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才不是歌伎—— by爻棋

作者:爻棋  录入:08-15

钟可欣在对面透明玻璃房里吃蛋糕,看见他立马眼前一亮,忙推开门问:“怎么样,感觉还是不是很好,有没有一种舞蹈基因在动的感觉?”
温辞述脸色惨白额角滴汗,沉痛地说:“你还是让我解约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三王爷:我肩负重任心怀苍生,区区小忙还是不在话下。
温辞述:不,你管他们去死。

那个Luke就是个笑面虎,表面上有说有笑,刚开始训练就六亲不认往死里下手。
上来先给温辞述来了一套地狱式开肩撕腰,然后直接上强度拉胯压腿,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温辞述在里面待了半小时,感觉把古往今来十大酷刑都承受了个遍,足足趴了十分钟才缓过来。
一听说他要放弃,钟可欣赶忙阻止:“这可不兴半途而废啊,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基本功荒废不得。你很长时间没练了,肯定会觉得疼,等下班我给你按摩一下。”
Luke老师从他身后转出来,面带微笑地拍了拍他:“还不错,没我想得硬,比那几个小子好掰多了,明天继续哦。”
温辞述一个见过马革裹尸仍然波澜不惊,在敌人利剑下依旧面不改色的人,愣是被他这幅笑整得打了个寒颤。
Luke老师吹着口哨离开了,钟可欣鼓励道:“想想小朋友们的梦想!想想你拯救天下的重任!”
温辞述:“……”
这天下,能不能不救。
上完舞蹈课,他又马不停蹄被塞进了声乐教室,这回终于不是死亡一对一了,庄泽野、向晚和林南之也在。
钟可欣介绍:“这是潘慧老师,燕传流行唱法专业老师,也是学院的博士生导师。”
潘慧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老师,戴着副金框眼镜,表情严肃不苟言笑。她是瞿怀民千方百计从燕传聘请的教授,上课向来高标准严要求,每次大家上她的课都如临大敌,她唯一欣赏的学生只有主唱向晚。
潘慧扶了扶眼镜,跟经纪人告状:“小顾又拉肚子请假了,这是他这周第三次拉肚子了,依我看最好给他买点蒙脱石散治治。”
钟可欣面露尴尬:“不好意思,您等着,我马上去把他揪回来。”
潘慧用挑剔的眼光看向温辞述:“我们现在上课,先一个一个试声,从你开始。”
以往都是从顾鸣赫或庄泽野两个大冤种开始的,今天顾鸣赫临阵脱逃,庄泽野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杀鸡儆猴,现在突然冒出来个替罪羊,差点没忍住乐出声。
他若无其事地压下嘴角,和林南之并排罚站,等着看温辞述怎么办。
潘慧坐到钢琴前:“我从低音do弹到高音do,你先跟唱一遍。”
温辞述瞅瞅那架他的洋人老师曾用过的钢琴,问了进门后第一个问题:“怎么唱?”
潘慧瞥了他一眼,她知道他的情况,也没发难。
“Do re mi fa sol la si 还记得吧,就这么唱。”
温辞述略微思索:“你说的是,宫、商、角、缪、徵、羽、和吗?”
潘慧奇怪地看着他:“那是很古老的唱法,你跟着我唱就行。”
温辞述点头表示理解,随后抛出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用西洋乐,不用古琴或者编钟?”
庄泽野被呛了一下,在潘慧瞪过来之前,及时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潘慧终于失去耐心:“找茬是吧?说的好像你会那些似的,钢琴是最基础的伴奏乐器,也是最容易上手的。”
温辞述认真地说:“不是找茬,除了这两者外,我还会箜篌。”
这回不止庄泽野,连向晚也没忍住笑了。
潘慧愠怒:“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会这些。”
温辞述解释:“我并非胡言乱语,只是不了解西洋乐器,您让我跟唱我也不一定跟得上。您别动怒,在我看来,乐器是最纯粹的艺术品,也是对音乐最好的诠释,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乐器永远比人声更有感染力。”
这也是他可以给歌伎伴奏,却不愿意自己当歌伎的原因。
潘慧的表情变了变:“你说这话,倒是理解了前几节课我讲的汉斯立克思想,是发愤图强私下补习乐理知识了吗?”
温辞述摇头:“我的看法来源于老子的‘大音希声’,推荐您有空读一读。”
这话不亚于“你还是多读读书吧”,眼看潘慧两眼又要冒火,向晚忙咳了几声解围。“潘老师,我们开始吧。”
潘慧重重地摁了下中音“do”琴键,没好气道:“我唱一句,你唱一句。”
她从中央c开始往上爬,温辞述模仿她的音调,一路跟了上去,直到小字三组才微微吃力。
潘慧颇为意外:“你的音准比以前好多了,第一节课的时候我就说过,你音色是好听的,只是音准太差。啧,撞了个头居然音域也更开阔了,我们试试看开口音。”
开口音即a、o、e三个音,是最容易打开口腔的发音。出乎意料,温辞述这次到三组都没有太勉强。
不仅潘慧,其他人也都吃了一惊,要知道,之前他总被点名唱歌夹嗓子,稍微高一点就找不到用力方法,别说三组了连二组都上不去。
潘慧像是不认识似的看他,继续按键:“我们反过来往下走,看看能低到哪里,真是奇了怪了,以前也没见你唱成这样。”
和她猜想的差不多,温辞述到低音区就不太行了,唱到倍低音时声带颤抖频率不稳。
因为低音部分需要很多技巧和练习,他现在完全就是在瞎唱,发音都是凭直觉,完全没有运用好气息,说白了全靠先天优势。
潘慧放下手说:“你还是得多练练,虽然现在高音能上去,但没准儿唱起来就劈了,整体气息支撑不够,声音太抖。”
温辞述逐渐产生好奇:“气息要如何支撑?”
资历老的教授向来是没什么耐心的,潘慧毫不意外地不高兴了。“我从第一节课就开始强调气息训练,你愣是一点儿不看笔记复习啊,就是用横膈膜发力,不懂就问你队友。”
温辞述疑惑挑眉,向晚笑笑,主动上前给他示范:“横隔膜在这里,你要用这个地方发力。”
他将右手放在温辞述下腹处,很有分寸地没有贴上去,只大概比了个位置。
温辞述礼貌点头:“哦,谢谢。”
庄泽野扫了眼向晚的手,表情有些不屑。
潘慧进行了一小时的气息和音准训练,然后以一首中低难度的流行音乐开始闭口音教学。
拿到歌词后,温辞述又犯了难。
他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评判道:“这首词乐府写得不像乐府,柏梁体不像柏梁体,简直糟糕至极。”
巧合的是,这个作词人是潘慧的学生,这人的词作直白浅显,说好听了是受欢迎的热曲,说俗了就是口水歌,她选这首歌是因为闭口音比较多,适合当练习范本。
潘慧柳眉倒竖:“你在说什么?”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预感又要引发一场大战,向晚急忙打岔:“他什么都没说,老师您听错了。”
温辞述放下歌词:“我说这首歌写得不好。”
向晚两眼一黑,先前的话白说了。
潘慧气得脸都红了,砰地一拍钢琴:“你有什么资格评判你前辈!”
突然间,旁边传来一声轻微的笑,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立刻怒瞪向温辞述的右手边。
庄泽野收起歌词纸,清清嗓子:“看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觉得,老师,要不换一首?别再选这种烂大街的歌了。”
温辞述扭头看他,他不动声色地扬眉。
整个声乐教室都安静了,几秒钟后,连外面都能听见潘慧怒不可遏的声音。
“你们俩不想上课是吧,给我出去,站到门口去!上个课还挑三拣四,给你们九级歌曲你们唱的了吗?”
两人被年仅半百的老师劈头盖脸一顿骂,齐刷刷被轰了出去。
顾鸣赫刚推门要进来,迎面撞上一脸不服气的庄泽野。
他咕哝着:“没想到高中毕业了还要罚站,潘女士气性真大。”
顾鸣赫战战兢兢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潘慧在里面喊了一声:“你还知道回来?把门给我关上!”
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把门关了。
其他教室都有人在上课,走廊上铺着地毯,一片安静。
庄泽野偏过头看向温辞述,见他嘴角要翘不翘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心里肯定在偷着乐。
他故意说:“都是你害的,请我一瓶汽水,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听着挺厉害,但语气没什么威慑力。
温辞述马上收起笑:“关我什么事,是你自己把她惹毛的。”
“呵,你还知道她被惹毛了啊,我以为你只顾问问题其他一概不知呢。”庄泽野若有所思道:“说起来,你以前不是对声乐一窍不通吗,今天倒是学得认真。”
温辞述没搭茬,他本身也喜欢音乐,年少时因母妃反对只能偷着学,现在理所当然被新奇的音乐方式所吸引。
庄泽野哼了一声,插着兜往电梯走去。
温辞述制止道:“她让我们在门外罚站。”
庄泽野回过头,脸上的笑容张扬夺目:“不是吧,你还当真了,真以为她是你高中班主任?哦我忘了,你还是个高三乖宝宝呢。”
温辞述听出了他话里的阴阳怪气,皱了皱眉说:“这样不合规矩。”
庄泽野“嗤”了一声:“我发现你还真像个古人,不,恐怕一般的古人也没你这么守规矩。”
温辞述垂下眼皮,无心一句话,却揭开了某种事实。
他出身皇宫贵族,要守的规矩自然比普通人多多了。年幼时母妃就教他,吃饭不能发出声音,和父皇同行要落后几步以示尊卑,每天要起大早一道道门请安跪拜,不可以玩物丧志沉迷舞乐……
他母亲身份低微,在暗潮涌动的后宫,如果不守规矩,那下场将是无比惨烈。
可笑是他谨慎遵守了十几年,最后母妃离开人世,还是遭到了猜忌和囚`禁,这些规矩看起来无疑像是个笑话。
庄泽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抱着手臂说:“喂,温辞述,守规矩还是喝汽水,你选一个吧。”
当他叫出这个名字时,语气像是被施了某种带有蛊惑的魔咒,好似那条罪恶的蛇,在引诱单纯的人类迈出伊甸园。
温辞述也确实被引诱到了。
那是一种他从小没有触碰过的,在规则禁线范围以外的体验,这种感觉让他隐约有些兴奋,又有种违背制定者做出格之事的刺激。像是跟随渔人出海捕鲸,船越颠簸越让人拉满期待,因为风浪意味着,鲸要来了。
在一片乌云压顶灰黑昏沉的海面,他看见了鲸鱼的脊背,划破水面翻涌的浪花,肆无忌惮地向他飞驰而来。
温辞述往前迈了一步,然后理所当然地,看见庄泽野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他的长相有种侵略的帅气,笑起来也亦然,如同坏事得逞。
两人避开监控,偷偷摸摸进了电梯。庄泽野在这方面明显是个老手,还教他如何贴边走不会被监控拍到,等到浪完回来死无对证。
公司楼下有个24小时便利店,庄泽野买了两罐汽水,结账的时候才想起来温辞述不会用支付宝,还得是他付钱。
他拉开易拉罐,不忿地说:“这笔账给你记下了,下次换你请客。”
温辞述握着易拉罐,并不喝,回道:“你放心,住你房子的钱,吃你饭的钱,我以后都会还给你的。”
庄泽野本只是揶揄他一下,听见这话并没有多开心。
“怎么不喝?”他板着脸问。
温辞述本来不想说,既然他问了还是承认:“不会开。”
庄泽野忽然就噎住了,停顿片刻,将自己手上没动过的汽水递给他。
“你喝这个。”
他把温辞述的罐子拿过来,示意他尝一口。温辞述浅抿了一口,脸马上皱成一团,不习惯地将汽水推开。
庄泽野的心情又好了起来,笑着说:“这是可乐,多试几次你就觉得好喝了。”
“哦。”
他看着温辞述脸上不咸不淡的表情,突然想起刚才上课,向晚教他练气息的场景。
庄泽野问:“你刚才在课上,找到横隔膜的位置了吗?”
刚刚潘慧一副没耐心的样子,料想他也没法完全理解。
“不是很确定,向晚说在这里,对吗?”温辞述低下头,用手掌覆住下腹。
他身上穿着训练白T,宽松的下摆被按下去那刻,隐约勾勒出腹部平坦瘦削的线条。便利店的空调吹起风带动衣摆,两边多余的面料显得腰线愈发清晰狭窄。
庄泽野摇头:“不对。”
他伸手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那截细长的手腕,带动他整条手臂往上提了提,然后轻轻按压下去。
空调风拂过庄泽野的手背,如同雨后泥土中缓缓往上攀爬的小动物,麻痒的感觉让其余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
“是这里,肚脐三寸以上。”
“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他舔了下嘴唇,补充道。
作者有话要说:
(错字已改)
注解1:宫商角徵羽对应do re mi sol la(古代称为五音),变徵和#fa(升4)相似,变宫和和si(7)相似。《淮南子·天文训》中把变宫称为和,变徵称为缪。
注解2:柏梁体。七言古诗的一种,每句押韵。
庄泽野:漏了一句,别问向晚。

庄泽野说完这句话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举起易拉罐喝了一口,才发现忘记打开拉环了,又尴尬地把拉环拨开。
温辞述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他是个不会假客套的人,既然庄泽野这么说了,当然应该不耻下问。
他说:“我想问一下,你能唱到潘老师说的f5吗?那个音是不是很高?”
“……”庄泽野哽住。
他连f2都够呛,小字五组碰都碰不到,f5对他来说只有“刷新”按钮这一个意思。
他迅速沉下脸:“你学的很好了?上来就想飙f5,底子不强野心倒挺大,基础不牢地动山摇懂不?要踏踏实实从零开始,别整天飘飘然不着调。”
没错,这是潘慧骂他的原话。
温辞述无所谓地看着他:“好吧,那你会连桥吗?Luke老师今天让我课后熟悉一下这个动作,我想看看别人是怎么做出来的。”
该死,就不能问一点他业务范围内的问题?
庄泽野被接二连三戳中死穴,已经毫无交流欲望了,随手把易拉罐捏瘪扔掉,找了个借口灰溜溜地走了。
从这天开始,温辞述正式开启了打工生涯,整日被钟可欣抓去公司训练。
他第二次上Luke的课就罢工了,直接被追的满舞房跑,Luke愣是近不了他的身。对此,钟可欣以为他上次拉筋产生了心理阴影,只好暂停了舞蹈训练,毕竟当下更重要的是声乐。
庄泽野和顾鸣赫在录音室里编歌,戴着耳机都能听见隔壁在唱。
“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
一座座山川相——昂昂昂昂连
那就是青藏高原”
“呀啦索
那就是——青藏——高嗷嗷嗷嗷——”
庄泽野摘下耳机,和顾鸣赫面面相觑,彼此满脸黑线。
“这家伙疯了?”
“……我怀疑潘老师也疯了。”
隔壁短暂安静了几秒,好像潘慧说了句什么,温辞述猛地提起继续飙:“青藏——高——”
最后一个字没唱完,又跟被戳破的气球似的“噗”地消失了。
他不死心地继续:“青藏——高——嗷嗷嗷嗷……”
庄泽野张了张嘴巴,忍不住起身想去隔壁看看,刚一推开门,就被走廊外的人群挤得后退一步。
走道上不知何时挤满了人,全是公司还没出道的练习生,或是十八线小糊咖,大家都在兴致勃勃地议论吃瓜。
“听说温学长和老卢干起来了,压腿的时候直接一脚把他踹飞了,刚才还跟潘女士说‘我只想学有品位的歌’,潘女士气得直接给他点了首《青藏高原》。”
“啧啧啧,吾辈楷模,职场典范啊!”
“哈哈哈哈,现在还差rap老师和乐器老师没被荼毒了。”
“什么叫荼毒,我们温学长明明是在整顿公司。”
因为练习生们年纪都差不多大,他们经常会叫师兄“学长”或“哥哥”,在他们眼里老师都是魔鬼,此时一个个兴奋得就差人手一把瓜子了。
顾鸣赫倚着门道:“都别嚷嚷了,仗着瞿总出差,你们无法无天是吧。”
众人这才看见他俩,连忙恭敬地问好:“野哥好,赫哥好。”
庄泽野挥手赶人:“里面在上课,别在门口吵吵,赶紧散了。”
众人依依不舍地散开,庄泽野透过门上方的玻璃往里看了一眼,只见温辞述正在和潘慧争辩着什么,他一脸认真加固执,潘慧指着他的手簌簌发抖。
顾鸣赫也看见了,笑道:“他昨天不是唱上c3了吗,今天怎么卡成这样。”
庄泽野望着里面:“气息不够,纯靠真声爬上去,一点技巧都没有,昨晚回去好像也没听到他练习。”
顾鸣赫揶揄:“真声很牛逼啊,看来这家伙有点天赋在身上。你这个房东得监督起来才行,他月底就要上台了,唱得断断续续像什么样子,评委老师可比潘女士严格多了,到时候别说六期,怕是连三期都撑不下去。”
庄泽野忽然想起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初试的歌定了吗?”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几天根压根儿就没听他练过初试的歌,估计十有八九连曲目都没定,这下好了,还真是撑不过三期。
顾鸣赫默默捂住脸:“我看咱们也不用赶工了,也许他第一轮就被刷了,舞台什么的还不一定呢,就当欣姐在画饼吧。”
庄泽野眉头皱起:“不可能,就算他唱得再烂也会按合同走,但怕就怕这一点。”
他没有在接着往下说,两人都心知肚明,到时候温辞述肯定会被全网喷走后门,没准儿连带节目组、团体都会被一起喷,舆论发酵起来有多可怕,想想就知道了。
庄泽野思索片刻,还是觉得不行。“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欣姐上来商量一下。”
他扭头去了二楼员工办公室,却被告知钟可欣不在,只能又回到练习室,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潘慧:“我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你是故意抬杠还是怎么着,到底想不想参加比赛了?”
温辞述:“老师,我没有抬杠,您要是对我有意见可以直说。”
潘慧:“天哪,你要气死我是不是!谁对你有意见了?把你经纪人叫过来!”
温辞述冷着脸推门出来,肩膀撞了下庄泽野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
庄泽野震撼:“怎么回事,我才下去几分钟,这也能吵起来?”
顾鸣赫在外面听了全程,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我要怎么跟你解释……潘老师想临时抱佛脚教他强混,他一本正经地说是不是模仿发动机,然后就开始‘嗡嗡嗡’个不停,潘老师说你知道发动机是什么吗,这是胸腔共鸣。他说我在网上看了资料的,当然知道发动机是什么……嗯,就这样吵起来了,潘老师以为他是故意抬杠。”
庄泽野沉默半天,勉强憋出来一句:“算了,以后还是找人和他一起上课吧。”
按照他的逻辑,潘慧没两天就能被逼疯。
几分钟后,温辞述被钟可欣拎着去道歉。
回到练习室,大家都席地而坐,温辞述仍一脸不情不愿。
钟可欣无奈地说:“祖宗,道个歉又不会少块肉,多少人排着队想上她的课都上不了呢,她是看你还有救才肯一对一教你的。”
“不,我没错。”温辞述固执地说。
钟可欣见这招不行,只好叉腰道:“我是你姐姐,我说话都不管用了是吧。”
温辞述低声说:“没有人能管本王,你也不行。”
钟可欣快晕了:“你说什么?我大热天还跑回去给你拿暑假作业,你就这么跟我犟嘴……”
正在这时,温辞述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几天他学会了用手机,这玩意儿还是第一次响,其他人都看着他,钟可欣呼出一口气说:“你先接电话。”
温辞述莫名其妙,拿起手机,只见上面的备注是“老温”。
他接通了放在耳边,疑惑道:“你好?”
那头传来温长盛气势磅礴的声音:“小辞,你表姐说你这几天不肯写作业,还跟公司里的老师对着干,有这回事吗?”
温辞述更迷惑了:“你谁啊?”
温长盛怒道:“我是你爹!连你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看你是昏了头!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给我去市里举办的夏令营,要么乖乖在公司上课写作业。”
温辞述心想,我爹都入土一千年了,你还我爹呢。
他不甘心地问:“你凭什么管我?”
温长盛冷冷一笑:“不好意思温同学,在你大学毕业之前,你的学习生活全都归我管,因为老子跟你在一个户口本上。不废话了,明天我没课,去公司看你,就这样。”
这个老子很酷,说完自己的话就果断给挂了,留下温辞述一脸茫然。
他问旁边的林南之:“在你们这里,大学毕业前都要被家里管的?”
已经大学毕业的顾鸣赫表示:“不不不,在我们这里,成家之前都要被管,有的成家后也要被管哦。”
林南之真诚地奉劝他:“辞述哥,你还是好好呆在公司吧,这里有空调有饮料,温叔叔说的那个夏令营又叫‘杀人训练营’,我同学上次暑假去的,现在已经投胎了。”
温辞述:“……”
中午吃完饭后,他被迫挪到了练习室对面的透明办公区,板着脸坐在桌前一笔一划地写作业。
想当年,他八岁遍读百家,十岁写出轰动一时的《谏南洋水患疏》,在和太傅谈论国家大事中对答如流,十四岁写《安市表》劝诫温平江重新开市,甚至因此遭到太子妒忌。
饶是温辞述学富五车、满腹才华,却足足盯了那张化学试卷快一个小时,硬是一个字没写出来。
语文卷子他还能应付,地理历史也勉强能行,可是谁来告诉他,五水硫酸铜是个什么东西啊!直接说胆矾不行吗?又为什么要加热这个东西,还要写出方程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有这个公式那个公式,为什么有元素周期表……
庄泽野在对面开着门的练习室,看见他苦恼地一直揪自己的头发,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刚才还六亲不认的人终于吃瘪了。
趁休息,林南之拿着手机点外卖:“你们吃冰淇淋吗,这家出新品了哎。”
大家传递手机点单,庄泽野下单的时候点了两份,然后随手传给向晚。
推书 20234-08-14 :在恐怖游戏里装笨》:[穿越重生] 《在恐怖游戏里装笨蛋美人》全集 作者:童哇粟O_o【完结+番外】书耽VIP2023-07-19完结  点击:220.5万 ●收藏:23171 ●推荐:15390 ●月票:1380 ●打赏:44544 ●催更:250  简介:  不会真的以为笨蛋美人是白痴吧?人家只是通关方式与众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