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皇宫当太监—— by乔云舒

作者:乔云舒  录入:12-22

孙小面露惊喜,“嗯,大人我一定快点好。”
二月二十,当日上午,云时看望过孙小,同他说了几句话后便回屋子歇着了。
李强在门口道,“大人,属下能进去吗?”
“进吧”
李强进了屋子,云时面露诧异的看了他好几眼,“你上午不是出去帮老伯修房子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走了也就半个时辰吧。
李强躬身道,“属下在外头听到了一些消息,等不及回来告诉大人。”
云时也露出了好奇的神情,“外头又传什么消息了?”
“陛下下旨了,怀王府的幼女下嫁给丞相府,命二人三月十二成亲。”
云时扒拉着手指头数着日子,今儿是二月十九,到三月十二那就不到一个月,居然这么快?
他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下去忙吧。”李强应声下去了。
而云时坐在屋内心里却是难以平静,虽然是做平妻,但是这成婚的日子也太近了,陛下不会是想搞事情吧?他惊得站起了身,倒还真说不准,陛下为了给未出生的皇子扫清障碍,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云时正想着,外头西厂侍卫在门外道,“大人,公里的小春公公来了。”
云时心中纳闷,这不过年不过节地来干吗?他生病这些日子也老实请假了啊,心中腹诽,脚步却没停地往外走。走到外面云时先上下打量了一下,小春子两手空空,而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也什么都没拿。
小春子见人出来了忙道,“云公公,奴才传陛下口谕”
云时当即跪下接旨。
小春子接着道,“陛下口谕,西厂提督太监,监督君臣理应上朝,特此准许云时每逢五,十可去宣政殿参与朝会。”
“是,奴才遵旨,谢陛下恩典。”
作者有话说:
关于书中的配角,只要我花费篇幅写了的,就都会有各自的结局。

看热闹,习武,贼船,备嫁,亡
三月二十一早,云时在西厂的屋子换好了西厂提督的衣裳,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屋子。
屋外站了好些个人,见云时出来了,当即大声喊道,“大人”
云时一个脚滑差点摔倒,还是扶着门才站好,有些嫌弃地看着台下几人,“都堵在这干吗?有事?”
几人摇头,还是李强上前道,“没事,我们就是听说大人今日上朝,想要送送大人。”
云时无语,“……”
“行了行了,都忙着吧,被在这添乱,我可比你们熟悉这路,带着你们反而更麻烦,赶紧后院校场忙去。”
众人笑嘻嘻地应着,“诶,大人有事叫我们。”
“去去去”
云时从神武门进到皇宫,直奔宣政殿去,他怕中途遇到于大人,走的时辰就晚了些,掐着点快到陛下上朝的时辰才到宣政殿门口。
宣政殿门口站了一小太监,小太监面色焦急地原地踱步,时不时地四处眺望。
云时看着正纳闷的时候,没想到小太监冲着他跑了过来,小声的道,“云公公,陛下让奴才告诉公公,进了宣政殿公公站在门口处就行,且今日就算朝堂上谈到了公公,公公也无需出面。”
云时点头应着,在小太监的目光下进了宣政殿,他按照小太监的话进门后左拐,贴着门口找了个位置站好。
距离他近的人都纷纷朝他看过来,在见到是谁的时候,面容陡然惊讶起来,这一下子惹得好多人纷纷投来目光,不过没看一会,陛下到了。
早朝开始了,他随着众人跪下,起身,因为站的位置太靠后,他基本瞧不见台上的皇帝,不过屋子内安静,说话声听得一清二楚,没影响。
他正猜测第一个禀告政事的官员是谁时,熟悉的声音传来。
“陛下,怀王府婚约实在草率,皇室子女下降为平妻,实在有损皇室颜面,如若长此以往怕是对皇室再无尊敬。”
这声音分明就是咱们于大人,云时嘴角咧着,嘿嘿,今儿有好戏看了。
接着传来怀王的声音,“此言差矣,由此可以贴近皇室与百姓的关系,且臣以为,皇室的尊严脸面靠的是皇家的军队,靠的是陛下的决策,靠的是陛下造福百姓的政举”
于大人轻呵一声,“此举欠妥当,陛下当三思。”
皇帝在上道,“嗯,朕知晓了,回去会好好考虑的,于大人可还有话要说。”
于大人躬身继续道,“陛下臣以为阉人祸国,且有前车之鉴,陛下不应当准许其上朝,这实在荒唐。”
云时正在后头咧着大牙笑呢,没想到这火一下子烧到了自己的身上,不过他谨记小太监的话,并没有轻举妄动,只低下了头,耳朵却竖着打算听听陛下的反应。
皇帝问道,“于大人,敢问于大人,进来西厂可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回陛下没有”
皇帝又道,“即使如此那边说明云时与前朝的大太监不同,于大人若是一概而论,实在不公。”
见于大人想反驳,皇帝打住了他的话,接着道,“且朕只准许他每日逢五,逢十参加朝会,于大人无须太过担忧。”
于大人再一次卡住了,主要是他最近一段时间一直盯着,可西厂确实没什么问题。
但是他又岂会被这两句话打败。他从怀里拿出了一本折子,慢慢打开,嘴角微微翘起,随即又变得平和,一字一句地道。
“户部主事宠妾灭妻……
吏部员外郎徇私枉法……
工部郎中留恋花楼……
…………”
一桩桩一件件说完,殿内众人纷纷变了脸色,都站出来要么反驳,要么解释。
云时在后面听着没想到反转这么快,这下子又有乐子可以看了。最后他是笑呵呵给出了宫殿,他总觉得皇帝叫他今儿上朝纯粹是为了让他来看热闹的。
他出了神武门便绕着皇城根往北门走,来时还轻松的路,回走时却累得不行,应当是同他风寒刚好有关,等他走到了西厂门口已经是晌午了,云时喘了口气,先去看了看孙小。
孙小已经彻底的脱离了危险期,眼下只需要好好静养就行,云时松了口气,安慰了几句出了屋子,往回走时心里也琢磨起了另一件事。
早前他因为自己身体差准备好好锻炼身体,但是中途因为事情耽搁了,现在他觉得不光自己要锻炼身体,西厂的人也要一起练,不过他们不是锻炼身体,而是要练武,主要是京城太危险了,多的是不要命的人,说到底还是皇帝的政权不够稳固,这个没什么快速的解决办法,只能先练武防身了。
不过练武的事得明日再说,他今日实在是太累了,得好好睡一觉……
第二日云时一大早神清气爽的去了后院的校场,校场内众人一身短打在院子里……“群魔乱舞”
云时有些看不下去,他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想在里面找一个熟悉的面孔,“找到了”
“李强,周永过来”这是他接触到的两个最机灵的。
两个人听到声音朝着云时跑来,其他众人也闻声看了过来,没多想继续动作,只是这手脚总是有些不听使唤。
两个人在云时面前站定,李强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云时笑着道,“孙小的伤口你们俩都是见过的,这次咱们西厂立了功,往后这办差的日子多着,我怕再遇到孙小这样的情况,所以我打算让你们都习武。”
两个人听着眼睛都亮了,哪个男人不想有一身功夫傍身。
云时接着道,“我记得你们其中有好些个人是会些三脚猫功夫的,你们俩去看看能不能把这些三脚猫功夫合到一起,到时候大家互相教教,也方便。”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大人放心,我们一定把差事办好。”
云时鼓励道,“嗯嗯,我相信你们,去吧去吧。”
过了约莫五六日,云时被这二人请到了校场。他坐在搬来的椅子上,心情颇为不错地问道,“这是都准备好了?”
二人点了点头,但面上却没有什么笑模样,云时以为二人这是累了,便也没多问,只道,“那就开始吧,让我看看。”
一声令下,校场内排好队的人动作起来,挥拳,踢腿……
一套动作结束云时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也不明白,这挥拳,踢腿力气十足,看起来就非常有气势,但是怎么连在一起看就这么别扭呢?
但是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他咬牙道,“嗯,还不错,看起来有力气,往后每日早上练一遍,之后再各自练各自的。”
“是大人。”
云时没敢多待,落荒而逃。
他回去寻思了一下,觉得术业有专攻,这种专业的事情还是得找专业的人来。他当即出了门,去了皇宫北门打听消息去了,直到得到了赵地大人三月初一轮值休息的消息才满意地回来。
三月初一,一大早云时就在赵大人常出入的门口守着,没一会的工夫便见人骑马出来,云时当即迎了出去,躬身道“赵大人”
赵地见是他也迅速下马,“云公公,云公公怎么在这儿?”
云时扬起笑脸,“奴才在这儿等着赵大人呢,赵大人今儿可有空,奴才请您去下馆子。”
赵地摇头,“不敢让公公如此破费,公公还是来我家吃吧,我也该单独请公公吃一顿。”
“不成不成,奴才是有事求您,自当破费。”
赵地却不管那些,“云公公有事直接吩咐便是,不用这么客套,我家也是粗茶淡饭,云公公别嫌弃。”说罢直接将人拖上了马。
云时嘴上说着不用,但马一跑起来他连挣扎都不敢,只老实的坐在马上,一路到了赵地家门口。赵地走的时候较为偏僻的路段,没什么人影,因此马跑的也快,云时下来时还有些软。
赵地见状一把将人扶了起来,往屋子里带,云时嘴里求着饶,“赵大人,赵大人,我这空手上门实在不成,让奴才出去买两样礼回来。”
赵地却满不在乎道,“没事没事,云公公对我有恩,咱们之间不用讲那些虚的。”
云时实在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人进了院子,刚一进院子,迎面跑来了一个小炮仗,“爹你回来了。”说着往赵的身上扑。
赵地没有像往常一样把儿子抱起来,而是用手按住他的脑袋,制止他的动作,“快来给云公公磕个头。”
小儿诶了一声,乖巧的朝着云时跪下,砰砰磕了两个头。
云时听着声心里打颤,急忙给人拉了起来,“快起来快起来,可不用这样。”小孩子被拉了起来,云时这才看清楚小孩的面容,面色黝黑,长得倒是和赵地十分相像。
云时顺手扯下身上的荷包塞到他怀里,“拿去玩吧。”
小孩笑嘻嘻地收了,“谢谢公公。”说完拿着荷包跑开了。
赵地却道,“云公公破费了,小儿一个哪里用得上这个。”
“没事没事,小儿虎头虎脑的瞧着欢喜。”他想了想问道,“家中长辈可方便?来了总要去拜访一下。”
赵地道,“母亲那里应该是方便,我带公公去。”
二人穿过前院去了后院的正房,屋子上首位置坐了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下首站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
云时瞧着心中乐呵,怪不得是一家人,这三人肤色都差不了多少。
老太太显然也是知道来人是谁,想起身给云时行礼,但云时万万不敢受,虽说老夫人没有品级,但是关系不是这么论的。
云时拱手,“老太太安。”
赵母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云时,“诶,安,好孩子,你就是那个西厂的官吧,我们这城里的老头老太太都知道,你是个好官,比我儿子好。”
云时羞怯道,“不敢不敢,我等都是为了陛下办事,听陛下吩咐,再者我的官职没有赵大人的高,赵大人才是真正的年轻有为。”
老太太却不以为然,满心满眼都是云时,怎么看怎么喜欢。
云时实在受不住这个,又客套了几句便离开了,临走前赵地同自己媳妇道,“中午备些好酒好菜。”
云时随着赵地去了书房,进了书房,云时也直接说了正事,“此来是有事求大人,我那西厂没有会功夫的,所以想来问问大人,手下可能会功夫的,我借来一用,也教教我这些手下,往后出去办个差事也叫我能放心些。”
赵地还以为什么事呢,豪爽道,“这算什么事,我手下正好有,等明日便叫他去你那。”
云时没想到事情这么轻松,还以为赵地会多问,当即感谢道,“谢谢大人。”
这天的午饭还是在赵地家吃的,二人在书房用的,午饭极其丰盛,这中间还有一只鸭子,云时看着鸭子心里猜着来路,嘴上问道,“这鸭子?”
赵地笑道,“这可是醉仙楼的鸭子,好吃,吃完满嘴留香的,公公快尝尝。”
云时之前便想吃,只是一直没有工夫,眼下便不客气地夹了一筷子,这味道确实不错。吃饱喝足后云时离开了赵家。
人走后赵地的媳妇杜氏来书房收拾残桌,好奇地同赵地道,“这就是西厂的大人?瞧着面嫩,倒不像是个武将。”
赵地点头,“这是陛下身边的公公,自小服侍陛下,颇得陛下信任,这才领了这西厂的差事。”
杜氏听着有些惊讶,“这大人瞧着倒是不像个公公”她一直以为公公都是戏文里演的那样,翘着兰花指,掐着嗓子说话。
赵地不知她的想法,自顾自地问道,“儿子呢?”
“困了,吃了晌饭就回屋子睡去了。”
赵地皱着眉头,“往后不能如此娇惯,得好好敲打敲打,多吃些苦。”
杜氏却不听他那个,“咱家就这么一个独苗,就得好好养着。”
赵地叹了口气,“我只同你说,母亲处也别说,陛下私下里寻了我,说是让儿子再大些到皇子身边伺候。”
杜氏大惊,“赵地你是后爹不成,咱们可就这一个儿子,怎么能去做太监。”
“不是做太监,是类似长随的,往后替皇子出宫办事方便。”太监不好在街上招摇。
杜氏这才安了心,应下往后好好教导儿子的事。
云时回去的路上正好遇上了丞相的马车,他停下来驻足观看,看着方向倒是往东边去,东边多是王公贵族的府邸,这是要往怀王府去?他想着心里却歇下了心思,自己虽说是管着西厂,但也只是听命办事,没命令的那就别做,越做事越多。
他收回了目光接着往回走,中途经过了一处镖局,不免多看了两眼。之前听赵段说起过孙小家里的事,这个功劳可以换个小职位坐坐,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他们应当会很高兴。
但是今儿的衣服太朴素了,不适合出来办事,等过几日他穿上西厂的衣服再来厂
而此时怀王府门口,怀王府长史站在门口躬身道,“杨大人,杨大人这边请。”长史说着将人带到了府内前院的书房。
书房内,怀王正坐在桌前喝茶,见人到了,笑道,“杨大人快坐,路上辛苦了,来人看茶。”
杨大人语气恭敬,“臣参见王爷,不知王爷找臣来是有何事吩咐?若是婚事方面,臣全凭王爷吩咐。”
怀王看着他,有些无奈地道,“杨大人,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
杨贺依旧恭ι兲敬着,但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臣不懂王爷的意思。”
怀王笑容的弧度小了些,身体往后靠去,看着他慢条斯理地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说给大人听,杨大人,我们已是姻亲,往后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望杨大人助我。”
杨丞相当即起身,跪在屋内,“臣惶恐,实在不懂王爷的意思,此婚事乃陛下旨意,臣心中感激涕零,定会竭尽全力效忠陛下。”
看着杨贺衣服翻脸不认人的架势,怀王去而并没有丝毫动怒的意思,“杨大人,本王与杨大人年岁相当,大人无需在本王这里演戏,你我早就是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一锅端了。”怀王说着话目光也留意着杨贺的脸色,最后添了一把火,
“且,忘了告诉大人一件事,前些日子在酒楼本王的手下重伤了西厂的人,想来陛下怕是早就知道了……”
杨丞相大怒,“你”
“大人别动怒,小心身子,大人眼下的身子对本王很重要,大人回去好好想想,若是愿意助本王,那自然是永葆富贵。若是不愿……”话中未尽之意二人都懂,那就得看陛下何时动手了。
杨丞相不再言语,起身拂袖离去。
而王爷却心情不错的,重新添了杯茶,大儿子从后面走了出来,面带怒气,“父王,你何苦如此忍他,他本就是臣子,而且眼下根本没有他立足的地方。”
狗急跳墙的道理怀王不想多说,自己也没少教育这儿子,但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副性子,自然也没必要再教导的必要。
“熙儿呢?”
见父王问起儿子,大儿子忍者欢喜道,“熙儿正在院子里读书。”
“中午送到我院子里,我亲自教他读书。”
大儿子欢喜的应下,这是他们这一房的恩宠,别房的儿子可没有这待遇。
此时王府后院,这次婚事的准新娘慕初锦正坐在屋内收拾整理衣裙,将这些衣裙折叠平整,一件一件放到箱子里。
一旁的丫鬟也帮着一起整理,嘴上却道,“小姐,这些衣裙都是未出阁的小娘子穿的,往后小姐嫁为人妇便不能再说了,就不用拿了吧。”
慕初锦摇头,“这些衣裙穿着舒服,往后嫁人了屋子里头穿,不碍事的,而且不知道嫂子那里会给我准备多少嫁妆,想来应当不会太多,用这些旧衣服压压箱子,嫁妆也好看些。”
府中王妃早逝,眼下正是大夫人管家,可大夫人的性子实在是……,丫鬟不好多言,只能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继续帮自己小姐收拾东西。
待衣服都装进箱子里,慕初锦这次啊抬头望向了窗外,已是夕阳西下,“嬷嬷库房那里可清点完了”
丫鬟摇头,“嬷嬷还未归来,库房那里杂乱得很,一日怕是清点不出来。”
慕初锦想了想,“那就让嬷嬷先回来吧,明儿再去,你晚上再去厨房点几样好菜,累了一天了都好好补补。”
“是小姐。”
因着婚期日子太近了,丞相府这些日子十分忙碌,按理来说这些应当是由少夫人来安排,但是杨夫人怕儿媳妇难受,便将事情接管了,自己安排,到底是岁数大了,忙了几日便有些身体不济。
屋子里杨夫人正卧在床上,有着下丫鬟为她按捏后背,嬷嬷在一旁瞧着心疼,“夫人,眼下准备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便交给少夫人吧,夫人好生歇歇。”
杨夫人闭着眼,低声道,“无事,不差最后这点了。”
半个时辰后,杨夫人重新梳洗换了身衣裳坐在屋内小榻上,翻看着送出去的帖子,其中有两家还没送去,杨夫人有些摸不准要不要送,问一旁的嬷嬷,“老爷眼下在何处?”
嬷嬷不晓得,当即派了小厮出去查探,一会工夫回来了将消息传给了于嬷嬷。
于嬷嬷进屋回禀,“夫人,老爷不在府内。”
杨夫人皱眉,看了看时辰,已经是下午了,从年后开始,陛下为了体恤老臣便只许他们上午办公,下午便可以回家,但眼下出去了……
她想了想道,“叫下人去盯着点,老爷什么时候回来来正院禀告。”
但一整个下午都没有消息,第二日一早,和女儿用早饭的工夫想起来这事,等女儿走了她才询问于嬷嬷,“昨晚老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于嬷嬷摇了摇头,“下人也不知道,只在今早瞧见人出去上朝了这才知道昨儿人回来了。”
杨夫人听着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总怕自己想的事情成真了,他往于嬷嬷身边靠了靠,小声同她说了几句话。
于嬷嬷应下,神色郑重的出去了。
而杨夫人在屋子里却有些坐立难安。
当日下午,杨丞相再次悄悄地轻车简从地出了丞相府,直奔怀王府而去,从侧门进了王府直奔书房。
书房内,怀王坐在上首位置,而下首两侧分别坐着兵部左右二位侍郎,刑部主事,和侍卫处的两位侍卫长。
怀王笑道,“正说你呢,不知杨大人可有交好的朝臣?”
大婚前一日傍晚,杨夫人去了女儿的闺房,女儿漪涵刚刚躺下,瞧见母亲来了准备起身,但被样分人按住了,“躺着就是,母亲就是来看看你。”
漪涵害羞笑了笑,随即看到母亲略微发红的眼眶,“母亲也早些休息吧,这些日子母亲受累了。”
“好,母亲也回去歇了,这些日子忙着没空教你读书,过些日子就好了。”
漪涵也点了点头,“嗯。”
杨夫人从女儿的闺房离开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正院,反倒带着下人去了花园,皓月当空,四处挂着的灯笼被点燃,花园里也不算太暗,但是于嬷嬷怕主子摔倒还是叫来两个丫鬟举着灯笼走在前头。
杨夫人抬头望了望,笑着同于嬷嬷道,“瞧瞧这天,万里无云,明儿一定是个大晴天。”
于嬷嬷在一旁道,“日子是陛下挑的,自然是个有福气的日子。”
杨夫人回忆着往事温柔地道,“想起了我成婚的时候,祖母说成亲那日若是晴天,夫妻俩这辈子定会和和美美相伴一生,但若是雨天那就会整日争吵,最后怕是要早早分离,为了这父亲和母亲多次到杨府商议成婚的日子,找了好些个僧人断日子,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寻到好日子。”
提到了往事于嬷嬷也笑了,“是啊,老夫人最宠爱的便是夫人,成婚前几日夜夜不能眠,日日盼着出嫁那日是个晴朗的,好在老夫人最后如愿了,夫人成婚那日是几十年来最好的日子。”
“好又如何,再和美的日子不也成了眼下这般模样。”
于嬷嬷正打算劝劝自家夫人,却见远处跑来了一个丫鬟,“奴婢参见夫人,夫人您要的参汤煮好了。”
“好,我这就去后厨拿。”
于嬷嬷听着,哀求地看着杨夫人,“夫人……”
“嬷嬷要随我同去吗?”
看着自己主子坚定的目光,她诶了一声,“老奴陪着您去。”
“我知道嬷嬷待我最好。”
杨夫人跟着小丫鬟去了后厨,亲手盛起了所有的人参汤,又将装着人参汤的大碗装进食盒里,准备了一个小碗和汤匙后,拎着食盒往外走,一路走到了书房。
在书房外毫不意外地再次被管事拦住了。
但是这次杨夫人的神情却极为平静,她心平气和地道,“我来给老爷送参汤。”
管事没应,只道,“小的这就禀告老爷。”
屋内杨丞相正在翻看近来朝廷发生的琐事,桌子上摆满了折子,听到管事的汇报,他停下了笔。
“是拎着食盒来的?”
管事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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