国坐皇位上的要是你这样的,你爷爷也不用造反了。”
过了一阵,兵营里操练完,军士们纷纷排队过来吃饭,终于看到了坐在灶边烤火的秦湛瑛。
军士们纷纷露出惊喜的神情,却无人过来打扰,只是吃饭的时候请太子爷第一个打饭。
作为皇族,有时享受一下特殊待遇,也是显示自己身份权威的方式,秦湛瑛理直气壮接受了,他带承安帝、秋瑜在角落的矮桌矮凳边坐下,其余人才排着队去领吃的,然后在长桌椅边上吃饭,有些干脆蹲着。
军汉大多粗鲁,这不是才进行了三个月的扫盲班能改的,所以他们吃饭动静大,碗筷敲打声、咂巴嘴的声音络绎不绝。
承安帝咬了几口馒头,觉得口感虽粗粝但的确是扎实的粮食磨面揉出来的,份量也足,一个操练的浑身是汗的军士吃两个也能很饱。
秦湛瑛则要拿馒头泡疙瘩汤里,不然他咽不下去。
承安帝打趣:“宗室里那么多年轻人,也就你肯吃这个。”
秦湛瑛:“不然呢,那些以后要去战场给国卖命的军士也吃这个,我就偶尔来一顿,有什么关系?”
承安帝:“你说得很是。”
秦湛瑛又提起军营是偶尔吃肉的,一般是每月吃三次,后勤会按着五百人一头猪的算法,送符合军营数目的活猪过来,伙夫们得自己杀猪。
猪骨肯定要炖汤,肉加调料和粉条、野菜、金针菇等一起炖,搞一锅大杂烩。
猪血会和着豆腐、面粉做丸子。
猪下水也不浪费,直接用酱去卤,香得让人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
猪油则是每人都有一小勺,加酱油一起,便是拌饭用的宝贝,若是勺子里正好舀到几块油渣,能美得军士一天都心情大好。
“人不能不吃油水,不然长不高,对五脏六腑也有害处,还会眼睛不好,脱头发,平时军营里给的是素油,荤油也要按时补,等你们去前线了,补给会尽量跟上,也是按护龙营的标准来。”
过了一阵,管护龙营的统领终于匆匆赶来,点头哈腰地给太子爷请安,看到承安帝时反而松了口气,下跪时整个人都放松了一点。
看来对他们来说,单独面对太子爷是件很恐怖的事情,旁边有个皇帝反而令他们安心。
秋瑜差点看笑了。
直到回去的时候,承安帝回宫,秦湛瑛则和大伯说要在秋瑜家休息,他们要谈更多和后勤有关的东西。
承安帝允了。
大京是有宵禁的,但太子爷不用遵守这个,他是特权阶级。
深夜,京里刮着夜风,小太子在靠近秋府的地万叫了停车,将马车、护卫都甩在身后,和秋瑜一起散步回去。
在靠近秋家时,秋瑜低声说:“你的墓室还是修大一点,我准备死后火化,你起码得在棺材旁边留能搁骨灰盒的地方。”
便是没有别的缘由,仅仅是作为臣子,秋瑜也希望死后埋秦湛瑛边上。
不过既然小太子打定主意不大修陵寝,他的墓室大小估计也容不下太多棺材,秋瑜表示不介意以盒的姿态进去,正好,这年头愿意火化、不带巨额财富进土的文官武将很少,到时候也没谁和秋瑜抢地盘了。
秦湛瑛停住脚步,仔细打量了秋瑜神情,又回头,懒懒道:“看你表现,活着的时候多立点功吧。”

第132章 罐头
带承安帝参观军营伙食,主要是让这位准备亲征的陛下对之后能接到的后勤力度心里有数。
这样要是后勤有不对的地方,他也可以和秦湛瑛及时书信沟通,然后把做手脚的家伙尽早干掉。
秋瑜也是要和承安帝一起去边境的,这是他主动和秦湛瑛提的,毕竟瑛哥给自己划的墓室不大,摆完他的书画后腾不出来太多地方,不多立点功,秋瑜到时候都不好意思挤进去。
秦湛瑛说:“你也不必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在我的手下里,你已是头一份了。”
秋瑜严肃:“我要严防他人超过我,可我这人不善下作手段,有人要冒头也不会去打,只能自己多努力往前走到他们追不上来。”
秦湛瑛看过程开路的信,知道秋瑜在战场上打得不错,思忖片刻,便起身带人进了院子,将宽袖外套一脱,脱衣的动作把秋瑜惊了一跳,就见小太子抬掌袭来,秋瑜侧身闪开,却感到一缕发丝扑在脸上,轻而柔地一拂,发尾是卷的。
他连忙一个旋身跳开,秦湛瑛却不依不饶,又朝他后背一抬腿。
秋瑜手往后伸,掐住小太子的脚腕:“要踢我的背就要把腿抬更高,你还不如踢我腰。”
秦湛瑛将腿一收:“把你腰踢坏了怎么办?”
秋瑜:“那怎么可能?我习武多年,武当马步两年半,还被你太公公、外祖教导过,筋骨之强健,世间罕有人可比。”
秋瑜常常想,但凡上辈子打排球时有这么扎实的身板,他还怕什么伤病!
秦湛瑛:“我刚才用了一半的功力,只是看你拿手来接,就收了。”
秋瑜:合着我才和断手的风险擦肩而过呢?
“罢了,你要去就去吧,反正你这人出乎意料的还有点做将军的天赋,边军有大伯、程开路,又有我来安排粮草辎重,你这还能有事,也是你无能。”太子意兴阑珊,不紧不慢地迈着他优雅的步子往屋里走。
秋瑜拾起外套拍了拍灰,知道洗干净前秦湛瑛绝不会再穿,便单手抱着:“你怎么不说若我在绝对优势下还出事是命中有此一劫呢?”
秦湛瑛:“我不喜欢命这种说法,若这世上真有命数,你是我的挚友,受我庇护,就更不该有事了。”
世上若真有神,作为雨神后裔、妈祖干儿子,秦湛瑛怎么也得是个半仙了。
随着那部被秦湛瑛改为《刘大喜斗北孟》(男主叫刘大喜)的戏开始以大京为起点不断四处演出,首先出现的影响就是……吴眉更红了。
这个没法子,好戏捧红的总是戏里头最好的角儿,吴眉本就有《警醒录》在手,如今又有《刘大喜》,两部都是主角,唱腔演技扮相都是顶级,当即就朝着大禹顶流的方向狂奔而去,已隐隐有了禹国第一红的气势。
但吴眉的吴家班有朝廷在背后给资源,做的头面和戏服自然是别家比不上的好,秦湛瑛却要求内务府的布纺司想方设法做出一批廉价、只要像那么回事就可以的戏服,并召集大京及周边所有的戏班过来,向吴家班学习如何唱《刘大喜》。
既是要宣传,那就不是吴家班一家的事了,秦湛瑛要戏班子走向田间地头,这也是为何《刘大喜》有五幕,可实际上布景不复杂,需要参演的演员也不多的缘故。
一个刘大喜、一个刘大娟(大喜的姐),一个演北孟反派的,还有一个黄袍男子,一个旁白,若要简略到极致,五人就可以撑完一部戏了,小角色就由其余人临时替换着去唱便是。
其次么,便是自从开启扫盲,又按时安排能演《警醒录》和《刘大喜》的班子去给护龙营、卫龙营演出,军士们的精气神都变得不一样了,硬要说的话,便是许多人原本通过好吃好练,有了更加健壮的身板,但经过这么一番教育,他们知道自己的刀口该对着哪边了。
承安帝这阵子是连政务都不处理了,朝廷大事全部丢给太子做主,他本人就在军营之中一起上课接受训练。
太子上朝时,承安帝在站军姿。
太子带着几个重臣开小会时,承安帝在旁听扫盲课程。
太子在御书房加班时,承安帝看着《刘大喜》鼓掌叫好,又带着几个将军去吃军士灶。
比起做一个皇帝,秦树焉更喜欢做将军,他从小就跟着爹打仗,战场上虽然也要和敌人斗心眼,但砍死了敌人就终结了一切,在朝堂上却不能这么做,否则他会被口诛笔伐,往后在史书上都是一个怪物的形象。
而秦湛瑛为他展现的一个军人应有的形象,更是令秦树焉无比喜爱。
遵守纪律、战力强大、不劫掠百姓、能打跑异族,百姓看到他们会夹道欢迎而不是将他们视为洪水猛兽。
对,就像他的父亲开龙爷才起兵时的模样,那会儿队伍里还没有其他人,只有一群想要守卫家乡、老百姓的汉子,他们有血性,想上进,白天打跑了敌人,晚上就坐在火堆边跟着军师学认字。
军师还会给他们讲故事,讲前朝的月王爷,讲南边有个抗倭的女人叫吕荷,脾气大得很,是神的后裔。
他们会开仓放粮给饥饿的百姓,村子里的大娘会递一枚鸡蛋给秦树焉,要他好好长大,以后和他爹一样去打孟人。
可后来军师变了,他把自己老家的文人拉了过来,然后他自己却在之后的内斗中死在了那群老家人手里。
后勤变好了,能供得起更多的军士吃饭了,可再也没有老百姓欢迎他们了。
直到取得了天下,秦树焉心中都有疑惑,咦?这天下这就属于我们老秦家了么?可为什么呢?那些百姓看到他们的时候,再也没有人会走过来,走到秦树焉面前说“谢谢你们赶跑孟人”。
一切都变质了,变味儿了,就连那些和爹一起起兵的汉子们,他们也都变了。
而太子将扫盲班和戏班拖了过来,就有种将那种味道往回改的趋势,承安帝喜欢这个,他好像也跟着这些军士一起改变,找回了初心。
当初把脑袋别裤腰带上造反,也不是为了让豪族们吃好喝好,是为了让老百姓不用饿死,不用被孟人抢掠财富、女人和尊严的呀。
秋瑜跟着承安帝一起训练时都很吃惊,这老兄居然还算有点理想主义者的光辉,虽然很少,但的确是有,承安帝渴望做一个救国救民的英雄,也因此将父亲开龙帝视为一生的偶像。
这、这承安帝放皇帝里也是个稀有品种啊!
洛皇后这时也快乐了,因为丈夫经常出宫,她也得以时不时跟着出宫逛一逛,去商号里买点小玩意,和承安帝一起去吃碗小馄饨,又有兔子老树开花,和宫里饲养的一只专门猎兔的细犬养了两只,也让洛皇后抱走一只。
还有一只让边军统领的侄女、前浙王世子侧妃江琅抱走了,江琅如今给刘紫妍打下手,算些账目,算是把在家时学管家时会的东西都捡了起来,徐静则是给军营扫盲的唯一一位女老师。
这是徐静自己要求的,她除了去军营,平时还去京郊讲课,人黑瘦了一圈,看起来倒是健康不少。
秋瑜吐槽给秦湛瑛干活的人若是想要上进,变得黑瘦简直是逃不脱的宿命,因为不多下乡走走看看,压根就成长不到秦湛瑛喜欢的那种民生实务样样来得的能吏。
一般来说,出征是要和秋收错开的,老百姓要收粮食,官府要这个时候收税,大家忙得很,没空这时候打仗。
这时候秦湛瑛最忙了,如今田亩税改了不到一年,各地还有人敢反抗的,且其中不乏武林门派和武林世家,要收他们的田亩税,非得让卫所的军士们组团出动不可。
但有些厉害的名门大派能出动的人也是上千,这打起来就格外火爆了,承安帝、秋瑜都带着护龙营、卫龙营出去过,就是为了收税。
秋瑜劝降时第一句话总是:“你们快把税交上来吧,数目又不多,交了就没事了,别硬是和太子作对了,找死不是这么找的。”
可惜那些需要让秋瑜亲自去劝降的家伙一般骨头比较硬,大多一句“呸,你这条朝廷走狗”过来,秋瑜也不多说什么了。
有时候吧,地方势力根深蒂固,不让军队一遍又一遍的犁,他们还认不清如今坐御书房里的人到底是谁。
敢把秦湛瑛当承安帝欺负,那就要做好烧完撒城门口让万人践踏的准备,那孩子心智坚毅,有兵有粮,推动改税的心又十分坚定,明眼人都不会和他作对。
幸好,有不肯交税的,就有对着朝廷下跪卖队友的,托这部分人的福,禹国的税,最后是全部收上来了。
全国税收汇总后的数字十分惊人,达到了是往年税收的八倍,数字一报出来,硬是干沉默了朝堂上所有人。
太子爷说:“孤说过,有些人以前就是一群收不上富人家的税,只能剥削老百姓的废物,孤去过一地,发现不得了啊,那儿的税都收到三十年后啦,那井还被衙门卖给了当地的门派,老百姓想喝水,可以,要么花钱去井边买,要么就走五十里路去河里挑。”
“如今有了钱,倒是可以多挖几口井给百姓们用了。”
秋瑜知道秦湛瑛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你们不是收不到富人的税,而是你们自己就是富人!谁愿意自己交税呢?”
但这话,即使是秦湛瑛也不能轻易说,说了就是和整个朝堂作对。
好在税上来了,秋粮也收到库里了,发动战争的条件已经成熟,大家心里都明白,该打仗了。
以往都是北孟找南禹的事,现在,该南禹反攻了。
但让承安帝和秋瑜都没想到的是,太子爷这边一边忙收税,一边还给他们送了个惊喜。
某夜,承安帝和洛皇后吃完加了紫菜的小馄饨,一人一串糖葫芦走在街上,想趁着天黑前散步,秋瑜跟在旁边客串保镖,手里一根玉米棒子啃着,就见祝大午匆匆赶来。
“两位主子忙不忙?太子殿下请两位主子去他那吃个稀罕物。”
太子是各地都走过,什么都吃过的人,能让他说稀罕,自然不得了。
三人上了马车匆匆过去,发现秦湛瑛在秋府,到了主人家的院子里,就看到小太子捧着个玻璃罐,正用勺子往里面挖桃肉吃。
秋瑜看呆了。
“这、这是……罐头!”秋瑜几步冲上前。
秦湛瑛:“你果然知道。”
秋瑜张大嘴:“我只是知道,可、可我和你娘都不会做啊,这罐头可是有技术要求的!什么时候突破的啊?”
“我来了,自然就突破了。”一个穿着泽国一品大员红色箭袖修身长衫、扎了两个包包头的十岁小女孩。
此人正是泽国新设的部门的主官,民部尚书,金虹珠!
民部专门管民生问题,比如说促进食品增长、督促农事、监督食品医疗安全、老幼扶助等,虽是从其他部门分了权,但也确实增加了行政效率。
金虹珠如今堪称吕女皇御前第一红人,因其年纪小,又自称是高丽那边过来的,奇特的来历让禹泽两国都啧啧称奇。
此番泽国让人运了大量酸菜、水果罐头、粮食过来,要和禹国交换铁矿,押船的便是金虹珠,小姑娘跟着大船队一路顺着近海航道北上,成功抵达了大京。
进入此地后,她先是过来拜会容貌越发出色的14世纪第一颜霸秦湛瑛,接着就献宝一样的捧出罐头来。
这东西是新出来的玩意,产量还不高。
小姑娘站在承安帝、洛皇后面前,将罐头利于储藏等特性介绍了,又说了价格,提出要和禹国做笔生意,并想要在此开厂,请皇家持有股份大头。
这些都是提前就在秦湛瑛和母亲交流的信件中就说好的。
直到晚上,秋瑜才和金虹珠单独说上了话。
两人先是对暗号。
秋瑜:“2020年奥运的排球项目有拿金牌吗?”
金虹珠:“拿了,男排夺金女排夺银,顺便一提,男排国家队里我最喜欢的是教练,不是你,天才发球员。”
秋瑜咳了一声,心说那老流氓一样、在役时因为过于嘴臭常常被裁判发黄牌、做教练后还从短跑队那边挖墙角的家伙居然还有粉丝,真是奇了怪了。
他又问:“金尚书会做罐头真是太好了,原本我听说你是商学生来着。”
金虹珠理直气壮:“我是学商学没错,可我家里的企业是有罐头业务的啊,我要是没穿越,就要接手家族企业,肯定要多了解一下。”
金福食品是东北一个很有名的对外出口的企业,主业是酸菜的制作和销售,像辣白菜是卖东边,还有酸黄瓜可以往北边卖,除此以外还会售卖水果罐头、肉类罐头,金虹珠穿越前,他们家还涉足了预制菜这种软罐头。
“食品加工和保存是我们家的看家本领。”金虹珠摸出个烟袋,也不点燃,只是想咂巴一口,被好心的医学生一把夺走,她也不恼,“不好意思,以前烟瘾挺重的。”
她又摸出个奶糖放嘴里含着:“罐头么,在十九世纪初就有了,先把食品用盐、香料之类的杀杀毒,再找个罐子装好,瓶口塞个木塞子,能通气的那种,然后放在高温环境里加热。”
金虹珠掐手指:“目前琼崖岛加热罐头时间是50分钟,这方面我没省柴火,保证食物消杀到位,不坑人,完成加热工序后,再用蜡密封,这就是最基础的罐头了,不过我们采用的技艺更好,我手头有玻璃技术,这是我妈那边……”
秋瑜:“你妈妈也是企业家?”
金虹珠:“她搞艺术的,成名作是用玻璃整出了全市最大的市长像,成本很便宜,但差点让人以为市长贪污受贿,把人给坑进去。”
秋瑜:“额,为什么是市长呢?”
金虹珠:“因为市长是我妈妈的二爷爷的三儿子,大家比较熟,那阵子我妈给所有亲朋好友做了玻璃像,都没收钱。”
话题收回来,总之,金虹珠手头是有玻璃工艺(虽然不详细,但能和工匠们合作),也知道怎么做罐头的(比较熟),所以经过她一番努力,泽国就开办了第一个水果罐头工厂。
金虹珠说:“我们造不出马口铁,只能搞玻璃罐头,目前水果罐头主要在南边搞,北边则可以把肉类罐头做起来,可以作为军粮的有效补充,除此以外,我听说古代也有方便携带的军粮?比如说萝卜砖?”
萝卜砖据说是以萝卜为原材料制作的一种很硬但方便保存的食物,可以砸人用。
秋瑜:“那是一百年后才会出现的东西,目前还没出来,而且我也只是听说过,不知道怎么做。”
金虹珠一拍手:“但我们可以做别的,比如用坚果花生这种高热量的东西搭配糖、肉松,压缩成小块,然后和肉干一起密封到罐头里,做成军粮,对了,还有炒面粉,瑜兄,这可是一笔好生意啊。”
秋瑜:“你知道这些生意必须让皇家,尤其是皇帝持股的对吧?最好是让这些股份和皇位绑在一起,谁是皇帝谁就自动继承这些生意,就和盐铁一样。”
金虹珠:“以你和那位的交情也不能通融一下?”
秋瑜淡然道:“本人不慕名利,不贪钱财,甚至不喜美色,只想在这个时代追寻人生的价值,帮助这里的老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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