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关系—— by达不溜歪

作者:达不溜歪  录入:10-15

叶拙目光闪烁,不知是想到了谁。
路言意胸口闷得慌,猛灌一大口酒后,低声问:“这种事情很难分出对与错……”
“怎么没有对错?”季隶铭回答,“为了一时私欲,让两个家庭都成了悲剧,可怜了他们的妻子和孩子。”
路言意难得没有反驳的话,而是低声重复他的最后一句话:
“可怜了他们的妻子和孩子……”
叶拙发现路言意脸上的笑意有些淡,但叶拙说不出原因。
也可能是喝太多,所以看错了吧。
路言意换了一个新的喜剧片来看。
他高高举起酒来,和叶拙碰杯。
“来来来,都来一起喝!考完试了,终于他妈的自由了!想做什么都能做了!”
季隶铭凝视着叶拙:“恭喜你,你以后想去哪里?”
叶拙抿唇,低声给出坚定的答案:“我想……考去A市。”
“以后呢?”
叶拙微怔,眼神迷茫,“我也不知道……就连我能不能去A市也不知道……可能我会按照我爸妈的想法,读个差不多的学校和专业,然后找个安定的工作,然后相亲结婚……他们最希望我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他挤出一个笑容,“算了,不说这些。”
不知为何,本来是相聚着放肆的夜晚,气氛却有些沉重……
叶拙抿唇,将打开一瓶酒喝下。
如果可以,他也想过不被安排发生活。
可是他只有被摆布的时候……
连畅想未来的时候,都只能给出普通的答案。
结婚生子……
并不是他本意,但这是最可能的结果。
在场三人,各有心事,都把自己喝到了极限。
但季隶铭看上去最为镇定,他先安顿好路言意,又去送已经睡着的叶拙回房间。
路言意瘫在床上,四肢都酥麻无力。
望着纯白色的天花板,他又想到了白天亲眼目睹的那一幕……
他的父亲和叶拙的父亲……
叶拙还期待自己以后会结婚生子……
如果让他知道他们两个人的父亲是这种关系,叶拙会怎么想?
叶拙的妈妈……是不是也知道了什么,才会离婚?
路言意的太阳穴一阵抽痛,不愿再去想这些杂乱如麻的事情。
无论怎样,他和叶拙还是好朋友。
从小到大的,唯一的好朋友。
只要没有人把他们分开,那就能继续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路言意起身,去寻找能止疼的冰块。
但路过叶拙房间时,他侧头看见,叶拙躺在床上,毫无防备地被人偷偷亲吻。
季隶铭虔诚地俯下身,在叶拙嘴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那么轻盈,那小心翼翼……
如果不是路言意看见,可能叶拙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曾经在睡梦中被人亲吻。
路言意双目通红。
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沸腾。
他已经无法和叶拙在一起……
不能再让别人抢走叶拙。
叶拙只能留在他身边。
第二天,睡意朦胧的叶拙打开路言意的房间门,发现了衣衫不整的二人……
路言意自诩光明磊落,不愿做小人。
但这件事情,他不后悔。
他承认自己这件事做得极其卑鄙,也明白今后可能会有一天真相败露。
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
他只能这样做,才能把季隶铭赶走,让叶拙继续留在他身边。

但季隶铭回来了。
带着想要弥补他的“诚意”,还有那些总是和叶拙绑定在一起的“巧合”一起,反反复复出现在路言意的世界里。
就是因为季隶铭回来了,事情才会一件接着一件失控!
“人你也见到了,话也说上了,你也应该满意了吧?”路言意宁愿看着车前来来往往的人群,也不想转头看一眼季隶铭,“电影我不会演的,你以后也不用煞费苦心的接近我或叶拙的其中一个了,没用。”
季隶铭没有被他话的思路所影响,而是直接发现路言意一直以来的闪躲和引导。
“你在害怕我和叶拙见面,为什么?”
正在转动手指上戒圈的路言意猛地停住动作,“我害怕?我是害怕你和他见面吗?我是看到你就生理不适,所以不想让我身边任何人和你有接触,这很难理解吗?”
四年前那晚的事情是季隶铭一辈子的痛脚。
只要路言意不松口,季隶铭就永远没办法抬起头。
路言意看到后视镜里的季隶铭,那副隐忍的表情,简直让人心情愉快。
路言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是觉得你能影响我在叶拙心里的地位吗?”
意料之中,季隶铭没有回答。
路言意也不想听他的答案。
难道他还要听季隶铭和他掏心掏肺吗?
街头绚烂的灯光和人流之中,一道淡漠的身影出现在路边的红绿灯之下。
明明是一张普通到毫无亮点的脸,路言意却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他。
这么多年的默契,让他们早就熟悉彼此,行走的姿势,等待的位置……全都熟悉地不能再熟悉。
路言意目光落在叶拙身上,淡淡地和季隶铭说:“多亏了你,我才又一次验证了我的重要性。叶拙根本就不会离开我,你也不要去自讨没趣了。
如果保持现状,你们还能算朋友,但你要是强行找叶拙把话说开了,那可能也会是你们最后一次说话。
我和叶拙是一条心,我有多讨厌你,他就也一样。”
绿灯亮起,叶拙迈步向前,寒冷的风吹动他的发梢,看起来就像随时要消失在风里。
路言意感觉自己可能是真得喝了太多,他眼中看到的叶拙为何这么陌生,就像第一次认识叶拙那样。
原来叶拙走路的时候不是正视前面,而是习惯性看向地面。
“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季隶铭低沉的声音从路言意身后传来。
路言意蹙眉,“你什么意思?”
季隶铭:“他离不开你……你难道就能离开星诚了吗?”
路言意脸色微变。
不是他离不开星诚,而是离开星诚要付出的代价过于巨大。
当年为了脱离路家,路言意签下的合同中附加了太多协议,想要摆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路言意本以为,自己能和叶拙慢慢完成。
半路却突然杀出个手握星诚所有权的季隶铭……
季隶铭:“我给的那些条件,你接受,就是补偿。你不接受,就是义务。”
路言意冷笑,“你在威胁我?”
季隶铭双手交叠着放在膝盖上,眼睛平静地看着前方,“是通知。”
“行啊你行,真是我的好哥们好兄弟,叶拙还以为你是有多诚心来向我道歉,没想到嘴脸这么难看。”路言意气得笑起来,那笑意冷得让人害怕,“你猜他要是知道他最讨厌的人对他抱有那种想法,他会是什么反应?”
他漫不经心的玩转中指上的戒指,低声说:“你知道那天你和他在茶餐厅见面他是做什么的吗——相亲。他要结婚要生子,要给家里一个交代,而不是像你一样,做一个迷.奸朋友的同性恋。”
季隶铭的身体一颤,仿佛承受着难以言喻的打击。
“咚!”
叶拙坐回驾驶位。
馄饨已经买回来,现在还冒着热气。
只是车内的氛围实在称不上热络,好像叶拙一回来,他们两个就都变了脸色。
叶拙蹙眉看向路言意,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一点信息。
但路言意只是接过他手里的打包盒,没头没尾地问起叶拙相亲的事情。
路言意:“最近相亲还有头绪吗?”
这突如其来的话题让叶拙“嗯?”了一声。
“最近太忙,过段时间再继续。”叶拙回答。
路言意:“我忽然想起来有个很适合你的女生,回头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叶拙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过去。
他以为路言意是喝多了才乱聊,没想到还能有心思给他介绍女朋友……
这也提醒了叶拙,他买了醒酒药,差点就忘记了。
未拆封的醒酒药被叶拙直接递给路言意,而后才想起来,这车上还有第三个人坐在后面。
叶拙眼神往季隶铭的方向瞟了瞟,路言意手里的塑料板抠得哗哗响,故作大方的把药给季隶铭递了过去。
“吃吧,药不死你。”
“谢谢。”季隶铭对着叶拙说。
季隶铭伸手去拿,路言意却又把药往手心一收。
“怎么不谢我?”路言意挑眉。
季隶铭撇了眼他,“谢谢你。”
“什么语气……不吃就算。”
路言意却把所有药都收了回来,对着叶拙说:“叶子你看他好凶啊。”
季隶铭:“……”
路言意哈哈大笑,非常满意季隶铭吃瘪到沉默的反应。
叶拙把路言意和季隶铭的小互动看在眼里。
他一再告诉自己,既然已经松口做朋友,那必然会和之前见面就剑拔弩张不同。
只是他们之间关系的变化,比叶拙想象的还要快……而且还要私密。
叶拙只是下车买个东西的时间,再回来就意识到自己融不进去他们了……
即便路言意和季隶铭后来不再对话,叶拙也感觉到自己错过的许多,恐怕也不会再有机会补上来了。
这种感觉,如鲠在喉。
所以在季隶铭在家门口向他道谢的时候,叶拙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就把车开走了。
如果真的又是微笑又是寒暄,未免太贱。
叶拙把目光从后视镜挪开,当做没注意到季隶铭一直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的车离开。
路言意低声说自己晕车又胃疼,顺理成章地把胳膊压在叶拙肩上。
他把全部重量都靠在叶拙身上,因此回家那段几百米的路,他们足足走了十几分钟。
叶拙小心地带着他回家,幸好从地库就能直接上楼,被曝光的可能不算大。
但叶拙还是不放心,“别靠这么近……”
路言意的脸几乎贴在他脸边,只要稍不注意,两人就会嘴唇对嘴唇,或者碰到别的位置。
但路言意的醉意似乎又起来了,根本听不见叶拙说的话,反而凑的更近,“你说什么?”
只差那么一点点,他们的嘴唇就会接触上。
叶拙把头偏开,“没什么,快上电梯吧。”
他扶着路言意进电梯,但路言意脚步一顿,拽着叶拙跌跌撞撞的进了电梯。
电梯内,叶拙被路言意堵在双臂之间。
“叶拙……你要是个女孩就好了,那我就能把你娶回家。”
叶拙错开眼,“那也太倒霉了,居然嫁给你。”
“你就嘴硬吧。”
路言意的脸猛地贴近,“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我需要你,我之前说你随时可以被换掉是气话……没有人能代替你。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早就已经磨合到最好。你和别人生活在一起,能习惯吗?”
十四年。
早就习惯以路言意为中心的生活。
路言意低垂着眼,凝视着叶拙的面庞……
看了千万次的普通脸蛋,熟悉到连叶拙唇角小痣的位置他都聊熟于心。
明明没什么特殊的,可是怎么就看不够呢?
“算了,你结婚也无所谓,到时候你继续和我一起住,每个月给你多一天半的假期回家。但前提是你的结婚对象要得到我认可。”
这是路言意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叶拙想结婚……没问题,男人总是要给家里一个交代。
只是路言意要亲自把关。
婚后叶拙也要继续完成助理的工作。
轰鸣着上升的电梯内,回荡着清脆的耳光声。
路言意完全被打蒙了,不敢置信地盯着叶拙。
叶拙咬紧牙关,怒目回瞪路言意,“你混蛋。”
“这有什么不好?如果给她足够多的钱,她甚至会觉得自由。你又不是做别的事情,你只是在工作!如果那个女人没办法理解,那就说明她没有气度包容你。”
路言意越理直气壮,叶拙越是无法理解。
“你以为婚姻是儿戏吗任你安排,是两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手里的两个娃娃在玩过家家!”
“那你想怎么样?拿我的钱养你的女人?!”
叶拙不仅要和另外的人牵手到老,还要和他分开去那个家里……
路言意光是想想就快疯了。
“不可能,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既然这样你也不愿意,那你就别结婚了,就留在我身边,你爸爸那边我去说……他会明白我的想法……”
路言意声音变软,用一种可怜又委屈的声音说:“叶拙,难道你也要丢下我吗?还是说你也嫌弃我,早就想从我这个被季隶铭睡过抛弃的人身边离开?”

路言意问出叶拙过去在心中困扰许久的问题:
“为什么我感觉一切都在变呢?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所有事情都变得和以前不同了呢?
在季隶铭出现后的那几年里,叶拙也无数次在心中反复思考过。
最后叶拙终于和解了,他想通了。
现在这个答案,他也送给路言意。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人总是要长大的。”
小时候再干净单纯的人,也会被时光磋磨成另一幅面容。
住进路家的第一天晚上,叶拙绝对想不到那个捧着脸、硬生生熬了整夜就为了守住他的路言意,会变成现在这幅偏执的模样。
过去承诺里的“永远”二字也许不是期限,而是当时一种情绪使然的修饰。
路言意说要和叶拙永远都当彼此唯一的好朋友,中途却在“唯一”之间加入了季隶铭。
那叶拙说的永远会不离开,是不是也可以不算数?
叶拙的一耳光,彻底把路言意打得清醒了。
酒意消散,人也安静下来,跟在叶拙身后回到家里,就默默坐在客厅沙发里,低着头一声不吭。
一个个头一米八多的大男生,弯腰低头地坐着,就像个蔫儿了的大狮子,失魂落魄地待在角落里疗伤。
等叶拙洗完澡出来,路言意已经合上双目,靠在枕头上睡着了,偏过去的脸上依稀还留下了红色印记,努力辨别就能发现那是手指印记。
叶拙放下擦头发的毛巾,转身去开放式厨房里煮鸡蛋,过了冷水再剥壳给路言意脸上滚动消肿。
他刚才一时生气,居然忘记了路言意的脸是比他这个人都值钱的存在。
迎着窗外朦胧夜光,路言意脸上好似落了层轻盈的薄纱,就连脸上细腻到看不见的毛孔都在散发柔光。
叶拙轻轻抬起路言意的脸,用温热的蛋白淡化他脸侧上的指印。
呼吸间,橘子的清新气味慢慢弥漫开来。
路言意紧闭眼睛垂下的眼睫忽而颤抖起来。
他的嘴唇不安地蠕动起来,起初还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但随着他挣扎的动作大起来,叶拙终于分辨出路言意的口型。
“别走……”
路言意眉头紧锁。
“别走!”
他终于从噩梦中醒来,整个人的目光还涣散着,却下意识直接抓住眼前叶拙的手腕。
“叶拙……”路言意神情愣愣地,胸膛剧烈起伏。他抬眼确认自己已经从梦中脱离出来,眼前的叶拙无比鲜活,手里还拿着给他消肿的鸡蛋。
这才是叶拙。
会关心他,会在意他,会在他噩梦的时候出现在身边。
“我和你道歉,我错了,我之前不该说你随时可以走,也不该在直播里打电话给你说过分的话,更不该借着酒意吻你……季隶铭回来让我方寸大乱,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之后每天晚上我都睡不好。”
路言意一向刻薄对人的眼中,渐渐浮现起一层雾气。
这个从小就被教育男人不配哭的人,眼含泪光地和叶拙诉说自己心里最耻于开口的隐伤。
他是值得被李岸选中的。
无论是脸庞的精致程度,还是微表情的情绪传达,都达到了一般演员达不到的程度。
他微微眨眼,就在眉宇中凝聚起浓厚的悲伤和挣扎。
“我是故意气你的,我太害怕你走了,所以才不停验证你会不会离开……我不该和你赌气的,我现在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别走。”
叶拙胸口闷闷的,和路言意说:“我不就在这里。”
“不是暂时的!”路言意激动的起身,他握着叶拙手腕的掌心烫得厉害,仿佛一个带火的铁钳,牢牢夹住了叶拙。
“你结婚的事情再缓缓好不好?你慢慢地找,不要因为和我置气耽误自己,你想清楚……我也冷静一下,我们都不要因为生气伤害对方,好不好?”
路言意言辞真切,每个字都包含着浓浓的歉意。
叶拙很想答应他。
无论是路言意想要得到他的原谅,还是路言意让他不要急于离开,叶拙都想答应。
可是……
他真的没有再多的耐心给路言意消耗了。
道歉也不是每次都会原谅的。
父亲的话忽而如鬼魅般出现在叶拙耳边。
【你要记住你的责任】
路言意前倾身体,用诚恳又热烈的眼神盯着叶拙。
叶拙抿唇,“我暂时不会去相亲,这件事情等等再说。”
路言意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这个“等等再说”是什么时候,而是激动地展开双臂,一把圈住叶拙。
“我之前错的太多了,原谅我叶子……”
闻着叶拙衣服上熟悉的橘子气味,路言意无比安心。
他的叶子又回来了。
至于叶拙的原谅,路言意自认叶拙已经是默认。
但揉皱的纸再怎么熨平,都会留下痕迹。
如今这张纸已经超出修复的范围,使用的人还浑然不知。
幸好昨晚的鸡蛋起了作用。
路言意的脸上打了层底,上镜头后也看不出端倪。
叶拙反复看了好几次后才放下心来,退到一边等待这个环节结束。
路言意作为飞行嘉宾,节目组看中他的高人气,安排的环节又密又刺激,势必要制造出满满的节目效果。
正值冬日,室外录制的条件不比室内舒服,工作人员坚持了大半天,也都有些吃不消。
这时一辆满载下午茶的车来到录制现场,中场休息的时候开始给所有工作人员分发热奶茶和补充体力的糕点,甚至每个人都分配了暖宝宝和手套。
叶拙接过补给,发现人手一副的手套居然还是名牌,一双最起码价值三位数,正在心下感叹这次的节目组金主出手足够大方,又见一辆熟悉的车驶入录制范围。
季隶铭……?
叶拙低头看了看名牌手套,又看了看正在专注于节目游戏的路言意,豁然开朗。
除了星诚的顶头老板,还能有谁这么大方。
季隶铭的探班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借花献佛。
叶拙默默抿唇,把手边没开封的奶茶还有补给都转送了身边的年轻女生。
“好巧啊,怎么又在这里遇到你。”
叶拙下意识地想要闪躲,反应了几秒才察觉这声音并不是季隶铭。
打扮清爽的历文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
历文担心叶拙认不出自己,还提醒了一下:“你上次还给我带路的。我过来找一个业内朋友,没想到在这也能遇到你。”
见到摄影大师的激动冲淡了又要见到季隶铭的烦恼,叶拙紧张到有些不自在,和历文说:“我是路言意的助理……”
历文挑眉,“路言意啊,你跟着他做‘保姆’未免太浪费了。”
叶拙自认没有那么有天赋,低声说:“您过誉了,我没有那么好。”
“你要相信自己,你几年前没有经受系统训练都能通过考试就是证明,你要知道,我们学校的老师看学生都很准,绝对不会看走眼。”说到兴起时,历文简直眉飞色舞。
他看着叶拙干净又单纯的表情,稍作思考后摸向胸前的口袋,“我们学校最近有个新的活动,学生和社会人士都平等可以参与,只要你的作品够格,就能进来学习……”
但口袋里空空如也,历文懊恼地叹气,“啧,看我这脑子,忘记带手机就算了,连名片都没带。”
有时候,机会出现也无法把握。
叶拙苦笑,正想说算了,历文忽然眼前一亮。
“诶,你不是和季隶铭关系不错,就让他把你的联系方式推荐给我,或者我把消息给他,让他转给你好了!”
叶拙微怔,开口解释:“我和他……”
“我把他的微信推给你好了。”
季隶铭脸上带着一向体面温和的笑容,看向叶拙的时候,仿佛他和叶拙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删除好友的尴尬过往。
历文欣喜,“那就这样办!”
“厉老师慧眼识珠,叶拙的确是个好苗子,以后要是有机会,你多多历练他。”
历文满口答应,“你放心,我也不是徇私的人,要是能培养一个人才出来,那肯定不留余力——更重要的是,能让你赞不绝口,肯定也是十分优秀。”
叶拙听着他俩一来一回地聊起来,根本无法把那些赞美之词和自己对上号。
他,优秀?出色?好苗子?
是真的吗……
“是不是可以恢复好友了?”
同季隶铭低沉声音一起出现的还有他手机屏幕上的二维码。
叶拙侧目看了看历文,掏出手机,添加季隶铭为好友。
“谢谢你……”叶拙说。
如果不是季隶铭,叶拙可能就会和以前一样,任由机会从他面前溜走。
有些时候,叶拙承认自己过于被动。
但是这次,季隶铭的出面让他终于能抓住一次。
季隶铭轻笑,“没事,你昨晚送我回家,我也没来得及谢你,朋友之间说谢就生分了。”
说到朋友,季隶铭微微顿了顿,“我们……是朋友对吧?”
叶拙点了点头。
季隶铭脸上的笑容终于放松了些。
“既然是朋友那就不要说这么多了。”
他在屏幕上点了点,就把叶拙的名片发送给了历文。
为了再确认一次,季隶铭把手机屏幕在历文面前晃了晃。
“我们合作愉快,我的对接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你培养人才的任务了。”
历文敏锐的目光在急速闪过的对话框里捕捉到感兴趣的部分。
历文:“你头像拍得挺好,我上次就想问的,这是哪里?”
“漠河,之前我们一起去的时候路过的摄影师拍的。”
这个地方似乎对季隶铭十分重要,他提起来的时候,连眼角眉梢都变得温柔。
叶拙默默垂下眼,又听历文追问:“上面的人呢?‘你们’?”
历文有些不敢置信的眼神从季隶铭和叶拙身上兜了个圈子。
季隶铭:“是他。”
叶拙:“不是我。”
季隶铭和叶拙同时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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