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戾大佬的私人医生—— by庭芜

作者:庭芜  录入:01-18

可惜,他替人做这种事的经验实在少的可怜,又是一只手,折腾半天才堪堪系了个无比丑陋的结,而浴袍衣襟却还是敞开着,这结系没系简直没有区别。
秦罹有点懊恼,正思量着要不要再来一次,冷不丁地却对上了青年的眼睛。
昏暗的房间里,静谧宜人,游轮外的海浪声时不时的传来。一张被子笼罩着两人,而青年的桃花眼就在这样的温馨时刻睁开着,含着淡淡的笑意,微笑着看着他的动作,不知道看了多久。
秦罹登时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窘迫,整个人都僵住。
一时静默住了。
许昔流挑挑眉,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索性坐起来,开了床头灯,懒懒靠在床上,随手拢了下衣襟,好整以暇问:“秦先生在做什么呢?”
他睡是睡着了,但是吧,被吵醒再睡,睡的就有些不踏实。
与其说是再睡,不如说是眯一会儿。
于是许昔流迷迷糊糊之中,就感受到了身边男人的一系列偷偷摸摸的动作。抱着想看看对方做什么的心理,他没打断,闭着眼感受着,越感受越想笑,直到对方替他打蝴蝶结最后却失败,彻底没绷住。
思及此,许昔流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系带,那个结不能说是丑,只能说是抽象,三岁小孩打的结都比秦罹的好看。
许昔流心里轻哼一声,心想幼稚死了。
手却是没碰那个结,只是拢了下松散的浴袍衣襟,任由那个丑陋的蝴蝶结横亘在他腰间。
他微笑着望着眼前男人,想看看对方能说出来什么。
秦罹人还是僵着,看见青年坐起来,也跟着下意识坐起身,听见对方语气淡淡的质问,抿了抿唇,尽量保持平时的沉稳,道:“......看见你带子开了,帮你重新系上。”
“是吗,”许昔流不置可否,给出暴击,“那秦先生脸怎么这么红啊?”
“是不是趁着我睡着偷偷干坏事啊?”
秦罹又是一僵。
他看着眼前青年懒懒倚在床头,一手拢着衣襟,两条白皙长腿从浴袍底下伸出来,随意搭在床上的姿势,心里越是澎湃发热,脸上神情也越是晦暗难言。
他盯着自己医生微笑的神情,敏锐觉出了对方眼底的戏谑,顿时心情就更复杂了。秦罹心想,对方刚刚睁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自己的动作对方很有可能尽收眼底,但即便这样,青年却还要刻意再问一遍,语气是和平时温和截然相反的轻佻,是为什么?是因为他在对方心里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所以在羞辱他吗?
......然而即便这样,秦罹发现自己也依然放不下。
他有些泄气。
半晌,硬梆梆道:“你躺在我怀里,我当然会把持不住,可我也真的只是给你系了一下带子。”
他黑眸盯着许昔流。
许昔流一听,也跟着愣住。
他本以为男人会如同以往那般嘴硬说什么是因为热的,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把心里话真的说出来了。
直球什么的......
他同对方视线对上,发现男人俊脸阴沉,身体僵住,整个人却是莫名有点委屈巴巴的,头顶笼罩着不知哪里飘来的情绪低落的阴云,真像角落里无人问津的阴暗蘑菇,不由动作顿了顿,有些想笑,可耳尖却有点红。
就轻咳一声,干巴巴:“原来是这样啊......”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古怪,两人不约而同记起来下午时发生的事。
许昔流回想起男人发病时嘴里念叨的东西,暗自思索要不要趁机把事情说明白,虽然对方发病的时候他小声反驳了一句对方似乎有反应,但不知道这会儿清醒的时候还记不记得,要是不记得回头又钻牛角尖可怎么办......
想着想着,余光发现身前男人靠近了一点,黑眸沉沉盯着他,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他于是闭上嘴,微笑颔首,让对方先说。
谁知耳朵里劈里啪啦传来一串:“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没有暗恋我,却还要同我接吻,维持这种亲密关系,是想要我做你的玩物......”
秦罹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对方在他面前与旁人不同轻佻的语气,明知他没做坏事却还要质问他,还有主动随意的姿态,种种证据都指向一个......
秦罹想着,心口苦涩,脸上却是阴沉狠戾,黑眸泛冷,忍不住捏起面前人的下巴,盯着对方有点懵的漂亮面容,恶狠狠一字一句道:“要我做你的玩物也可以,但你不能冷落我。”
“......”
“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来什么。”
“......??”
一片静谧。
许昔流眼睛瞪的比牛大,震惊出声:“什么??”
他一时舌头打结:“你要给我当狗???”
听这恶狠狠的语气,拿捏到位的阴鸷大佬的风范,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要做什么恐怖的事情,谁知传进他耳朵里的却是那样?这就是以最狠的语气说最怂的话?许昔流算是见识到了。
不过......
秦罹要给他当狗?
是他疯了还是对方疯了??
许昔流怀疑自己的认知,桃花眼瞪的溜圆,一时半刻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秦罹听了也是震惊。
玩物还不行,居然要他当狗!
怪不得之前对他嘬嘬,拿唤狗的方式唤他!
秦罹依旧捏着许昔流的下巴,看见青年震惊的目光手指收紧了点,面色难看,感到难言的羞辱和苦涩,咬牙:“哼,明知故问,你不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么。”
“我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了?”许昔流感觉被冤枉。
“你的所作所为都表明了!”秦罹阴狠,但委屈。
许昔流还是感觉很炸裂。
看着身前男人恶狠狠的表情恶狠狠的目光,张了张唇,说不出话。
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很明显,男人的脑回路不知道又歪到哪里去了。估计对方发病时自己说的那句话对方没听清,他本想尽快解释了的,谁能想到就这短短的小一段工夫,对方的脑回路居然能歪到给他当狗上面去。
堂堂大佬,不要面子啦?
许昔流又好气又好笑,眯着一双桃花眼看着眼前阴狠盯着他的男人,气势冷的跟要弄死他似的,实际上却是等着他回话,不由心软的勾了勾唇。
他轻轻拿脚尖踢了踢对方的腿,无奈:“想好了,正经男朋友你不当,你当小狗?”
“秦先生的爱好挺特别。”许昔流戏谑了一句。
秦罹愣了愣,捏着许昔流下巴的手指发紧,听见青年吃痛的啧了一声,又松开,下意识的给人揉了揉,迟缓问:“......什么意思?”
许昔流无辜眨眨眼:“当然是字面意思。”
“......没有说不喜欢你,”他轻咳了一声,舔了下嘴唇,“刚开始确实对你没意思,但是现在还是有一点的,只是你一直说是我暗恋你令我很不爽,所以找证据证明了一下而已。”
他确实有认真想过,意气用事归意气用事,有感觉也是确实有感觉,不然找证据的时候,他也不会头脑一热直接拉过来男人接吻了。虽然有点虎,但是吧,结果是好的。而且现在秦罹和主角受的剧情全面崩盘,根本连关系都没有,也对他造不成阻碍。
最重要的是,秦罹喜欢上他之后,他后续的工具人剧情直接消失了!这不爽翻?
许昔流说完,又靠在了床头,好整以暇调整了下坐姿。
一双桃花眼含笑望着秦罹。
秦罹整个人都愣住了,青年的话语在他耳朵边一个字一个字地回放好几遍,他才终于听清了对方的意思。
嗓音哑的可以:“......当男朋友?”
许昔流一挑眉:“怎么,不愿意?”
或许他自己都没发觉,说这句话时的语气神态和秦罹的有多像,一样的漫不经心,一样的睥睨与胜券在握。
秦罹感到僵住的身体回暖,苦涩的心口沁上甜意,头脑发热。
他想,果然,他的医生还是喜欢他的。
虽然不是他所想的那般一开始就喜欢上,但是对方现在亲口承认了,没有不喜欢他,还是多少有点意思的,而且,对方还要他做男朋友,不要他当可有可无挥之即来的狗。
秦罹喜滋滋,许昔流果然是爱他的。
他忍不住把人从床头拉过来搂到怀里,抑制唇角上扬的弧度,尽量维持平日的沉稳风范,哑声道:“再说一遍。”
“嗯?”
“再说一遍你喜欢我。”秦罹重复,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矜持:“还有,证明给我看。”
许昔流被拉到男人怀里坐着,不自在的动了一下,也便放松下来懒懒靠着了。虽然一时还有点不太适应,但是仔细想想,他和对方的这种微妙的搂搂抱抱都不知道做过几回了,亲都亲了还在意这些。
可是耳朵里听见男人又嘴硬矜持上了,许昔流禁不住嘴角一抽,背对着男人翻了个白眼:“......那你还是当小狗去吧。”
“秦小狗。”
“回头下了游轮我就给你整个配套的项圈。”
秦罹一听面色黑了点,身体却很真诚:“别,当男朋友。”
他顿了顿,轻咳一声,耳尖微红漫不经心又补充:“......我自己证明。”
“证明什么?”
许昔流满头问号,下一秒就被人转过来下巴吻住了嘴唇。
这个吻比起之前影院里的更缠绵更动情。在黑暗的环境里被遮蔽了视觉,人的其他感官会被放大,会觉得刺激,觉得心跳失衡,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感知对方。然而现在,开了一盏夜灯,暖黄色柔柔的光晕浅浅铺开,异常温馨,足以令许昔流看清正在亲吻他的男人的表情。
以往那张俊脸上都是冷漠阴沉的,现在却温柔的可以,许昔流只看了一眼就承受不住睫毛轻颤的闭上了眼,推在对方胸口上的手犹豫了一下,攀上了对方肩膀,全心全意投入进去。
哪怕不用计时,他都感觉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许昔流觉得,有两个十六分八秒那么长。
最后是许昔流受不了了,推开,才结束的。
许昔流摸了摸自己被亲吻的泛疼的唇瓣,摸到个牙印,心想这狗男人真是属狗的。
秦罹心中喜悦,意犹未尽,抱着人不愿松开。
“溪溪......”
他又喊上了。
许昔流听了,耳朵红了红,但没吭声,也没拒绝,态度是默认了。
“怎么不带眼镜?”秦罹问。
手也摸到了许昔流的眼尾,轻轻碰了碰。
“洗澡的时候摘下来了。”许昔流发觉对方真的很爱摸他的眼尾,以前的时候就是了。他没好气:“谁睡觉的时候还带眼镜,也就出门才戴。”
“戴也是为了装逼。”
许昔流补充。
秦罹嘴角一抽,心想他的医生还有这种模样。
但还是一派满足,眯了眯黑眸:“在家的时候就别戴了吧,溪溪不戴眼镜也好看。”
不戴眼镜,只属于他。
只有他能看见对方惑人的模样。
秦罹心想。
许昔流倒是无可无不可,闻言就无所谓的点点头:“行啊。”
他身上还穿着那身松松垮垮只有腰间有一条系带的浴袍,被拉到男人怀里,又接吻,搞的凌乱了点,肩头随时随地都能掉下去。中途许昔流是感觉敞开大片掉下去的了,但是被秦罹又给拉了上来悉心拢好,没碰到他一下,也没趁机占便宜。
许昔流拨弄了一下腰间丑陋的蝴蝶结,勾起唇轻笑了一声。
行吧,这男朋友还挺有道德。
身后抱着他的人黏黏糊糊的,一边在他颈窝里蹭,一边唤着溪溪,那动作,真和狗没什么区别了。
许昔流于是也就抬手,手法极其粗糙地在男人头上呼噜了一下,作势起身。
“行了,先起来,还没吃晚饭,我饿了。”
他想起来什么,顿了顿,又微笑道:“以后有什么想法不许憋在心里,要和我说。”
“苦果你自己也吃到了。”
差点当狗了,还不苦吗。
许昔流真替对方羞耻。
秦罹闻言也想起了自己的那些话,僵了一僵。但成功抱得美人归的喜悦还是冲散了那些尴尬,令他低咳一声,示意自己听进去了。下一秒,便开始恢复往日的正经,眸光一瞥,又是一副沉稳大佬的模样了,只是享受起来新任男朋友的做派,没让许昔流动手,自己亲自打电话叫餐。
许昔流也没阻拦。
他们俩晚上的时候谁都没吃饭,折腾到现在,都快午夜了,也懒得再换衣服去餐厅,索性直接叫餐,会有人把餐食送到他们房间。
不多少,餐食来了,许昔流粗略一扫,除了主食,还有很多甜点。
他眉头一挑,看见男人矜持了一番,朝他道:“我记得你喜欢吃甜的......”
一副讨赏的姿态。
许昔流温和笑笑,也便冲对方勾了勾手指:“过来。”
然后在对方脸颊上亲了下,作为奖赏。
秦罹心口一荡,很想继续下去,撇过头就要追着亲。但被一通电话打断了,青年也随即被吸引过去心神,一边拿起手机,一边微笑着眼神警告他不要再动手动脚。
秦罹眼眸一暗,阴沉的盯着手机,心想谁打过来的,是男是女,是人是鬼,哪来的小妖精......
然后就看见青年转过头,似笑非笑对他说:“你叔父。”
“......”
原来是秦章远那个畜生。
在游轮上甜蜜太久,秦罹都快忘记自己上游轮的初衷了。
他矜持的一颔首,示意接听,但手还是搂着许昔流不放,赖在许昔流跟前。
许昔流虽然对反派大晚上来电很不爽,但也耐着性子接听了,脸上随即挂上标准的温和微笑。
“许医生,要你做的事怎么样了?”秦章远按捺不住先行问。
许昔流瞥了身边黑脸的男人一眼,笑笑:“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是什么意思?”秦章远不满,他不是为了听这样寡淡的回复。
“一切正常意思就是,他又发病了。”许昔流语气温和,听不清异常,表情却漫不经心。毕竟他也没说谎,秦罹确实又发了一次病,还是因为他,吓了他一跳,虽然有惊无险。
“是吗?”秦章远立马心情就激动起来了,“状况如何?为什么媒体没有报道?”
原来是安插了媒体吗。
许昔流心想。
怪不得这游轮上媒体那么多。
他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再度出声:“他很痛苦,很难受,状若疯癫,阴暗爬行,还说自己是蘑菇。”
许昔流说着,回想起当时情景,差点绷不住笑。
这丝笑意虽然很小,但也被身边的秦罹敏锐察觉到了。
他掐断那边秦章远的喋喋不休,直接挂断,转头回来眉心皱的能打结,眸光晦暗问许昔流:“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蘑菇??”
“嗯?许医生,说清楚。”
许昔流唇边依旧挂着一丝笑,桃花眼温和的可以,定定看了秦罹半晌,忽而伸手轻柔拍拍男人俊脸:“很遗憾,没有证据,我该拿录音录下来的。”
妥妥黑历史。
秦罹眉心皱的更紧,脑门冒出问号。
那边手机又不依不饶响起来了,许昔流顺手接通,里面传来反派怒不可遏的咆哮:“你敢挂我电话?!”
秦罹阴沉的目光顿时锁定手机,看表情很想把电话那头的秦章远弄出来掐死。
许昔流身为打工人对这种事件倒还适应良好,原本摸着男人俊脸的手顺势移到前面捂住男人的嘴,防止对方出声,他自己则是还温和回复,就是态度上漫不经心还带着一点恶劣:“哎呀,实在抱歉,游轮上有条小狗在打扰我,我不能再继续......”
说着,许昔流一顿,微笑:“被小狗咬了一口,秦先生再见。”
无视那边反派不可置信的声音,许昔流利落的挂断,然后设置静音,把手机丢远,然后看了看自己手指上新鲜出炉的牙印,啧了一声。

第63章
被丢到旁边的手机设置了静音,屏幕还在亮着,足见对面人的暴怒与不可置信。许昔流瞥了一眼,又把手机翻了个面压下去,这下彻底清净了,至于还在不依不饶打电话的反派,被两人默契的无视了。
许昔流摸了下手指肚上的牙印,含笑看着眼前男人,等着对方给个说法。“为什么要咬我啊秦先生,真变成小狗啦?”
秦罹冷哼一声,伸手揽过人,俊脸上还是阴沉沉的,不以为意:“没必要和秦章远废话。”
他和许昔流的大好时光,本该甜甜蜜蜜的,秦章远非要横插一杠,秦罹怎么能看得顺眼?收拾他的好叔父的名义又多了一条。
“本来也没想和他多说。”
许昔流无奈,却也是被揽着去吃饭。
餐食送过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再不吃就凉了,况且他也饿了。
不过......
许昔流突然微笑出声:“你不好奇自己为什么是阴暗蘑菇吗?”
秦罹一僵,眸光冷幽幽的,刚开始听还很疑惑,后头反应过来大概是他发病时的胡言乱语,很明显知道这是个对他来说不太好的话题。就扯了扯唇,嘴硬:“不好奇。”
许昔流轻笑了一声,慢悠悠:“不好奇最好,以后想事情别钻牛角尖,我可不想我的男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换了个物种,一会儿是阴暗蘑菇,一会儿是小狗,一会儿又成了下水沟的老鼠。”
秦罹听的嘴角一抽,但明白他的医生这是在关心他,黑沉的面色和缓,应了一声:“嗯。”
许昔流满意了,安静吃饭。
大概是突然从“玩物”身份晋级成男朋友,秦罹虽然没表明出来心绪,面上仍旧是沉稳大佬风范,但是动作上却暴露出来不少。不仅要缠人的挨着许昔流坐,还非要殷殷切切的喂食,垂下来的黑眸深处认真,那感觉,像是把他当成人偶伺候,小时候玩过家家那种。
想必秦罹这天之骄子牛逼大佬的童年也没玩过过家家,许昔流原谅了对方沉稳中透着幼稚的举动,欣然接受了对方的投喂。
晚饭叫的是中餐,做的很精致,每一道都尽显游轮上的奢华。
吃着吃着饭,许昔流瞥了眼被他丢到那边的手机,不知道一段时间过去后那边的反派消停了没有。现在他在游轮上天高皇帝远对方没法当面找他麻烦质问,但是游轮上事情一过,反派瞧见秦罹生龙活虎能吃下两头牛一点事没有的样子,估计会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继而找他麻烦。
之前他一直都是半真半假的搪塞对方,这件事过后,估计反派再蠢都要起疑了。
看来他的糊弄生涯要到头了。
思及此,许昔流勾了勾唇。
想着,许昔流手肘轻轻怼了怼身边的男人,问过去:“你叔父要搞你,你就没有什么感想?”
反派打电话那句,秦罹也听见了。
原本许昔流还疑惑反派要怎么动手,现在听了对方漏出的话语,再结合自从他们登上游轮时就如此多的媒体,许昔流猜想,反派应该是两头准备了。
一方面是他这里,借用他这颗棋子来促使秦罹发病,还是很严重动静很大的那种,到时对方的第二手准备——若有似无藏在他们附近的媒体们,便会一拥而上。猝不及防之下,即便秦罹有所准备了,但在那样的时刻场面闹大了根本无法收场。游轮上虽然有医生但没有专治秦罹的药物,他猜这些医生多少也被反派插了人。
于是男人发病时的丑态便会被立即拍下第一时间发到外界,更别说反派是抱着让他彻底在这里把男人搞到痴傻的恶毒念头的,秦罹人都毁了,哪还有工夫去在乎名声,到时候简直是反派的天下。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妙的计谋,只是秦章远没料到,他这个私人医生早就不受控制了。
许昔流将自己的猜测讲给了男人听,秦罹闻言还是眸光垂着,手上细致地给他夹菜,语气却阴恻恻的。森寒无比:“嗯,我知道,在上游轮的时候保镖也跟着了,张力他们也在。”
“你知道啊?”许昔流惊讶。
然后又是惊讶的一声:“保镖也在?我怎么没看见。”
“当然不能和我们一起,让他们提早上来了。”秦罹耐心解释,“游轮行驶会经过多个港口,让他们提早一天上去了,提前查探完,然后才是我们。”
“这样啊。”许昔流佩服。
好一个高瞻远瞩。
还好自己最开始的选择立马倒戈秦罹,不然后头真的骨头渣都不剩。
“至于秦章远的动作,也能猜到。”秦罹抬眼,又道。瞳仁黑沉沉的,语气嘲讽,“秦章远想掰倒我,要么彻底弄死我,要么让我没有竞争力,就这两种可能。游轮上这种场景,能动手的机会不多。”
说到这秦罹就闭嘴了。
他看见青年果汁喝没了,又给续了点,放到对方手边。中途瞥了一眼许昔流,发现青年眨着桃花眼专注听他说话,看见他停下来又眨了两下作势催促的可爱样子,心就软了软。
不由自主继续:“......在游轮上弄死我的可能性不大,平时他都没有得逞,更别说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容错率太高了。相比之下,让我坐实‘疯子’这个头衔,身败名裂彻底退出秦氏的操作要来的容易的多,只需要一点药物,他又不是没有前科。”
话到这,许昔流也想起刚穿书没多久男人雷霆手段清扫山庄眼线的举动。
“好吧。”他放下来一点心,点评:“那你叔父还真够锲而不舍的。”
一个手段一直用。
真不怕别人看出来?
......也不对,目前情况就是,秦罹确实早有准备了。
秦罹也冷嗤一声:“这种下作的手段我的好叔父可是一直乐此不疲。”
两人在“反派下作”这件事上得到了一致。
许昔流端起果汁喝了几口。
这里的果汁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好像是好几个水果混合在一起,滋味意外的和谐,酸酸甜甜的,在许昔流心目中的地位仅次于那个樱桃甜酒。
他看秦罹一直照顾他,感到无奈又好笑,催促对方也吃。
毕竟饿到现在的又不只是他一个。
秦罹见状乖巧点头。
本来话到这就该结束了的,毕竟饭桌上提起反派,真的有些倒胃口。但许昔流思绪一个走歪,冷不丁的从“锲而不舍”四个字中品到了一点其他的东西,登时浑身一凉,惊吓之下悲惨地呛咳住了,闷咳了好久,手还一直拍着秦罹胳膊着急想说些什么。
他忽地记起了之前秦罹给他说的,母亲的事情。
“怎么了?”秦罹一惊,连忙拍着许昔流后背,看见青年咳嗽到脸颊泛红的样子忍不住心疼,“别急,缓一缓再说。”
“咳......意外,意外。”许昔流清了清嗓子,示意自己没事。
他马上想起来自己的灵光一闪,生怕这灵光跑到。可是话临到关头,他又顿住了,欲言又止:“......我说了你先冷静啊,别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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